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這次王爺親自授命老夫全權代表。所以我們三方是要坐下來好好聊聊下一步怎麽走,還有,我有王爺貼身玉佩和親自修書為證據,這總不假吧。”


    王懷國從懷裏掏出玉佩和一封信,在座的一個一個的傳閱鑒定,確實準確無誤,然後眾人才相信了王懷國的話。


    “王大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狼狽為奸到我塔河來時說得很清楚的,可怎麽你又說要坐下來重新聊啊,難道是清河親王反悔了不成。說實話,我一向脾氣不好,如果過河拆橋的話,那是不行的,必須兌現諾言的,否則……”


    勾陳洪一聽王懷國說要坐下來聊聊,以為清河親王反悔了,虎賁營已經被滅掉了達到了清河親王預期的效果,如此鳥盡弓藏背信棄義,那是極不道德的,所以心中自然不高興。


    “哈哈哈……哈哈哈……太子多慮了,王爺可是一言九鼎之人。怎麽會說話不算數的呢,之前提出的條件不變,我是說坐下來聊聊現在這個爛攤子如何收拾,總不能不善後吧,再說還沒有達到王爺需要的效果,還需要你們兩方鼎力相助才是啊!”


    “那就好,那就好!”


    “大家把心放肚子裏,王爺說了,隻要達到其要求,要什麽給什麽?”


    “不好意思,王大人,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清河親王所說的達到其要求,到底是什麽要求?”冷風軒不解地問道。


    “很簡單,隻要你們假裝發起對夏邑朝廷的進攻,一定要做到越逼真越好。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真的對夏邑軍隊進行清繳打擊,要讓皇帝以為這次是真的要進攻豐都城,然後朝廷裏自然有人諫言皇帝陛下親征,這時候,最終肯定是現在的太子,就是南宮度監國,而王爺定會是糧草押運官,自然,一旦皇帝離開了京城,朝廷就空虛了,在合適的時候,王爺趁機奪下太子之位,再逼迫皇帝禪讓大位……隻要王爺登得大寶,你們提出的條件全部滿足,絕不兒戲。”


    王懷國在廳堂裏詹詹炎炎繪聲繪色,說得大家都一愣一愣的,個個都張圓嘴驚訝不已,完全沒有想到清河親王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但是又被其中的優厚條件誘惑。既然都是一條船上的賊,隻要有好處,都會揩一點油的。


    “哦,就這些,不就是假裝打仗嘛,這個好說好說。隻是王大人說的‘要什麽給什麽’是不是說要錢給錢,要地給地啊?”勾陳洪興致勃勃樂嗬嗬地問道。


    “王爺確實承諾的,‘要什麽給什麽’,但是先決條件要登得大寶才可以保證諸位的利益,不是你們做做樣子,然後就一哄而散了事,那扔下王爺一個人怎麽辦是好啊!同時,我再次強調,聯合大軍對豐都城的進攻一定要做得越真實越好,不然被識破了,一切都是枉然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搖旗呐喊這是我的強項的哈,哈哈哈……哈哈哈……隻要清河親王給錢給地就可以,其他都不是問題!”


    勾陳洪趕緊表達自己的意願,可冷風軒本想細問,結果勾陳洪又繼續搶話說道:“王大人,那你具體有計劃嘛,到底如何實施,你總得給大家講講才是了!”


    “這個好說,好說,在來之前就想好了,大家不必憂慮。”


    “王大人,此話當真!”藍天罡半信半疑地問道。


    “藍軍師,這個你放心,我有張良之策,放心吧。同時我再次保證,王爺定會兌現承諾的,大家就不要多想了。”


    這個時候,冷風軒一直給坐在主席位置上的勾陳洪打手勢,還好,勾陳洪這次反應極快,馬上明白了冷風軒之意思,於是趕緊起身對王懷國說道:“王大人,既然如此,你請上坐,今天就由你組織我們三方,好好討論後麵的路子怎麽走!”


    王懷國也不推辭,大搖大擺地走到主席位並坐下,然後聲高八度地道:“虎賁營這個心腹大患是解決掉了,可惜是可惜了點,如果能為我所用就好了。不說了……不說了……雖然虎賁營被滅掉了,可朝廷的實力依然不可小覷,所以還得一鼓作氣,再發起一場規模同等的戰爭才可,做戲就要做足,不可路了馬腳。不然你們想要的我就不敢保證了哈!”


