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獵魔島上,無精打采的永誌把手機胡亂塞進自己的衣服內部,打著哈欠走向宿舍的出口。昨天在決定一起去上那個所謂的搏天術的課程的時候,他和江川約好了七點鍾在赫德瑞瑪的大門處見麵,為此睡過頭的永誌不惜放棄了自己的早餐,慢吞吞地走向他們約好的地點。


    與此同時,一個與同齡人相比又瘦又高的少年正在外麵等待著。他用滿懷期待的目光在迎向走來的人們,卻隻得到冰冷的如同尖刀一般的目光的的迴應,沒辦法,畢竟從這裏出來的大部分都是變異種。


    “江川,我們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一旁的錢思思忍不住道。她也是從前輩們那裏聽說了這個非常厲害的搏天術的課程,然後在江川的慫恿下,她決定和江川一起去。因為江川說他已經和永誌約好了在這裏見麵,錢思思就陪著他在這裏等,想著等個人又能浪費多少時間呢?可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她有些悲哀地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一個小時過去了,可端木永誌連個臉都沒有露過啊!


    “不用著急,他向來是言出必行的。”江川平靜地說,身為永誌三年的死黨的他對此十分自信。


    “可是現在已經快七點了,他已經遲到了吧?”


    “你在說什麽呢?我和他本來就是約好七點見麵的呀?”江川一臉的詫異。


    錢思思還能說什麽呢?她隻能在下一個瞬間石化般地愣在原地,隨後無語地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她聽見江川興奮地喊了一聲“永誌!”然後是一連串的腳步聲。她迴頭一看,隻見江川跑過去,興奮地向永誌打著招唿,也就是直接捶了他一拳。


    永誌笑道:“江川,你的視力簡直比普通人都還強了。”


    “你的實力不也提升了不少嗎?挨了我一拳一點事都沒有啊。”


    “嗯——剛才那拳也不弱了,難以想象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打出來的。如果我不也是一級戰士,我一定會被你打傷的。”永誌直直地看著江川說。在永誌的印象裏,江川一直是一個文文弱弱的書生模樣,不過來到獵魔島之後似乎就改變了不少,看來那個瘋狂的夜晚對他的觸動也是不小的。


    “一級戰士!”剛剛冷靜下來的錢思思又被這個消息給嚇到了。雖說獵魔者想要成為一級戰士很簡單。可那應該是要經過大量的訓練來增強身體的強度以適應他們的力量之源,並且對能量的控製也需要很多的時間來完成,總而言之,成為一名真正的一級戰士至少需要一年。對獵魔者來說,前麵的三級戰士是打基礎的,用的時間越長,在後期一飛衝天的可能性越大。在目前的獵魔者數據中,沒有那個獵魔者不是用了兩年以上的時間的,甚至有的獵魔者故意在這個低層次停留了五年,後來果然一飛衝天,在三年之內衝到了戰將級。


    “騙人的吧,你不是連能量核都沒有嗎?”錢思思的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


    江川鄙視地看了她一眼,又轉向永誌,興奮地問:“永誌,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永誌笑笑,走向學院的外圍地帶,似乎是不想迴答這個問題。


    “永誌!”江川叫著他的名字。但永誌頭也不迴地往前走著,同時低聲說道:“我不想再提到這件事情了”因為一提到他的奇遇,他就會想起昨天,那個被教士坑的不要不要的自己。到現在,對於自己的未來,永誌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江川說:“不是,我們是去獵魔島的第一層參加訓練,坐動車的話應該走這邊啊!”


    永誌的身體頓時一僵,在三分之五秒的停頓後,他轉過身來,站到江川的後麵。然而一旁的錢思思肆無忌憚的笑聲瞬間就毀滅了永誌挽救氣氛的行動,也打破了他的消沉狀態。


    “你不覺這樣很失禮嗎?”永誌厚著臉皮問。


    “對不起,可是——真的很好笑啊!”錢思思繼續笑著,一旁的江川似乎也被她的這種情緒所傳染,一起大笑起來。


    “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永誌嘀咕著,使出全力跑向獵魔者的紀念廣場。


    “等等我啊!”江川一邊笑著一邊跟上他的腳步,而錢思思愣了一下,然後鬱悶的發現自己已經被這兩個瘋子給丟下了一大截。“你們怎麽可以這樣,我是女生唉?”她憤怒地在後麵大叫著。


    已經跑出一段距離的永誌和江川相視一笑,放慢了速度,但仍是她無法跟上的水平。他們一口氣衝進墮落都市中央的動車站裏,氣喘籲籲地在站牌處停下,在那之前還不忘為他們的默契擊了個掌。以前他們維持著地下死黨的關係時,就經常地用這種方法互相打掩護。


    永誌問:“江川,你的身體也達到一級戰士的程度了嗎?”


