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土曆來都被稱為蠻荒之地,魔族也被稱為未經開化的野蠻族群,確實沒有那族像是魔族一樣喜歡戰爭,除了四處征戰,魔族更喜歡的似乎是內戰火拚。


    魔族八王政體由來已久,百族也流傳這一個諷刺的說法:光杆魔君永流傳,八王大座輪流坐。


    而自從魔族一君八王的政體既定後,八王易主可以說是家常便飯,然而然而隻有其中三成是因為對外開戰而死,其餘七成無一例外都是因為魔族內鬥而死。


    自損戰力這也是讓魔族廣受詬病的主要原因之一。


    越過與人族七州相交縱深數千裏的邊境線,再往北走依舊是略顯荒涼,然而再往北走一些人們才會看到那萬頃良田和一條條清澈的河流,這是人們才會恍然大悟原來魔土也有不輸富碩南方的美景。然而商家將這一幕幕口口相傳帶離魔土,卻沒人去信,要是非要死強,估計那人就會來上一句:就魔族那群畜生也會耕田?讓你啞口無言。


    然而不單單是隻指的一個人,而是百族都是這麽認為的,從來都沒人去好奇是什麽支撐了魔族那堪稱三年一大戰的壯闊擴張戰爭,難不成都是槍的嗎?


    在往北一些有一處萬裏平原,而平原之上有一座曾經被稱為魔族核心的巨城,隻是這幾十萬年已經沒落了,然而這依舊不該據巨城的富碩繁華。


    魔族都城大都城。


    五十黑羽騎狂奔而至,揚起路上陣陣黃土,最終湧入城中。


    為首的是一位黑甲紅披風的小將,黝黑的臉龐上滿是風沙留下的痕跡,嘴唇已經開裂滲出淡淡的血跡,麵色疲憊但是眼神堅毅,誰能想到就是這個家夥在五年前還躺在大都城的煙花巷的美人懷溫柔鄉裏醉生夢死,然而隻是五年恍然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而今天然他火急火燎的原因就是五年前將自己從粉紅骷髏裏拉出來的大哥。


    一路直衝都不用拐彎,就能見到兩座最為宏大豪華的內城,而其中最為豪華的一座就是年輕小將的目的地,翼魔褚師府。


    年輕小將撇了另一座內城一眼,沒有任何情感,那是魔城,魔君的宮殿,然而這跟自己沒關係。


    年輕小將家曆代都隸屬於魔君麾下,自己的父親、爺爺、祖父都是如此,祖上也出現過名震數州的大將。


    這是年輕小將沒有選擇按部就班或是荒廢一生最後靠著祖輩的功勞簿子混個不大不小的職位,為家族傳宗接代,這一次年輕戰將有了自己的選擇。


    五十騎在那座宏偉府門一側停下,年輕小將自己翻身下馬,褚師府的馬夫小跑過來,喊了聲將軍,從年輕小將手裏接過來韁繩,牽到外牆邊上馬槽前喂馬。


    馬夫是個糙老漢子,原本經營著大都城的一個酒館,後來得罪了人本來是必死的命,後來遇見了囂張跋扈的三公子從中作梗,自己更是被‘抓來’褚師府當了馬夫,雖說苦但是好在安穩,經曆過大起大落的老人已經不講究什麽榮華富貴,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老人撫摸著馬槽,這一溜百十個還是當初是三公子為二公子準備的,完全不顧及褚師府的形象,隻是主母死後,二公子就在軍營不迴家了。


    年輕小將還沒走幾步,褚師府就有一位白衣華服的俊朗男子走了親自出來迎接。年輕小將搶先一步對著那個俊朗的男子抱拳道:“玄君兄。”


    褚師英才,字玄君。


    褚師英才一頭烏發被一條黑色絲帶束在身後,兩側各留有一縷頭發,鬢角上用藍紅白三顆珠子串上,麵色白嫩,清秀劍眉,而最讓人驚奇的當屬那一雙明眸清澈卻又深邃,一眼望去總能感覺到一股發至內心的真誠,尤其是褚師英才抿嘴一笑,甜翻了大都城多少富家小姐,直接被稱為大都城花間三絕。褚師英才身材高大卻不雄壯,加上白嫩的皮膚給人一種病態,讓人心生憐憫的感覺。


    然而這隻是錯覺而已,魔族八公子的名號就足以證明一切。


    “十林。”褚師英才按住羊十林的抱拳,笑道:“什麽風把我們的羊大將軍給刮到我這裏來了,十林走進去說。”說著就拉著羊十林往大門裏拽同時吩咐隨從安排飯食為羊十林接風洗塵,至於那五十騎讓人直接帶去酒店所有花銷一律算在褚師英才自己身上與褚師府無關。


    羊十林就這麽被拉著進入了翼魔褚師府,一路上羊十林都想說話,每次都是被褚師英才輕輕拍手打斷,羊十林隻能憋著一路上兜兜轉轉饒了好久才到了褚師英才的小院。


    小院緊貼湖泊,一條小溪更是直接從小院穿過,正堂與其說是正堂倒不如說是一個像正堂的亭子,以草簾為牆虛虛實實別有風味,正堂上隻有兩個不大的書架,書架上也沒有幾本書。


    羊十林之前雖然癡迷尋花問柳,卻也是讀過不少書的,還記得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問及藏書一事,褚師英才迴答道:“我看書都是府內與魔君府裏的臨摹本,每看一本便焚毀一本,書都記在腦子裏了,所以架子上就沒幾本書了。”


