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拾柴火焰高,火借風勢越燒越旺。


    在幾百名官軍的縱火焚燒下,醜時,輜重營徹底變成一片火海。


    到處都是“劈裏啪啦”火焰燃燒的聲音,有的賊寇趁機裹挾了財貨溜之大吉,也有的賊寇葬身火海,真正死在官軍手中的賊寇不過幾百人而已。


    夜襲得手,成功一方士氣大振,受襲的一方難免驚惶失措,畢竟,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敵人殺入營來。


    “鏗鏗鏗”胡庸與張易棋逢對手,兩人互拚數十個迴合依舊不分勝負。


    不過,介亭兵勇勢如破竹的衝勁兒卻被張易的部眾擋住了。


    幾百名賊寇在這種時候凝聚在一處,卻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正兵營的兵卒竭力廝殺,然而,對方卻寸步不讓,一時半會兒,局麵竟然僵持住了。


    好在李賢誌不在此。


    熊熊的火焰衝天而起,張饒積攢多日的糧秣毀於一旦。


    李賢見好就收,他可不想耽誤過多時間。


    誰都知道,張饒的主力就在不遠,以李賢如今的實力,碰上數千人的兵馬,要想全須全尾的逃出去難上加難。


    “鳴金收兵!”


    “叮叮叮叮”清脆的金樂交鳴聲響起,介亭的兵勇們聞聲而動。


    除了正在與賊人捉對廝殺,一時片刻無法後退的兵卒之外,其餘人馬盡數退到了李賢身後。


    張易武藝非凡,在他的統領下,賊軍緊追不舍,狗皮膏藥一般無法擺脫。


    “想跑?燒了老子的米粟,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張易狀似瘋狂,歇斯底裏地嚎叫起來。


    李賢見狀皺起眉頭,他吩咐道:“李得福、李得壽你們去幫胡庸一把,趙亮、胡七你們的人馬也上,看來不把這夥賊人幹掉,我們是別想離開了。”


    幾人齊聲應諾,沒有絲毫怨言。


    今夜偷襲得手,眾人信心大增。


    張饒如何?萬餘兵馬又如何?還不是被李遊繳一把火燒了輜重!


    明日別說攻城了,如何讓兵馬填飽肚子都是個問題。


    照此來看,夷安之圍已然是解了。


    剛出介亭的時候,誰能夠想到僅有五百名正兵的李遊繳能夠做到如今的程度?


    賊擋殺賊,將擋殺將,今夜,連張饒重兵防守的輜重營都燒掉了,還有什麽事情是李遊繳做不到的?


    李得福、李得壽很快加入戰團,他們一左一右分頭攻向張易。


    有了幫手,胡庸壓力大減,他不是不知死活的蠢材,這時候盡快的取勝才是要緊事,至於是否以多欺少,那根本不是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


    宿醉乍醒,張易渾身上下早就酸痛不已,能夠與胡庸鏖戰至今他早已經是累的很了。


    原本對付武藝嫻熟的胡庸一人就隱隱有些吃力,這時候要同時對付三個人,難免捉襟見肘。


    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即便張易再過勇猛,可他也隻是一個人。


    左邊中了一刀之後,張易很快便支撐不住。


    體力透支,這一刀好像捅開了蓄水的大壩,身上強行抑製的痛楚加倍地呈現出來。


    左肋、右腿接連受傷,張易慘笑一聲,直愣愣地揮刀往胡庸身上撲去。


    這一刀,再無任何防守,隻有以命搏命。


    胡庸臉色一變他略略側身,手上招式不停,也是一刀揮出。


    李得福、李得壽二人見狀大急,要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折了胡庸,那以後還怎麽在少主麵前做人?


    “噗哧”張易的刀還是砍到了胡庸的身上,隻不過,沒有想像中血肉橫飛的情景,隻有刀入敗絮的聲音。


    張易臉色大變,“這是皮甲?”


    沒錯,胡庸身披雙甲,這是李賢特意囑咐過的,畢竟是胡家堡的少堡主,過早折損了總歸是個遺憾。


    當然,最要緊的是李賢已經習慣了有這麽一個“打手”的存在。


    幹勁十足,任勞任怨毫無怨言,這樣的麾下打著燈籠都難找!


    不過是多給一套皮甲罷了,要是能夠保住他的性命,便是再多付些代價又算得了什麽事情?


    張易一擊失手,再想抽身而退已然是來不及了。


    “噗噗噗”,幾乎同時,三柄武器全都落到了張易身上。


    張易身上也披著甲胄,利刃雖然沒有擊中他的要害,但是,武器上所攜帶的力氣還是打的他嘴角流血,看模樣已然是傷了內髒。


    趁他病要他命,胡庸年紀雖小,可卻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他一刀揮出,已然精準無比地砍到了張易的脖頸處。


    “噗”大好頭顱滾落在地。


    王老八一直躲在後頭沒有加入戰陣,這時候,看到張易身亡,他當即跳將起來,嘴裏道:“張易已死,張易已死!”


    那些奮力廝殺的賊人聞言一滯,四周確實不見了張易的身影。


    李得福腦筋一轉,急忙挑起了張易的頭顱,唿喝道:“張易頭顱在此!”


    李得壽取來了火把,烈烈的火光下,張易死不瞑目的嘴臉顯得格外猙獰。


    張易在賊軍中威望極高,眼瞧著他被斬殺當場,賊眾們徹底崩潰了……


    李賢再度鳴金收兵,這時候沒必要對賊人緊追不舍了,趕快逃命才是要緊事。


    幾裏的路程轉瞬及至,再耽誤一陣子被張饒包了“餃子”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叮叮叮”


    介亭兵勇們軍紀嚴明,聽到鳴金收兵的命令之後,他們便快速後撤。


    往哪裏撤?


    深更半夜,夷安城是絕對不會開城門的。


    無法入城躲避,那麽兵勇們隻能在外頭與張饒周旋。


    李賢對此處地形不熟,無法作出決斷,徐庶就不同了,他雖然不是北海郡人,但是他博學****,過目難忘,隻要去過一次的地方,他便能記下地形。


    這一次,在大軍臨行之前,徐庶便找好了退路。


    未謀勝,先慮敗,這才是真正的謀士!


    這次火燒輜重營,雖說有“賭”的意味在裏麵,但是,徐庶又怎麽可能不做一點準備?


    在幾名本地鄉民的引導下,介亭兵勇以最快的速度撤離了現場,他們帶走了傷者,卻把戰死者的屍首落下了。


    時間緊急,再耽誤一會兒,說不定這千餘人馬就要盡數交待了……


    介亭兵勇們前腳離開,後頭的張饒就帶著人馬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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