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和四喜早就到大棚那邊蹲著了,隻要他們一來,她定要讓他們現出原形,敢偷他們的菜,那也要他有那個胃口吃得下才行。


    正想著事情,便見村長爺爺領著劉二叔申二叔,張嫂子,劉嬸子,張奶奶陳奶奶還有其他幾個年輕的媳婦向她家走來。


    今天就她和姨奶奶在家,表叔表嬸去鎮上送菜了,而慕容芊芊則扮成她的樣子跟著一起去了。


    趙水兒挨個喊了人,然後便領著他們去自己種菜的大棚了。


    快到了的時候,大棚裏響起默默奶聲奶氣的聲音,“不許你摘我家的菜,你放下,黃瓜秧都讓你拽壞了……”


    小家夥語氣很不好,隨即四喜也道,“你摘菜也別拽秧子啊,你這樣秧子該死了。”


    “死一邊去,你算老幾,趕緊滾一邊去。”


    ……


    這是誰這麽缺德啊!


    趙水兒眉頭當即就豎起來了,眯著眼睛暗道,果然是他們,然後拔腿便向菜地裏跑去。


    山溝裏本來就靜,默默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能讓大夥兒聽見。


    “咋地?有人偷菜啊?”村長今兒可是第一次來趙水兒他們家的菜地,一聽有人偷菜就急了,也跟著往菜地裏跑去。


    當即大夥兒便跟上去看熱鬧了,一大早,村長就來通知他們,讓他們跟他一起來趙水兒家看什麽大棚菜,這不,剛來,就出現這樣的事。


    眾人帶著好奇剛走進一個大大的透明的長棚子,便聽到趙水兒的怒罵,“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你們這麽不要臉的,來偷菜不說,禍害了人家菜地還打人家孩子,奶奶,大娘你們可真本事啊。”


    還打人了?


    村長一聽就怒了,“哪個不要臉的過來鬧騰,給我站出來。”走進棚子就見這不堪入目的場麵,村長還有些男子則忙轉過身。


    李氏和吳氏衣服掀著,兜了一堆的茄子、黃瓜、西紅柿啥的,地上還有一大堆,還有七八顆秧苗都被他們拽壞了,倒了幾顆搭架的木頭,棚子邊上亂糟糟的。


    “有辱斯文啊。不要臉的,偷菜還掀衣裳,吳氏、李氏,你們可真不怕給你們老趙家丟人。”


    村長氣的直跺腳,見他們還諾諾的一聲不吭,又怒道,“你們還不把衣裳放下。”


    雖然哪都沒露,可女人這麽掀開衣裳露出內衣,即使是一把年紀的吳氏李氏,村長也是有避諱的。


    一堆人這男男女女的,都在這看熱鬧,別人可沒有村長這麽好脾氣。


    劉二叔家的大兒子劉大娃媳婦擠過來拍著手哈哈大笑,“哎呦,趙家嬸子這是來的哪一出啊,偷菜偷的衣裳都脫了。嘖嘖,這要是讓我大叔知道,這綠帽子可就戴定了。”


    劉大娃媳婦說話嗓門大,當即又引得其他人過來看熱鬧,有人在後麵看不到,就嚷嚷道,“啥綠帽子啊,誰和誰搞破鞋了咋地?”


    謠言都是這麽傳出來的。


    吳氏李氏鬧了個大紅臉,忙把衣裳放下,頓時茄子、豆角、黃瓜、西紅柿啥的掉了一地。


    趙水兒眯著眼睛,氣的臉色鐵青。


    莊戶人家自己種菜,誰摘菜還不挑那成熟飽滿的摘,這兩位可好,小拇指粗細的黃瓜扭都摘,這是想給他們家徹底禍害了啊。


    “奶奶,大嫂,你這是啥意思?”趙水兒冷冷的看著他們,聲音老大。“我們兄妹辛辛苦苦種這點兒菜,自家都舍不得吃一口,賣了銀錢是要供我幾個哥哥讀書的。你們可倒好,衝到我家的地裏偷菜不說,還把默默和四喜堵住了,居然還動手打人,都是兩個四歲大的孩子,你們咋下得了那手?”


    眾人這才看到,四喜躺在地上,臉色不好看,默默流著眼淚抱著四喜,瞪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吳氏和李氏,恨不得咬他們一口。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李氏訕訕的道,“啥偷不偷的,我看你們家這菜地種的好,我是你大娘,摘你們家點兒菜咋地了?再說了,我們家和你們家也不是外人,吃你們家點兒菜咋地了?你這孩子眼裏咋沒長輩呢?”


