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了這麽久,北海國上下全都淤積了一股氣。()


    之前,管亥兵寇都昌也就罷了,官軍跟賊寇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可現在,親近如手足的徐州軍竟然趁著北海國大將李賢不在的時候兵寇犯邊,這等忘恩負義、寡閑廉恥的行徑頓時引得人人憤慨。


    要知道,徐州郡內遇到災荒的年月,北海國可是沒有少給糧秣。


    眼下,陶謙還在,陶應就做出這等過河拆橋的事情,等到陶謙死後,徐州郡內又是怎樣的一幅情景?


    必須給陶應一個深刻的教訓,最好讓他這輩子也生不出針對北海國的懷心思。


    不打便罷,要打便要打的他銘記終生,這是李賢的戰前目標。


    孔融麾下的文武官員,第一次對同一件事表達了同樣的觀點,這在以往的曆史上也是極少見的。


    李賢懶得理會這些勾心鬥角,從孔融手中領了軍令過後,他與太史慈在城外分道揚鑣。


    東萊軍在劇縣,北海軍在平壽,身為大軍統領,他們都需要迴營統領兵馬。


    這時候交通基本靠走,沒有運輸機,沒有火車輪船,隻能靠雙腿趕路,反正北海國內平安無事,李賢便讓北海軍先行一步,到達昌平的時候再等待東萊軍。


    太史慈也有類似的想法,北海軍成軍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開撥出行,若是與東萊軍一同趕路,那就完全起不到練兵的效果了。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說實話,太史慈還指望在途中進一步強化訓練,確保軍卒的戰力。


    李賢提出在昌平相會的主意可謂恰好好處,太史慈毫不猶豫便應諾下來。


    大軍開撥,需要調撥糧秣,召集民夫。


    五千名北海軍出征,隨行的輔兵民夫足足有三千人,他們需要押運糧秣,看護軍械。


    真要是到了兩陣廝殺的時候,民夫是指望不上的,倒是那些受過短暫訓練的輔兵可以頂上。


    李賢迴到東來軍中的時候,大軍已經離開了劇縣,正在往南下的途中。


    為了節省時間,李賢早就派人快馬來報,告訴軍將們徐州軍入侵的消息。


    無論是胡庸還是周倉都覺得怒火中燒,徐州軍這幫懦夫,東萊軍在樂安國與夏侯淵廝殺的時候,若是徐州一支兵馬直取泰山郡,那時候夏侯淵腹背受敵,肯定得退兵暫避風頭。


    現在,軟弱可欺的徐州軍竟然把北海國當成了更軟弱的柿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勝曹軍,東萊軍上下鬥誌高昂。


    自打東萊軍成軍以來,大小作戰幾十次,每次都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長此以往,每一名東萊軍卒都已經把“傲氣”刻入骨髓,在戰場上,他們不畏懼任何敵人。


    聽聞孔融下令大軍南下,教訓陶應的時候,東萊軍中兵馬俱是興奮不已,便是徐和都有些摩拳擦掌。


    投入李賢麾下之後,徐和得到了極大的信任,他麾下的七千人馬沒有抽調出一兵一卒,最為難得的是,李賢也沒有安插親信進入軍中。


    這種無條件的信賴讓徐和很是感動。


    東萊軍戰勝夏侯淵不是沒有一點代價的,經過統計,各營人馬折損也在一千人上下,按理說,他們急切需要填補空缺,哪曾想,李賢竟然寧缺毋濫,寧可空缺,也不願找人濫竽充數。


    徐和原本已經做好了被架空的準備,哪曾想李賢竟然如此信任。


    有道是士為知己者死,徐和雖然對李賢沒有生出效死之心,不過,眼下卻也是好感倍升。


    大軍南下之前,東萊軍卒的傷員、亡者的骨灰、財物都已經留了下來,有人專門負責發放。


    與自家兵馬匯合之後,李賢找到徐庶、徐盛,談論對策。


    徐盛自幼在莒縣生存,對徐州的了解可謂比較透徹,當下,便由他分析起來:“陶應此人狂妄自大,剛愎自用,若不是他與徐州大將曹豹有著姻親的關係,這一次,領兵在外的差事,說什麽也不會落到他頭上”。


    李賢對陶謙的兩個兒子印象不深,他隻記得史書上記載,陶謙三讓徐州城,最後劉備盛情難卻,方才自領徐州牧。


    事情究竟如何,早已經不可考。


    史書中的路人甲,應該不至於鬧騰出多大的動靜吧?


    帶著這分臆測,李賢又問道:“聽說陶謙麾下的丹陽兵天下聞名,不知道此番陶應出征是否帶上了他們”。


    “好叫使君知曉,陶謙的丹陽兵不過數千人,個個以一當十,是難得的猛士,陶謙視他們如身家性命,哪裏舍得將兵權交給別人?”


