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羽,漆黑如墨,如同一道黑色的雷霆,在一刹那間劃破空氣,帶著刺耳的唿嘯聲,淩厲無匹地朝著白澤這個方向襲來。


    “嗯?”


    白澤皺眉,在聽到箭羽破空聲的一瞬間,他就繃緊了身體,並計算好了躲避的路線。


    然而,很快他發現,這支箭羽意不在他!


    果然,黑色箭羽唿嘯,擦著他的身體飛過,並直接將為首的黑衣劍客洞穿,根本沒有給那個人反應的時間,帶著他倒飛出去,死死地釘在牆上。


    突如其來的一箭頓時引起了那群黑衣劍客的恐慌,人人自危,害怕成為下一個被狙擊的目標。


    趁著那群劍客恐慌的時刻,白澤敏銳而不露痕跡地瞥向一個方向。


    如他所料,一顆古樹的樹冠上,有一個手持大弓的身影,渾身被寬大的氅子包裹,看不清其麵目與體形。


    那身影似乎也感受到了白澤的目光,再次射出淩厲到極點的一箭。


    箭羽唿嘯,帶起一蓬鮮紅而滾燙的血,一個黑衣劍客再次被洞穿身體,被釘死在牆上。


    詭異的氣氛在蔓延,那群黑衣劍客知道情況不妙,暗中還有人在幫助白澤,並不像情報中說的白澤是孤身一人,


    白澤沒有猶豫,在神秘身影的箭羽掩護下,如同一頭發了瘋的獵豹,不計後果地逃離了此地。


    這一次,他很謹慎,不再張揚,隱匿著身形,一步步朝著丞相府潛行而去。


    一株老樹,活了很多年,就這麽肆意長在街頭。


    隻是,今天注定不安寧,連這株老樹都不能幸免於難,樹冠裏麵響起骨頭斷裂的聲音。


    白澤伸手拉住一具屍體,不讓他落到地上。這株老樹距離丞相府不遠,這具屍體正是韓盛岸派來監視,防止白澤摸到丞相府的探子。


    隻是很可惜,這個人太大意,不認為白澤有機會在追殺下活下來,因此被白澤有機可乘,在一瞬間被扭斷了脖子。


    小心翼翼地將屍體放在樹杈上,白澤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重重吐出,平複了一下心緒。


    他在觀察,判斷丞相府四周的設伏點,計算刺殺韓盛岸的成功幾率。


    遠遠地可以望見丞相府中,韓盛岸正在樓閣上飲酒,並且懷中摟著一個美姬,神態輕鬆,異常愜意。


    “白澤,我說了你這輩子連給我提鞋都不配,你既然不信,那就隻能讓你死了。”


    韓盛岸一邊飲酒,一邊隨意捏了一把懷中美姬吹彈可破的臉蛋,放肆笑道:“還有安平公主那個故作清高的婊子,也遲早要淪為我的玩物。”


    白澤靜悄悄地隱匿在樹冠中,通過韓盛岸的嘴型判斷出這個無良紈絝的惡心話語,眼中盡是殺意。


    想殺他,還想動他的女人,這種人不死還留著過年?


    然而,白澤在唿出一口濁氣之後,終究是無聲退走。


    丞相府周圍,光是他判斷得出的設伏點就不下五十處,更別提還有更隱秘的伏擊點。


    韓盛岸必須死,不是現在,那也絕不會是太久之後。


    街道上依舊人潮如湧,白澤被堵著追殺的事情被有意控製了,並沒有很多人知曉。


    收斂心神,白澤開始朝府宅潛行而去。


    不出所料,白府附近同樣有韓盛岸設置的伏擊人手,但不是很多,應該是認為白澤不可能有命迴到這兒,被白澤很輕鬆地解決。


    “棋盤被打亂了,如今隻能帶著這些時日積攢下的黃金離開新鄭城了。”


    白澤眼神陰沉,快步走向房間。


    然而,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後。男子麵容俊美,但是帶著一股陰柔,眉眼間的陰鷙更是濃鬱得散不開。


    司空之子,陳源!


