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白澤這一句話,不可謂不誌比天高,勃勃野心顯露無疑。


    韓盛岸知道白澤不簡單,但他打骨子裏看不起這個市井小民,從始至終認為白澤無非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但是這一刻,他改變了想法。


    隻不過,這想法改變不是說就要和白澤交好,而是由之前的想要殺死白澤,變成了必須殺死白澤!


    此時白澤微微眯著眼睛,笑問道:“韓公子,我知道你想殺我,但是很可惜,你殺不了我的。”


    淡淡地瞥了一眼正要開口的韓盛岸,白澤聲音漸冷,嘲弄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想等著陳源以及另一幫士族前來?”


    聞言,韓盛岸一驚,隻是還未等他出聲發問,白澤的冷淡聲音已經再一次響起了。


    “你在等陳源,我也在等陳源啊!”


    緊皺著眉頭看著笑意淡淡的白澤,韓盛岸忽然覺得很不對勁兒,可具體哪個地方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也就在韓盛岸皺眉思索著哪兒不對勁的時候,白澤眉毛一壓,雙膝微微彎曲,而後猛然彈射而出!


    與此同時,陳源策馬而至,出現在竹林邊緣。


    身體如一支箭羽彈射而出的白澤看了看橫鞭立馬的陰柔男子陳源,嘴角勾了勾。


    這一刻,韓盛岸和陳源都反應了過來,白澤竟是要在陳源眼皮子底下將韓盛岸擒拿。


    此刻韓盛岸與陳源之間最多不過十個唿吸間的距離,可白澤依舊繃直了身體向前衝刺,銀灰匕首泛著寒光。


    十個唿吸,很短嗎?不夠嗎?


    白澤冷笑,十個唿吸,足夠了!


    韓盛岸臉色鐵青,他怎麽也沒想到,白澤竟然囂張到了這個地步,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裏。


    他揮劍,攪起劍花一朵朵。


    修習劍道四年,豈是泛泛之輩?


    白澤雖然自信可以在數招之內擊敗韓盛岸,可也沒有托大,一邊避開韓盛岸的劍刃,一邊尋找時機下手。


    “你自信過頭了!”


    韓盛岸冷笑,因為抓住了白澤的破綻,眼見著就能一劍割下白澤的大好頭顱。


    然而,白澤絲毫沒有慌亂,而是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當。”


    一聲清越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接著便是重物墜地的沉悶聲響。


    白澤右手緊握銀灰匕首,將其穩穩擱在韓盛岸的脖子上,並將整個身子藏在了韓盛岸背後,以防被一群士族彎弓搭箭射成篩子。


    “韓公子,我這個破綻賣得可還算精妙?”白澤一邊平靜地與陳源對視,一邊在羞憤難當的韓盛岸旁邊說道。


    “你覺得你走得了?”


    韓盛岸到底不是一無是處的草包,穩了穩心神之後,冷靜地出言威脅。


    “如果說你是一條穿金戴銀的狗,那我應該就是一條餓得皮包骨頭的狼了,你覺得一頭餓狼臨死之前會怎樣?”


    白澤冷漠地瞥了一眼麵色有些發白的韓盛岸,沉聲道:“一頭餓狼,就是明知必死,那也得拉一個陪葬的。韓公子,我剛才就說了,我的確隻是一個小人物,可你認為你是一個大人物,那你覺得我倆的命,誰更值錢一些?”


    這時,陳源也已經驅馬而來,掃了一眼二十多個身上掛彩失去戰力卻又無性命之虞的士族,最終又將目光落在了白澤身上,眼神陰鷙。


    “小子,你可真是好膽子,不僅敢對韓兄亮刀子,而且將其他權貴也得罪了個遍,這新鄭城,再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陰柔男子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漠然說著。


    聞言,白澤卻是毫不在意,笑問道:“陳公子是從何處看出我得罪了韓公子和其他權貴的啊?”


    此言一出,陳源、韓盛岸以及一幹士族都愣住了,白澤的這個問題,難道不是廢話嗎?答案就擺在眼前!


    然而,陳源和韓盛岸很快就明白了白澤問話的真正含義。


    一個丞相之子,再加上二十多位權貴後人,被一個白澤給弄得人仰馬翻狼狽不堪,他們好意思去宣揚?如果要報仇,那就隻有背地裏動軟刀子,可軟刀子終究使不了多大力氣,白澤背靠三座大山,根本無懼啊。


    “白澤,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這頭餓狼,變成一條喪家之犬!”


    陳源憤怒,他空有一身傲人武力,但是卻無法對白澤施展,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沒法使。


    “嗯,我等著。”


    白澤笑著點點頭,並且掏出一個造型奇特的小物件,將其放在嘴裏含住,輕輕一吹,頓時有一清亮聲音自物件中發出,傳出去很遠。


    “你在幹嘛?”


    陳源瞪眼,這家夥挾持著韓盛岸也不離開,就那麽站在那兒不動,這也罷了,這吹東西算是什麽事兒?


    白澤再次輕輕地吹了吹木製的口哨,笑著說道:“沒什麽,反正現在時間還早,大家幹站著也無聊,就隨口給吹吹聲兒,圖個樂嗬。”


    聽到這一番話,陳源很有吐血的衝動,就是韓盛岸都無語,現在這一言不合就是兵戈相向的時刻,哪有什麽樂嗬可圖?不出人命就算不錯了。


    “白澤,我勸你還是快放了韓兄,不然你以後沒有活路,安平公主也保不了你!”


    陳源目光陰鷙,聲音陰惻惻的,整個人透著一股無形的殺氣,讓人望而生畏。


    “時候還早,我們其實可以坐下來,手談一局也是不錯的選擇,你覺得如何?”白澤不為所動,依舊在插科打諢,拖延時間。


    韓盛岸麵容古怪,很難想象這話會出自白澤之口,無法將此時的白澤與剛才說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白澤重合在一起。


    一幹人大眼瞪小眼,直到白澤終於挾持著韓盛岸離開竹林,而後在遠處獨自一人翻身上了一匹火紅駿馬,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當陳源與韓盛岸離開竹林各自準備去取走獵物時,他們憤怒地發現,獵物……都不見了!


    “怎麽可能,白澤不可能這麽快!”


    陳源和韓盛岸匯合,臉都氣青了,忙活那麽久,難道真給他人做了嫁衣?


    “我好像……知道了!”


    韓盛岸麵色難看,終於在這一刻明白了哪兒不對勁兒。


    白澤說他也在等陳源,其實是在等陳源那一邊的獵物,剛才白澤的口哨,就是在通知另一人去取走兩人的獵物,插科打諢也是在為那個人爭取時間!


    想通其中關節的韓盛岸氣得幾乎要咬碎了牙,咬牙切齒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虎口奪食,搶我韓盛岸的東西!”


    他眼神陰沉,發誓要將配合白澤的那一個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另一邊,白澤策馬揚鞭,遠遠地看見一黑色身影,還有堆積如小山的野獸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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