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水兒是被院子裏的吵鬧聲驚醒的,她皺了皺好看的眉頭,穿衣起身,今天想要去鎮上,順便送送於爺爺他們。所以,她穿了一件淡綠色的青色上衣,下身著一條青色的石榴裙。


    秀麗的長發,被她輕輕束在身後,纖細的身條,迷人的腰段,雖然還沒到成熟的年紀,但清淡的朱唇和潤紅的臉蛋散發著青春的活力,好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機盎然。花容月貌,皮膚肌白,冰清玉潔,好像出水的芙蓉般惹人憐愛。


    趙水兒朝著小銅鏡中的容貌,滿意的嬌俏一笑。


    ……


    “奶奶,你昨兒摘了那麽多菜迴老宅,咋今兒還摘?”趙子燁已經氣的捏緊了拳頭,這可是他們家現在所有開支的來源,周記酒樓每天都會派車來拉的,昨兒已經被摘了不少去,今兒再摘些,他們還賣不賣了。他們自己可是為了賣錢,都沒舍得吃呢。


    “臭小子,你爹都沒說啥,你亂開什麽腔,沒個老少的死東西,滾一邊去。”吳氏罵完,推開他,就轉身繼續去摘小棚子裏的番茄和青椒了,昨兒不知道這是啥玩意,迴了老宅,跟大媳婦一說,她才知道這東西老值錢了,可比那茄子豆莢強,所以今兒一起床便專摘這些。


    趙興富站在一旁,看了看大兒子的眼神,又瞧了瞧自家爹娘,“爹,娘,要不你們過兩天再來摘吧,今兒供給周記酒樓的菜怕是已經不夠了。”


    “老五啊,你說這賣錢重要,還是爹娘吃重要啊,你可不能像那些沒孝心的孩子一樣,為了賺錢爹娘也不管了。以前爹娘那麽對你,已經知道錯了,也改了,你要是還是堅持不管爹娘,那我們老兩口還不如死了算了。”吳氏說完,袖子遮麵,假意掉了幾滴眼淚。


    趙興富頓時不知道如何拒絕了,“娘,瞧您,怎麽又說這種話,你要摘便摘吧,沒有了就不賣了便是。”


    “這才是娘的好五兒,你大娘說這波菜澀口,不要了,其它的你多摘點吧!”奶奶知道那些能賣好價錢,兩眼便閃著元寶的樣子,心裏有了計較!


    趙子燁被氣得轉身進了屋,幾兄妹躲在房間裏,隻見爺爺奶奶一大早便迴老宅帶著大籮筐來的!趙水兒簡直是無語了,眼見得這一拔,便又是十幾、二十斤菜沒了,跟著,這呆爹還問呢,“娘,大哥他們糧食還夠吧,要不拿點麥子去?”


    “麥子不用了,這樣,你給他們送點穀子去吧,最好給碾了,子旺子財受傷了,在床上躺著,離不得人,他們也沒什麽時間碾。”


    “哎,娘,我晚點給他們送去!”趙興富語氣裏充滿了對自己娘親肯要自己口糧的感激之情,趙水兒沒有說話,這米是月初買的,準備吃到下個月的,照這架勢,快了,隻怕十五都吃不到!


    幾兄弟氣的無語了,早飯都沒有吃,跟趙水兒打了招唿,越過院子,便去上學了。


    爺爺奶奶摘完菜,大搖大擺的走進屋子,一屁股坐下,說道,“老五啊!你大娘這屋裏,油也沒有了!讓我來拿點,喲,這雞怎麽都沒了?”奶奶熟門熟路不說,這自己家有什麽東西比趙水兒還清楚!


    “娘,雞賣掉了,油他們要多少,我們廚房還有些,你先拿去給大哥他們用吧?”趙興富自然笑臉相迎。


    “好!老五啊,這老宅那邊出了事,我們也不敢住,隻能暫時先住在你們家了。”


    趙興富頓了頓,笑著道,“爹娘,你們要住便住唄,隻是擠了些,倒也住的下。”


    趙水兒來到堂屋,冷著臉,對自己的呆頭爹說道,“爹,小叔在後院,說有事找你!”


    堂屋裏的幾人都詫異盯著突然冒出來的趙水兒,趙水兒馬著的小臉立刻訕笑道,“爹你快去吧,讓我來陪爺爺奶奶。”


    趙興富細看了自家閨女一眼,才答道,“好!”


