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裏《三國誌》的作者陳壽將張遼、樂進、於禁、張頜、徐晃並稱五子良將,與蜀國的五虎上將並列,同為當世名將。【】


    眼下,於禁為李賢俘虜,張遼猶為呂布麾下部將,張頜尚在袁紹帳下,徐晃還在為楊奉效命,隻有樂進隸屬曹操。


    初平年間,李典與樂進,可以說是曹操麾下除了曹氏族親之外最得力的戰將了。


    此番,為了對付李賢,兩將齊出,曹操可謂煞費苦心。


    抽調八千兵馬對付李賢,雖然看上去數量不多,可如果算上夏侯淵的一萬多人,總共也有兩萬餘人了。


    在曹操看來,以兩萬人馬與李賢的東萊軍周旋,已經可以說是萬全之策了。


    周旋與決戰廝殺不同,隻要成功拖住李賢的兵馬就算達成目的。


    接連失利之後,曹操已經認識到了李賢的厲害,所以才下達了這道軍令。


    隻不過,誰也不會想到夏侯淵竟然又一次敗了,而且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了進去。


    這一日,樂進、李典正在營中商議對策,忽而帳外有軍卒來報,說外頭來了一群潰卒,自稱夏侯淵將軍麾下。


    樂進、李典對視一眼,相顧駭然,夏侯淵又敗了?


    “快,速速將他們帶過來”


    “諾!”


    潰卒數量較多,如果不加甄別便盡數放入軍帳,對曹軍來說肯定是一個巨大隱患。


    李典為人謹慎,自然不會犯這種錯誤,“記著,將潰卒中地位最高的人帶過來,其餘的人,暫且供給吃食,不可與之過分接觸”。


    “諾!”


    沒多久,兩名衣盔襤褸的軍將進入帳內。


    樂進個子不高,臉上卻不怒自威,李典身材瘦削,看上去一臉的儒雅。


    入帳之前,潰將早已經知道樂進、李典的名號,因而,入賬之後,兩人納首便拜:“樂將軍、李將軍在上,請受我等一拜”。


    “嗯,你們是夏侯將軍麾下?”


    “不敢欺瞞,我們二人從陳留便跟著夏侯將軍了”


    “喔?夏侯將軍現在何處?”


    兩名軍將渾身顫抖,半晌之後方才說道:“夏侯將軍他已然陣亡了”。


    “什麽?”


    李典還穩重些,沒有表現的太過暴躁,可樂進就不同了,他上前一把揪起潰將的衣甲,惡狠狠地說道:“你再說一遍,夏侯淵他怎麽樣了?”


    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額頭滑落,潰將不敢扯謊,壯著膽子複述了一遍:“夏侯將軍死了,被一個叫做趙雲的家夥殺死了”。


    “噌”,鋼刀出鞘,樂進猙獰著臉,道:“妙才死了,我留你何用!”


    說罷,樂進一刀削去了潰將的頭顱,他殺性大起,正要將另外一人一並解決了,這時候,李典幹咳一聲,道:“文謙且慢”。


    樂進瞪著腥紅色的眼睛,沉聲道:“嗯?曼成你要阻我?”


    李典搖頭,說道:“身為大軍裨將,不能為主將分憂,貪生怕死,他們死有餘辜,不過,如果就這麽殺了他們,實在是過於便宜了,不如等我們問明真相之後再做決定,如何?”


    樂進喘了幾口大氣,方才冷哼一聲,道:“好,聽你的,妙才深受主公寵愛,他殞命此處,總要有人付出代價”


    李典深以為然,眾所周知,夏侯淵與曹操乃連襟關係,而曹操年少時犯下案子,正是夏侯淵一力承當才讓其躲過一劫。


    可以說,夏侯淵就是曹操的左臂右膀,痛失臂膀的滋味無論如何都是難以忍受的,一旦遠在徐州的曹操得知消息,還不知道會作出何等瘋狂的舉措。


    想到這裏,即便是素來沉穩的李典都有些慌亂起來。


    李賢擊殺夏侯淵,擊潰了三萬名曹軍,一時之間,在泰山郡內實力一家獨大,就算李典、樂進的八千兵馬與各地的郡兵合兵一處,也絕難抗衡。


    如此以來,原本定下的計劃隻怕要改變了。


    帳內,逃得一條性命的軍將涕淚交加,適才,樂進斬殺同伴的血腥場麵徹底把他嚇懵了。


    若是早知道樂進如此兇殘,大家夥兒又怎麽會前來送死?就算占山為王,也好過這樣死掉。


    “嗯?你可是後悔前來報信歸隊?”


    李典的話直入人心底,宛若惡魔一般。


    軍將嚇了一個哆嗦,他連連搖頭,道:“不,小人不曾後悔”。


    樂進不屑,他轉過身子,壓根沒有正視對方。


    越是如此,軍將的壓力越大,如果可以選擇,他絕不會邁進這軍帳一步!


