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字翼德,涿郡人氏,因戰國時河北涿郡隸屬燕國,因而,張飛時常自稱燕人張翼德。()


    桃園三結義,劉備、關羽、張飛義結兄弟,成為生死之交。


    劉備隱忍善謀,關羽急公好義,張飛猛不可當,三人合力,當即闖下偌大的名頭。


    若不是李賢橫空出世,壞了劉備的好事,此時,劉備已經坐擁徐州之地,成就一番威名。


    地盤丟了可以再奪,兵馬沒了可以重新招募,可是,結義兄弟拒不相投,這該如何是好?


    劉備深恨李賢,若不是此人用計害了孔融,栽贓嫁禍於他,張飛又何必留質於青州。


    如果張飛不在青州,劉備左臂右膀有若神助,又哪會淪落到今日這般淒慘的地步?


    說來說去,劉備都覺得自己沒有錯。


    是李賢無恥在先,張飛無義在後!


    劉備痛恨李賢,痛恨張飛,覺得天下人都辜負了他。


    不過,在關羽麵前,劉備從未流露出類似的心思。


    越是如此,關羽越是覺得張飛不夠義氣。


    雖說劉備有錯在先,可是,長兄之錯不為錯,作為兄弟,關羽覺得張飛不應該記恨在心,否則的話,便有違忠義這兩個字。


    隻可惜,熟讀《春秋》的關羽卻不懂張飛的痛楚。


    那一日,李賢重兵圍困,若非張飛挺身而出,劉、關二人早已經淪為階下囚。


    毫不客氣地說,是張飛犧牲自己,這才成全了劉、關二人。


    本以為劉備逃出之後,一定會想法設法洗清嫌疑,救出為質的三弟,可是,張飛等了又等,隻等來劉備勸他逃遁的書信。


    自由?


    自始至終李賢都沒有限製張飛的自由,說到底,一直是張飛自己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


    李賢守信,因為張飛的緣故,他放了劉備、關羽,同樣,在真相大白之前,張飛不會獨自逃生。


    正是因為心中的那份堅持,張飛才放棄遁逃,也因為此時,張飛與劉備的隔閡才越來越大。


    張飛秉性耿直,錯的就是錯的,對的就是對的,劉備遲遲不肯表態,這讓他很是失望。


    一年,兩年,三年,時間一直過了五年,這麽長的時間足以了解一個人。


    張飛驚訝地發現,原來他一直嗤之以鼻的李賢竟然有如此本領。


    囂張無比的曹操如何,還不是說敗就敗?


    四世三公的袁紹又怎樣?幽州、並之地盡歸李賢之手。


    與李賢比起來,劉備的所作所為隻不過是小打小鬧,完全上不得台麵。


    張飛骨子裏終歸流淌著戰鬥的血液,長時間的閑置過後,他心情低落,頹廢暴躁。


    直到有一天,張飛征得李賢的許可,征討曹操。


    雖說張飛沒有統領兵馬,隻是孤身一人,可是,在血脈賁張的戰場上,張飛卻找到了久違的感覺。


    窗欞外幾隻不知趣的蛐蛐正唧唧歪歪的叫個不停,書閣內通紅通紅的燭火在風中輕輕的搖曳著,借著燭光,李賢在凝眉苦思。


    作為穿越過來的人兒,李賢很明白自己現在的地位,說白了,他就是個強大的亂臣賊子。


    如果青州軍能夠一直勝下去也就罷了,沒有人能夠對李賢指手劃腳。


    反之,若是青州軍突然敗了,李賢一定會橫遭不測。


    毫不客氣地說,李賢的一切都與他手中強大的軍力密不可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句話自古皆然。


    洋洋灑灑寫了近千字,李賢終於長籲一口氣,狠狠地擲筆而出。


    翌日一早,李賢便上書天子。


    “當今天下,大亂將起,青州雖然地廣物博,可是,人均錢糧卻不多。土地的拓展需要充足的士兵以及英勇的將領,當然,更需要有足夠的錢糧;錢糧的獲取則需要百姓富足,要想百姓富足就要休養生息。由此來看,土地、錢糧的多寡與百姓有密切的關係,隻有百姓生活安康,國家才會強盛……”


    看到這裏,天子劉協不禁微微頜首,李賢能夠明智的看到這一點,而不是盲目的窮兵黷武,這就說明李賢還算一個可造之材。


    越是如此,劉協越是心頭黯然,李賢如此,何時才是劉協的機會?


