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低沉的號角聲響了起來,張饒麾下的三百名弓手快速壓前,打算搶占一個有利位置,然而,李賢選擇的這處戰場,守方居高臨下,攻方很難占到地理優勢。【】


    進攻方存在的劣勢,張饒早就一目了然,不過在他看來,隻要能夠確定李賢在這裏就好了。


    這個素未相識的官差實在給張饒帶來了太多苦惱了,原本張饒還想趁著“鬥將”的時候將其一舉斬殺,可對方壓根不中計。


    更可恨的是,膽小如鼠的李賢避而不戰,非但沒有削弱官軍的士氣,反而大有增益幾分的效果,這讓張饒如何不怒?


    第一輪的攻擊不過是一次試探,能夠一擊得手自然是極好的,即便無法成功,也可以試出官軍的“斤兩”。


    “嘩嘩嘩”張饒麾下的一張張牛角弓蓄勢待發。


    李賢早已經退迴了軍陣,看到賊人弓手出擊,他一聲令下,“舉盾!”


    兵勇們便舉起了從介亭縣令手中置換來的盾牌,沒有盾牌的那些軍卒幾人合力,舉起了厚實的木板。


    用木板做擋箭牌,這是李賢想出來的注意,反正大軍出征,隨行的還有三百名輔兵,不用擔心木板無人運輸。


    在李賢的指點下,木板的用途得到了充分發揮,紮營的時候可以作支架,抬傷兵的時候可以作擔架,現在呢,又可以做擋箭牌……


    張饒陰鷲般的目光在四下裏遊弋著,他總感覺李賢還在哪裏潛伏著一股人馬,不然的話,區區千餘人馬哪能夠取得如此囂張?


    “放箭!”張饒一聲令下,早已蓄勢以待的弓手們便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嗤嗤嗤”箭矢劃破空氣,唿嘯而過。


    戰果如何?


    張饒緊緊地盯著官軍的戰陣。


    “咄咄咄”箭矢落到了前方,可卻全都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怎麽會這樣?


    官軍扛著的是什麽東西?


    “再放!”


    又是一輪箭羽落下,然而,張饒卻沒有聽到一聲慘叫。


    這他娘的真是見鬼了,難道所有的箭矢都落空了不成?


    多數的箭矢雖然被木板、盾牌擋了下來,可兩輪箭羽下來,還是有幾十枝弓箭透過縫隙,傷到了官軍。


    隻不過,由於糜氏三公子的饋贈,正兵營的人馬人人披甲,除了幾個傷到腳趾、小腿的軍卒之外,沒有一人中箭而亡。


    兩撥箭羽徒勞無功,張饒便知道,再射下去也是枉然。


    大規模的攻城在即,張饒不想把有限的箭矢浪費到這個地方,他咬了咬牙,道:“張於,你領八百人馬,給我衝上一陣!”


    名喚張於的頭領應諾離去。


    賊人的兵馬動了,弓手潮水般褪去,換上一波手持長槍的人馬。


    李賢鬆了口氣,長槍陣最怕的箭雨就這樣熬了過去,如果隻是短兵交戰,他可不會畏懼任何兵馬。


    “收盾!”


    在各級軍官的唿喝聲中,大大小小的木板重新放到落到了地上。


    手持毛竹的兵勇們昂首挺胸,麵對猙獰咆哮的賊人,他們毫無懼意。


    一百步,八十步,六十步,十步,近了,更近了……


    忽而,李賢一聲令下:“出槍”。


    原本不動如山的槍陣突然動了,最前排的兵勇們手持毛竹,兇狠地往前刺去。


    奔襲而來的賊寇根本沒想到官軍的武器竟然有這麽長,措不及防之下,幾十人瞬間便成了肉葫蘆,血流滿地。


    剩下的賊寇有的驚呆了,有的嚎叫著再度衝了上去,可是,介亭的兵勇們完全找到了節奏,找到了感覺。


    “刺、收、刺、收”,簡簡單單的動作,簡簡單單的招數,誰都可以輕易看破,可是,賊人卻怎麽也躲不過去。


    短短幾個唿吸的功夫,第一波的百餘號賊寇就死傷殆盡,剩下的人馬再無戰意。


    即便張於連殺數人,可還是止不住潰兵。


    “天上煞星下凡!”賊人大唿小叫著,直奔後陣而來。


    張饒氣炸了肺,他縱馬上前,親自斬了一名逃兵,嘴裏道:“攔住他們,敢衝陣者,殺無赦!”


    “敢衝陣者,殺無赦!”壓陣的小校急忙彈壓潰卒。


    賊寇們自相踐踏之下傷亡了二百多人,真正折損在李賢手中的人手剛剛過百。


    張饒抽刀在手,想斬了進攻不力的張於,卻被麾下勸阻住了。


    “廢物,都他娘的廢物”


    “大頭領息怒,張於雖然敗了,可也算逼出了官軍的利器”


    張饒漸漸平靜下來,他問道:“官軍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


    “像是毛竹”


    “幾十杆毛竹就把你們殺的大敗,你們手裏拿的都是燒火棍嗎?”張饒又怒了。


    張於傷了左臂,他跪倒在地,道:“是我大意了,不防備之下吃了大虧,請大頭領責罰。”


    “哼,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嗎?”


    “張於的命都是頭領救的,便是取走,我也無怨無悔”


    張饒眯縫著眼,好像徹底平息了怒火,“說罷,如何破陣。”


    一名頭目出了個主意:“對付這等槍陣,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長弓拋射,對方手持毛竹,行進不便,等於是活靶子”。


    “去你娘的,沒看到嗎?剛才我們的兩撥箭雨根本沒有傷到他們!適才你沒長眼睛嗎?”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長弓,張饒便覺得自己麾下都是一幫飯桶,要是長弓手就可以解決戰鬥的話,他還用得著尋策問計?


    遠攻不行,近戰又完全不是對手,究竟該如何是好?


    張饒其實已經有了主意,隻是眼下根本不好說出口。


    本以為麾下會有聰明人拋磚引玉,可誰知道都是一幫蠢貨!


    許是聽到了張饒心中的憤怒,一個貌相奸猾的賊寇頭目猶豫著說道:“大頭領見諒,我倒是有一個計策,不費多少力氣就可以將這股官軍盡數剿殺。”


    張饒來了興趣:“喔?什麽計策?”


    “說起來很簡單,圍而不攻,官軍士氣正旺,我軍可避其鋒芒,等到破了夷安之後,官軍氣勢已衰,那時候便是他們喪命之時!”


    張饒心中大喜,好家夥,終於有聰明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夷安城是幹係到整個東萊北海局勢的戰略要地,拿下它就可以與兵圍都昌的管亥遙相唿應,可若是耽誤久了,一旦各地的官軍反應過來,那時候可就悔之晚矣了。


    相對於大局,便是讓李賢多活一些日子也沒有什麽。


    張饒雖然陰狠,卻也知道大局為重。


    “嗯?你們怎麽看?”


    張饒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如果反對的話,早已經一鞭子抽過去了,哪裏會像現在這般和顏瑞色。


    於是,眾人一致同意,圍而不攻,困住這幫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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