    “就一句話,王大人,你說下一步怎麽做就怎麽做。”冷風軒直截了當地道。


    “就是!就是!”藍天罡也附和著說。


    “哈哈哈……哈哈哈……打仗這可是我喜歡的哈,早已等不及了,隻要王大人一聲令下,我塔河所有兵士,必將是衝在最前麵的。”勾陳洪口出狂言地道。


    塔河都表明了決心,那西北也不能落後的啊,於是王選也大聲保證道:“我西北也不是孬種,保證指哪打哪。”


    “哈哈哈……哈哈哈……那倒是,西北確實是指哪打哪,這一次就足以說明問題……哈哈哈……哈哈哈哈……”


    勾陳洪一陣諷刺,說白了就是笑話王選為首的西北人,如果不是自己帶人突然出現,西北與虎賁營地對決輸贏還難定的呢!表麵上勾陳洪沒有說明白,但是話語間明顯是針對西北的。


    藍天罡實在看不下去了,可又不好翻臉,於是便徐徐站起說道:“我西北既然敢單挑,那也不是善茬,不要在那裏說一些陰陽怪氣不關緊要的話,當下最重要的是聽從王大人的安排,大家齊心協力通力合作,說其他的硬氣話或者諷刺話都毫無意義!”


    沒想到西河與塔河掐架起來,王懷國心中甚是不滿意,大戰在即居然還如此不團結,心中便不滿地道:“好啦好啦,都不要說氣話,我再次聲明,大家都要齊心協力才能達到共同目的,否則,你們想要的,王爺可是很難兌現的哈!”


    “對對對,雙方都少說一句,還是聽王大人的吧!”


    “對對對,聽王大人的,現在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們的目標一致。”王選認認真真地道,但是因為竊喜,連說話詞語都用錯了,居然說大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這不是莫大的諷刺嘛!


    清河親王提出的條件確實比較優厚,但是作為西北的軍師,藍天罡原本之意隻是吃掉虎賁營,搶占地盤,給夏邑一個顏色,同時也了卻自己多年的誓言——為西蜀皇帝李霸天報仇。可內心並非真的想與塔河聯手對付夏邑。夏邑雖然沒有了虎賁營,但是戰力卻並沒有受到損失的,如果真要發起大規模的戰爭,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的啊!


    “王大人,清河親王真的決定要如此做?”藍天罡越來越糊塗了,盡管自己算是中原人,居然都看不懂中原人的內心想法。


    “不要質疑,埋頭苦幹即可。”


    王懷國不悅地道。然後繼續地道:“從現在起,我為總指揮,塔河為右路大軍,西北為左路大軍,四天過後齊頭並進向豐都城進發,但是一定要把氣勢給我造起來,要讓天下人皆知,不得有誤。”王懷國振振有詞聲音洪亮地命令道,聽得眾人耳朵都發懵,一看此人不簡單,沒想到有如此之魄力和計謀之人。


    雖然眾人極是讚成王懷國的意見,但是除了交出兵權還是有些芥蒂。


    因為害怕王懷國耍什麽花樣,於是藍天罡慌忙站起施禮並說道:“王大人,其實很簡單,隻要太子和我們大首領一直跟你一起,組成一個三人最高指揮部,塔河由其勾陳弘晏將軍帶隊,西北由吳起用將軍帶隊,兵分左右兩路向豐都城進發即可,不必把兵權統一在一個人身上,如此還能更好地協調,同時還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整作戰方案。”


    王懷國是何許人也,那可是狡猾的狐狸,不然清河親王怎麽會派他去談判的呢!


    王懷國確實有私心,想把兩方麵的軍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此完全就架空了勾陳洪和王選等人,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藍天罡,打破了他的私心計劃。


    “對對對,我讚成藍軍師的意見,本就是兩個部族,兵權不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但是完全可以組成三人團,同樣能達到調兵遣將靈活用兵的目的。”


    “就是,我也讚成軍師之意見,”


    王選也慌忙站出來支持道,深怕自己的部族成了別人的殺人武器,而自己還不能調動,那豈不是成了別人砧板上的肉嘛!


    王懷國拗不過大家,隻好妥協,然後風行雷厲地說道:“那好吧,既然你們都同意藍軍師的方案,就按照他的方案來辦,四天後,發兵南下,大家都下去準備吧!”


    三方詳談下來,最終達成了統一認可的方案,然後王選和勾陳洪各自迴到了自己的營地,而王懷國卻依然坐鎮在虎賁營的中心大本營,為的就是協調雙方。


    王懷國是聰明之人,為了達到自己齷齪的目的,私底下卻把敦煌窟鬼十一人分成兩組,分別監視王選和勾陳洪部。如此做第一是怕他們中途變卦,不聽從調遣;第二是怕雙方的士兵們發生衝突;第三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必須時時刻刻了解其塔河與西北的動態,不能完全讓他們真的齊心協力打成一片。


    雖然王懷國自封了一個總指揮的身份,其實就是個光杆司令。


    第二天,整個虎賁營的大本營,依然到處都是屍體,塔河和西北都派了眾人打掃戰場,可一晚上過去了,屍體還沒有清理一半,就連有的士兵屍體還有體溫,血都還沒有凝固。


    放眼望去,整個白龍江猶如一條血河,到處都是浮屍。太陽毒辣的掛在天空,照射得那些打掃戰場的士兵們一陣陣眩暈,汗如雨下,可又不敢怠慢,因為他們怕被監軍看見偷懶後會被處罰。


