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懷國和眾人商議後,都各自迴到自己的預定的位置。所有人都有任務,藍天罡除外,因為王懷國是一個心眼狹小之人,更是不放心不信任,也就沒有給他特意安排,於是也隻好跟著王選左右當好一個真正的軍師。


    根據王懷國之安排,大戰在正午時刻發起。首先,最著急的是勾陳洪,與規定大軍進攻的時刻還差一刻鍾,他就早已坐不住了。士兵們手握鋼刀剛劍準備就緒,在勾陳洪的一聲令下,頓時,柳灘右翼的小山坡上漫山遍野都是人,喊殺聲、擂鼓聲、腳步聲、鎧甲聲等夾雜大雪狂舞的“嗚嗚”聲,讓人振聾發聵、如雷貫耳、穿雲裂石之感。


    因為勾陳洪的提前發起進攻,王選部之吳起用也緊跟著提前發起進攻,左翼的小山坡上也是搖旗呐喊、鑼鼓喧天、雷霆萬鈞。


    勾陳洪和吳起用提前動手,王懷國是沒有想到的,但是王懷國主要是阻擊戰,也不是那麽著急,就等小兔子自己撞上來,然後一把捏碎腦袋便是。


    先鋒將軍早就有預感,但是也沒有想到來得如此之快,慌忙命令將士們就地阻擊。而自己卻前往皇帝陛下的軍帳匯報其情況。


    “陛下,陛下……”


    “何事慌慌張張,像一個領軍千軍萬馬的將軍嗎?”皇帝陛下看著先鋒將軍如驚弓之鳥一樣,便訓斥。“無論多大的事情,都要沉住氣……這一天遲早都會來,遲來不如早來……”


    “是,陛下”先鋒將軍知道自己太失態了。“陛下,您就待在這裏不要亂動,末將已經命令房將軍就地阻擊了。隻是這一次比較兇險,為了萬無一失,末將調了兩千將士保衛您的安全。”


    “主要是給朕抵擋住,然後抓住有利時機突圍,告訴將士們,凡是打下這一仗,所有人連升三級……隻要叛軍打不進來,朕的安危就沒事……”


    “陛下,您是最高統帥,您的安危是最高任務!”


    “快去,快去,不要在這裏多說,馬上組織將士們給朕頂住,然後集中優勢兵力撕開一個口子,跳出包圍圈……”


    “末將遵命!”


    先鋒將軍想法是沒有錯的,皇帝陛下之安全是第一要素的,他的安排也沒有錯,專門留了兩千將士把皇帝陛下的軍帳圍得水泄不通,保衛其安全。


    皇帝的安危,先鋒將軍是想到了,但是他卻不知道暗藏的危險,這一點徐長卿是明白的。因為之前就與狼狽為奸和敦煌窟鬼交過手,他們一定會趁機刺殺皇帝陛下的,頓時徐長卿神情就緊張起來,。


    徐長卿想的也沒有錯,狼狽為奸和敦煌窟鬼就是想的擒賊先擒王,來個百萬軍中取最高統帥之首級,一勞永逸的瓦解朝廷大軍的鬥誌。


    狂風夾雜著鵝毛大雪,天寒地凍,冷得將士們拿兵器的手都僵硬了,耳朵也通紅通紅。但在危機時刻,每一個人都發揮了最大潛力,以死抵抗,換來生存之希望。


    先鋒將軍負責阻擊右翼,房文卿將軍負責阻擊左翼,雙方都展開了慘烈的戰鬥。朝廷大軍,最前沿的將士們也是最危險的。王懷國的進攻方式先是集束羽箭群發射,然後再是步兵步步為營逐漸靠近朝廷大軍陣地斬殺朝廷大軍。


    當叛軍集束羽箭群攻擊的時候,朝廷大軍把盾牌壘起幾丈高抵擋。因為集束而又密集的羽箭如雨點般的落下,盾牌隻能阻擋大部分,還有一部分是阻擋不了的,甚至有羽箭直接穿透盾牌,然後再穿透士兵的身體,結果是盾牌和士兵完全被羽箭連在一起,拔都拔不出來。


