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清河郡王並不是真正地想皇帝派人員保護自己,且是耍了一個手段叫“瞞天過海”而已。清河郡王無疑是聰明的,那些朝臣也覺得清河郡王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但是怎麽也瞞不過火眼金睛的安仕全。


    安仕全明白清河郡王是在給自己洗白,自己忍不住暗笑起來,又露出了那特別邪惡,可怕和詭異的微笑。


    安仕全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朝堂之外,很多情況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並了如指掌,但安仕全有自己的想法,就是看穿也不說穿。安仕全更希望能動搖朝廷根基,越是搖搖欲墜越好,那樣離自己的目標就更近一步了。


    皇帝南宮客在再三權衡之下沒有派兵去保護郡王府,感覺清河郡王有些小事故意誇大行為,再說狼狽為奸再怎麽厲害要真闖王府的話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所以最終做出如是決定。


    “朕看,狼狽為奸闖你王府,估計還是有點不可能……關於派人護衛,那就算了,你自己府上的府兵基本都能護衛,也就不要小題大做了……”


    最後關於狼狽為奸與誰有往來之事不得不不了了之,隻能在安仕全的吆喝聲中散了朝。


    下朝後所有大臣都先走了,唯獨唐弼章和房星瑞走在最後。


    當瞻親王和清河郡王麵對麵的時候,相互間還甩起了衣袖,表現出相互間的不滿,可雙方又沒有有效的辦法掐住對方的七寸。


    “唐大人,令千金之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在下也甚感意外。昨天在護城河裏確實是撈起來幾具殘屍,要不去刑部停屍間看看。”房星瑞抱拳對唐弼章建議說道。


    “該找的地方都找了,但就是沒有蹤跡,不過愛女失蹤那天晚上確實有人看見一個黑影進了院子,但沒有看清楚,當時下人還以為眼花看錯了,現在看來是兇多吉少啊……”唐弼章傷心地說道。


    唐笑笑畢竟是唐弼章的獨女,年近不惑才喜得千金,人不但長得漂亮而且還很懂事,唐弼章視如掌上明珠,可沒有想到卻紅顏薄命,最後卻被狼狽為奸糟蹋,就連小命也都搭上了。


    “好吧,去看看吧,現在我是不抱有希望了,都多少天了,一直沒有音訊,如果還活著的話早就迴家了。”唐弼章流下了傷心的眼淚並哭泣起來。


    因為唐弼章這一哭泣,房星瑞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站在那裏甚是同情憐憫,心中也一陣陣的痛。


    “走吧,房大人,去看看也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是怕夫人接受不了啊!”唐弼章擔憂地說道。


    唐弼章和房星瑞一前一後地走著出了華景殿。走下幾十步台階後各自上了自己的馬車,然後同向刑部方向而去。


    二人到達刑部停屍間,唐弼章說什麽都不肯進去,神情非常的緊張,明眼人都能看見唐弼章身子瑟瑟發抖,可能因為太緊張了。房星瑞呢一直陪著唐弼章,安慰著。誰都能理解失去親人的痛苦,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不是唐弼章不願意進停屍間去認屍,而是不敢麵對現實,怕自己的心肝寶貝真的躺在冰冷的木板上。


    房星瑞一直勸慰著,現實還是需要麵對的,逃避不是辦法,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要勇敢地去麵對。


    唐弼章心裏也給自己打氣,希望有奇跡……或許自己真是想多了,也或許情況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糟糕。該來的總會來,無論如何自己都是大丈夫不可一瞑不視臨陣脫逃。


    “嗯嗯嗯,進去看看,看來逃避不是個辦法,無論什麽結果也隻好麵對……我也有心理準備……”唐弼章再次哭泣著說,還用樹皮樣的老手去抹眼淚。而房星瑞一直攙扶著顫顫巍巍的唐弼章。


    唐弼章拖著老邁的步伐,看上去背都駝了,身軀也十分單薄。


    每走一步唐弼章的心都被揉碎了。


    當唐弼章剛剛跨進停屍房,看見房間裏擺放著六七具屍體,房間陰風颯颯的,光線還有點暗淡,一股惡臭撲鼻而來,但所有的屍體上麵都用白布覆蓋著。


    從左到右第三具屍體的腳沒有被白布覆蓋完全,一半露在外麵。唐弼章定眼一看馬上就撲上去大哭起來。


    “我的笑笑啊,為父對不起你啊,沒有照顧好你……你死得好慘啊——嗚嗚嗚——嗚嗚嗚——”。


    其實唐弼章心中早就有心理準備的,但還是無法麵對現實。因為那第三具屍體正是唐弼章的獨生女唐笑笑。


    遠遠觀去,唐笑笑的一隻腳露在外麵,唐弼章是根據腳上的腳鏈而確定是自己的女兒的。那腳鏈還是唐笑笑去年十六歲生辰的時候,唐弼章特意送給女兒的禮物,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能長命百歲永遠拴在自己心上不離不棄。


