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認錯就好,如此說明還有救,不要執迷不悟一條道走到黑,該迴首的時候就迴首,朕還是願意原諒你,但是因為你鑄成的大錯,而給朝廷帶來了屈辱和災難是需要人承擔責任的,大丈夫要敢作敢當,朕以為你還是暫時迴老家歇息吧,雖然說士大夫七十才致仕,但是你就算提前吧。以後如若沒有朕的準許,就不要上朝和結交任何官吏了……”


    皇帝南宮客把話都說得那麽清楚明白,也那麽的堅定,王懷國自然也是明白,也就是說“自己”的政治生命結束了,完全成了一個局外人了,隻能老死鄉野了。


    王懷國本來就是一個權力欲望過剩的人,當聽到皇帝要求“自己”致仕的時候,大腦頓時嗡嗡作響,眼花昏暗,一時沒有站住癱坐在地上氣喘咻咻汗流浹背極度恐慌。


    過了好久,王懷國才慢慢恢複神誌,然後忐忑不安地迴道:“謝陛下隆恩,罪臣知罪,罪臣領罪,,一切聽從陛下之安排……臣也老了,也該致仕了,也感謝陛下還念及君臣之情,給罪臣一個好的晚年,罪臣萬分感激,萬分感激!”


    王懷國說話間都是瑟瑟發抖誠惶誠恐的,一字一句慢言慢語生怕說錯了話再惹皇帝陛下不悅。但是內心卻是翻江倒海極不甘心,可又無計可施。既然皇帝地道得那麽明了,如果自己還不識趣的話,定不會有好下場的,所以王懷國還是遵旨解甲歸田,做一名平頭老百姓頤養晚年。


    俗話說“京城百姓三品官”,雖然王懷國的政治生命結束了,但是瘦死駱駝比馬大的啊,最少在朝廷上下的影響力還在呢,再者並不表示就沒有機會鹹魚翻身,一旦清河親王一但掌握實權,肯定還會重出江湖。


    從眼前看,王懷國的內退雖然是一個萬般無奈之舉,但是一樣可以私底下輔助清河親王,所以說,王懷國還是有用的,發揮餘熱的平台還是有的嘛。明麵上是退了,暗地裏卻依然會蠅營狗苟暗箱操作一些朝廷之事務也說不定的呢!


    正當安仕全準備宣布退朝的時候,房星瑞卻上前一步啟奏道:“陛下,王懷國既然致仕了,那明鏡台不能一日無主,是不是先選一個人代理處理事務啊?”


    南宮客想了想,覺得房星瑞說的有道理,於是說道:“嗯,也是,明鏡台不能沒有主事之人,那就讓孫坤代理吧,各位臣工意下如何啊?”


    朝堂之上各位大臣麵麵相覷,但都不說話,也沒有人支持也沒有人反對,事件陷入了僵局,這個時候安仕全湊近南宮客耳邊私語了幾句,南宮客一邊點頭認可,然後就大聲地宣布道:“就這麽定了,讓孫坤暫時代理明鏡台主簿之位,具體嘛還看其業績而定了。”


    眾人聽皇帝之意想下定了決心,也不好說什麽,隻能默認了。當然,最高興的是孫坤了,慌忙來到朝堂中間跪地三拜九叩三唿萬歲的謝主隆恩。


    該處理的事務也處理了,南宮客也確實感覺很疲勞,於是便道:“好啦,朕也乏了,就這樣退朝吧!”


    南宮客本身就有嚴重的頭風病,坐在龍椅上處理國事都一上午了,倍感腰酸背痛頭暈目眩的。也許是頭風病又犯了,於是隻好草草的宣布退朝了,而眾大臣在叩拜之後也陸陸續續地出了華景殿。


    塔河大軍威脅朝廷的警報終於解除了,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憂。


    瞻郡王失勢,清河親王卻得勢。一些觀望朝局的大臣們一邊倒的倒向了清河親王,隻有少部分瞻郡王的死黨還一直追隨,特別是那些牆頭草趁機拋棄了瞻郡王而倒向了清河親王,讓瞻郡王甚是憤怒和傷心不已。


    瞻郡王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落魄鳳凰不如雞啊,真正的朋友不是錦上添花而應該是雪中送炭,可現實中有幾個能做到的呢?


    所以說爬得越高摔得越疼也就是這個道理,故而之前的瞻郡王高高在上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現在真正深有體會!也可以說是深刻的教訓,不可不牢記啊!