    還真他麽的不要臉啊,誰跟她是一家人了,當時打他們的時候怎麽不說是一家人,趕他們出來的時候,她咋不站出來說他們是一家人呢。


    趙水兒怒極反笑,“我們家長輩?我們家長輩可就我爹一個人,咋啦,想當我們家的長輩啊,難道還想趕著嫁給我爹?我雖然是姓趙,可不是你們老宅那邊趙家的人,大娘,你不會是老了,這記性也不好吧?”趙水兒說出的話十分難聽,可以說是直接打了李氏的臉。


    群中頓時一陣哄笑,有那不怕事兒大的就道,“哎呦喂,這是打算跟趙興榮趙大叔和離了咋地?”


    還有人幹脆道,“看上人家幾畝地的菜就改嫁了啊?哎呦,可真是能耐啊。”


    李氏氣的臉色鐵青,“死丫頭,你瞎說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不就是幾顆破菜嗎,還惹出這麽多麻煩。要不是看兒子最近都沒啥胃口,她也不至於這麽丟人的跟著自己婆婆過來偷菜吃。


    不過話又說迴來了,這死丫頭種的菜可真好,不但長得好,而且還好吃。


    趙水兒冷笑,想惦記她家的東西,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麽好的牙,能吃的下。


    這人就是這樣,越是心虛就越兇巴巴的,以為這樣就可以掩飾內心的緊張,殊不知這樣更容易被人識破。


    “吳氏,你是不是板子還沒挨夠,又想我開祠堂了是吧?”村長爺爺板著一張臉,看到滿棚子裏的菜被糟蹋的七七八八,心裏那個氣啊,都說莊稼漢人,什麽都不心疼,唯有這吃的糧食,那是一丁點都舍不得浪費的。


    “村長,你消消氣,我不就摘了他們一點菜嘛,再說了,我自家兒子種的菜,我還不能吃了咋的?”


    “奶奶,你想吃可以跟我們說,可是你這樣悄悄的跑來摘算怎麽迴事呀,被默默還有四喜發現了,還打人,難道我們家就真的這麽好欺負嗎?”趙水兒一改剛剛的強勢,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控訴道。


    “臭丫頭,你不是去鎮上了嗎,跑到地裏來做啥,還帶著這麽多人,咋啦,我就摘了你們一點菜,你就這麽氣急敗壞的冤枉你奶,我啥時候打人了,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們打人了,明明是他們自己不小心摔了,你還賴在我們頭上,你這晚輩就是這麽當的,紅口白牙的亂攀咬人?”


    趙水兒氣急,這個老巫婆,被堵在這了,還知道反咬一口,哼,她趙水兒可不是吃素長大的,今兒想要順利脫身,不但門都沒有,縫也沒有。


    “奶奶,我是不是亂攀咬人,大夥兒眼睛都是雪亮的,可由不得你在這顛倒黑白。”


    說完,不給她狡辯的機會,繼續道,“而且,我都說了,您老人家想吃我家的菜,你過來給我們說就行,雖然這菜是種來賣錢給哥哥讀書給爹治病的,可隻要是您老開的口,我們啥時候啥東西沒滿足您了,可你這樣悄悄的來摘不說,摘這麽多,你拿迴家吃得完嗎,還有那些小秧子,都被你們扯壞了,這根本就不是摘菜那麽簡單,那是想要斷了我們家的財路啊。”


    “對啊,趙嬸,你們摘菜就摘菜,還把人家秧子都扯壞了,怎麽能這樣呢?”


    “就是,分家了還這麽死皮賴臉的跑到人家地裏摘菜,我看也隻有他們趙家老宅那邊的人才做得出來。”


    “對啊,看見人家的菜長得好,就打歪心思,這樣的人在村子裏呆著,可真是村子裏的禍害呀。”


    話說他們今兒來可是參觀菜地的,以後保不準村子裏都會種上這種大棚菜,要是他們看見誰家的長得好,便去摘,那不白種了,還賣什麽錢呀。


    村長這會兒也知道吳氏李氏兩人已經把衣裳放下了,就轉過身沉著臉道,“劉家村還沒出過偷盜的人,你們把他們綁了,一起關到祠堂去。”


