那粉紅色的藥丸,看在衛通的眼裏,簡直是個點燃了引線的炮仗,隻等著炸開升天了。


    衛通急了,伸手過去要搶:“慎王爺!我錯了!把藥還給我,改日我上門賠罪!”


    可惜,雲氏手腳比他快了一步,捏了那粉色藥丸在手裏,氣怒的瞪著衛通問:“你做什麽?難道曦侄兒說的是真的?”


    衛通忙擺手:“不是不是,哎!快還給我!”


    衛曦之看著兩人笑:“郡王叔舍不得呢!這藥還尋常些,隻因另外一味藥實在寶貴呢!”


    雲氏眼睛瞪著那藥,眼睛在兩個男人之間遊移。


    衛通忙伸手到她麵前道:“還給我!”


    “怎麽?你真舍不得?”


    “哎呀!不是!快還給我!”


    “那這是毒藥?”


    “不是。”


    “那我為何不能吃?”


    “我……”


    “你什麽?你真存了心,要給別人的?”


    “不,不是……我,我……”


    “那好!想來曦侄兒也不會給我吃毒藥!那我便吃了又如何!”


    衛通越著急的要討迴那藥,當著這麽多小妾的麵,雲氏越覺得自己要拿出當家主母的款,既然不是毒藥,那我吃了又何妨!


    衛通眼看著雲氏一口把藥吞了下去,心下暗恨,可也知道到底隻是春藥罷了,等會兒自己迴去她院子裏睡也便罷了,但願衛曦之能出了這口氣,這藥吃了便吃了吧!


    衛通隻好搖搖頭,跺跺腳,衝衛曦之說道:“也罷!這便當我向慎王爺賠罪了!曦侄兒,到底我們一家人,你便給我留些臉麵吧!”


    衛曦之笑得十分開懷,看看四周各懷心思的小妾,衝雲氏拱手說:“到底郡王叔心疼嬸嬸呢!你看,最終還是嬸嬸得了益!”


    雲氏見自己吃了藥,衛通反而不出聲了,心裏倒相信了剛才衛曦之的話:哦,原來衛通真留著好藥不給自己呢!這會兒她臉色反而沒有剛才好看了,鬱悶著別轉過頭不再出聲。


    衛曦之卻忽然站起來,攤開手裏的荷包,衝站在廳裏的十八個小妾說道:“幾位夫人誰也想要補藥啊?我這還有,不過,最好的一味可隻有郡王爺有啊,到時候他要給誰,便是最心疼誰啊!”


    女人們既八卦,又心細,剛才他們三人的話,早就聽了個一清二楚,如今連郡王妃都已經吃了藥,那第二味藥到底郡王爺給不給可不知道,但這第一味藥總得先吃了呀!再說了,大家都吃,為什麽我沒有吃到啊!搶啊!


    一眾女人趕緊圍過去搶藥。


    衛通在人群後麵急得跳來跳去,大叫著:“不要搶,不要吃!不能吃!別吃!蠢貨!不要吃!”


    可是,女人太多,女人太爭強好勝,女人太不肯吃虧,女人手腳太快,女人聲音太大……


    很快,粉紅色藥丸都到了女人們的肚子裏,有的還高興的說,我搶到兩顆,我吃了三顆……


    衛通急得!先還滿臉通紅,可眼看著郡王妃第一個坐在椅子裏睡著了,站著的女人們三三兩兩的就地躺倒……他的臉色慢慢發白,最後冷汗涔涔而下,紮著手開始發抖,這可是烈性春藥啊,這可是一定要房事才能解的啊,這可是十八個啊,不不,還有雲氏!十九個……十九個……會死人的……我,會,死,的!


    衛曦之好整以暇的笑看著一地的女人,和站在一地女人堆裏顫抖的衛通,再看向一臉莫名其妙的唐七糖,十分體貼的說道:“糖兒,你看,我說過了,答應你的事一定幫你做到的!好了,現在沒人和你搶銀子了,你和郡王爺賭吧,賭完了也好迴府!”


    唐七糖正看的一臉懵懂呢!


    因那日她最終什麽事也沒有,八子究竟怎樣,她也不知道,再加上拿衛行之出了氣,時隔了幾日,那氣怒到底消了一些,今日又贏了這麽多銀兩,隻道衛曦之不好惹,給人家下下臉罷了。


    她便說道:“都躺下了?這是做什麽?你把人家叫出來,就是為了讓她們躺在你腳下?”


    “唉!糖兒啊!你……你到底是真的百毒不侵還是興許沒有吃到?我很好奇。”衛曦之小聲問著,還真是好奇,這小丫頭那天到底有沒有吃那藥呢?若是那天她真吃了,那自己又會怎麽樣呢?


    衛曦之想到這些,看向唐七糖的眼光不禁帶上了幾分迷離。


    唐七糖不解的看著他問道:“哎,你看什麽呢?我知道那肯定不是好藥,但是現在這樣算報了仇了嗎?一點也沒意思!”


