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6年7月14日的晚上。


    經過商榷,永誌和赤井家族的人勉強達成了一致意見。他們決定在一家名為赤紅之館的大酒店裏進行會談。到時出場的不僅有端木永誌和赤井美奈這樣的當事人,還有赤井家族目前的族長以及一些家族裏的核心人物。最值得一提的是,夏爾也會來這裏見一見他的“未婚妻”。


    雖然誰都沒有說明,但是誰都知道,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會靠著一場磋商就解決。磋商最大的意義,恐怕是就是決定解決矛盾的方案。


    因為赤井美奈不厭其煩地給自己和永誌搭配著衣服,所以直到在會餐開始的前一分鍾他們才準備完成。永誌換上了他們的民族服裝,他覺得如果自己的腰間別上一把利劍,眉毛再彎曲得厲害一點,看起來就和一個古代的武士差不多了。反觀美奈也是一身白色的民族服裝,一直披散的頭發也盤在腦後,顯得十分正式。這也是有好處的,至少他們兩人走在一起會人別人聯想到夫妻或者是男女朋友。


    “如何?”美奈興奮地在永誌麵前轉了一圈。


    “嗯,不錯。”永誌隨口應了一句。倒不是赤井美奈穿上這身衣服之後降低了可愛係數,而是永誌在看到她時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院長——神穀夜,不知不覺中她在永誌心中已經成為了這套服裝的代言人了。


    “太敷衍了吧。”美奈抱怨著。


    “比起這個,時間快到了,我們過去吧。”永誌看看造化手表,嚴肅地說道。美奈嘟起嘴,一臉不滿地來到永誌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臂。接著她拿出一部顯然價值不菲的手機,打開了一個界麵,出現在上麵的是一個擺在牆角的一人高的瓷瓶。


    “怎麽看這個?”永誌疑惑道。


    “這可是用你們華國古法製造的瓷器,就這麽大的一個起碼價值十萬呢!”赤井美奈說完,他們就眼前一黑,經過一瞬間的淩亂,他們出現在那瓷瓶前。


    永誌打量著四周,這裏的裝修十分浪費,地麵上居然還是用的那種老式的紅毯,壁燈也是那種樹叢一樣的氣體燈泡,更不用說牆上掛著的那些真的畫作了。雖然這樣做很有文化底蘊,不過在外界已經屬於漸漸被淘汰的模式了,這裏一定是一家有年頭的老店。


    “這裏以前是我們家族的產業,本來應該是有大量的鳥語花香的內置庭院的。不過在我們失去這裏的控製權後,這裏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說到自己的家族沒落的事實,赤井美奈的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他們沿著紅毯前行了一段距離後,在一個同樣穿著民族服裝的女人的引領下進入了一個同樣豪華的大廳中。這裏看來不是用餐的地方,依次排列的鋼製椅子說明這裏應該是一個等待之處。幾個老者坐在這裏,低著頭看著手中的紙質報紙。直到那個穿著民族服裝的女人湊到其中一人的耳朵旁說了什麽,他們才慢悠悠地抬起頭來,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他們是我的家族裏的元老,年紀都在七十歲以上了,不是我們家族現在真正的掌權者。”赤井美奈低聲提醒著永誌,“不過他們應該都是爺爺的老友,不然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你可要對他們客氣一點兒。”


    赤井家族的現任族長很聰明,在以一種不公平的態度對待這赤井美奈的同時,他也沒有忘記為自己留下可以扭轉局勢的棋子。


    “他們的壽命還真長啊。”永誌低聲道,在華國,一般人的壽命是不會超過古稀之年的。然後他就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是美奈在用指甲代替牙齒在咬他的手了。


    永誌隻得擺出一副笑臉,和她一起恭敬地向這些長輩問好。


    “你就是端木永誌!”坐在中間的一位老爺爺先開口了。


    “是!”永誌簡單地答道。


    那位老爺爺和身邊的幾個老者交換了眼神後,微微頷首,笑道:“不錯,看來美奈的眼光還是可以的。”到這時赤井美奈才把指甲鬆開了,永誌覺得她應該很高興,不禁斜過視線,正對上她那有些發紅的臉。嬌羞的赤井美奈比平時簡直要可愛十倍,他暗暗地吞咽一下,掙紮著移開了視線。不過這從另一方麵也表示出赤井美奈對這些老人的良好印象。