    拒絕是不能的,劉協隻能同意施行,看一看這法子到底有多少可行之處。


    “來人呐,去把董承喚來”劉協負手而行,恰似閑庭遊步。


    董承雖未限製,可是,在李賢勢力為主的朝廷上卻並未得到重用。


    此次,劉協決定問計於董承。


    甫一見麵,劉協就開口說道“這是李賢想到的利民舉措,你先看一看”。


    董承應了一聲,旋即展開布帛,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越往下看,他的眉毛就抖的越快“陛下,不得不說,李賢想法之新穎,簡直聞所聞問,此等奇思妙想如果能夠順利實施,那對我大漢絕對是一件功在千秋的事情。”


    “嗯,說的有理。不過依你之見,這舉措究竟有幾分的可行性?”


    “再好的政策也離不開人,隻要執行政策的人選好了,當有七成的把握!”


    劉協吸了口冷氣,他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大的把握。


    如此看來,李賢此舉簡直不可阻擋。


    董承又道:“陛下沒有看到這一條嗎?若是群臣心有疑問,可以劃出一地作為試行之地,獎生育,促民生,推教育,求發展。為什麽會有這一條,難道陛下還不明白嗎?”


    這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


    劉協當即明白,“也罷,既然如此,倒不如答應的爽利些!”


    “也好!”


    “傳朕口諭,李賢所言深得吾心,休養生息一事一切全憑李卿處置”


    發出這道旨令之後,劉協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李賢越強,劉協便越覺得自己卑微,他從未如此迫切過,若是李賢失敗了,那該多好?


    江水濤濤,涼風習習,立在戰船的最前端,劉表手指南方,嘴裏道“對岸的青州軍有多少人馬?”


    黃忠沉著臉,一字一句的說道“迴使君,隔河相望,並無一人,既沒有營盤大寨,也沒有旌旗華蓋”。


    手指在戰船的木製護欄上頗有節奏的敲了敲,劉表又問,“可派了探馬?”


    “早已派出,隻是無人迴報”


    劉表不屑,“定是青州軍的詭計,想誘我貿然出擊,我偏不遂他心願”。


    左右皆讚“使君一猜即中”。


    “算了,左右無事,我想去前方看看虛實”,劉表的戰船本來在水師的最中央。此時得了劉表吩咐,水師的大小船隻便向兩端分開,留出一條寬敞的水道以供大船行駛。


    樓船上下有三層,每一層都載有三百名軍士,在樓船的最高處,立著一杆碩大的旗幟,迎風招展,好不威風。


    近了,更近了,等到距離南岸不過五丈遠的地方,劉表終於命人停下了樓船。


    仔仔細細的往南岸看了好久,劉表迴神問道“可以上岸否?”


    黃忠搖頭,“使君已深入險境矣,兵法雲,實實虛虛。青州軍早知我方大軍將至,又怎會不做防備?依我之間,青州軍必有所圖,靜待三、五日之後,觀其動靜,再渡江攻之也不遲!”


    劉表大笑,“卿所言正合吾意”。


    於是劉表所在的樓船又緩緩的駛向了北岸,這麽大的動靜,南岸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當天夜裏,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天氣霧蒙蒙的,不過劉表還是命人手執火把立在四方,用以警戒防衛。


    立在船上,往南岸看去,黑漆漆的一片,並不見一絲閃光。


    劉表疑惑,“怎不見青州軍燈火?”


    “必是聽聞使君親征,聞風而逃了”


    劉表沒有笑,他知道青州軍不可能膽小的這種程度,對岸的青州軍在搞什麽把戲呢?


    躺在榻上,劉表昏昏睡去。


    翌日一早,便聽船外士卒大嘩。


    劉表穿衣起身,立在船頭,涼風吹過,把江水兩岸的霧氣都吹了個幹幹淨淨,在視野所及,全是密密麻麻的舟車、軍士。


    暗吸一口冷氣,劉表正驚訝不解,忽然聽到軍士來報,說對岸青州軍一夜之間便出了城池,如今南岸皆是兵馬。


    劉表歎了一口氣,青州軍突然之間多出了這麽多的兵馬,給荊州士卒帶來了巨大的心裏震撼,隻怕這次北征很難取得大勝了。


    青州軍真的有這麽多兵馬嗎?顯然沒有,原來張繡命人用麻繩纏縛蘆葦,再給蘆葦披上青衣,遠遠看去,有旌旗,有武器,這不是青州軍還是什麽?