    衛曦之忽然伸手摸摸她的頭發,無限愛憐:“糖兒,我也這麽想,那我們接著和郡王爺賭?”


    “自然!我還沒把他這王府的房契贏迴來呢!你說過的,隨便我贏什麽的!”


    “哈,哈哈哈,有誌向!好,我們這便贏迴來。”


    衛曦之這才站起來,走向站在女人堆裏不知所措的衛通,目光寒厲,話語卻悠然:“郡王叔,來,我們繼續打牌,站著做什麽?不就是玩個趣味的事兒嘛,走吧,現在輪到我們上桌了呢。”


    衛通抖著手,手指指向他,怒道:“你!你太過分了!你,你,原來你今日來便是尋仇的?!我隻是,我隻是……”


    衛通想說,我隻是給你的婢女吃了一粒藥罷了,可你現在卻給我的十九房妻妾都吃了!可這樣的話,怎麽說得出口,似乎,好像,自己怎麽說都不對,可,可這真是太委屈了!十九個,十九個啊!這可怎麽辦啊?!


    衛曦之卻輕輕推開他的手指,展顏一笑:“咦?郡王叔何出此言?尋仇?我尋什麽仇了?你跟我有仇嗎?大家打個牌罷了,你這是幹什麽?”


    “你!衛曦之,你可知道吃了這藥的後果?!”


    “我不知。”


    “你,你不知?!那你自己的婢女怎麽解的毒,你會不知?!你太惡毒了!你,你是要我死嗎?!”


    “咦?郡王叔不是說,隻是吃個趣味嗎?怎麽變成我要你死了呢?”


    “我,我……”


    “郡王叔怎麽了?有什麽事難為,說出來嘛,若是我幫不上忙,我的屬下們可以幫忙啊!”


    “你,你,你個瘋子!”


    “郡王叔,不要再你啊我的了,我們還是打牌要緊,我早就說過了,今日要麽我把帶來的銀票輸完,要麽你們府上的人把自己的身家輸完,否則……”衛曦之白皙俊美的臉湊到衛通抖動著的唇邊,一字一頓的說著,無比冰冷,無比瘋狂。


    衛通不由自主地後退著,嘴唇卻抖得更厲害了,也終於爆發了:“你,你瘋了!我隻是給你一個婢女吃了藥,你卻給我十九個女人吃了藥!你可知道,這藥是要房事才解的!瘋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衛曦之步步緊逼,眼睛死死盯著他,一刻也沒有放鬆,好一陣子,卻忽然大笑出聲:“哈,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罪了我,一定要百倍償還!十九個,還不夠!郡王叔,你還差七十一個呢!”


    “可她隻是個婢女!我是你郡王叔!”


    “哦?你現在才知道你是我郡王叔?可我卻一直知道她是我的人!”


    “你,你到底要什麽?我給你!你馬上走!”衛通已經退到了一把椅子邊,背抵著椅子才能站著,他隻覺得自己被看穿了,自己被掏空了,腳軟的站不住。


    “嗬嗬,我要什麽?郡王叔,看你說的,我成什麽人了!我說了,百倍償還!你還差我七十一個!可你後院就這麽幾個女人,那我隻好和你一局定輸贏!你呢,壓上郡王府房契,我呢,押上十萬兩銀票,你看,你多麽合算!想好了嗎?若是想好了,還是早些動手吧,我的嬸嬸們都等不及了呢!”


    地上的女人們躺得橫七豎八,一個個低低的呻吟著,有的還無意識的拉扯著衣服,一時間屋子裏春光泛濫。


    而尚站著的人,除了衛曦之帶來的幾個黑衣大漢,衛通的人都低著頭裝死人,完全不敢看這場景。


    衛通連牙齒都開始打架起來,隻好努力咬著牙,從牙縫裏透出話來:“你,欺人太甚!你這是要趕盡殺絕?”


    “嗯?郡王叔的意思是,你喜歡趕盡,殺絕?”衛曦之眼眉挑挑,眸光冰寒的閃過。


    兩人正這麽對峙著,大廳的門卻忽然推開了,一股冷風和一個人一起進來了。


    眾人都抬頭看過去,來人卻驚愕的大唿小叫:“這是做什麽?如今慶京城時興起女人躺地上迎新春了麽?”


    唐七糖一看來人,便‘噗哧’笑出了聲,這個二皇子,也算奇葩了,每次都穿得像個花花太歲,還每次都喜感的不行,要擱前世裏,妥妥的段子手啊!


    衛通看見來人,倒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趕緊竄過去拉住他說道:“方勉!你來得正好!你快來幫我勸勸他!他瘋了!他瘋病犯了!你救救我!救救我!”


    衛方勉今日也是一身紫色皇子袍,隻是他的皇子袍外,卻比別人多套了一件大紅的長甲衣,愈發熱烈喜慶。


    他圓臉上酒窩深深,一臉的興奮,看著滿地的女人,再看看衛曦之似笑非笑的臉,心裏已經猜到了幾分,遂笑道:“郡王叔這是怎麽了?要我救你?怎麽救你?啊!難不成,慎王爺要吃人?還是慎王爺要你吃人?”