    江川點點頭,說:“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似乎就是為了成為一個獵魔者而生的一樣,在能量的控製和適應上都有著極強的天賦。本來我可以一口氣充到二級戰士的,不過那些前輩們都在這個階段停留了那麽久,我覺得我也應該先學好怎麽使用這股力量才行。”


    永誌盯著江川看了一會兒,他覺得今天的江川好像有點奇怪,但似乎這又是自然的變化。


    這時,伴隨著一陣轟鳴聲,一輛懸浮在軌道上的動車進站了。動車在每一站停留的時間都不長,反過來動車的車次也是排得相當緊密的。於是他們毫無顧忌地丟下了錢思思,乘著這輛動車前往獵魔島的第一層。


    今天車上的人倒是令人意外的多,換做平時,人們總是可以找到一個幾乎沒有人的車廂。據說隻有在獵魔者大量外出做任務,或者是獵魔者要舉辦什麽比賽的時候,往來獵魔島第一層和第二層之間的動車才會擁擠起來。在這獵魔島上,交通最為繁忙的地帶,還是要屬墮落都市的中央地帶。這墮落都市裏的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那裏,導致那裏的人口密度可以和那些外界的大都會有的一拚。


    一上車,永誌和江川就習慣性地往動車前麵的車廂走去,根據那些前輩們的經驗,他們應該是可以在前麵找到一個沒有幾個人的車廂。然後,他們就可以用自己想用的任何姿勢在那裏美美的睡一覺,直到自己被動車到站的聲音叫醒。不過永誌他們還沒有那些前輩們的隨倒隨睡的本領,他們隻是想找一個沒有多少人的地方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動車到站。


    結果人數少的車廂沒找著,他們倒是遇見了幾個熟人。在靠近第一級車廂的某節車廂裏,永誌他們遇見了曾佳,安雅,林易,還有許許多多他們叫不出名字但是對方卻可以叫出他們的名字的初級獵魔者們。這節車廂裏的大部分人都是來自安寧城的初級獵魔者們,從他們男女分明的坐法就可以清晰地知道這一點。


    “這麽巧啊!”永誌有些不自然地打著招唿。以前在安寧城的時候,他可是從來就不會這麽幹的,現在到了獵魔島,他也是想做出一些改變。


    “是啊!”同樣不善言談的江川在一旁附和著。


    “早上好。”安雅很有禮貌地迴應。坐在一旁的曾佳在跟著說了一句“早上好”後,又瞪著永誌補了一句:“你可不要誤會什麽?”


    ‘我可以誤會什麽呢?’永誌心中疑惑,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和曾佳保持距離為妙。現在曾佳可是跟著那個任霜混的,誰知道她是不是已經被影響了。於是永誌便和江川一起,坐在了林易旁邊。


    這時那些永誌不是很熟的初級獵魔者們也都開始和他打起了招唿,有的隻是一聲問候,有的就隻是一個微笑,有的就隻有一個眼神了。自從發生了陶誌他們的事情後,永誌就覺得自己和那些原來的同學們的距離遠了,可是就現在的情況而言,這些初級獵魔者無疑是想和他交好的。永誌想,是不是正如當初他們結成一個個的小團體,當他們到達了墮落都市這個大環境裏後,他們也需要結成一個更大的團體來獲得更大的安全感呢?永誌沒有進行深入的思考,麵對別人或真或假的善意,他都是會以自己最真實的笑容來迴應的。


    “大家都聚集在這裏,難道你們也是去參加那個叫什麽搏天術的訓練?”永誌突然想起這件事。


    林易點點頭,說:“我們都是被前輩們推薦了這個課程,於是就一起來了。之所以沒聯係你和江川呢?是因為我早就知道,江川在給一些前輩們做推廣啊,你們一定會來的。”


    永誌掃了一眼一臉無辜的江川,對著林易露出一個微笑,算是迴應。本來永誌就不是什麽話多的人,別人不問的話,他也不想暴露自己更多的信息。


    大約一個小時後,所有的初級獵魔者們都在繞著一座小土包不停地奔跑著。這座小土包不大,也就和一座運動場一樣直徑,差不多的大小,隻是他們既沒有時間限製也沒有路程限製。這場訓練隻有唯一的標準,那就是跑到你認為自己不能再跑了為止。一個一身軍服的臉上留著一道明顯的傷痕的男人站在山包上,觀察著他們的行動。他是他們的教官,一個把傷痕當作榮耀的奇特獵魔者。因為不肯治療自己的傷勢,以至於他的力量一降再降,從五級戰士一直掉到一級戰士。然後他失去了接任務的權利,因為如果他再次實力下降,就會被獵魔者除名。他的一些老朋友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為他找到了這份工作,而且還替他宣傳,不然他就要因為無法支付自己的生活費用而淪為墮落都市裏最底層的存在了。


    在麵積廣闊的墮落都市裏,幾百萬人其實隻是生活在中央地帶。其他的區域都是為了讓這座高度現代化的大都會正常運轉的附屬區域,在那些地方有著巨大的農場,有著各種高度自動化的工廠,有著一些固若金湯的能源設施和通訊設施,還有許許多多的隱藏著的防禦設施。這些設施當然不能全權交給人工智能來打理,必須有人照看。在墮落都市裏最底層的人,不少都是在這些地方默默地工作著,他們必須長年看守著這些相當於城市基石的設施,一年中隻有短短的幾個假期,可以讓他們迴到墮落都市裏生活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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