    趙家趙興月的事兒他故意瞞著沒處理,那是看在水丫頭一家的麵子上,可現在到好,他們家又出了這麽一件醜事兒,再不處理,那他們家豈不是要翻天了,盡給村裏丟臉了,這樣的留在他們劉家村確實是禍害。


    村長氣壞了,這是自己不給自己長臉啊,哪有這樣給村子抹黑的。


    陳大娃媳婦一聽就是眼前一亮。嚷嚷道,“拿繩子拿繩子,我來綁人。”還上癮了。


    “你敢。”


    吳氏慌了,又央求村長道,“村長啊,我這不過是看著他們家的菜好,想著給我們家興貴摘點兒迴去,他這幾天胃口不好,可不是啥偷盜啊,我可是他們奶奶,我吃他們點兒菜咋地啦?我可是他們的長輩。”


    “奶奶你最好給我聽清楚。我們雖然姓趙,可我們已經不是你們那個趙家的了,我們是經過村長的統一單獨立了戶的。”


    趙水兒說話老實不客氣,越客氣還越上臉了,“奶奶,麻煩您別拿著雞毛當令箭,你孩子咋就那麽金貴,可以把我們賣錢的菜吃了。你們家人鑲了金牙咋地?就算鑲了金牙,那還能把人菜秧子也吃了?”


    今兒這事兒要是就這麽算了,那他們家這些菜也保不住了。迴頭誰家都來占便宜,那她就徹底不用賣菜了。況且有一就有二,這次不徹底打壓,以後保管這些菜地成為他們的菜園子,想摘便來摘,那還了得?


    趙水兒人前第一次這麽強硬,讓村長都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人家孩子這是想著護著這一棚子的青菜呢,順便給大家夥樹立一個榜樣呢。


    大家夥麵麵相覷,可不是嗎,莊戶人家偷摘個柿子、黃瓜啥的沒啥。可你禍害人家秧苗,那這事兒可就不對了。


    大家夥一臉鄙夷的看著吳氏和李氏,一看這兩娘們就沒安好心。


    四喜被默默拽著站起來,小家夥臉色蒼白,捂著胸口咳咳的咳嗽。


    趙水兒嚇了一跳,“四喜你咋樣了?”這孩子本來就身體嬌弱,在她家養了個把月倒是稍微好些了,今兒被吳氏李氏一打,也不知道傷著沒有。


    “水兒姐,我……咳咳……”


    “四喜,沒事吧?”趙水兒扶著他,看他咳嗽完,順過氣來,臉色還有些蒼白,趕忙問道。


    “我沒事!”


    “默默,你先帶四喜迴家休息一下。”


    趙水兒囑咐他們迴家去了後,這才厲聲對著吳氏李氏吼道,“你們到底是什麽親人?世上怎麽會有你們這樣的親人,以前住在一起就經常打罵我們,分了家還來我們家搶東西,現在見我們沒人在家,居然跑來我們的菜地裏偷東西,還打傷我們家的小孩,我們家是老實,但也不是任由你們欺負的軟柿子,這些菜全部都是用來換銀子的,今兒卻被你們如此糟蹋,今天,你們不把這些菜賠了,我跟你們沒完。”


    李氏見趙水兒猩紅的眼睛,仿佛向厲鬼一樣盯著她,嚇得她當即大哭道,“可不管我什麽事啊,是娘,是她拉我來的,人也是她打的。”


    吳氏一聽,當即大聲還口道,“你個臭婆娘,是誰兒子跑去他們家放哨的,你兒子看個人都看不住,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瞧你這點出息,就這麽點事就把你嚇著了,我呸,還有那人明明是你打的,還賴我。信不信我讓我兒子休了你,你這個目無尊長的臭表子。”


    趙水兒無語望天了,她還沒怎麽樣呢,這兩人就起內杠了,果然是瘋婆子,沒有一點頭腦。


    村長眼睛都瞪圓了,罵道,“你們這兩個毒婦。”


    “村長,真不是我,真的是娘讓我來的,人也是她打的!”李氏被村長一吼,“嗷”的一嗓子嚎開了,嚇得當即大哭。


    “給我閉上你那臭嘴。”村長氣的都罵人了,“把他們給我把都綁到祠堂去,誰敢亂來就給我滾出劉家村去,老三,你去把趙德全叫到祠堂,我到要好好問問他,是怎麽管理內務的,竟然如此縱容自己的媳婦、兒媳婦在村子胡作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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