    “怎麽,很吃驚對吧,沒想到我會親自出手。”


    陳源冷冷一笑,嘴角掛著嘲諷,看白澤的眼神就如同看著一具死屍。


    白澤抿著唇,眼神犀利,如同懸崖上伺機而動的鷹隼。沉默,是為了最後的爆發。


    “你很強,在稷下學宮時我就知道,你武力值應該是二品巔峰,按理說足以在很多地方橫著走了。”


    陳源神態輕鬆,無奈地歎息,說道:“但是很可惜,這裏是新鄭城,即使你是一頭過江龍,你也得給我乖乖地扮成四腳蛇。”


    說著,他一臉傲然地看著白澤,就如同神壇上的諸神,冷漠地俯視著芸芸眾生。


    並且,他身體裏開始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氣勢。


    白澤瞳孔微縮,這股氣勢屬於一品高手。


    陳源,居然是一品高手?


    “現在你應該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了,難以跨越,不止在身份地位上,更在你引以為傲的武力值上。”


    陳源嘴唇上掀,嘲諷道:“盛岸早已經對你闡明你未來的成就,再高也高不過我們,因為在起點就已經注定了,你隻能被我全方麵壓製。”


    知道對方乃是一品高手之後,白澤也僅僅隻有一瞬間的震驚,很快就平複過來。


    他此時反而很平靜,淡然道:“你們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真以為自己是俯視眾生的神了嗎,覺得自己一個念頭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與未來。”


    白澤感覺很可笑,特別是想到韓國第一個就被大秦鐵蹄踏破,就越發想笑。


    陳源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嗜血的表情,冷酷說道:“我們並不是神,但對你這種小人物而言,也差不了太多。”


    白澤目光冰冷,右手輕輕一抖,銀灰匕首便被他緊握在手。


    “你現在的表情很精彩,我曾經看過困獸猶鬥,那籠裏待宰的野獸眼神和你一致。”


    陳源冷漠開口,不屑地睨了一眼銀灰匕首,感覺白澤太過冥頑不寧,武力值那可是實打實的,一品與二品之間差距很大,不可能被跨越。


    白澤依舊沉默,右手匕首閃爍寒光。


    忽然,白澤左手猛地揚起,與之對應的是一蓬光芒耀眼的白光,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陳源臉上。


    那是白澤早就放好的符篆,此刻被他突然催動,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啊”


    陳源距離白澤太近,並且太過自負,正好被火光打在臉上,此刻雙手捂住臉,痛苦不堪,眼睛那兒傳來劇烈的痛感。


    沒有猶豫,白澤一個跨步向前,銀灰匕首利落地捅進陳源腹部。


    並且,他不放心,因為一品高手太恐怖,右手鬆開匕首,一掌拍在匕首上,直接讓匕首尖端從陳源的背後露出。


    白澤神情冷淡,但是胸口在劇烈起伏,內心顯然不是表麵上的那樣平靜。


    伸手抓住深入腹部的匕首,白澤麵無表情地將匕首翻滾攪動。


    “不要,不要,放過我。”


    陳源這一刻是真慌了,內心滿是恐懼,大聲求饒,害怕白澤真殺了他。


    “放過你?那你們放過我了嗎,我招惹你們了嗎,我隻是想一點點往上爬,妨礙到你們了嗎?”


    白澤依舊麵無表情,臉上看不出喜怒,道:“這是你們逼我的,你們自以為高高在上,認為我是砧板上的肉,我有什麽辦法?”


    “任人宰割?對不起,那不是我白澤的風格,既然你要逼我,那我就算死也要讓你們掉一塊肉。”


    陳源張大著嘴,臉色蒼白,這一刻他後悔到了極點,居然就這麽答應了韓盛岸來這裏,好處沒得到,還要將命搭在這兒。


    隻是,他不甘心,氣息虛弱地求饒:“放過我,我可以幫你對付韓盛岸,求求你,放過我。”


    白澤終於露出一絲冷笑,道:“我已經說過,不是我不放過你,是你們在逼我,是你們自己不放過你們自己。”


    慢慢攪動著匕首,任由鮮血與破碎的汙穢沾滿自己的手臂掌心,白澤無奈一笑。


    “你們,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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