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玉嫻今年29歲,丈夫是出車禍死的,當時楠楠才不足三個月,母女二人相依為命,畢竟律師這個行業的收入不低,是以她的生活還算可以。


    隻是,孤兒寡母的,家裏少了一個撐天的男人,卻是有許多的不足,不說別的,就說楠楠在銀行對陽葉盛說的那件事情,幼兒園舉行好爸爸聯歡會,別的小朋友都帶了爸爸去,隻有她是媽媽帶著去的。


    其實,這一點閻玉嫻早就意識到了,她也想給孩子找一個爸爸,給自己找一個可以依靠終生的男人。兩年多來,經人介紹了不少男人,但卻沒有一個能讓她滿意的,這事就慢慢拖了下來。


    方中雪離開之後,閻玉嫻蹲下身子對楠楠說道:“楠楠,你希望傷害陽叔叔的兇手被方阿姨抓起來嗎?”


    楠楠重重點了點頭道:“那些壞人可壞了,他們打傷了陽叔叔,不過也被陽叔叔打傷了三個,跑了一個,楠楠當然希望他被抓起來了。”


    閻玉嫻點了點頭道:“好,那麽,等會兒方阿姨會問你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一定要詳細地告訴方阿姨,方阿姨才能將逃跑的那個壞人抓住。”心裏卻想,一共五個人,死了三人,應該還有兩個才是,怎麽楠楠卻說跑了一個呢。


    五分鍾,方中雪上了車,馬上就“咦”了一聲,說道:“竟然是剛買的新車,雪鐵龍c5,這家夥哪裏這麽多錢呢,難道那三十萬獎金全被他用來買車了?”


    閻玉嫻隨即就問道:“方隊長,你跟陽葉盛早就認識?”


    方中雪說道:“他就是那個將文門章抓住的人,已經被稱為宵城州的‘英雄州民’,前不久州裏剛開了表彰大會。”


    “文門章?英雄州民?”閻玉嫻一愣,她帶著楠楠到海邊度假差不多一個月了,剛剛迴來,還沒來得及聽說陽葉盛的事跡,就發生了這事。


    若說別人不知道陽葉盛,方中雪一點都不奇怪,但閻玉嫻是律師,不應該不知道這事啊。但好奇歸好奇,方中雪自然不會追著問個究竟,便將陽葉盛將文門章抓獲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然後就開始問起楠楠來。


    “胡醫生,胡醫生,不好了,病人的心跳停止了。”宵城州第一人民醫院,胡醫生剛剛將陽葉盛身體的兩顆子彈取出來,其中一個護士就馬上驚叫起來,把胡醫生嚇了一跳,急忙向心電圖機望去,陽葉盛的心跳線果然成了一條直線。


    “快,快進行急救。”胡醫生嚇了一跳,他可是知道陽葉盛是什麽人,宵城州的英雄州民啊,剛剛抓獲了文門章,這又將銀行五大盜抓住了,若是他救不活陽葉盛,恐怕會被宵城州的百姓給罵死。


    但是,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的,胡醫生他們用盡了辦法,但都無法讓陽葉盛的心跳線有任何的起伏,最後隻能放棄。


    胡醫生一臉無奈地從手術室走出來,脫掉手術衣,洗了把手,顫抖著手接過護士遞過來的手機,撥通了方中雪的手機號。


    這時,方中雪她們也來到了宵城州第一人民醫院,閻玉嫻剛剛將車停好,三人還沒有從車上下來,這個噩耗就傳了過來。方中雪接完電話,整個人完全呆住了,手機也從手中掉了下來,似乎不相信這是真的。


    刹那間,她與陽葉盛之間的那些經曆突然間在腦海中飛快地閃過,這個曾經見過她的身子,摸過她的身子,更與他在一張床上睡過的男人,這個曾經讓她討厭,讓她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的男人,竟然死了,她心裏的無邊惱恨也在這一刻完全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無邊的失落和無比沉痛的心情。


    閻玉嫻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更是隱約感覺到不妙,急忙問道:“方…方隊長,他…他怎樣了?”


    方中雪長歎一口氣道:“他走了。”


    楠楠可是聽不到“他走了”是什麽意思,好奇地問道:“方阿姨,陽叔叔傷得好重,怎麽能下地走路呢?”


    閻玉嫻嬌軀一顫,看了一臉不解的女兒一眼,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柔聲說道:“楠楠,媽媽告訴你一個消息,但是你要保證不能哭。”


    “媽媽你說吧,楠楠一定不會哭的,楠楠很堅強。”


    閻玉嫻點了點頭道:“楠楠,你陽叔叔他…他死了,醫生沒能將他救迴來。”


    這句話楠楠還是能明白是怎麽迴事的,登時呆住了,馬上就忘了她答應閻玉嫻不能哭的事情,一下子撲進閻玉嫻的懷裏,哭著喊道:“不是的,媽媽,陽叔叔是好人,他是不會死的,你告訴過楠楠的,好人都是很長壽的,嗚嗚嗚嗚……”


    方中雪忽然一把將車門打開,快速下車,向手術室的方向跑去,一邊跑,眼淚一邊四下飛濺著,她隻覺得心裏很壓抑,除了當年父母的噩耗傳來,她再也沒有過這種壓抑的心情。


    “楠楠,楠楠不哭,媽媽帶你去見陽叔叔最後一麵,你也不希望陽叔叔見到你哭鼻子吧。”閻玉嫻不知道方中雪跟陽葉盛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輕輕撫摸著楠楠的腦袋,歎了口氣。


