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仕全小心翼翼地攙扶之下,麵色蒼白如紙、腳步虛浮無力的南宮客,緩緩迴到了後宮之中。


    一路上,身體極度虛弱的皇帝南宮客,強忍著頭部傳來的陣陣刺痛,有氣無力地吩咐著安仕全:“快……快去傳陳太醫來!”由於此時此刻的南宮客實在太過脆弱,必須時刻有人在旁攙扶照料,以防他隨時摔倒在地,所以安仕全根本無法脫身親自去找陳太醫。無奈之下,安仕全隻得轉頭命令身後的一名小太監,趕緊前去傳達旨意。


    此時此刻,頭痛欲裂的南宮客,急需陳太醫施展針灸之術,為自己行針止痛,方能稍稍緩解一下這難以忍受的痛苦折磨。然而,與此同時,攙扶著皇帝的安仕全,心中卻是暗自竊喜不已——這麽多年以來,他一直像牛馬一樣任勞任怨,臥薪嚐膽,不辭辛勞地伺候著這位皇帝陛下,所圖的無非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將整個夏邑朝廷徹底搞垮!


    當然,要想達成這個目標,關鍵還在於朝堂之上。而朝堂的核心,則在於皇帝本人。隻有當皇帝龍體欠安,整日被各種繁雜瑣事糾纏困擾的時候,才最容易引發混亂。這樣一來,便能逐漸動搖夏邑國的根基,說不定哪一天,這看似堅不可摧的夏邑國,就會如同那腐朽不堪的大廈一般,在頃刻間土崩瓦解,轟然倒塌。想到這裏,安仕全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安仕全偷偷樂是可以的,但是絕不能被南宮客發現其不忠,不然將會引來殺身之禍的。特別是對十八公主煙雨是極大的危險。煙雨是李霸天唯一的血脈,無論如何一定要照顧好,就算舍棄生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安仕全在皇帝南宮客麵前演戲的時候絕不能被發現,還要表現出對南宮客絕對的忠誠,雖然是表麵上,但功夫還須下足。


    “陛下,您的頭風痼疾越發的嚴重,切不可再動怒了,龍體要緊啊!”安仕全躬身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南宮客,一邊勸慰一邊察言觀色南宮客的表情。


    雖然安仕全早就想南宮客一命嗚唿,但是最少現在不行,因為現在安仕全還沒有準備好一切,隻有一切準備妥當,再發起宮廷政變,然後把十八公主煙雨推上帝王之位,那時候天下大定,一切都按照安仕全事先設想的路子去發展,所以安仕全這麽多年一直不敢貿然反叛,必須做到萬無一失才可。


    “真是氣死朕了,怎能讓朕不動怒?每年都給塔河無數糧食和綢緞等物品,可塔河還不滿足,居然不宣而戰發動戰爭威脅我天朝,是可忍孰不可忍……”南宮客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罵道。


    “陛下息怒,總會有些解決的辦法的,隻要朝廷上下一心扭成一股繩一定會收迴我天朝失去的國土,然後把勾陳股趕迴塔河去……”一路上安仕全都在勸南宮客不要動怒保重龍體,可私底下安仕全可是笑得合不攏嘴。


    經過幾個長長的走廊再拐了兩個彎,南宮客來到了後宮平時歇息之寢宮。可當南宮客一到後宮怒不可遏的“劈劈啪啪乒乒乓乓”砸壞了很多東西。就連有幾百年曆史的各式陶器古董等也被砸碎了許多,搞得碎片滿地都是。


    而安仕全也知道,皇帝確實是生氣了,也不敢上前阻止,隻好遠遠得心痛卻無可奈何。既然南宮客心中的惡氣無處可撤,還不如放任發泄一通之後也許心情還會好點。隻是安仕全實在太心痛那些被砸的寶貝了,因為那些寶貝本來屬於西蜀國的,最少應該是十八公主煙雨公主的,怎麽能容忍南宮客如此糟蹋呢!


    過了一會兒,陳太醫十萬火急地小跑著趕了過來,看見滿地的陶器碎片也嚇了一大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觀察事態的發展。


    頭風病是個頑疾,也沒有更好的治療手段,隻能是針灸減輕痛苦而已,所以皇帝南宮客也是砸東西越是加重了病情。最後南宮客躺在龍床上一言不發,還不停地用手按壓太陽穴而減輕疼痛,嘴卻不停的叫喊——“哎喲——哎喲——”


    安仕全遠遠地站在水晶簾下神情凝重,因為怕發出聲音打擾到南宮客因而被激怒,給自己帶來不利,所以也沒有讓小太監打掃淩亂的屋子,就連自己也隻好遠遠的待著不敢說一句話。


    陳太醫輕腳輕手地走到安仕全身邊,小聲地問道:“安公公,這是怎麽了?”


    “噓噓噓!小聲點,陛下正發火呢!”安仕全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雖然安仕全和陳太醫的道話聲音很小,但南宮客卻聽得真正的,可能急不可待吧,南宮客沙啞著聲音說:“太醫,朕頭痛欲裂,快給朕好好治治!”