    唐弼章向前撲去的時候,在旁邊的仵作和房星瑞慌忙攔著,不讓上前靠近。


    既然確定了唐笑笑已經死亡了,可活人還要繼續活下去啊,人死不能複生的,所以房星瑞一直拉著唐弼章不讓靠近唐笑笑的屍體,深怕唐弼章傷心過度有個好歹。


    誰能不傷心呢,唐弼章沒哭幾聲就昏死過去了,在旁邊的所有人都手忙腳亂的把唐弼章抬了下去平放在板凳上。


    其實不讓唐弼章見唐笑笑最後一麵還是有原因的。


    唐笑笑死亡有一段時間了,又是泡在護城河裏,雖然腐爛程度沒有那麽快,但早已經麵目全非了,特別是還缺胳膊斷腿的,屍體也殘缺不全,怕唐弼章看了更加受不了。


    狼狽為奸實在是太壞了,當時狼道士最先奸淫了唐笑笑,然後狽道士殺害了唐笑笑,供其吸食腦髓。當然要吸食腦髓的話,隻好在頭頂挖一個洞,跟點天燈似的,所以唐笑笑和其他冤死的人一樣,當被打撈上來的時候,慘不忍睹的樣子都嚇壞了仵作。


    房星瑞也有點手忙腳亂的,連說話都有點說不清楚了:“快快……快快……快傳太醫……。”


    太醫來了,經過救治,唐弼章大人也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悲傷過度心裏鬱結而昏死過去,休息一下就可以了。緊張的房星瑞聽了太醫的話後才舒了口氣。


    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房星瑞安排好馬車就把唐弼章送迴了府邸。


    當唐弼章的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不再人世時,瞬間倒地也昏死了過去,可忙壞了府裏的下人們,有的找郎中,有的燒開水,還有的熬人參湯,無不傷心欲絕。


    唐笑笑雖然是大小姐,生前一直對府裏的丫鬟和下人如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樣,下人們都念唐笑笑的好,一哭哭成一屋子,場麵甚是讓人悲憫。


    第二天待唐弼章清醒過來之後,就安排下人把女兒的屍體裝殮後直接抬到郊外安埋了。本來是可以接迴家找幾個和尚道士難念經超度一下亡魂的,可唐弼章怕夫人接受不了,所以就直接安埋了,唐弼章考慮的有道理,不見還好點,如果夫人真的見了麵目全非的女兒,那還能活嘛。


    唐弼章是朝廷少有的老好人,沒想到到老了卻受如此之打擊。


    房星瑞一直和唐弼章交好,也可以說是世交吧,所以朋友受到如此冤屈委屈,房星瑞暗下決心一定會給唐弼章一個說法,再說查大案子為皇帝分憂也是房星瑞的職責所在。


    當刑部在護城河打撈起屍體之事情傳開後,很多失蹤孩子的家屬都不約而同地前往刑部認屍體去了。


    大多數屍體都有人認領,但唯獨一個穿粉紅色衣服的少女屍體遲遲沒有人認領。房星瑞一直想不明白此具屍體是哪一家的女孩。


    也不是沒有人認領,而是那個女孩是豐都城以外的,是被狽道士從遠方扛迴來的,隻是失蹤孩子的家人還不知道消息而已。


    房星瑞深知自己肩上的任務重,既然皇帝信任自己把重擔交給自己,也不可辜負了,所以明裏暗裏開始搜集線索,查察其少女死亡失蹤之案子。


    清河郡王明白,狼狽為奸是自己手上的麻煩,也知道房星瑞在暗中一直在查自己,所以決定把狼狽為奸送出郡王府,安排一個僻靜安全的地方。萬一那天真的來郡王府搜查的話,那一切都玩完了。


    清河郡王安排好狼狽為奸後心中平複了許多,但房星瑞還一直在查清河郡王,不知道哪天真的被查出什麽端倪了,清河郡王的大計必將全都泡湯,於是清河郡王請來了自己的客卿和追隨自己的大臣商討此事。


    “你們都在,本王現在可是如坐針氈,房星瑞一直明裏暗裏找本王的麻煩,你們說說看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化解啊!”清河郡王問道。


    “王爺,身正不怕影子歪,他房星瑞要查就讓他去查唄,再說我蘇遠候是不會聽從他調遣的。”蘇遠候說道。


    “話是這麽說,可萬一真查出什麽端倪了怎麽辦,你們都知道,不查沒事,真查準出事,就算沒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清河郡王擔憂地說道。


    清河郡王自己心中明白自己的狀況,可又不能真把什麽都和盤托出給追隨自己的人,所以對那些追隨自己的人還是有些隱瞞的。


    “王爺,要不你下令吧,我直接把不識好歹的房星瑞給做了,來個一了百了,我就不相信一具屍體還能查什麽……”敦煌十三窟的大窟鬼惡狠狠地說道。


    “你就隻知道打打殺殺的,再說房星瑞人稱三才人,又是刑部尚書,開國公是那麽好殺的嗎……可能還沒等你靠近,你自己卻變成一具死屍了……”王懷國不以為然沒好氣地說道,話語間有點輕蔑敦煌十三窟鬼等人。


    “那怎麽辦,你說?”


    “雖然我不知道怎麽辦,不會像你那樣做反而給王爺的事。”


    “是啊,王爺您計劃怎麽做?”王懷國也問清河郡王道


    “本王在問你們怎麽辦,怎麽還反問其本王來了呢,如是本王知道還找你們做甚!”清河郡王坐在香檀木椅子上沒好氣地說道。


    “王爺,讓他房星瑞去查吧,我就不相信他一人之力還能顛倒乾坤!”蘇遠候說道。


    “一個房星瑞並不可怕,主要是瞻親王府也是蠢蠢欲動的,不可不防啊!”王懷國心情十分鬱結地插話說道。


    正當大家都在商討如何應付房星瑞的時候,清河郡王突然發現門外有個影子一晃而過,清河郡王馬上開始警覺起來,慌忙站起並大聲地說道。


    “誰?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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