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畫入獄第三日,楊言帆一紙闕令,關於方儉一事,證明張畫毫無關係。將他從大理寺放了出來。


    對於監察院,對於張畫,群臣在兩日思索之後,他們都一致覺得,陛下不會去過多的責罰。


    雖然監察院至今沒有任何建樹,但是不可否認,它依舊是楊言帆手中的一把尖刀,還是如今楊言帆掌握最鋒利的武器。


    既然如此,作為刀鋒之中最鋒利的部分。張畫定不會收到過多處罰,張畫無罪釋放一事,群臣心裏早已有了準備,不會有多少波瀾。


    可方儉是死於其夫人之手,尤其還是是方儉正室夫人和管家私通。


    被發現,不僅沒有悔改之心,反而惡向膽邊生,狠辣出手下毒,此事在權貴圈可謂是了真正的炸開了鍋。


    而更不相信的是,大理寺和監察院聯手,效率更是極快,結果是方儉夫人與管家一事剛剛爆出,大理寺和監察院手裏麵就已經掌握了證據。


    速度讓人咋舌,仿佛這一切都是監察院和大理寺在自導自演一樣。


    可不管怎麽樣,有人想讓這件事停息下來,而且卻實做到了這一步。


    再親眼目睹了方儉夫人,以及管家被當眾斬首之後,這一件風風雨雨,牽動了無數吃瓜群眾的心,此刻暫時落下了帷幕。


    ……


    ……


    楊言帆一紙闕令,張畫無罪釋放,秦康帶此刻來到大理寺牢獄之中,準備帶張畫出去。


    可大理寺內陰潮且腥臭的味道,這讓秦康進來就捂住了鼻子。


    目光緩緩向周圍看去,經過了一座座囚籠,在看到裏麵的人,如同失去靈魂一般,無神的望向自己之後,秦康頓時眉頭緊鎖。


    “陛下有旨,放張畫離去大理寺,大理寺胡正以接旨,這是他的令書。”此刻秦康臉色有點不善說道。


    一來,監察院不比其他,隻歸屬陛下調配,這讓監察院裏麵的人,莫名都會出現一種優越感。


    即便是麵對普通官員大臣,都敢挺直脊梁,那麽如今就更別提一個小小的獄卒了。


    第二個原因,則是和大理寺內的環境有關,此刻一想到,張畫以被囚禁的兩日時間。


    不知為何,秦康也是有點擔憂那個手不能提,腳不能踢,身子骨及其瘦弱的張畫了。


    獄卒尊敬的雙手接過了秦康手中令書,仔細觀看之後,臉色越發恭敬了起來。


    “這位大人,請跟我來。”說著獄卒將令書還給秦康,然後帶著他緩緩向前。


    一路無語,最後獄卒停下,秦康看到自己麵前的牢籠的張畫,此刻披頭散發,低頭喃喃自語之際,他頓時大怒!


    抓著獄卒的衣領,將他提在半空之中,憤怒問道:“你們這群雜碎都對我們大人做了什麽!”


    “大人…鬆手,喘不過來氣了!”秦康突然之間的動手,這讓獄卒根本沒有準備,眨眼之間,就被秦康單手提在半空之中,獄卒雙手,也是不斷試圖掙脫秦康的鐵鉗。


    “大人…大人。”獄卒顫抖說道,但秦康根本不為所動。


    一直以來,在秦康的記憶之中,張畫根本就沒有如此狼狽過。


    再聯合獄卒的身份,此刻張畫這副模樣,很難不讓秦康去相信,張畫沒有遭到了獄卒的虐待。


    一個堂堂監察院的監察使,僅僅兩天的時間,被折磨變成了一個瘋子,這如何不讓秦康憤怒


    “這位大人…我這兄弟說的都是真的,自從張大人來到這裏,我們每天都是好吃好喝供著他。”一旁其他獄卒圍上來,立馬作出了辯解。


    “好吃好喝供著?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相,那麽我家大人,如今又怎麽會是這副田地?”秦康厲聲問道,


    獄卒汗如雨下


    “大人,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小張大人,是他…他…”獄卒很難將嘴中,張畫自己變成這副模樣的解釋,從嘴裏麵給說出來。


    因為獄卒知道,秦康不會相信自己的解釋,可是如今,除了這個不信的解釋之後,此刻就連獄卒,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