    在第三天,太陽依然毒辣,幾萬具屍體,真要在幾天內全部處理掉的話,那可是個大工程啊。如果挖坑掩埋,估計一個月也埋葬不了的,並且還會滋生蛆蟲瘟疫傳染給士兵們也難說的呢。


    自古大戰之後,如果屍體處理不好,癘氣流行,那必將會家家有僵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或闔門而殪,或覆族而喪,故此,更不要說人口高度集中的軍隊了。所以有說法疫者為鬼神所作,終究其原由就是因為難於治療。凡是感染者,十有八九都是死路一條。


    第三天了,遍地屍體依然沒有清理完畢。特別是西北的士兵們,對虎賁營以及對夏邑王朝之恨簡直是達到了極致。有的士兵為了發泄,把虎賁營士兵之屍體,壘砌成高牆,然後再點燃焚燒,搞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最終到處都是壘砌的屍體高牆,“劈裏啪啦”的燃燒聲響徹天空。


    陰風冽冽,無數靈魂哀嚎,找不到迴家的路。


    黃沙卷起燒焦的屍體殘肢,懸在漫漫的沙石裏。遠遠望去,整個戰場到處都冒著濃煙,那是在焚燒屍體。在高溫下,屍體發出陣陣讓人惡心的臭味,數不勝數的白色蠅蛆在屍體上揉動,好像幾萬隻交匯在一起,相互間爭先恐後的咀嚼著屍體。


    有的屍體兩人或者幾人抱成一團,血肉模糊,完全分不清哪一具屍體是哪一方的;有的屍體睜著充滿血絲的雙眼,嘴巴張的很大,似乎死前受過巨大的痛苦,淩亂的頭發夾雜著鮮血和泥土,顯得異常的淒涼;還有的屍體上無數禿鷹你追我趕殘忍地啄食著,更甚的是有的屍體的五髒六腑都被禿鷹扯了出來,弄得滿地都是,還自顧自地享受美食一般,連嘴角都被塗了厚厚一層鮮血,看上去讓人瑟瑟發抖毛骨悚然……


    其中一個打掃戰場的士兵,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他隻是一個小兵,名字叫善介,是一個心底極其善良的西北軍。


    因為參軍時間不長,第一次看見如此多的死屍嚇得不輕,加上滿地焚燒屍體散發出陣陣惡心的味道,一時沒有忍住,頓時“哇哇”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五髒六腑似翻江倒海,好似黃疸都要嘔出來一般。


    整個戰場,屍骸蔽野、肝髓流野、以澤量屍。


    戰爭是無情的,無論在何時何地,或者說無論為什麽而發生戰爭,那種傷痛和悲哀,是無法用語言能表達的。


    “喂喂喂。你這個都忍受不了啊!”百夫長嗬斥善解道。


    “百夫長,您看,全部都是腐屍,太殘忍了,看了就忍不住嘔吐,實在受不了了。”


    “還是忍忍吧,不要讓將軍看見了,不然有你好看……”


    嘔吐的善解流著淚,哭泣著說:“為什麽要戰爭啊,死那麽多人,看著就嚇人,我實在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哇哇哇……哇哇哇……”


    “小聲點,被將軍看見了,你腦袋就沒了。”


    “真的難受,還不如死了算了。”


    “少說話,閉著眼睛不看就行,像我這樣……”百夫長閉上眼,順手抓起一具屍體,拖到白龍江邊,使出蠻勁,隻聽見撲通一聲,身體就被扔進了江裏,在水裏翻滾了幾下,便順著水流而下。


    “你說說,這次為什麽要打虎賁營啊,其實我感覺虎賁營的人很好的,可是這次大首領不知道為何突然發起襲擊,當時太嚇人了,太嚇人了,我從來沒有看見這樣的陣勢……”


    “新兵就是新兵,真膽小。”百夫長鄙視地道。


    “本來第一次嘛,當時我看見整個戰場都那麽混亂,嚇得我腿都軟了,刀都舉不起,哪還敢殺人,不過,從小我媽媽就說,打仗都是因為人性太貪婪,殺人也是不對的,是要受到上天的懲罰的……”


    “噓噓噓……噓噓噓……你那麽大聲音,想死啊!”


    “本來就是嘛!”


    “好啦,不要說啦,萬一將軍聽見了,你我都死定了,你想死,不要連累我就行。”


    “噢!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的。”善解知道,如果下麵的士兵被罰的話,百夫長也會被連累的,而自己的百夫長人很好的,也不想連累他,於是隻好閉嘴,繼續堅持搬運屍體扔在白龍江裏。


    一開始,白龍江上的屍體順著水流而下,可屍體那麽多,焚燒也焚燒不完,有的士兵嫌麻煩,直接把屍體扔到江裏,可沒想到屍體著實太多了,無法隨波逐流而下,居然把整個白龍江都堵得斷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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