    因為焚書之後都被傾倒在院子的溪流裏,順著溪流流進湖泊裏,所以這個不大的湖卻有應該大氣的名字,藏書湖。


    甚至在市井當中還有寒窗苦讀十年不如藏書湖一口的怪傳。


    踩著溪流上用石子鋪成的路如了正堂,褚師英才伸手請羊十林坐下後,搬出茶具在慢慢為羊十林斟茶。


    一路帶著五十騎連闖數十道關卡才趕到這大都城的羊十林那有性子看著褚師英才慢慢悠悠的給自己斟茶,一把按下了褚師英才的手,小心翼翼瞥了四周才壓著聲音說道:“玄君你先放下,這麽久了你沒得到消息嗎?禁忌那混蛋小子要迴來了。”


    與羊十林想象的不一樣,褚師英才沒有任何動怒與驚恐,反而起身去架上去那拿東西,羊十林這次跑著一趟趕迴大都城可不隻是看褚師英才這麽無作為的。


    褚師英才起身後,羊十林也緊隨其後,繞過桌子跟在褚師英才身後,喋喋不休道;“玄君你怎麽沒什麽反應啊,禁忌那小王八蛋就要迴來了,你好歹給點反應啊。”


    褚師英才迴笑道:“十林你想讓我有啥反應。”


    “殺了他,玄君隻要你一句話,我羊十林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截殺他褚師山河。”


    褚師英才找到了一個深紅的檀木匣子,身後跟著恨鐵不成鋼的羊十林,坐迴了座位後將檀木匣子放在桌子上,輕輕打開,裏麵是一堆細長的飛劍。羊十林自然知道,這是傳信飛劍,原本自己也想以傳信飛劍告知褚師英才,隻是總覺得放心不下,這才帶著五十親衛一路狂奔迴大都城。


    褚師英才指著檀木匣子對著羊十林說道:“你們的想法的我都明白,禁忌畢竟是我的親弟弟,一家人那有什麽說不開的矛盾。再說那些名譽權利本就是禁忌的,我隻是代為保管而已,總不能讓這些東西被外人槍了去把,禁忌迴來了想要我便都還給他了。”


    羊十林沉思片刻才最終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玄君你這個人就是太好了,褚師山河那小王八蛋要是還不知足,迴頭我就打斷他一根腿,給你出氣。”


    褚師英才笑容燦爛:“五年前禁忌就是咱這大都城的青年無敵手了,聽說這次自己奪了那個什麽道門仙家列出的青年榜第一,十林怕是打不過我家小禁忌啊。”


    褚師英才說這話時像是一個慈愛的兄長,在跟別人誇耀自己的弟弟,那種自豪感也由內而發。聽到這裏羊十林也隻能無奈的歎氣,但是心底裏也要為褚師英才打抱不平,褚師英才比起那個狗屁倒灶的褚師山河那點不如了,要才學有才學,要實力也不差,比起褚師家老二也是忠心無二,隻不過是妾所生,就要天生比那兩兄弟矮上一節嗎?


    生氣歸生氣,翼魔褚師家怎麽樣還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羊十林指手畫腳。麵對褚師英才的誇獎,羊十林也隻能無奈一笑,確實自己不是那褚師山河的對手。


    隻不過自己不是褚師山河的對手,但是在那褚師山河沒踏進翼魔褚師家的家門的那一刻,他褚師山河隻是一個屁而已,褚師山河再牛能抵的過自己一百私騎的幾次衝鋒?兩次、三次還是四次、五次?自己敢豁出去一百甚至二百私騎的性命去跟褚師山河拚性命,但是他褚師山河敢豁出去一次嗎?


    既然玄君念及兄弟情不忍心動手,那麽就由他羊十林做這個惡人,拿褚師山河的人頭來做玄君扶龍之臣的投名狀。


    這時一個身材玲瓏也是一身素衣的清雅侍女走了進來,先是對著羊十林施了一個萬福,微微曲膝彎腰,原本就有些緊實的衣服愈發收緊,玲瓏的身體更顯誘人。


    褚師英才再度起身將檀木匣子放迴書架,吩咐道:“飯菜備好了,就上來吧,多取些酒來,十林久經沙場酒量多半也上漲了,今天我要與十林一醉方休。”


    侍女再度對著褚師英才彎腰點頭:“是公子。”


    大都城裏有一座不大的孤山,不在那座名義上的大都城之主魔君宮裏,卻在這個為臣的翼魔褚師府裏。當年翼魔王扶君之時大手一揮直接將魔宮一分為二,後來又有些擴建才將這個天魔山納入翼魔褚師府裏。


    然而自從翼魔王斷臂之後,便自囚在這座天魔山上,於是天魔山也就成了褚師府唯一的禁地。


    而位於天魔山山頂的巨大宮殿裏門窗盡開,一個雙袖空蕩蕩隨風微動,麵容有些枯槁的男人,一字不漏的聽著那個自認為萬無一失的密談。


    最後用著嘶啞的聲音說道:“都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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