    而就在這時,牢籠裏麵頭發散開,低頭沉默的張畫開口了。


    “秦康,把手鬆開。”


    聲音很輕,但是在秦康耳旁響起,這卻是如同天音。


    聽聞張畫聲音和往常一般,隻是如今有點沙啞之後,秦康立馬鬆手,向張畫方向走去。


    “大人…您沒事吧?”秦康問道。


    “沒事,你是來接我出去的?”張畫問道。


    “是的大人,如今方儉一事大理寺已經定案,確認了和大人您沒有關係,陛下早些時候,已經下令,為您恢複了清白。”


    “已經定案?”


    張畫仿佛並沒有,任何出去的想法和念頭,這時聽到方儉一事,已經結束之後,張畫心有好奇。


    不是好奇是怎麽運作的,隻是好奇這盆髒水,最後倒在了誰的頭上。


    “是的大人,方儉之所以會在大明宮慘死,那是因為,方儉是遭到了,正室夫人和其府中管家毒手。”


    “原來,方府管家和夫人一直藏有私情,不久之前,二人看到方儉差點發現一切,所以便決定提前對方儉動手。


    在方儉進入到大明宮之前,他就已經身中劇毒,這一點診斷大夫可以證明,而他在大人麵前死去,這隻是一個巧合而已。”


    秦康說道這時,停頓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張畫,在發現他沒有神色變化後繼續說道:“所以,方儉一事,這其實和大人並沒有關係。


    而至於,方儉正室夫人以及府中管家二人,他們兩,也是在不久之前已經得到了應有的處罰。”


    “什麽處罰?”張畫問道,秦康沒有猶豫,直接迴應說道:“當街斬首,此為陛下的旨意。”


    聽到這裏的張畫,這時突然一怔,眼睛睜的很圓,到是隨後又立馬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閉眼沉默良久,張畫再次開口,平靜說道:“秦康,我們會監察院吧。”


    “是,大人。”


    ……


    ……


    張畫在秦康的陪同之下,再次迴到了監察院,在前堂的墨文,看到張畫如同是難民一般的同樣之後,心裏出現了幾抹悲涼。


    “先去洗洗,我已經讓人備好的一切,都在你房間之內,清洗之後,我有事要和你說。”


    “是,院長。”


    張畫迴應完畢之後,便獨自一人迴去了自己房間,房間之內一角,擺放著一隻裝滿溫水的木桶。


    而在木桶一旁的屏風之前,一身新的衣物也是安靜的放在那裏。


    張畫褪去身上不知道散發著什麽味道的衣服以後,進入木桶立馬清洗了起來,清洗過後,換上新的衣服,在銅鏡麵前的張畫,看著銅鏡裏麵的那個自己,久久不語。


    模樣還是那副模樣,但是張畫卻好像有什麽地方變了,可至於那裏變了,這張畫卻說不上來。


    而當在前堂的墨文看到之後,他一眼看出了張畫得改變,並且同時,心裏對楊言帆認識更加深入了一分。


    “陛下說的沒錯,張畫如今的確是少了許多的銳氣,此刻變得沉穩了許多”


    以往的張畫,如果要去形容,那麽他就是一柄鋒利的劍。


    不用去近身觸碰,遠遠看到它劍身之上的寒芒和冷光,這就已經可以知道是有多麽的鋒利。


    而如今,張畫依舊還是一柄鋒利的劍,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它有了劍鞘。


    所有的一切都被隱藏了起來,不知道的人,看到之後,會覺得它很普通。


    可是有心或者是好奇的人,如果想要一窺全貌,那麽這就必須要有被劃破,或者是一劍封喉的心裏準備才行!


