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一役,黃巾軍大敗。()


    介亭官軍陣斬大寇張饒,擊殺流寇一千二百人,被山道堵住去路的三千多名賊寇逃入深山,不知所蹤。


    大雪封山,沒有糧秣食用,賊寇的下場可想而至。


    張饒的前軍隻剩下了三百多人,他們倒是在張榮的接應下活了下來。


    不過,原本兵強馬壯,人馬過萬的黃巾賊隻剩下張榮這一股戰力,人馬不過一千人。


    李賢一擊得手,並沒有糾纏不休,反正張饒已死,剩下的賊寇再也無法對介亭形成威脅了,他便放心地揮軍北上。


    張饒死後,張榮成了賊軍中地位最高的頭目。


    大軍入山的這些時日,方圓百裏之內的村莊全都被張榮劫掠一空,不過還是有四個村堡莊園沒有攻陷。


    試了幾次,除了損兵折將之外沒有一星半點的收獲。


    強攻不得,張榮便收斂了心思。


    張饒死了,萊州南部已經再無留戀之處,保存實力才是要緊事。


    之前若不是張饒太過莽撞,闖入蒙山,又怎麽會落到兵敗身亡的境地?


    前車之鑒,由不得張榮不去小心。


    南邊的即墨、夷安雖然富庶無比,可僅靠麾下的千餘人馬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得手的。


    夷安城內還有三千兵勇,一旦他們緩過勁兒來,到時候張榮就是進退維穀的局麵。


    介亭是去不得的!


    那裏太過貧瘠,又屬於東海糜氏的勢力範圍。


    如今的黃巾賊日薄西山,可不想再招惹這等世家門閥了。


    那去哪裏呢?


    據說賊帥管亥困住了都昌城,兵馬不下三萬,要是依附與他,日子肯定要好過些。


    黃巾賊過慣了依附強者的日子,如果讓他們這一千人扯旗子單幹,隻怕還沒有人敢冒這個險。


    反正那李賢往北而行,張饒便打著“為大頭領複仇”的名號,這樣一來,於公於私都讓大家夥滿意。


    至於蒙山之中還有沒有活著的同伴,張榮一點兒也不在乎。


    那幫家夥一頭鑽進了深山,能有幾個人活著出來還是未知數。


    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還不如快馬加鞭地趕到都昌城,說不定還能分一杯羹。


    其實,張榮心裏還有另外一個說不出口的念頭,據說張讓沒有死,他要是活著出來了,自己的頭領位置豈不是要受到挑戰?


    去依附管亥也就罷了,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渠帥,可要是被張讓搶了位置,那就是張榮無法容忍的事情了。


    蒙山,李賢的官軍行了三日,終於走了出了山區。


    根據向導所言,此處隸屬都昌,過了濰水再行百裏就可以看到郡城。


    站在山口,李賢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怪不得世人都佩服紅軍翻雪山、過草地的壯舉,這年頭走一次山路真的不容易。


    之前的幾場廝殺,李賢麾下總共折損了兩百人,而在山裏行了九日,就有幾十人凍死。


    凍死的人多數是流民營中的流民,他們沒有多餘的衣物禦寒,又缺乏足夠的營養儲備,隻能無奈地死去。


    那些受傷的傷員,即使有燒酒果腹,也還是丟掉了半條命。


    經過小校統計,李賢麾下正兵營有人馬五百人,輔兵營六百人,流民營八百人。


    看上去,人馬比離開介亭的時候多出了一倍。


    可是,多出的這些人馬全都是沒有什麽作戰經驗的流民。


    這些流民是李賢在蒙山中救出來的,他們是為了躲避兵災才藏入蒙山的,要不是遇到官軍,這些鄉民早晚會餓死、凍死。


    一些青壯也就罷了,把他們吸收入營,可以增加己方實力,可多出來的婦孺短時間內幾乎毫無用處。


    不過,救了就是救了,李賢做不出見死不救的事情。


    劉備劉玄德靠的“仁義”引得眾人來投,李賢雖然不想學什麽偽君子,卻也不想把自己名聲搞臭。


    李賢的活命之恩讓鄉民感恩戴德,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鄉民也毫無去處。


    於是,毫無例外,這些鄉民全部被李賢編入了流民營中,交由劉七管轄。


    流民多了,吃飯的嘴也增加了,前方的哨探接連發現了三個村落,可卻全都是人去屋空的村落,沒有一絲生氣。


    鄉民一定是逃難去了。


    望著渺無人煙的村落,徐庶來到李賢跟前,嘴裏低聲說道:“糧秣隻夠一日所用,遊繳須得早做謀劃。”


    李賢頜首應道:“管亥兵圍都昌,怕是早已經把方圓百裏之內的糧秣搜刮一空,我們要想找些吃食,須得到村堡之中想辦法。”


    在東漢末年,為了防備匪患,村民多數結堡而居,而在地方上頗有威勢的豪強往往把鄉堡建的堅固無比。


    流寇過境也是吃軟怕硬,遇到簡陋的村堡,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可若是牆高池深兵強馬壯的堡壘,流寇說不定連試探一番的意思都欠奉。


    管亥兵圍都昌,麾下兵馬早已經把附近的村堡搜刮了無數遍,能夠殘存下來的堡壘,多數是豪強耗費心血建立的。


    兵荒馬亂的年月,苦哈哈的鄉民是指望不上的,唯有吃大戶才是正兒八經的好主意。


    “遊繳言之有理,我記得流民營中有不少附近的鄉民,不如讓他們頭前帶路,告訴我們附近哪裏有村堡莊院,此番,說不得要叨擾一番了”,說罷,徐庶笑了起來。


    李賢也笑了,他說道:“希望他們深明大義,我們雖然是客軍,可畢竟殺的是黃巾,於情於理,他們都應該有所表示。”


    徐庶可不是什麽腐儒,年少時他便因為義氣殺人,後來雖然苦心讀書,修身養性,可骨子裏卻還是那種“磊落”脾性。


    若是村堡識相也就罷了,乖乖地交出糧食,那便萬事無虞,可若是村堡蠻橫無理,拒不納糧,徐庶便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雷霆之怒!


    在山中的這些日子,徐庶早已經把自己當作了介亭官軍的一份子,而不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來考慮事情。


    “遊繳不用擔心,有流民營內的那些本地人,我們便可以知己知彼!”


    李賢深以為然,隻要知道堡內豪強的脾性,對症下藥,不怕他們不給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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