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沒有那麽深遠的眼光,意識不到人口的重要性,李賢卻不想坐失良機。()


    誰都知道,曹操麾下人才濟濟,指不定早有人盯上了青州的人口。


    有道是先下手為強,趁著曹操沒有實際掌控青州,挖他一些牆角,想必他曹某人也隻能捏鼻子認栽,斷然不會大舉報複。


    畢竟,就算曹操有通天之能,沒有一兩年的功夫,他也不可能把兗州、青州消化殆盡,更何況,如今青州根本就沒在曹操手中。


    這一兩年的時間足夠李賢做很多事情了。


    五日之後,整整三千五百名東萊軍卒抵達都昌城外。


    即便城頭的守軍早已經提前得知了消息,可當黑壓壓的軍陣出現的時候,郡兵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


    隔著老遠,那股攝人心魄的氣勢就讓人麵麵相覷。


    城頭的校尉冷嘶一聲,嘴裏喃喃自語:“一年未見,東萊軍似乎越發精悍了”。


    另外一人隨口答道:“誰說不是,都說李三郎是天上星君下凡,原本我還不信,現在卻有些信了,若不是星君下凡,李三郎怎麽會發跡的如此之快?兩年前的一個小小鹽丁,如今竟然已經是手握五千兵馬,掌控一縣大權的人物了,在我們北海國,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嗯,快瞧,那裏似乎起了爭執”


    “嗯?”


    在守軍的視野盡頭,一夥風塵仆仆的騎軍被李賢的兵馬攔了下來。


    “你們是哪裏的人馬?”問話的是李賢麾下的一名校尉。


    “我們奉了兗州牧曹使君的軍令,特意前來拜訪北海相,還請諸位通融一番”,答話的曹軍將領頗知禮數。


    曹操,曹孟德?那校尉隱約間聽說過這個名字,忽而,他一個機靈,咆哮道:“快,快去通知李縣尊,就說曹孟德的使者來了”。


    曹軍將領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他隱秘地做了個手勢,四周的百十名騎軍便握緊武器,提高了警惕。


    東萊軍的校尉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他眼睛一轉,嘴裏道:“我家縣尊向來尊崇曹使君,他說曹使君以一己之力剿殺青州數十萬黃巾,此乃當世之壯舉,若有閑暇,他還打算去拜會曹使君”。


    曹軍將領放鬆了幾分警惕,這麽解釋的話,倒也說得過去,隻是,自家使君在北海國真的有這麽大的名頭嗎?


    連一個小小的軍校都知道!


    “嗯,不知你家縣尊名諱是?”


    “介亭李賢”


    “啊,李賢李三郎!”


    東萊軍校頗為自得,正要吹噓幾句,忽而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他急忙讓開路途,嘴裏道:“我家縣尊來了”。


    這時候,馬車的木門吱嘎嘎地打開了,從中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這男子雙目有神,甫一下車,就見他環顧四周,笑道:“怎麽,到了都昌了?”


    曹軍將領頜首應諾。


    馬蹄聲越來越近,距離車馬不過十步遠的時候,李賢減緩馬速,嘴裏道:“我是李賢,哪位是曹孟德的使者?”


    中年男子緩步前行,遙遙向李賢做了一揖,道:“潁川荀見過李縣尊,縣尊擊殺張饒,擊潰管亥的事跡早已經傳遍了河北諸郡,便是我家主公都頗為讚賞”。


    李賢“哈哈”大笑,他手指北方,道:“還是曹孟德知我,此番青州黃巾生亂,若不是我家國相攔阻,我早就躍馬揚鞭,擊殺黃巾了,又哪能讓曹孟德專美於前?”


    什麽時候自家縣尊變得如此目中無人了?胡庸咬著嘴唇,才沒讓自己驚唿出聲,不過,銅鈴般的大眼已經足夠表現出他的驚訝了。


    荀出身名門世家,南陽名士何曾經讚其為“王佐之才”,無論是韓馥,還是袁紹都對他禮遇有加,便是曹操曹孟德都不敢有絲毫怠慢。


    這李賢不過是一個小小縣令,仗著自己打過幾次勝仗就敢如此猖狂。


    實在令人不齒。


    荀深吸了一口氣,止住了不忿的曹軍將士,他嘴裏道:“敢問李縣尊,可否讓開路途,讓我等入城拜會孔北海?”


    李賢大笑,嘴裏道:“哈哈,那是題中之義,來人呐,護送曹使君的兵馬入城!”


    “喏!”


    荀深深地看了李賢一眼,方才登上車馬。


    護在一旁的曹軍將領惡狠狠地盯了李賢一眼,道:“李縣尊,今日所賜,他日於禁必有厚報”。


    於禁?曹操的五子良將之一?就是被關羽水淹七軍,一敗再敗,進而投降關羽的大將?


    李賢心中不屑,嘴裏道:“好說,於將軍可要記清楚我相貌,莫要找錯了人”。


    於禁大怒,“你!”


    此時,馬車內突然傳來一陣幹咳聲,於禁深深籲了口氣,打馬離去。


    李賢似笑非笑,忽而惡趣味地說道:“於將軍可要習好泳術,他日必定會派上用場”。


    於禁愕然迴首,不知道李賢說的這話究竟有什麽意義。


    遊泳還能派上用場?這廝發的什麽神經?


    四周的東萊軍將也搞不清楚李賢的意思,胡庸憋的半晌,終於忍不住出口問道:“縣尊,你讓這賊廝鳥學泳術,其實有什麽玄機?”


    李賢高深莫測地笑道:“天機不可泄露,數年之內必可見分曉!”


    聽說幹係到天機,軍將們頓時凜然不語。


    世人傳言李縣尊乃星君下凡,莫非,他預見到了什麽?


    於禁格外煩躁,兩旁的東萊軍卒名為“禮送”,實際上卻像是監視。


    什麽時候自家人馬受過這等折辱?


    早知如此,當日說什麽也不會毛遂自薦了。


    於禁原本為鮑信手下部將,曹操入主兗州之後,他轉而投靠曹操。


    此番,荀出使北海國,於禁想給新主公留下不錯的印象,於是便主動懇請做護使軍將。


    哪曾想,臨近都昌城的關頭,竟然遇到這種鬧心事兒,偏偏自家主公又有求於人,發作不得,這種感覺實在讓人憤懣不已。


    短短幾百步的距離,卻好像十萬八千裏,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三百名東萊軍卒的“禮送”下,曹軍的兵馬終於來到了都昌城門口。


    勘驗過印信之後,城門尉不敢怠慢,急忙通稟孔融。


    孔融可不像李賢,他向來尊稱名士,聽說是潁川的荀荀文若來了,他當即出城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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