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誌與糜貴在鹽場內歇了一宿之後,第二天就帶著近百壇酒水離開了。()


    臨行之前,糜貴拍著李賢的肩膀,不無讚歎地說道:“之前是我小瞧你了,能夠剿滅張饒麾下的三百黃巾,無論如何也是一條好漢子!”


    李賢謙虛地笑道:“兄長弓馬嫻熟,武藝精湛,才是真正的好漢子,要是上了戰場,絕對讓賊人聞風喪膽。”


    糜貴隱秘地瞥了糜誌一眼,道:“不瞞你說,我倒是想遇到不開眼的賊人來過過手癮,可從徐州一路行來,宵小迴避,可把我給憋壞了。”


    李賢心道,這家夥倒是惟恐天下不亂,要是糜誌曉得了,怕是鼻子都得氣歪了,當下他隻好勸道:“兄長無須擔心,如今天下亂事漸起,早晚有你建功立業,縱馬殺敵的時候!”


    糜貴大喜,李賢這話撓到了他的癢處,他大笑道:“好,如果有那一天,希望我們兄弟並肩作戰!”


    李賢頜首,“兄長保重!”


    “保證!”


    男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那麽簡單,在沒有利益糾結的情況下,一頓飯,幾碗酒往往便可以化幹戈為玉帛。


    之前李賢覺得糜貴行事咄咄逼人,而糜貴又覺得李賢不堪大用,所以他們彼此都覺得對方不順眼。


    可仔細了解之後,糜貴的直爽敢為,李賢的智勇雙全都讓雙方有了進一步的感悟。


    此番,李賢白送給糜氏近百壇酒水,這股豪爽之氣徹底讓糜貴服了。


    如此香醇的美酒,每壇起碼可以賣到一貫的價格,雖說糜氏不在乎這百十貫的銅錢,可窮鄉僻壤之地的李賢能夠有這樣的氣魄也算是難得了。


    一路上,糜誌與糜貴對李賢的評價頗高。


    目送糜氏車隊離開之後,李賢鬆了口氣,今天是校場點兵、論功行賞的日子,他可不能在這裏耽擱太多時間。


    溫順的坐騎已經牽了過來,李賢眼皮急跳,這騎馬比開車還難,他已經練了有些時日了,可僅僅能夠保持身體平衡,還不敢縱馬揚鞭。


    不過,李賢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徹底掌握馬術。


    每一個男兒心中都有一個躍馬揚鞭,縱橫沙場的夢。


    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感覺讓李賢心頭暗爽,雖說馬匹是在慢行,可比起雙腿趕路還是快了很多。


    沿途間遇到的行人百姓都會向李賢作揖問好,他們知道,若不是李遊繳,介亭說不定早就被黃巾賊破了……


    半柱香的功夫過去,李賢就來到了遊繳所。


    校場上,黑壓壓的五百名兵勇正排著整齊的陣列。


    之前,一杆碩大的“李”字大旗迎風飄揚。


    利落地翻身下馬,李賢來到點將台,他目視前方,對兵卒們的精氣神很是滿意。


    還記得,幾個月之前,初來乍到的時候,整個遊繳所內暮氣沉沉,可現在,兵卒的麵貌煥然一新。


    這就是我的兵馬!這就是我李賢的資本!


    台下靜寂無聲,誰都知道,軍法嚴苛,而李遊繳最討厭麾下竊竊私語。


    眼瞅著就要論功行賞了,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賢咧嘴笑道:“你們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兵卒們麵麵相覷,不敢作答。


    李賢不以為意,他自顧自地說道:“今天是論功行賞的日子!”


    肉戲來了,聽到論功行賞的字眼,兵勇的陣列中傳出了一陣噪雜聲。


    最後,所有的字眼匯成一句話:“遊繳威武!”


    “哈哈,我李賢說到做到,來人呐,把準備的錢糧米粟拿來!”


    為了這一天,李賢可是費了不少周折,他找木匠做木牌;訂布料做布袋,一刻也沒閑下來。


    沒多久,趙亮便領著李家的家仆擔來了一堆一堆的布袋。


    不用說,布袋裏麵的一定是銅錢了。


    台下的兵勇全都瞪大了眼睛,都說李遊繳豪爽過人,隻是不知道他的犒賞究竟是多少。


    至於之前剿滅黃巾所得的戰利品,兵勇們全都下意識地忽略了,在他們想開,遊繳隻要不去克扣米俸,足額的發放賞錢,這就是難得的恩典了。


    李賢捧起竹簡,嘴裏道:“你們的功績都記在上頭,既然要論功行賞,自然要有憑有據,如果有人有異議,可以在事後找我。”


    說罷,李賢又道:“點到名字的兵卒走上台來!”


    “介亭三裏屯趙業”


    台下一名身材魁梧,膀大臂圓的漢子咧嘴應諾。


    “趙業殺賊五名,奪賊旗,按例賞錢兩貫,另有米粟精肉二十斤”


    趙業眉開眼笑,他從李賢手裏接過沉重的錢袋,笑道:“遊繳處事公道,俺這條命以後就交給你了。”


    李賢也很是滿意,趙業的模樣很令人放心,一看就是善於廝殺的猛將型選手,他從書吏手中拿過一個銅牌,親自給趙業係上,嘴裏解釋道:“這是你的身份銘牌,上頭寫著你的職務、籍貫、姓名”。


    趙業瞪大了眼睛,他從未聽說過還有這等好處,不過有個牌子在身上,貌似威武的很。


    在趙業發呆的時候,李賢又拿出一套鐵甲,道:“這甲胄是我賞給你的!日後好生殺敵,不要墜了我介亭李賢的名頭!”


    如果說銅牌的用意暫時還不清楚話,那這甲胄卻是人人都知道的寶貝。


    趙業丟下錢袋、米袋,捧起甲胄,重重地叩首,“俺趙業嘴拙,說不出什麽巧話,不過俺娘告訴俺,誰對俺好,俺就要對誰好,遊繳對俺沒說的,俺這命就你的了。”


    李賢扶起趙業,笑道:“我可不要你的命,隻要勇猛殺敵,為你娘好好活著,這就成了!”


    趙業捧著甲胄下台階的時候,覺得渾身上下輕飄飄的,台下兄弟羨慕嫉妒的眼神他看在心裏,之前大家都以為他是個夯貨,隻有遊繳,隻有遊繳對趙業這麽好。


    趙業是個一根筋的漢子,他打定主意要為李賢賣命。


    接下來,又有一個漢子應聲上台,李賢依舊把錢袋親自交給對方的手中,隻不過銅牌換成了木牌,甲胄也換成了皮甲。


    即便是皮甲,那也是價值幾十貫的寶貝,兵卒不敢心生怨言,誰讓趙業殺了那麽多人,又奪了賊人的旗幟呢?


    五百人的賞錢,李賢足足忙活了一天才發放完畢。


    效果顯而易見,敢戰敢殺的軍漢都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犒賞,而李賢進一步確立自己說一不二的權威。


    不過,在兵卒解散之前,李賢又說道:“上一次剿滅黃巾收繳的錢貨我都記在賬上,等到出征夷安迴來,我便足額發放。”


    甜棗已經給了,再給兵卒們留一個美好的念想,這樣的話可以在最大程度上確保兵卒的戰鬥力。


    得了犒賞,兵卒們已經很是滿意了,沒想到遊繳竟然還沒有忘記上次的許諾,一時間,眾人都是大喜,便是對出征夷安的怨言都淡去了。


    多數兵卒甚至覺得,不過是些黃巾賊罷了,多殺幾個,也好賺些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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