    “我看你頭上的那個火焰般的標記很不凡啊,可否告訴我們這到底有什麽蘊意呢?”一個老者問道。


    永誌摸摸這個貫穿了他的生活的火焰胎記,“這是我天生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麽而誕生,究竟是因為什麽而讓我成為這樣一個特殊的存在。不過我倒現在都還記得我的爺爺告訴我的關於它的事情。當初我一出生,我家裏聘請的那些成長學的專家就被開除了。然後是一次又一次的手術,然而這印記仿佛是活的一樣,不允許任何東西來將其覆蓋。就算他們用最好的填充劑將其徹底封死,也會隨著血肉一起脫落,差點把我也害死了。於是最後醫生隻能對我的父母說,這個孩子不是一個容易改變的人,他反而會給世界帶來改變的。”


    “原來如此。”老者微笑著,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仿佛隨時都會破裂。他們再次交換了眼神,最後還是由中間的那名老者開口,“我們自然是支持家族的規矩的,另外我們對這位少年的印象也很不錯,也許他會成為我們家族重新振興的希望呢!”


    “希望什麽的我可受不起啊。”永誌連連擺手道。如果他真的是什麽端木家的人還好說,關鍵他根本就什麽都不是啊!


    “你敢跟尼特萊爾家族正麵對抗,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你還是得有一定的心理準備,雖然我們家族的規矩是不容更改的,但是尼特萊爾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而且在我們家族內部……”說到這裏,老者重重地歎息一聲道,“年輕一代有很多人在嚷嚷著要求新求破,甚至要挑戰一些古老的規則。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們家族現在沒落了啊!”


    “我相信赤井家的狀態一定會很快得到改觀的”永誌看迎著那些老者飽含深意的眼神,信誓旦旦地表了態。


    老者微微頷首,用手指指旁邊的一道裝飾華麗的門,示意他們進去。再次向他們表示了感謝之後,永誌帶著赤井美奈進入了這扇門。迎麵而來的,是一股香水混雜著酒水的味道。


    永誌微微皺眉,一邊向前走去,一邊觀察著情況。


    燈火輝煌的大廳中,擺著一張長長的西式桌子。十幾個機器人在一旁站著,帶著酒或者食品之類的東西等候著吩咐。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從身為珍惜物種的厄龍到深海中的魷魚,從簡單的甜點到還有許多是永誌根本認不出來的奇形怪狀的食品。很顯然和這裏豪華的裝飾一樣,這裏的食物也是在盡力地體現著在這裏用餐的人的不凡。


    永誌順著桌子看過去,有五人分別坐在一張長桌的兩邊,他們緊緊地挨著空空蕩蕩的首位而坐,把其餘的可以坐十幾個人的位置都給空出來了。顯然正主還未到來,至少那個叫夏爾的應該還沒有出現。五人看起來都比較年輕,他們並未提前用餐,隻是在品嚐著散發著獨特芬芳的美酒。


    “你們居然遲到了十幾秒,這可不是赤井家的人該有的樣子。”正對著永誌的一個男人放下酒杯,大聲地說道。


    赤井美奈帶著永誌上前,看著這個穿著西式禮服的男子,平淡的開口道:“他算是我的表哥,叫做……”赤井美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所謂的表哥粗暴地打斷了,“你們先坐下來吧,讓我們的客人站著說話可不是赤井家的人該有的做派。”


    永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和赤井美奈相伴而坐。這裏的氣氛和他預料之中的有些不一樣,他以為自己會直接麵臨什麽刁難的,難道是那些酒水軟化了這些人的鐵石心腸嗎?


    待永誌坐下,那個男人又非常主動地站起來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是赤井健也,赤井家族的族長。”接著他依次點指和他坐在一排的年輕男子,說出他們的名字以及他們在赤井家中的地位。根據他的講述以及他的語氣,永誌大概可以知道現在赤井家基本上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其他的人差不多可以直接忽略了,估計也沒有他們發言的機會。


    就在他的手指落到這房間裏黑暗的一角時,赤井健也也被一個聲音毫不客氣的直接打斷,“還是讓我自己來吧,而且,我不喜歡別人用手指著我!”


    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男子一身華麗的西式晚禮服,自黑暗之中走出。


    “我就是那個被背叛的男人,尼特萊爾·夏爾!”


    夏爾這殺氣騰騰的話一出口,空氣的溫度都仿佛直接降到了零點。他的目光掠過尷尬地笑著的赤井健也和其他無關人等,在赤井美奈的身上稍作停留之後,像是發現了什麽重要之物一般驟然聚焦在永誌的臉上。


    “是你!”夏爾的有些吃驚。他可沒有忘記,這個少年可是在他之後去了院長的辦公室,誰又能知道在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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