    對於陽葉盛,閻玉嫻對他隻有感激,感激他救了楠楠,因為陽葉盛救了楠楠,也就等於救了她,讓她的性命能夠得以延續。


    楠楠忽然抬起頭來,哭著說道:“我要去見陽叔叔最後一麵,楠楠不哭了,媽媽,你現在就帶著楠楠去見陽叔叔。”


    閻玉嫻點了點頭道:“行,媽媽也想當麵對他說一聲謝謝。”


    “叔叔,叔叔你醒過來,楠楠不要你死,楠楠要你醒過來。”見到陽葉盛的屍體之後,楠楠哪裏還能忍得住,一下子就撲在了陽葉盛的床上,拚命搖著他的身體,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在場的醫生和護士,沒有一個能忍住不掉淚的。


    “楠楠,楠楠,你冷靜一下,你陽叔叔已經死了,他再也活不過來了,你別這樣,你這樣子媽媽心裏也很難過。”閻玉嫻哭著將楠楠拉開,卻覺得楠楠的力氣突然間變得很大,她使勁渾身力氣抱著她,才勉強能止住楠楠的衝力。


    終究隻是五歲的孩子,先是受了一天的驚嚇,這又哭鬧了一會兒,便再也抗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唉。”方中雪歎了口氣,說道,“閻律師,你帶著孩子先迴家吧。”


    閻玉嫻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好,方隊長,我先迴去,等明天我再過來。”


    方中雪無神地點了點頭道:“好。”


    閻玉嫻走後,方中雪忽然想到,還沒有通知陽葉盛的家人呢,急忙掏出手機,給武筠儀打了一個電話。


    武筠儀剛剛迴到陽光小區的住處,正準備做飯,接到方中雪的電話之後,差點沒有暈過去,急忙打了個車,向醫院方向趕過來。


    路上,武筠儀也想到過給夏德昌打一個電話,但幾次將調出號碼,始終沒有撥打出去。武筠儀知道夏德昌夫婦與陽葉盛之間的感情,猶如是親生父母與兒子一般,這個噩耗來得太快,恐怕他們二老難以扛住這樣的打擊,尤其是夏德昌剛剛出院,身體還不是很好。


    人沒了,是要分兩種情況的,一種是得了病,例如癌症後期,住了長久的院,盡了所有的努力,最終沒能將人留住;第二種,就是這種突然的死亡,或者車禍,或者意外,遭遇死亡。


    前一種,雖然給家人的壓力和痛苦很大,但在得知噩耗的時候,家人是能夠接受的,可第二種就不同了,太過於突然,而且死亡的人都是沒病沒災的,身體健康,本不該死亡卻夭折了,能難讓人接受。


    最後,想來想去,武筠儀給李鐵慶打了一個電話,將陽葉盛死亡的消息告訴了他。


    李鐵慶與赫莉霞下個禮拜後結婚,現在他正在為婚前的準備工作忙碌著,驟聞陽葉盛的死訊,完全呆住了,這太不可思議了,十天前他們還在一起喝酒來著,再接到他的消息,竟然成了死訊了。


    但是,李鐵慶知道方中雪不可能開這種玩笑,在接到電話之後,馬上就跟家人說了一聲,急匆匆出了門,路上,他又給幾個兄弟打了電話,並也通知了赫莉霞一聲,幾個人一起動身趕往醫院來。


    李鐵慶幾人幾乎是一起來到醫院的,他們來到的時候,武筠儀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方中雪摟著她,也陪著掉了不少眼淚。


    看到陽葉盛的屍體,李鐵慶幾人這才徹底相信陽葉盛的死訊是真的,心中的那一絲僥幸也立馬蕩然無存了。


    “葉盛,葉盛你這個混蛋。”李鐵慶神色淒涼地來到陽葉盛的屍體旁邊,先是呆呆地望著陽葉盛蒼白的臉好大一會兒,突然間一拳打在他的身上,痛聲哭道,“你這個混蛋,你就算死,也要參加完我和你嫂子的婚禮,看著咱們每個兄弟都成家後再死啊。”


    五人中,黑子跟陽葉盛的關係最好,早就哭得跟武筠儀一樣,撲倒在陽葉盛的屍體上,死命地搖動著,嘴裏喊著:“葉盛,你給我醒過來,我還沒死,你為什麽就死了,咱們兄弟說過,不能同年同月生,卻是要同年同月死,你不能這樣丟下我們五個就先走了,嗚嗚嗚嗚……”


    赫莉霞還算冷靜,流著淚來到武筠儀的身邊,蹲下身子,仰頭望著武筠儀,輕聲勸道:“嫂子,葉盛已經走了,你也別太傷心了,還是想著以後怎麽對昌叔和榮姨說這事吧,他們二老的身體不好,受不了這麽大的打擊。”


    娟子也流著淚勸道:“是啊,嫂子,你這一哭,我們幾個的心裏都不好受,葉盛他們幾個跟親兄弟一樣,誰想到這人說沒了就沒了。”


    “誰殺了葉盛,嫂子,你告訴我,誰殺了葉盛,我要殺了他,給葉盛報仇。”忽然,黑子忽然間大叫一聲,疾步來到方中雪的身邊,一把抓住方中雪的肩膀,一臉猙獰地吼叫著。


    “黑子,黑子你幹什麽,你怎麽能對嫂子無禮呢,快放手。”魏台建距離方中雪最近,見狀大驚,急忙一把將黑子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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