    威力更大的是有的羽箭還是帶火箭的,射在人身上,頓時火焰竄出,包裹整個士兵的身體,火焰騰騰,疼的被射中的士兵在地上來迴打滾。


    集束羽箭群是對朝廷大軍最大的威脅,也是傷亡最慘重的。數萬枚羽箭當從天而降的時候,地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士兵便是一片一片的倒下,身體上都是千瘡百孔。為了堵住窟窿,馬上又有新的士兵堵上,切不可讓盾牌留口子,否則那是災難性的。


    又是一波的集束羽箭集群,一大片一大片的最前沿將士們倒在血泊中,隻聽見在嘈雜的聲音中先鋒將軍大喊:“給我堵住,給我堵住……弓箭手還擊……弓箭手還擊……”頓時,叛軍陣地上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人倒下。


    因為叛軍地理位置偏高,朝廷大軍地勢低窪,朝廷大軍從下向上發射羽箭,威力卻大減,而叛軍發射羽箭是從上而下的,其威力無窮,所以在第一波羽箭大戰中,朝廷大軍是處於被動的弱勢地位。


    左翼的房文卿所遇見的情況跟先鋒將軍一樣,因為敵方的集束羽箭集群陣戰法也傷亡慘重,但是,朝廷大軍的將士們並沒有氣餒,也一改往昔的散漫和潰不成軍的樣子,反而更加有凝聚力和戰鬥力了。一切都是為了活命,如果拚了還有希望,不拚一點希望都沒有。將士們心中都明白,如果軍心渙散,每一個人的生命都將麵臨威脅,所以不得不拚死一搏背水一戰。


    大戰前期的集束羽箭集群陣列,目的就是消滅敵方的有生力量,為後來的步兵近距離肉搏做準備。一次一次的集束羽箭集群陣列過後,叛軍感覺朝廷大軍的有生力量削弱了,於是接下來便是步兵的衝鋒近距離搏鬥,這也是戰鬥最激烈最殘忍的。


    叛軍突然停止了集束羽箭集群發射,緊接著便是士兵咄咄逼人氣勢如虹一步一步靠近朝廷大軍的陣地硬碰硬。朝廷大軍雖然因為被圍困時間過長,缺乏食物和水,加上惡劣的天氣,整體戰鬥力下降了,但是打起仗來也不含糊。


    在先鋒將軍的排兵布陣下,拿一堵堵人牆抵抗叛軍強大的攻勢,戰鬥也進入白熱化狀態。先鋒將軍身先士卒,提起劍就衝向叛軍,然後就看見其身後兩邊倒下無數叛軍士兵。經過一個時辰的戰鬥,雙方完全是膠著在一起,如果不是從服裝進行分辨,根本無法分辨敵我。


    當先鋒將軍右翼戰鬥最激烈的時候,左翼的房將軍那邊也是一樣。本來朝廷大軍之前沒有非戰鬥減員的話,兵力上勢均力敵,可現在不足十萬人,根本不能跟叛軍對抗,叛軍從人員上就有壓倒性的優勢。


    叛軍大軍是朝廷大軍的兩倍,還不算在柳灘出口處王懷國所帶領的幾萬人。如長時間下去,朝廷大軍危矣!


    叛軍步步緊逼,而朝廷大軍步步後退,但是有時候雙方依然是膠著戰和拉鋸戰,你爭我奪誰也不服氣誰也不投降。


    房文卿將軍也是身先士卒衝鋒陷陣,兵鋒所指便是一具具屍體。戰鬥也越來越激烈,越來越殘酷,雙方都是殊死搏鬥。在人群中,房將軍是最猛烈的一個,隻見他手中寒光一閃,左一劃右一砍,上一刺下一劈,瞬間,圍攻他的幾個叛軍士兵,喉嚨被割斷或者被利劍穿身而過,鮮血噴出幾丈遠,倒在地上,卻那幾雙凝望著漫談飛雪的眼睛,終究是沒有閉上。而他旁邊的朝廷將士們,也是越戰越勇,其中一個士兵右臂上還插著一支箭,卻用不熟練的左手死命地砍著,都殺紅了眼,他大聲吼叫麵目猙獰,嘴角還流著鮮血,最後直接衝向敵人同歸於盡。