    應完趙興富就去了後院。


    趙水兒見爹走了,小臉露出一抹陰笑,轉身便對堂屋裏的兩人說道,“爺爺奶奶,你們可要喝茶,孫女去給你們倒一杯。”


    吳氏總感覺這丫頭的眼神邪門的很,被她盯著盡全身發麻,“不用了,你去忙你的,渴了我們自己會倒。”


    “奶奶,莫不是你真把這當成自己家了?”趙水兒今兒穿了一件青色的石榴裙,秀發披在身後,那精致的小臉配上好看的衣服,給人的感覺竟是眼前一亮,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誰家的大小姐呢。


    看的吳氏百般不是滋味,忍不住在心裏罵著趙水兒小狐狸精。


    “死丫頭,你咋說話呢,這是我兒子家,難道不是我家。”吳氏一聽,立刻跳起來,指著趙水兒的鼻子罵道。


    “奶奶,莫不是你忘了,我爹已經被趕出趙家了,他雖然姓趙,但已經不是你兒子了。”


    旁邊一直打量趙水兒的趙德全,一雙小眼睛盯著她,聽了她的話,拍案而起,“哼,你這個忤逆子,還在這跟自己親奶頂嘴,大人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來說道,你算哪根蔥,居然對你爺爺奶奶說出如此不敬之話,信不信,今兒我打死你。”


    趙水兒愣了一下,冷不丁發這邪火,這爺爺也真是,以為這樣便能嚇著她嗎?看來,上次給他的教訓還不夠啊。


    一般人聽了他的話,肯定嚇的禁了聲,可她是誰啊,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趙水兒,怎麽可能被他幾乎話就嚇唬住了,“爺爺,你也別對我發這麽大的火,我膽子小,怕。”說完,小小的身子站起來,在堂屋裏踱著步,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繼續到,“我以為我的個性你們已經很清楚了,卻沒想到,你們還是這麽肆無忌憚,非要我把你們做的好事一件件的說出來,你們才滿意是吧?”


    “死丫頭,你倒是說啊,我們做什麽了,今兒你要說不出來,我非撕爛你這張爛嘴不可。”自從她的臉好了之後,吳氏就更加見不得這個小丫頭,一張臉跟那個死踐人長得一模一樣。


    “奶奶,你大清早的吃什麽了,嘴巴這麽臭。”趙水兒小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副難聞的小模樣。


    “你……”吳氏覺得,這丫頭就是她的克星,自從她醒來變了一個人之後,自己在她的嘴上,就沒有占過一次上風。


    “奶奶,你們做的事我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是,你們偏偏要來惹我們,既然你讓我說,我今兒就好好給你們說說,花兒姑姑,是奶奶你們叫她來的吧,也是你們設計,打算讓她跟我爹在一起,當我們的後娘對吧?”


    趙德全和吳氏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恐,除了他們兩個和李氏,這事決計沒有第四個人知道的道理。


    “死丫頭,你胡說什麽,這種事也是你個小丫頭能胡亂攀扯的!”吳氏站在首位,理直氣壯的對下首的趙水兒反駁道。


    “奶奶,你也別急著反駁,雖然這事沒成,知道的人也少,但是,我說了,我可不是以前柔弱任人欺負的趙水兒,現在的我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呢?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什麽我會知道對吧?我告訴你們,我不但知道這事,我還知道,你們算計我爹那晚,我爹迴來後,大伯確無故跑去了花兒姑姑的房間,與她發生了關係,所以,大娘才會跟奶奶你大吵大鬧,對吧?嘖嘖,真是自作自受啊,害人沒害到,倒是把自己丈夫搭進去了,我要是大娘,我也不會甘心,現在,花兒姑姑被二堂哥當場砍死了,你們見他們人不見了,便商量著將此事瞞著對吧,以為我被那些黑衣人殺了,再也不會迴來了對吧?可惜,我不但迴來了,我還知道了你們的一切陰謀,怎麽,你們這麽對花兒姑姑,你們就不怕花兒姑姑的鬼魂迴來找你們嗎?你們打算讓她跟我爹在一起時,可問過她願意否?爺爺奶奶,出了事,你們擔心很正常,可是你們不但不知道悔改,就想著隱瞞事實,還借機賴在我們家裏了,爹性子軟,不計較以前的事,那是他心善。但是,我希望你們有自知之明,心裏明明對我們家厭惡至極,因為我們家富了,就巴結上來了,我要是你們,我都沒臉在這個世上活著了。你們明明有手有腳,能吃能做,卻整天就知道怎麽算計別人,把別人的東西占為己有,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自給自足?我爹怎麽說也是你們親生的兒子,你們不但不盼著他的好,以前對他不聞不問就算了,現在他的腿好了,你們設計他不說,還整天的來我們家拿東西,你們還真是好爺爺,好奶奶啊,我真想替我爹好好的問一句,我爹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趙水兒一口氣說完,小臉因為情緒激動,泛著微微的紅光。


    ‘本來就不是親生的。’


    吳氏才沒有被趙水兒的化說的不好意思呢,反而在心裏小聲的嘀咕道。


    趙水兒耳尖,有些震驚吳氏口誤傳出的話語,“你說什麽?”