    李賢鬆了口氣,對於威名赫赫的兵馬,他總是有一些忌憚。


    曆史上,丹陽兵助陣孫策南征北戰,為了孫吳政權可謂立下了汗馬功勞。


    眼下,孫吳政權還沒有建立,孫策也還沒有死,所以,李賢隻要提防陶謙麾下的丹陽兵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浪費精力。


    浩浩蕩蕩的一萬餘兵馬在北海國內大搖大擺地急行軍,沿途間的鄉民百姓原本畏之如虎,可當東萊軍揮舞著“李”字大旗,告知己方將軍的名號之後,百姓們都是交口稱讚。


    如果沒有李賢,沒有李賢的東萊軍,北海國早已經被黃巾禍害的支離破碎,又哪能像現在這般愜意?


    前些日子,陶應率領兵馬討要糧秣的消息鄉民們都已經聽說了。


    鄉民們憤慨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沒有絕對的實力,說什麽都是枉然。


    眼下,東萊軍要南下教訓徐州軍,每一個人都顯得興高采烈。


    每當軍中堪堪要缺糧的時候,總會有豪族送來米粟、肉食。


    剛開始,軍卒們很是詫異,他們在齊國過慣了冷眼以對的日子,迴到北海國,難得享受了一次“軍民魚水情”的滋味。


    徐庶這時候沉吟道:“使君還需要提防臧霸”。


    “臧霸?”李賢覺得這名字格外熟悉,隻是一時片刻想不起來。


    “沒錯,臧霸為陶謙麾下騎都尉,負責募兵討伐黃巾軍,他麾下兵馬強悍無比”


    李賢不解,道:“怎麽說?”


    “陶謙原本打算讓臧霸招兵買馬對付黃巾,這本是好意,哪曾想,臧霸竟然與孫觀、尹禮等人駐屯於開陽,陶謙派人討伐了一次,卻落荒而逃,自那以後,臧霸便聽調不聽宣,自成一係,不過,若是陶應有難,誰也不知道臧霸會不會出兵”


    李賢明白了徐庶的意思,東萊軍與北海軍聯手對付陶應,想來問題不大,可關鍵是,擊潰了陶應,如何確保徐州軍不再進行大規模的報複。


    這是在都昌城就曾激烈探討過的事情。


    當時,一種官員爭了個麵紅耳赤,可最後還是沒有辯出個所以然。


    李賢當時誇下海口,說陶謙不會放任陶應肆意妄為,可誰知道陶謙究竟病成了什麽模樣。


    萬一陶謙很快就死掉了,無人壓製之下,隻要陶應不死,肯定會大舉來犯。


    真是個進退維穀的選擇呀。


    勝有勝的顧慮,敗有敗的煩惱。


    想了片刻,李賢便不再去想,反正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擊潰陶應。


    至於徐州軍可能的報複,那是日後需要考慮的事情。


    三日之後,浩浩蕩蕩的東萊軍抵達昌平城,此時,十裏開外的陶應正帶著護衛在追逐麋鹿。


    “快,快堵住這小東西,莫讓他溜掉了”


    “啊呀呀,獵犬呢,快讓獵犬把麋鹿往這裏驅趕”


    “呀嗨,來了,看我這一箭!”


    陶應眉飛色舞,壓根沒有把北海國可能作出的反應放在心上。


    一個月之前,北海國內最強的戰力東萊軍北上齊國,已經許久未有音訊了,看模樣,八成全軍覆沒了。


    曹操麾下的大將夏侯淵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區區一個李賢,怎麽可能擊敗他?


    陶應壓根就沒有意識到,李賢還可能沒死,東萊軍可能還在。


    “報,二公子,昌平城有來了一股兵馬,看模樣應該在九千人上學”


    陶應故意裝出不以為然的神情,道:“喔?昌平現在有多少人馬了?孔融老匹夫難道以為一群烏合之眾就可以抵擋我徐州的兵鋒了嗎?”


    “據小人多方打探,城內已有人馬一萬六千人”


    “嗯,待會兒再派人下封戰書,告訴他們,明日之前要是再不把糧秣運來,可別怪我陶應翻臉不認人!”


    “喏!”


    當天夜裏,一夜無話。


    東萊軍長途跋涉,早就累乏了,迫切需要好生休整一次,而陶應是完全不屑一顧,他認為,隻有在正麵戰場上真刀真槍地擊敗對方,這才是真本領!


    翌日一早,一封箭書射入城內。


    李賢看罷之後冷笑不已,道:“看來陶謙的二公子壓根沒有把你我兄弟二人放在心上呀”。


    “小孩子不聽話,狠狠地打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就可以了”


    太史慈把陶應比成了小孩,建議李賢大軍出擊,迎戰陶應。


    想來也是,如果東萊軍不出城接戰,難免會給人留下未戰先怯的觀感。


    陶應還不知道抵達昌平的是李賢的人馬,他叫囂著,要麽給糧,要麽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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