    哪怕是投降了東萊軍也好呀,據說那李賢從不枉殺俘虜,隻要立功受賞,便是俘虜也可以為自己洗白身份。


    無窮無盡的懊惱湧上心頭,軍將匍匐在地,不敢多言。


    李典不為所動,嘴裏道:“夏侯將軍怎麽會敗掉?之前他不是已經移駐武陽城,打算固守的嗎?李賢就算有通天本領,也決不可能這麽短短幾日就把武陽城攻下來吧?”


    這個疑問恰好也在困擾樂進,他不禁豎起耳朵,想聽聽敗軍之將的解釋。


    那軍將不敢欺瞞,嘴裏道:“據說那李賢要決水淹城,我軍不擅水戰,無奈之下,夏侯將軍便帶我們出城轉移,誰曾想,半途間遇到了李賢的鐵甲軍,廝殺過後,東萊軍伏兵盡出,夏侯將軍力竭身亡”。


    “李賢麾下兵馬傷亡如何?”


    “東萊軍甲胄堅實、武器精良,據我所見,東萊軍傷亡不過數千,甚至可能在三千人上下!”


    樂進勃然大怒:“放屁,夏侯淵可是軍中宿將,其麾下軍將也多是老卒,哪裏會敗的這麽容易?”


    “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如果將軍不信,自可尋來他人問詢!”


    “好了,你且退下吧”


    “啊?噢!小人謝將軍不殺之恩”,說罷,軍將連滾帶爬的跑出帳外。


    軍帳之內,冷靜下來的樂進並沒有不依不饒,與李賢比起來,一名軍將的性命根本算不上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曼成,妙才敗了,李賢實力未損,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還能怎麽辦?第一,快馬向主公稟報此地詳情,第二,無論如何都要牽製住李賢,絕不能讓其深入徐州”


    樂進還是覺得李典等人高估了李賢,他有些不服氣地說道:“難道曼成還認為李賢的兩萬兵馬可以改變戰局?”


    “夏侯淵連敗三次,最終連身家性命都丟掉了,文謙,我們切不可大意”


    樂進頓時凜然,他很有自知之明。


    與夏侯淵比起來,樂進無論是個人勇武還是統兵廝殺的能力都不占上風。


    可偏偏就是厲害如斯的夏侯淵都敗了,樂進又有什麽猖狂的資本?


    “適才斥候來報,說東萊軍已經南下琅邪,咱們要想攔阻的話,須得早做謀劃”


    “李賢兵多,又有騎兵衛護,我軍兵少,若想滋擾,隻能從他們的糧道上想辦法”


    樂進拍著胸脯說道:“這事情交給我,曼成靜候佳音便是”。


    “不可”,李典一點也不買賬。


    “喔?曼成意欲何為?”


    “李賢狡詐如狐,我軍兵馬絕不能分兵追擊,否則便是給了他各個擊破的機會”


    樂進麵色抽搐,道:“那該如何是好?”


    “大軍即刻啟程,奔赴臨沂,我相信,隻要我們搶在東萊軍抵達之前占據城池,守軍絕不敢攔阻”


    臨沂隸屬琅邪國,是徐州郡麾下。


    眼下,曹操正與徐州的陶謙廝殺作一處,常理來講,兩地的百姓應該相互仇視才對,又怎麽會將邊陲重鎮拱手相讓?


    不過,樂進對李典所言卻沒有半點質疑,看模樣,攻下臨沂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二人商議一番過後,李典忽然說道:“其實還有一招釜底抽薪之計”。


    “喔?計將安出?”


    “李賢大軍開撥,北海國內必定空虛,如果我們孤軍深入,很有可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樂進咧嘴笑道:“圍魏救趙?”


    “不錯,就是這麽個意思!”


    “聽上去很不錯,我感覺成功的可能性極大”


    “風險也是極大的,北海國是李賢的老巢,他絕不會坐視不理,一旦東萊軍反戈一擊,我部人馬極有可能陷入重圍”


    樂進生平最喜冒險,他不以為意,道:“怕什麽?隻要能夠阻止李賢,我們冒些風險又算得了什麽事?”


    李典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此計還是太過冒險,主公讓我們與李賢周旋,不是讓我們去玩命,再者,夏侯淵已經敗了,我們絕不能再敗了”。


    樂進還待多言,卻也明白,李典的顧慮不無道理。


    泰山郡內賊寇多如牛毛,更有多股黃巾軍潛匿其中,一旦曹軍實力折損過大,這些跳梁小醜一定會跳出來,那時候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郡縣又要遭殃,這等情景,樂進是不願意見到的。


    這邊廂,李典與樂進愁眉不展,進退維穀,李賢那邊卻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大勝夏侯淵之後,東萊軍不敗的戰績上又多了濃重的一筆,因而,即便聽聞又來了一股曹軍,可東萊軍上下卻沒有一人露怯,反而都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受到東萊軍的感染,就連太史慈的北海軍都是鬥誌高昂。


    此情此景讓李賢與太史慈喜憂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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