    吳氏一愣,沒料到自己竟是不小心低昵出聲了,趕緊否認道,“沒什麽,我什麽都沒說。”


    趙水兒怎麽可能相信,想到自己聽到的嘀咕聲,麵上露出一番嘲弄,總有一天她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到時候看你們還怎麽狡辯。


    趙德全在一邊氣的不行,這一樁樁事情,居然被這個小丫頭知道了,“死丫頭,你亂說什麽,誰信你的鬼話,我們什麽時候做了這些事,你要是再亂說,小心我讓你奶撕了你的嘴,扒了你的舌頭,看你還亂不亂說。”


    “爺爺,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你們自己心裏知道,再說,村子裏的人可都是知道的,我從來不說謊,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哦。”


    “你想怎麽樣?”趙德權臉色鐵青。


    “滾出我們家,以後沒有事不準踏進我們家大門,要是再敢對我們家起歪心思,害我們家,你們做的這些好事,便會傳到大家夥的耳朵裏,看你們還有沒有臉呆在劉家村。”趙水兒淩厲的視線一掃,小臉散發出來的霸氣,把趙德全和吳氏都震在當場。


    “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威脅長輩,你眼裏還有沒有尊卑之分,果然是沒娘養的孩子,既然說出如此對長輩大不敬的話來。”趙德全還真是心心念念的以為自己是人家爺爺呢,殊不知,趙水兒死過一次之後,便再也不是他的孫女了。


    “爺爺,尊卑我自然懂,你想要我尊敬你也可以,但是你首先是要做出一個長輩的樣子來啊,你瞧瞧你們做的哪一樁樁的事,憑什麽當我的長輩。我記得我之前說過,讓你們好自為,你偏不聽,現在好了,二堂哥已經惹上事了,你以為他逃得過律法的製裁?”總有一天她會為替她死去的花兒姑姑報仇的。


    趙德全一驚,腦中迴想起那次趙水兒放出的狠話,‘沒準你們趙家的人哪天走在街上,要是缺胳膊少腿,可別怪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不講情麵。’


    “你敢!”趙德全說出的話已經有些結舌,聲音中透著絲絲恐懼,蒼老的麵容慘白


    “爺爺,我敢不敢,你試試就知道,今兒,我把話撂這兒,你們愛聽便聽,不愛聽,出了事,也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吳氏知道這丫頭的厲害,現在全村的人都巴結著她,要是把她得罪了,吃虧的還是他們。還有這一樁樁不順心的事都被這丫頭知曉了去,吳氏就是一陣鬧心。


    吳氏與趙德全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妥協,吳氏拉下一張老臉,忙上前對趙水兒諂媚笑道,“水兒啊,你看誤會不是,我們這那是賴著不走啊,我們隻是在你們家借住幾天,過幾天我們自己便迴去了。”


    “奶奶,你是我們的長輩,我們自然不可能趕你們走,隻是我們家的孩子現在都在上學,這放學了每天都要複習功課,這人多嘴雜的,難免會影響他們學習,你們說是吧!”既然爹不好意思說出來,她自己來好了,這樣的親人,如果單單隻是想要貪小便宜還好,可他們做的一件件事,分明是不把他們家榨幹,是不會善罷甘休,存了這樣的心思,她怎敢留他們在家裏。


    兩人鐵青著老臉,還說不是趕人,這不是趕人嗎?吳氏在心裏腹議著。


    可自己有把柄在小丫頭手上,好漢不吃眼前虧,明的不敢對她怎麽樣,暗地裏她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想到這,吳氏心裏的憋屈總算是消了一點,滿口答應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們便迴老宅子那邊住吧,這樣也免得打擾到大孫子他們讀書。”還讀書?真以為他們家能出狀元不成。


    跟爺爺奶奶談的還算順利,等忙完,趙水兒去後院找淳於丹睿,推開他的房間,發現裏麵根本就沒人。


    她一想,好像早上起來便沒有看見於爺爺小寶,心裏一慌,跑到前院,“曾嬸,曾嬸!”


    曾嬸見她急乎乎的,忙拉住她,“小小姐,咋啦?”


    “你看見於爺爺小寶還有淳於丹睿了嗎?”