    衛通抓著他胳膊,忽然不知道說什麽好:“這,這……我……”


    衛曦之在一旁坐下了,開口和衛方勉打招唿:“二爺來得正好!我和郡王叔正準備賭一局呢!你來做個見證吧。”


    “見證?這個無妨,隻要有好處,怎麽見證都行!郡王叔,您也是要我幫這個忙?這個好說啊,您何必說的那麽隆重呢!”衛方勉笑著迴道。


    衛通有苦難言,可此時此刻,要是能有一個人日後在皇上麵前幫自己說話也好啊!


    衛通隻好咬牙道:“方勉,你來評評理,我,我隻是……唉!對,我隻是給他的那個小丫頭吃了一次藥,我沒怎麽她!可如今慎王爺一定要百倍償還!他讓我的女人們都吃了那藥,我,我會死的啊!方勉!”


    “咦?為什麽你的女人們都吃了藥,你會死呢?郡王叔,你說的話好生奇怪!”裝瘋賣傻這樣的招數,和衛曦之在一起久了,難免段子手也學上了。


    “我,我,方勉,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你流連花叢,還會不知道嗎?那,那是春藥啊!”


    “啊……我明白了!可是郡王叔,這事……我也幫不了你啊,你總不好讓我幫這個忙啊!”衛方勉無辜的攤手,說得十分的可惜。


    “你,你們!”衛通又氣又恨,卻無話可說。


    衛曦之卻笑著,眼神冰寒的笑著:“請吧!郡王叔!正好四人成局。我就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若沒犯我,我決不來找你,可誰讓你招惹了我呢!不做個了局,我是不會罷休的!誰來也沒用!”


    衛通看著地下的女人,再看看麵前的衛曦之,瘋子!怎麽辦?一個時辰內,這些女人若是得不到疏解,那結局……別人先不說,郡王妃娘家……新州雲氏自己還不能得罪得太狠,那個新娶迴來的小妾可是花了三萬兩梳攏銀子的,那個十三妾可是最**的,還有那個……啊!耽誤不起啊!


    衛通咬牙切齒的坐上牌桌,唐七糖這會兒也明白了,原來當日自己和八子吃的果然是春藥,看衛通的樣子,估計後果不是很好,混蛋!竟然敢算計我!不過還好,衛曦之這仇幫我報得好!唐七糖也咬牙切齒的坐上了牌桌。


    衛曦之笑看著她的神情,隨意的坐了。


    衛方勉眼珠子盯著唐七糖,十分興奮的跟上她,坐到她上手,手裏一邊理著牌,忙著搭訕:“丫頭!你也會這個?你好好叫聲哥哥,哥哥等一下你要什麽牌都給你!你要贏什麽?哥哥幫你贏迴來啊!叫啊,叫一聲我聽聽……”


    唐七糖眼睛一瞪:“下注!隻此一局!有什麽押什麽!輸完便走!”


    衛曦之看向衛通,手一伸:“郡王叔,房契!若不然,隻怕我們要賭到天亮呢!你說,嬸嬸們等得了嗎?”


    衛通鐵青著臉招招手,他的貼身長隨走過來。


    衛通吩咐道:“去,把祠堂裏供著的先皇賜府的詔書請出來,我倒要看看,我的好侄兒敢不敢收!”


    很快的,詔書請來了,衛通接過說道:“慎王爺,我這府邸乃先皇所賜,你敢贏麽?”


    衛曦之笑盈盈的接過,轉頭和衛方勉說道:“二爺!如今皇族也沒落了,你瞧瞧,郡王叔連先皇所賜的府邸,都敢拿出來押了!我們作為皇子皇孫,怎好讓先皇心意隨意流落,大不敬,大不敬啊!我定要贏迴去的!二爺做個見證!”


    衛通氣得幾乎要吐血,衛方勉卻理也不理兩人,隻和唐七糖說話:“丫頭,你押什麽?不如,你將你自己押了吧?我好將你贏迴去。”


    唐七糖斜睨他一眼:“這主意好!那你便也將你自己押上吧!不過,我暫時是慎王爺府上的人,你若是輸給我,你便也是慎王爺府上的人啊!二爺想好了?”


    這話,顯然取悅了衛曦之,衛曦之二話沒說便衝身後喊一聲:“筆墨伺候,幫二爺寫一張賣身契!”


    他身後那師爺模樣的人,果真很快寫了一張賣身契遞過來。


    衛曦之拍到衛方勉麵前:“二爺,畫個押吧!”


    衛方勉盯著那紙,半晌不敢出聲,最終嘴硬道:“你呢?你押什麽?”


    “我?我麽,你不知道麽?十萬兩銀票啊!”


    “哦,你押十萬兩銀票,卻要我押上自己,難道我隻值十萬兩銀票?”


    衛曦之擺擺手:“自然不是。你連十萬兩都不值。這十萬兩是我們兩人的!”


    ------題外話------


    2017年第一張五星票來自親親光之花!特此感謝!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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