    清河親王得勢了,肯定有那麽一部分人上前拍馬屁,所以下朝後還沒有等清河親王迴到王府,那些勢利眼的小人們早就在親王府外排起了長龍。而瞻郡王府邸確是門庭冷落,沒有一個人上前安慰鼓勵,就算瞻郡王的親信們到郡王府也是偷偷摸摸的,也不敢大張旗鼓,生怕惹清河親王不高興而對自己的前途不利。


    皇帝半喜半憂地迴到後宮,喜呢,總算解決了塔河這個大麻煩;憂呢,一直被看好的大兒子卻讓自己非常的失望。


    安仕全可是一位非常能揣摩聖意之人,完全明了皇帝的心思。雖然皇帝沒有麵見瞻郡王,但那並不表示對瞻郡王完全失去了信心。


    其實,皇帝命令瞻郡王在家裏麵壁思過停止一切活動實則那是一種保護,而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拋棄和禁錮。


    “陛下,您都累了一天了,要不要先躺下眯一會兒啊?”安仕全討好並小心翼翼地征求皇帝南宮客的意見問道。


    皇帝南宮客坐在龍椅上,揉著太陽穴,一臉疲憊:“朕是有些乏了,可又完全沒有睡意啊,真是讓朕太失望了,太失望了。”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惱怒和不滿。


    安仕全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輕聲說道:“陛下,龍體要緊啊,雖然瞻郡王這次失利了,但這隻是一場戰役而已,我們還有很多機會。”


    皇帝瞪大眼睛,怒視著安仕全:“朕已經給了他那麽多機會,他卻一次又一次地辜負朕的期望!”


    安仕全連忙安慰道:“陛下,勝敗乃兵家常事嘛。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信心和鬥誌。瞻郡王還年輕,他還有成長的空間,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和經驗,他一定能夠成為一名出色的將領。”


    皇帝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願如此吧……希望他能從這次失敗中吸取教訓,不要再重蹈覆轍。”


    安仕全繼續說道:“陛下,您不必過於擔憂。瞻郡王雖然這次失利了,但他的勇氣和決心依然值得肯定。隻要他能保持這樣的精神,未來一定會有所成就的。”


    皇帝微微點頭,表示認同:“嗯,你說得對。但朕不能再容忍這樣的失敗,必須要讓他們明白,戰爭不是遊戲,每一個決策都關係到國家的安危。”


    安仕全恭敬地迴答:“陛下英明,臣明白了。”


    “朕不是為了打了敗仗而生氣,而是為了不應該主動投降的啊,一個皇子王爺,怎麽能主動投降的呢,應該做到寧可玉碎不為瓦全嘛,太掃朕的臉麵了,太掃朕的麵子了……現在可好,天下人都在看朕的笑話,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皇帝南宮客坐在搖椅上長籲短歎悲哀地說道。


    “謠傳,那都是謠傳的,不可信 ,不可信。陛下千萬不要為了芝麻點小事情傷了龍體。再說也說不定是清河親王在背後搞鬼呢。”安仕全不經大腦思考,脫口而出 ,特別是說了那句“說不定是清河親王在背後搞鬼呢”的話,坐在搖椅上的皇帝突然停了下來不再搖動了,兩眼昏暗並死死地盯著安仕全不說話,而心中卻五味雜陳不是個滋味!


    安仕全說完話後馬上也後悔了,當看見皇帝臉色都變了,於是趕緊跪倒在地上,一邊左右扇自己的嘴巴一邊哭求地道:“奴婢錯了,奴婢錯了,都怪奴婢口無遮攔,望陛下治罪,望陛下治罪!”


    “好啦好啦,起來吧,朕沒有怪罪你,話糙理不糙嘛,也許你說的有道理,朕現在真是老了,力不從心的啊!”皇帝南宮客說完再次停下搖動並繼續說道:“安仕全,要不你去查查看,朕想知道真相。”


    “陛下,這樣的小事情還是不要查的好,萬一查出什麽不願意看到的真相,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嘛,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安仕全安慰地道,


    安仕全是什麽人,能不知道清河親王那點小伎倆嘛,瞞也隻能瞞那些朝堂上庸庸碌碌的大臣們和皇帝而已,卻不可能瞞過火眼金睛的安仕全。


    當清河親王還沒有返迴京城之時,安仕全就對函穀關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了,隻是安仕全為了朝廷幾股勢力的勢均力敵,故意隱瞞不報而已,關於說是清河親王搞鬼一說完全是說漏嘴罷了,並非真正想告訴皇帝什麽真相。


