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醉醉醺醺的魏鳴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啊,也就能喝些酒,聽個曲,寫詩是真的不行。」


    琴青先生笑道:「人家都說鬥酒詩百篇,魏鳴你小子這酒是一壇一壇的下,光看見肚子脹了,蛋也沒見剩下半個。」


    聽到這個打趣的話,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琴青你小子別打岔,你要不你媳婦在這裏,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魏鳴東倒西歪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一番後才把自己的手指向遠處的薑子望說道:「我聽說過你,能不能給我們寫一篇。」


    聽到這裏,老翁趕緊吩咐人去準備筆墨紙硯。


    薑子望見到矛頭指向了直接,趕緊站起來,對著魏鳴搖搖頭拒絕道:「在下才疏學淺,能力實在有限……」


    還沒等薑子望話說完,隻聽四周都響起一聲聲輕咳。


    別開玩笑了大哥,就算人家不相信你有這個實力,可稷下學宮左祭酒的位置難不成是從天上掉下來砸在你腦袋上的嗎?你薑子望說你才疏學淺,那天底下就沒幾個學富五車的人了。


    「不不不……」魏鳴揮了揮手,說道:「我相信你,不過你寫的時候能不能把我的名字寫上去,嗝~我也好拿出去顯擺顯擺。」


    「魏鳴啊,人家子望小友寫的,也是人家小友的詩詞,你拿出去顯擺什麽?」囚牛疑惑道。


    「等傳揚出去了,誰人還不知道我魏鳴的大名啊。」魏鳴拍著胸口說道。


    眾人有些無語,你魏鳴堂堂一個王者,名字就在那封王台上掛著那,天下有幾個不認識你的?


    除了那個不願意聽到這個名字的女子……囚牛頓時了然,然後將目光投向薑子望說道:「琴會以詩詞開篇,也是雅事,子望小友以為何如?」


    還不等薑子望說話,老翁就親自端著筆墨紙硯快步衝到了麵前,小聲說道:「祭酒留下些筆墨也是好的。」


    薑子望頓了頓,挽起袖子拿起那把九金龍毫筆笑道:「也好,那子望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或許自己以後主動是無法再在這萬丈光芒之下行走了,或許日後隻能常與黑暗為伍,終日不見天日,薑子望想來,其實以此盛會封筆也算輝煌,起碼證明他薑子望曾來過這世間一趟,曾在書上留名。


    或如讓後人提起他時候除了那由內而生的厭惡,還能多出一絲憐憫與可惜,哪怕隻是一絲絲而已。


    老翁親自動手撤去了薑子望麵前的桌案上的糕點鮮果,平鋪紙張放好鎮紙,以九霄泉露開墨細細研磨。


    薑子望重新坐立,直挺著身子,看著眼前的紙筆沉默不語。


    遠處的瑞靈妃也罕見的擦去的嘴角的糕點殘渣,低著腦袋,看著桌下飛快掐訣的右手,嘴裏還不時喃喃自語。


    隨著瑞靈妃右手的結印越來越快,她的手上居然開始出現了極為細小的裂紋,仿佛就像是一個將破碎的瓷器一般觸目驚心。


    又過了片刻之後,瑞靈妃不得不停下自己的右手,然後輕輕一甩右手的裂紋瞬間消失不見,與此同時遠在千萬裏之外的一座大荒中一座高聳入雲且占地極廣的巨大山峰轟然爆裂,山上生靈無論大小皆如遭天譴一般渾身焦黑七竅生煙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是一種傳承古老的秘術,傳說是時代時候一位至高所傳承下來的,雖然傳到如今已經殘缺不全,可對瑞靈妃來說用來抵消演算天機所招來的天譴再合適不過。


    隻是讓瑞靈妃無比費解的是,明明剛剛自己還能模糊的推出他的未來走向,可現在就算她承了片刻那裂體碎骨的天譴都無法推測出分毫,就好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又或者說被人刻意隱藏了?


    想到這裏瑞靈


    妃一臉驚恐的看向西方,好像要一眼看穿萬裏波濤億萬山河去看看那座偌大的帝元殿要搞什麽才肯罷休。


    「瑞靈怎麽了?」囚牛感覺到了瑞靈妃的異常,趕緊投來緊張的目光,真龍族合道多是陵虞龍洲或周邊他州與各處小世界,可囚牛合道的卻是無盡海域中的茫茫海島海礁,當他的弟弟贔屭從海底背出這座琴島的時候,這裏其實已經就是囚牛的道場了,所以這裏的一切其實在囚牛開來不過是日下觀書,一目十行盡歸眼中。


    也正因如此囚牛才奇怪瑞靈妃甚至都可以憑借一己之力推演出那座掉落在滿滿無盡的大荒深出的一角遺跡,可現在為何又推演失敗了?以她能力或者又是在推演什麽?


    瑞靈妃有些疲倦的搖搖頭,到也沒說什麽。


    囚牛也知道瑞靈妃那備懶的性子,想來是她懶得開後,也不好再多問什麽,隻是對這瑞靈妃微微點頭,又對一旁的傭人拋了個眼神讓他們再為瑞靈妃端些糕點水果,才繼續扭頭看向隻是提筆還沒有落筆的薑子望和還在觀琴的楚狂人陸通。


    少年血熱氣狂,可對於一些事還是願意坐下來慢慢做的,有些人桀驁一時,一眼便能讓人看見,有人腹有萬壑驚雷,行如疾風,坐如鬆柏,如此少年才更讓人羨慕。.


    瑞靈妃看著薑子望眼神中滿是糾結,最後也隻能歎了口氣,隨手拿起一塊新端上來的糕點細細品嚐。


    終於許久之後,陸通深唿吸一口氣,開始屏氣凝神仔細調整古琴「太古遺音」,從穩固嶽山到珍池、琴眼,一根一根的開始調琴弦並開始試音。


    隨著陸通的手指輕輕撥動,第一聲琴聲終於響起,所有人都側耳聆聽,隻是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是那一聲混亂不清,如同樵夫鋸樹,又像是一個千百年未曾說話的老人嗓子裏卡了一口老痰,所有人都是麵麵相覷,眼神中盡是複雜,也隻有囚牛眼神依舊清明,依舊對「大聖遺音」充滿著無盡的期盼。


    陸通微微調整,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第五聲、第六聲……隨著陸通的不斷彈奏,琴聲也愈加清朗,如同鳳鳥清啼,又像是清風徐徐,這把被掩埋了無盡歲月中的長琴也終於展現出它震驚世人的一麵。


    而在眾人已不關注一角,薑子望已悄然落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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