    “他們天還沒亮就走了啊!”曾嬸解答道。


    “走了?怎麽都沒叫我,我還說送他們去鎮上呢!”趙水兒失落的低聲說著。


    “小小姐,今兒天還沒亮,便來了一輛馬車把他們接走了,本來想要叫醒你的,看你睡的正香,那於少爺便讓老奴別叫你了。”曾嬸本本分分的做事,自從他們家受了災被發賣後,她以為他們一家子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結果被小小姐好心都買了,讓他們一家呆在一起,他們家對她感激的不得了,加上小小姐人好,吃的穿的都不克扣,還讓他們家的攀兒去上學,曾嬸心裏越發對她感激。


    “這樣啊!”趙水兒失落的垂下眼瞼。


    “小小姐,這是於少爺讓我交給你的一封信。”曾嬸說完,擦了擦有些髒的手,這才從懷中摸出一封封好的信封。


    趙水兒接過來,撕開用黏糊沾好的封口,一行娟秀的文字落入了趙水兒的眼瞼。


    “小丫頭,等我!”


    寥寥數字,趙水兒的小臉一皺,把手上的白紙翻來覆去的看,也沒瞧見油其他什麽字。


    這算什麽告別?還等你,等你個大鬼頭啊,就在趙水兒想要把信連帶信封撕個粉碎時,她發現信封裏還有個硬硬的東西,她小手一伸,摸出一塊小小的令牌來,上麵工工整整的刻著‘皓月’兩字,難道這是他送給自己的皓月樓令牌?


    不知道這小東西有沒有號令群雄,威震武林的功效啊。


    趙水兒不知道,這令牌雖然沒有這些功能,但是卻是他們皓月樓主子的象征,見令牌如見主子,能夠調動皓月樓一切明裏暗裏的勢力,在皓月樓名下任意一間店鋪或者錢莊都能拿到銀子。當然這些趙水兒都不知道,也從來沒有用到過。


    趙水兒收進懷裏,隨手就丟進了空間裏的一個角落,看在他留給自己這麽一個好東西的份上,就原諒他不告而別了。


    想到這,趙水兒又覺得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麽難過,畢竟她不是這一世的人,對古代人的感情,她始終無法理解,什麽一見鍾情,一見傾心的事情,她前世見的多了,這一世便再也不相信了。


    下午,爺爺奶奶果然拿著自家的東西迴了老宅,小叔也迴去了,爹倒是很奇怪,沒有過多的挽留,趙水兒想,會不會是小叔跟爹說了什麽,才讓他又改變了態度。


    “爹,你昨兒今兒怎麽迴事?為什麽對爺爺奶奶的態度這麽好?”趙水兒覺得他看人肯定不會錯的,爹雖然老實,但還不至於愚笨,之前爺奶那麽傷他的心,不可能說忘了便忘了,這其中肯定有什麽理由。


    “水兒,他們畢竟是爹的親生爹娘,爹不想被背上不孝的罪名,這樣對你哥哥他們名聲也不好。”趙興富踏進院子,頗有些無奈的對趙水兒說道。


    “爹,孝順是孝順,但是你不能愚孝啊,你越是這樣,爺爺奶奶越是得寸進尺。”她與爹對視著,振振有詞的開解著趙興富。


    “放肆!”趙興富突然對著趙水兒怒喝道。


    趙水兒被這一聲後,差點驚得沒緩過神來,小眼睛裏蓄著淚水,第一次,她穿到這裏後,爹還是第一次對他如此大聲的訓斥。


    趙興富看她小臉委屈的模樣,狠下心來,怒聲道,“水兒,你可知錯,你一個女孩子,出口便是教訓爹,說你爺奶的是非,你這樣子,如何配為一個女子。”


    說完,不顧趙水兒的委屈,繼續道,“水兒,爹知道你隨性慣了,但是,你奶奶的一句話說的很對,你是該管教管教了,不然等你長大了,如何能嫁的出去。”


    “爹,這些都是爺奶給你說的?”


    “是,爹覺得他們說的很對。”現在的嚴厲是為了以後她能有好的生活,趙興富如此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好,我知道了,以後水兒一定聽話,再也不忤逆爹和其他長輩了。”趙水兒說完,便不顧滿臉的淚花,跑進了屋子。


    趙興富在院子裏呆呆的站著,曾叔看不下去了,上前勸道,“老爺,你這是何苦呢?”有什麽事不能給小小姐好好說呢,他明明也是為了她好。


    “曾叔,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水兒知道,聽見沒?”趙興富威嚴四起,即使被丫頭誤會又怎麽樣,隻要她乖乖的待在家裏,他一定會把外麵的事情處理好。


    現在,他的腿好了,這個家便讓他撐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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