    皇帝和安仕全正在談瞻郡王的事情,而瞻郡王卻在王府花天酒地醉生夢死。


    當初,瞻郡王本想一舉殲滅塔河的,沒想到上了塔河的當而被俘,雖然被俘了,但從來沒有主動投降的啊,就算是階下囚也沒有低三下四,而那份風骨依然存在,更不要說主動投降了,那完全是清河親王無中生有和打擊與報複而杜撰陷害的。


    但是瞻郡王被俘是事實,而皇帝高高在上並不了解真實情況,也聽信了清河親王的一麵之詞,所以瞻郡王最終沒能見到皇帝,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這個黑鍋隻能背了,別無他法。


    瞻郡王在王府心灰意冷萎靡不振,找了許多歌妓相陪一起飲酒作樂,完全是破罐子破摔自暴自棄。本來作為王爺,更應該不以苦為苦,不以難為難,但是瞻郡王卻沒有像那樣做,而是完全灰心槁形,百念皆灰,垂頭喪氣,無精打采。


    瞻郡王府邸歌舞升平烏煙瘴氣,簡直是宮人宴戲,或三日不醒啊!


    瞻郡王對人生很失望很迷茫,但誰的人生不是迷茫的呢,誰的人生不是大起大落百災百難的呢!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也是自然規律,要想成為時代的弄潮兒,必須意誌堅定一往直前決不退縮。隻是可惜哀莫大於心死,瞻郡王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前途,自然就意誌消沉的了。


    清河親王實在太可惡了,一個簡簡單單的杜撰和無中生有以及誣陷,沒想到一招釜底抽薪就把自己的親大哥一下子從高高在上的大元帥一擼到底。清河親王暫時成了贏家,但是這也是兄弟間為爭奪太子之位白熱化時代的開始呢,到底鹿死誰手花落誰家也難以預料的!


    俗話說:“叫花子也有三個難朋友”,不錯,瞻郡王還是有死黨的,特別是以桑桂懷以及吳世雄為首。當瞻郡王在王府墮落的時候,死黨可沒有放棄他,上門說幾句寬慰的話那是必要的,所以桑桂懷等人也就不約而同來到了郡王府。


    雖然有死黨,但是瞻郡王的勢力大不如前了,桑桂懷等人要上門拜訪的話也得避人耳目悄悄前往,著實不敢像以前一樣大張旗鼓。


    桑桂懷等人來到郡王府,看見瞻郡王爺醉生夢死的樣子,心中大為不悅,於是桑桂懷說道:“王爺,您怎麽不自愛的啊,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花天酒地,再這樣下去,我們大家都會死無葬身之地了啊!”


    “怎麽,本王就喜歡,不高興你們去找清河親王啊!”瞻郡王一邊說,一邊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的在屋子裏轉著圈,特別是“親王”二字,聲音說得特別大特別重,仿佛要讓全世界都聽到一樣。


    “去去去,都下去。”桑桂懷看著瞻郡王,心中不禁歎了口氣,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刺激瞻郡王了,於是連忙對那些婢女大聲地嗬斥道:“沒看到王爺心情不好嗎?還不快下去!”


    那些歌妓婢女們慌忙地退了下去,桑桂懷這才上前把瞻郡王扶到座位上坐下。


    “王爺,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就不要自我墮落好不好啊,我們還是有希望的!”桑桂懷坐在瞻郡王身邊,輕聲說道。


    “我們,哈哈哈……我們還有希望嘛……哈哈哈……”瞻郡王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無盡的苦澀和無奈。


    “有!”吳世雄站在一旁,突然斬釘截鐵地道。


    “真有?”瞻郡王依然醉醺醺兩眼朦朧地問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王爺,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隻要我們抓住機會,一定會把南宮詞搞下台的,不要以為他現在風風光光,到時有他哭的時候。”桑桂懷大聲地道,他的語氣堅定,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王妃是個賢惠的人,但是也是非常厲害的人,一樣屬於那種有心機的人,當她看見郡王醉醺醺的,慌忙命人打了盆水,讓郡王爺洗了把臉,頓時,郡王爺的酒醒了大半。


    郡王爺把臉搽洗之後,王妃和幾個奴婢也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退了下去。這時候郡王爺清醒差不多了,於是道:“不好意思,剛才都是本王的錯,不應該如此墮落,你們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要商量的嗎?”


    “王爺,我們一是來看看您,二是想商議下一步如何辦。”吳世雄接話大聲地道。


    “本王能怎麽辦,父皇命令本王在家麵壁思過,就是這個門都出不去,還能做什麽,完全就是困獸之鬥!”瞻郡王提高嗓門心灰意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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