    此刻的張畫,還沒有完全做到後者的地步,但是大理寺兩天的靜思,這已經讓他身上有了穩重的感覺。


    墨文相信,隻要再給張畫時間,那麽一柄絕世名劍,離它出鞘的日子真的是不遠了。


    “看來,在大理寺兩天,你想了很多事。”墨文沒有開口說起正事,反而此刻說起了一件毫不關心的事情。


    “的確,這兩天時間,想明白許多事情。”張畫微笑說道,墨文見到張畫如此,讚賞的點了一下頭。


    “如此甚好,陛下將你關押在大理寺,一方麵為的是給群臣做戲,另一方麵則是為了讓你打磨,自己身上的銳氣。


    你仕途起點太高,而且都是一帆風順,這對於未來也是及其不好。


    希望你如今能體會到陛下的用心,不要去誤會陛下。”


    “嗯,”張畫聽聞之後,認真點頭,沒有半點敷衍的意味在裏麵。


    “好,話就說道這裏。”墨文說完題外話之後,表情嚴肅了起來,但一眨眼,一抹笑容又浮現在了他的臉上:“在你被關押在大理寺的時候,北晉發生了一件大事。”


    “北晉?院長什麽大事?”


    “北晉的皇帝駕崩了。”


    “北晉皇帝死了?”張畫詫異的說道。


    墨文仿佛很滿意張畫的表情一般,不斷微笑:“的確,老皇帝是死了,聽說是病逝,但是這對於我們不重要。


    重要的是北晉新帝登基之後,他願意與我南慶求和停戰,並且還將當年吞噬我南慶的土地還迴來。


    不僅如此,新帝還派人前往京都,簽訂契約,從此恩怨釋散,願意世代交好。”


    “北晉當真如此,為何我怎麽感覺,突然服軟好像有陰謀一樣?”張畫說道。


    “的確,消息一迴來之後,群臣都是在懷疑北晉的用心。


    但是根據監察院在北晉探子傳迴來的消息,我們這才得知,原來新帝為了帝位,已經不僅和一人廝殺。


    幾次三番下來,看似強大不可一世的北晉,如今也好不在那裏去。


    原本陛下想趁機發動戰爭,但是一考慮到北晉的底蘊,所以暫時才會作罷。”


    墨文這般說道,但是張畫卻聽出來了其他的意思:“院長,何為暫時?”


    “暫時,就是暫時,它永遠不會是永遠。”墨文意味深長的說道。


    張畫一滯,停頓片刻後,隨即明悟了起來:“如此說來,等到北晉將原本屬於我朝得國土歸還,那麽這一戰恐怕也是要開始了。”


    “不錯,就是如此。”墨文笑道:“北晉強取豪奪的東西,我們當然要取迴,但是如今對方雙手奉上,為了減少傷亡,所以陛下才會同意簽訂契約。


    不過在等到,我們重新徹底掌握了原來的國土之後,那麽陛下會立馬調動大軍向北晉攻去,一雪前恥,壯我南慶之名!”


    即便墨文從走入仕途到如今,都是一名文官,但是說起這件軍事之時,他的熱血也是立馬沸騰了起來。


    沒有辦法,事關整個南慶,沒有人不會去不注意此事。


    可就是不知道怎麽迴事,張畫始終感覺,對於北晉和解之事,北晉其實是另有圖謀。


    可能因為,還沒有徹底對南慶產生出歸屬感,所以張畫沒有被舉國上下的喜悅,衝昏頭腦。


    可這是真的卻有實事,還是張畫自己沒有根據的猜想,如今不得而知。


    ……


    ……


    四方館。


    陳凡此刻身軀有點顫抖,而顫抖的原因,然而卻因為手中,雙手拿著的一封信。


    這封信,是來自北晉的第二封信,和上一份證明身份,寫給老淩的信,前後相差不多三天時間。


    原本陳凡接到密信之後,想放下去再交給老淩,但是在看到書信上寫自己“陳凡親啟”四個字之後,他不免怪異了起來。


    雖然以前。是自己來負責和北晉的通信,但是找到老淩之後,此事差不多都是由他來負責。至今,陳凡也沒有再參與此事。


    好奇的撕開密封的信封,取出信紙慢慢閱讀,隨後陳凡的身體就開始顫抖了起來。


    “陳大人,你怎麽了?”從北晉跟隨陳凡到來的守衛,看到陳凡模樣大變之後,立馬抓著他的胳膊,關心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陳凡不敢相信的迴應說道,然後他突然反手抓著守衛的胳膊,一臉癡狂的說道:“王爺…不,是陛下!”


    “陛下!陛下派人來接我們了。不久之後,我們就要和淩大人,世子…不,是太子殿下一起迴北晉了。”


    “我們要迴家了!”


    “我們要迴家了!”


    “我們要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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