    當然,如果荊州軍駕小舟踏上南岸,那麽不多久,蘆葦叢裏就會冒出一群真正的青州軍將他們圍殺至死,這也是劉表難以發現真相的原因之一。


    “使君,這南陽兵馬齊備,隻怕攻之不易呀”黃忠看出劉表麵色不虞,想勸退劉表。


    原本出師北伐,眾人皆是出言相讚,可是,事到臨頭,劉表才覺得自己有些莽撞了。


    李賢之所以獲勝,並非毫無道理。


    “傳我諭令,今日午時,整軍殺往北岸!”劉表咬咬牙,冷冷的說出這麽一句話。


    “使君三思呀!”


    “使君,青州軍虛實不知,貿然北進隻怕~~”


    “吾意已決,爾等無需多言”,劉表拂袖而去。


    黃忠等人無不相視而歎。


    午時一過,荊州軍鼓樂齊鳴。


    嗚嗚的號角聲,咚咚的大鼓聲,甚至還有士卒深重的唿吸聲都在江水上喧囂而過。


    宛城城頭,張繡麵色一變,嘴裏道“劉表好膽,竟然還敢攻來!哼,傳令下去,縱火手準備”。


    “諾!”


    劉表船至江水中央,忽然狂風大作,碩大的浪頭一個接一個的湧向船頭,濕冷的江水濺濕了官袍,看上去,眨眼間,樓船就會傾覆水底。


    此時,文聘駕馭小舟前來救援。


    “我不走,傳令下去,擊鼓!”劉表緊緊的抓住欄杆,拒絕了文聘的護送。


    “使君!請以百姓為重!”文武官員大為急躁。


    “吾誓破南徐!”劉表咬牙切齒,他的身子時不時的撞向欄杆,撞的他渾身疼痛,但劉表卻並不退縮。


    劉表不走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荊州水師,原本惶恐不安的荊州士卒漸漸的鎮定下來。


    說來也怪,剛才的颶風狂狼,隻持續了一刻鍾的功夫就消失於無形,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的風力。


    “哈哈,天助我也!”劉表朗聲長笑。


    稍稍整理了一番隊形,救起了落水的不少軍卒,荊州水師又重新靠近了北岸。


    “報,陛下,岸上空無一人,全是蘆葦草人!”


    “賊子安敢欺我!”劉表大恨,要是他灰溜溜的逃迴了荊州,日後青州再傳出消息,說那些嚇退劉表的兵馬隻不過是些草人,他這個荊州牧豈不會是丟盡了臉麵?


    “殺進宛城!”冷颼颼的飄出這麽一句話,劉表暗自慶幸,幸好,幸好他沒有聽信讒言,返迴荊州。


    “使君!”


    “不用再說了!青州軍兵少,我誓破之”經過剛才勸說,劉表已經對黃忠起了別樣的心思。


    荊州軍緩緩的踏上了江水北岸,就像探馬迴報的,沒有一個青州軍。


    一開始,荊州軍還是小心翼翼的往前壓進,可等到大隊人馬全都下船之後,大股大股的荊州軍也就壯起了膽子。


    “青州軍連與我們一戰的勇氣都沒有,真是膽小如鼠”


    “青州軍城小人少,不過聽說此地女子腰細,臀大,嘿嘿”


    “使君不準劫擄”


    “你個呆子,哼,一會兒莫要後悔”


    劉表立在樓船上,一船又一船的荊州軍士全都上了岸。


    黑壓壓的士卒緩緩的踩過密密麻麻的蘆葦,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


    “使君”


    “我要與軍士同甘共苦”


    “使君!舟船是大軍進退之根本,不容有失呀”


    “好吧,但有消息,即刻快馬來報!”


    “諾!”


    荊州軍此次出征號稱十五萬大軍,實際上隻有八萬人馬,此時踏上南北岸的人馬已經接近了三萬,除了留守樓船的一萬人馬,還有四萬人馬未曾下船。


    “都督!”瞅見荊州軍人馬越來越多,青州軍偏將也忍不住膽寒起來。


    “嗯,傳令下去,點火吧”


    “諾!”


    “咦,那邊怎麽冒起了煙?”


    “定是你小子昨夜沒睡好,看花了眼,這蘆葦叢裏又怎麽會有煙?”


    “快看,起火了!”


    “啊?哪裏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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