    現在整個朝廷大軍的陣地縮小了許多,叛軍一直處於主導地位。雖然朝廷大軍處於腹背受敵,依然還擊的還是那麽猛烈,隻得破釜沉舟螳臂擋車,在與敵方短兵相接殊死搏鬥中便可看出朝廷大軍也是虎狼之師。


    幾個時辰下來,叛軍還沒有拿下朝廷大軍的陣地,王懷國有點著急了,也不知道為何朝廷大軍完全忽略了穀口的位置,根本不與他所帶領的人戰鬥。也不是朝廷大軍真的不想,而是朝廷大軍完全陷入進去了,根本抽不出人員去突圍,房文卿和先鋒將軍都是自顧不暇的,哪還能分兵的嘛!


    先鋒將軍和房文卿的戰法其實是對的,先一鼓作氣堅壁清野削弱敵人的力量,然後再集中優勢兵力打開突破口。所以這一點,王懷國就有點看不懂朝廷大軍的戰法了。


    王懷國著急的向柳灘戰地上探望,心中著急地對身邊的侍衛命令道:“快去,告訴王選和勾陳洪,不要戀戰,如此打法怎麽行,要收緊口袋,把朝廷大軍趕往出口處,然後包圍就地殲滅。”


    “是,王大人!”


    侍衛火速離開傳話去了。可王選和勾陳洪都親自投入了戰鬥,在雙方的陣地上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最後遠遠望去,在人群中,勾陳洪是殺紅了眼,凡是他身邊的朝廷大軍,在他的手下如砍爛泥一樣,一刀一個。


    最可恨的是,在戰場上,勾陳洪太子居然用上了他的絕技之《十二生肖拳》,在人群中一會兒使出“鼠鑽”“牛馱”“虎嘯”“兔踢”;一會兒也使出“龍飛”“蛇遊”“馬跑”“羊頂”;一會兒又使出“猴跳”“雞啄”“狗咬”“豬拱”。反正把混亂的戰場當成擂台比武。當然最倒黴最慘的是朝廷士兵的了,哪裏抵擋得了他如此功夫,所以無數士兵倒在他的劍下。


    侍衛著急唿喊:“太子……太子……”


    勾陳洪太子一邊戰鬥一邊問道:“何事啊?”


    “太子,王大人命令不要戀戰,要把朝廷大軍趕向柳灘的出口處,然後包圍殲滅之……”


    “知道了,你去通知王選,我這邊知道啦……”


    當勾陳洪太子說完再次淹沒在人群中,不知道又有多少朝廷士兵將倒在他的《十二生肖拳》之下。


    侍衛不敢耽擱,很快也來到了王選的陣地上,把王懷國的命令再次複述了一遍。而王選也知道,隻有把朝廷大軍趕向柳灘的出口處,那裏地勢低窪且狹窄,朝廷大軍完全不能施展手腳,被一舉殲滅是最好的辦法。


    根據王懷國的戰略調整,王選和勾陳洪太子,很快也做出了相應調整。首先把人員全部收攏,不再像之前一樣混戰,而是把人員編織成一道人牆,再把盾牌和長劍放置最前方,在強大集束羽箭群的攻擊下,朝廷大軍隻好收縮人員。叛軍步步為營,也不直接攻擊,而是一點點一點點壓縮朝廷大軍的生存空間。


    叛軍突然改變了戰略戰術,先鋒將軍和房將軍火急火燎趕到皇帝陛下的軍帳商議對策。房文卿和先鋒將軍都受了些小傷,皇帝陛下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兩位將軍辛苦了,傷勢如何?”