    南宮客頭痛的部位時而左側時而右側、有時候甚至全頭部。要麽跳痛、酸痛、灼痛、冷痛、重痛、脹痛、針刺樣痛等,要麽頭痛如裂生不如死。南宮客的頭風痼疾其實沒有什麽好治療的手段,全靠保養,加上之前南宮客動了大怒,故而病情有所加重。


    陳太醫小心翼翼地接近皇帝南宮客,並跪在地上為其把了把脈,再觀察了下臉色。既而陳太醫馬上診斷為南宮客是因為動大怒肝陽上亢。


    “太醫,朕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兒啊?”皇帝一臉憂慮地問道。


    “迴稟陛下,您這是由於情緒激動導致的肝陽上亢之症。通常情況下,肝陽上亢引起的頭痛會呈現出脹痛或者抽搐般的疼痛,同時還可能伴有潮熱、麵紅耳赤、耳鳴如蟬鳴、心煩意亂、口幹舌燥等症狀。此外,從脈象上看,陛下的脈象弦細。”陳太醫詳細地解釋道。


    經過仔細的望聞問切,陳太醫發現皇帝的所有症狀都與他所說的完全相符。既然已經找到了病因,接下來就需要進行相應的治療了。然而,一般的湯藥對於這種病症並沒有太明顯的療效,相比之下,針灸則是更為適宜的療法。事不宜遲,陳太醫立刻開始為南宮客施行針灸治療。


    “陛下,在治療方麵,針灸最為有效,不知陛下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陳太醫略顯擔憂地說道。


    “別廢話了,趕緊動手吧!哎喲……哎喲……”皇帝強忍著痛苦呻吟著。


    陳太醫不敢有絲毫怠慢,他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地為皇帝進行著針灸治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南宮客的頭痛終於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


    但是朝堂之前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情,消息不脛而走,很快整個後宮都傳遍了。皇後娘娘以及芊月公主和貴妃當得知皇帝因為生氣而病倒,各自都如坐針氈寢食難安。


    南宮客在朝堂之上被氣病了,一是有房星瑞提太子人選問題,二是有塔河勾陳股不宣而戰發起戰爭並一路打到了函穀關,這二者都是南宮客的大忌。因為太子問題南宮客感覺威脅到自己至高無上的皇權,塔河挑起戰爭也威脅到夏邑國的江山,所以說南宮客能不生氣能不動大怒的嘛?


    南宮客有三個兒子,除二兒子南宮幻失蹤以外還有大兒子瞻親王和小兒子清河郡王。但是大兒子和小兒子一直是水火不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但是為了東宮之位誰又不會撕破臉去生死搶奪呢,所以在這個情況之下,什麽兄弟姐妹什麽父子之間的親情都不堪一擊的。


    南宮客的兩個兒子都很忙,哪有心思去探望父親南宮客呢。


    當在朝堂之上房星瑞提出要早定太子人選的時候,瞻親王和清河郡王突感自己的壓力很大,下朝後不得不找跟隨自己的大臣們一起商議如何獲得皇帝賞識並成功坐上太子之位,自然沒有時間去探望南宮客了,也更說明了皇家最無情這個道理,側麵也說明南宮客其實是孤家寡人一個,想想甚是滑稽可悲和諷刺。


    塔河大軍南下,一路打到函穀關,這一切都是清河郡王的陰謀,為了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清河郡王也忙得不亦樂乎,組織自己的親信或者聯絡朝中大臣為自己所用。


    而瞻親王呢也是忙啊,在下朝後沒有迴自己的府邸,而是假借探望皇後之名悄悄地進了後宮,想好好與母後商議如何應對朝廷現在錯綜複雜的關係。


    其實瞻親王也好久沒有見到皇後了也著實思念母親。於是下朝後沒有請示南宮客就私自前往椒房殿探望母後去了。


    南宮客早就下令凡是皇子公主要麵見母妃者一律要得到皇帝的準許,否則就算違背宮規,是要受到宗人府治罪的,嚴重者還會取消其皇家身份或者打入大牢嚴懲不貸。其實這條規矩實在太不人道了,但是後宮就是後宮,不可改變規矩,任何人都必須遵守。當然南宮客下這樣的聖旨其實很簡單,就是怕前朝與後宮勾結擾亂朝綱危害江山。


    瞻親王是在沒有請示的情況下前往椒房殿,雖然有點違背宮規,但是誰會去治罪執行呢!南宮客因為在朝堂上下不來台,加上塔河大軍南下已經到了函穀關,一時大怒生病了,哪裏還管得了瞻親王呢。不管怎麽說皇後可是瞻親王的生母,母子之間總是心有靈犀十指連心,前往探望也是應該的。


    瞻親王急急忙忙地進入椒房殿,而皇後正躺在楠木大床上閉目養神,婉兒站在一旁時刻準備著伺候皇後。


    瞻親王一看皇後閉著眼睛,婉兒慌忙正準備叫醒皇後,而被瞻親王連忙打手勢不讓婉兒叫醒皇後,於是瞻親王坐在皇後身邊深情地看著母妃,感覺母妃又老了許多,額頭上又增添幾絲白發。