    “迴稟陛下,末將這是皮外傷,無大礙的!”先鋒將軍和房文卿將軍同時迴答道。


    “現在是最危急的時刻,兩位將軍可有退敵之良策啊?”


    “陛下,末將以為,叛軍改變戰略戰術的意圖很明顯,是想逐步蠶食我們的空間,壓縮我們的空間,把我們全部趕往柳灘的出口處,一旦叛軍成功了,我軍就是籠中之鳥,再殲滅我軍就容易多了……”


    “是的,陛下,一旦我們被趕到出口處,因為地勢狹小,根本不適合大兵團作戰,隻要叛軍用集束羽箭群對付我們,而我們的人員密度太大,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把我們一舉殲滅之。”


    “嗯,朕也是如此想的,問題是如何打破他們的計謀?”


    兩位將軍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如何迴答,心中也無良策,更是不知道如何打破敵人的計謀而退敵。


    過了良久先鋒將軍說道:“陛下,唯有一拚,別無他法!”


    “拚不是上上之策,你們還得動腦子。”皇帝陛下坐在床上身靠床頭,看上去甚是虛弱和著急。“如果硬拚,肯定是拚不過的,我們早已疲憊不堪,現在都是在堅持,如果長時間戰鬥,肯定不行。”


    “陛下,那如何是好啊!”房文卿也著急,反而反問皇帝陛下。


    “如果朕知道,還能讓你們在這裏著急上火……”皇帝陛下因為著急,突然感覺頭部如針刺一樣,習慣性的用兩隻手去按壓兩邊的太陽穴。


    皇帝陛下的舉動,引起先鋒將軍和房將軍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因為他們害怕皇帝陛下出任何問題。特別是先鋒將軍最著急,他是了解的,如果陛下出了意外,全軍覆沒那隻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安公公,快……快……快宣太醫……”


    安仕全也注意到了,也火急火燎的去把太醫宣來,經過太醫的把脈,確診皇帝陛下隻是著急,加上天氣寒冷受了風寒。


    “陛下,兩位將軍,陛下無大礙,可能最近天氣緣故受了風寒而引起頭疼頭昏……”


    “那會不會……”房文卿沒有把話說完,但太醫一聽就懂。


    “放心,將軍,現在這裏雖然沒有藥石可以用,屬下隻要施針再加上刮刮痧,對祛風寒是有特效的。”


    “將軍放心吧,朕雖然癱瘓了,暫時還死不了,不必憂慮朕,朕還沒有看見叛軍頭目的人頭落地,怎麽會撒手人寰的呢……”


    皇帝陛下倒是想得開不忌諱,懂大家擔心的是什麽,還自己把話說得那麽明了。而在一旁的貴妃娘娘卻在悄悄地抹眼淚。


    “先說說戰事,其它無關緊要的事情以後再說!”皇帝陛下皺眉嚴肅說道。


    “陛下,這個局真的不好破……”房文卿膽怯地道。


    此時,安仕全慢慢地走近皇帝陛下南宮客,躬身對皇帝陛下輕聲地道:“陛下您不必憂慮,我們不是還搬了救兵嘛!”


    “救兵?你真當輜重縱隊的人會來救駕!”皇帝陛下自己都不信,突然心中大火。“朕是知道朕的這個三兒子的,他的性格不達目的不罷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陛下,不對啊,如果清河親王真的不來救駕的話,肯定會飛鴿傳書找一大堆的借口和理由,說明為何來不了,也不會不迴複消息的啊……所以老奴分析這裏麵一定有事。”安仕全也皺眉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的奧秘


    “陛下,安公公說的有甚是。”貴妃娘娘在一旁插話說道。


    “對對,如果清河親王真的不來救駕,肯定要找理由然後迴複的,可這一次聖旨發出卻石沉大海,既然是沒迴複,估計就說明有預想不到的事情要發生……”先鋒將軍也陷入了沉思。


    “你們是在自欺欺人……”皇帝陛下生氣地怒斥眾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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