    瞻親王不想打擾皇後的休息,隻好等皇後自己醒來,而婉兒站在旁邊感覺自己實在是有點多餘,也不好打擾瞻親王母子敘事,趕忙悄悄地就退了下去,候在門外等著皇後的召喚。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皇後突然動了動身子,朦朧的睜開了眼睛,一看瞻親王正坐在身旁,因為高興急急忙忙想起身卻被瞻親王阻止了。


    “母後,您好好躺著吧!”瞻親王輕聲說道。


    “哎呀,瞻兒來了怎麽不叫醒本宮啊!婉兒……婉兒……”皇後娘娘慢慢起身,靠在床頭的背靠上大聲地喊道。


    婉兒聽見皇後在叫自己,急急忙忙地進屋,走到皇後身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輕聲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皇後娘娘一臉慈愛地看著瞻親王,緩緩開口:“瞻兒,快過來,讓本宮好好看看你。”


    瞻親王快步上前,跪在床邊,低頭說道:“兒臣拜見母後,願母後鳳體安康。”


    皇後娘娘拉起瞻親王的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龐,關切地問:“瞻兒,近日可好?”


    瞻親王微微一笑,迴答道:“多謝母後關心,兒臣一切安好。”


    皇後娘娘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繼續問道:“婉兒,本宮怎麽覺得這背靠如此堅硬,快去拿個軟枕來。”


    婉兒應了一聲,趕忙轉身去取軟枕。不一會兒,婉兒拿著一個柔軟的枕頭走了進來,她輕輕地將皇後娘娘扶起,然後把枕頭放在她的身後,讓皇後靠得更舒服一些。


    皇後娘娘滿意地點點頭,對婉兒說:“還是婉兒細心周到。”


    瞻親王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萬千。他知道,這些年來,婉兒一直盡心盡力地照顧著皇後娘娘,毫無怨言。


    “母後,是兒臣不讓他們打擾您休息,您就不要責怪婉兒了。”瞻親王彬彬有禮地道。


    皇後娘娘笑了笑,說:“瞻兒有心了。”


    這時,已到了晌午時分,皇後娘娘轉頭看向瞻親王,歡喜慈祥地說:“瞻兒,就在這裏用午膳吧。”


    瞻親王謝過皇後娘娘後,兩人開始閑聊起來。


    “瞻兒,今日何事令你父皇如此動怒?”皇後娘娘好奇地問。


    瞻親王皺了皺眉,歎口氣道:“哎……說來話長。”


    皇後娘娘見他這般模樣,心知事情定然不簡單,便追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瞻親王猶豫片刻,終於開口道:“今日早朝上,有人參奏江南水患嚴重,百姓流離失所。而負責治理水患的官員卻貪汙救災款項,導致災情愈演愈烈。父皇得知此事後,龍顏大怒。”


    皇後娘娘聽了,氣憤不已,“真是可惡!這些貪官汙吏,不顧百姓死活,實在罪大惡極!”


    瞻親王點了點頭,接著說:“是啊,母後。正因如此,父皇頭風痼疾犯了,無法繼續上朝議事,隻能先行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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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後知道,母後隻是知道你父皇一生氣就病了,但不知道為何生氣!肯定又是那些迂腐的大臣們逼迫你父皇……”皇後輕描淡寫地道,好像對皇帝生病不是那麽關心似的。正這個時候,婉兒端來了一盤豆沙糕放在桌子上。“瞻兒,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豆沙糕,嚐嚐吧!”


    “謝謝母後!”瞻親王隨手拿起一塊豆沙糕放入嘴裏慢慢地品嚐起來。“嗯嗯,確實不錯,滑而不膩入口即化。”瞻親王一邊咀嚼一邊品嚐說道。


    “王爺,您有所不知,皇後娘娘可是天天盼著您來呢!每天都會精心準備好豆沙糕,就等您來品嚐。隻可惜不清楚您究竟哪天會光臨,所以這宮裏一直都是備著的喲!”婉兒插嘴說道。“多謝母後關懷,兒臣感激不盡,定當銘記於心。”瞻親王恭敬迴應道。


    瞻親王剛剛吃完一塊豆沙糕,正準備伸手去拿第二塊時,卻忽然間將手停在半空中,稍作停頓後又收了迴來,接著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把話說出來。皇後注意到了瞻親王的欲言又止,擔心有人在隔壁偷聽,急忙向婉兒使了個眼色。婉兒立刻心領神會,快步走到門口張望放哨去了。


    “有話直說吧,怎麽迴事?”皇後焦急地問道。“母後,您還不曉得呀,出大事啦!”瞻親王心有餘悸,聲音顫抖著透露出內心的忐忑與不安。“究竟發生何事了?快跟母後講明白!”皇後突然從床沿上站起身來,不再安坐,顯得有些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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