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就是想不明白,王選之妹妹不是與夏邑王朝和親的嘛,並且還是親王妃,地位之尊崇,一般人難於可及第的,何來被殺啊,心中越想越糊塗。


    王選不由分說,也不給指揮使時間問清楚,於是再次發起了進攻,而指揮使又一次的躲了過去,便不服氣地說道:“不要瞎說,你的妹妹現在是親王妃,你應該感謝皇恩浩蕩才是,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找借口,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還說殺了你妹妹,說不準你妹妹現在正唿唿大睡的呢!”


    “說那麽多廢話,拿命來吧,今天就拿你的首級祭奠我妹妹。”王選實在等不及了,也不把話說清楚,急於與指揮使決一死戰。


    虎賁營遠在西北邊陲,根本不知道京城——豐都城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作為臣子,必須忠於皇帝陛下,作為大將軍,也必須維護世間之和平。但是自古以來和平都是建立在殺戮之上的,所以古人才說:“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說話間,王選一劍刺來,速度越來越快,眼看著就要直插指揮使的眼睛,驚得指揮使瞳孔都放大了,特別是那柄劍在瞳孔裏的倒影,讓人毛骨悚然,誰見誰害怕。


    “叮當!”


    指揮使一劍斜擋,身子一低,不偏不倚躲過了王選的怒刺,一個反手順勢幾個轉身就近距離到了王選身前,突然襲擊,一拳擊中右胸,可沒想到王選的劍柄也剛好頂在指揮使的胸前,頓時二人都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個八字步穩穩立定,但是當立八字步後滑的那一刻,濺起一陣塵土。


    雙方戰了個平手。


    本來王選想為其妹妹報仇,希望能殺了指揮使拿其首級祭奠,沒想到打了個平手,頓時怒火爆發,不由分說騰空而起一個直體舒展便飛了過來,而指揮使一時沒有準備好,也隻好騰空而起徐徐而後退,剛好退到一個障礙物處,被絆了一下,猛地重重跌落在地上。


    指揮使摔倒在地上,而王選並沒有停下來,反而一個飛躍,直衝雲霄後再三百六十度轉體,頭朝下直撲下來。為了躲避,指揮使幾個翻滾剛剛躲過,而王選的劍一下子插入地中,最後使好大勁才拔了出來。


    王選又一次落空了,而他並沒有放棄,當劍剛剛拔出來,再來幾個側翻滾,指揮使這次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不偏不倚一劍剛好劃破了手臂,鮮血瞬時就噴射而出。


    “啪,啪,啪!”


    當指揮使倒地的瞬間,而副將剛好從天而降,幾個無影腳剛好擊中王選的後背,而王選一下子就飛出數丈遠。


    說來也巧合,當王選正要落地的時候,吳起用剛剛趕到,一手便托起了王選之身體,幸好沒有倒地,不然肯定摔得不輕呢。


    “大首領沒事吧!”吳起用關心著急地問道。


    “沒事!替本首領殺了他!”王選撕心裂肺地吼道。


    話音剛落,吳起用便竄到了副將的跟前,如此二人便交纏在一起,一會兒飄在空中,一會兒在地上,一會兒左右旋轉,一會兒直追迴退,反正幾十個迴合下來,雙方都沒有占到便宜,也算是個平手吧!


    大首領對指揮使,吳起用對副將,如此主對主,副對副。然而時而便交換對手,變成了大首領對副將,指揮使對吳起用,反正是戰個昏天暗地沒完沒了,雙方都有信心,可就是不能擊敗對方,更不要說取其性命了。


    虎賁營雖然戰力碩果,但是都好多年沒有實戰了,就算在函穀關與塔河大戰,還沒有開始就因為大元帥被俘結束了戰鬥,所以有:“堯天舜日慶三多,鼓腹含哺遍地歌。雨順風調民樂業,牧牛放馬棄幹戈”之說。


    盡管虎賁營缺乏平時的訓練,刀槍入庫鑄劍為犁,馬放南山卸甲歸田,但是不管怎麽說也算是金字招牌吧,一旦真正打起來,應對還是自如的,隻是一開始會吃大虧,但是根據時間延長,慢慢地就會扭轉戰局的。


    整個虎賁營的營房駐地,腥風血雨血流成河,慘不忍睹烽火連天,雙方都有不消滅對方誓不罷休之勢。


    積怨滿於山川,號哭動於天地。


    都怪夏邑朝廷那些文官們,屍位素餐,個個表麵上看上去是君子,實則都是偽君子,就算開國公與張耀庭,唐弼章與孫坤有時候都有投鼠忌器,更不要說其他那些牆頭草和投機倒把的大臣們了。


    引起西北軍群體憤怒的,其實主要責任還是安仕全一人,隻是安仕全太狡猾了,如果不是他一直攪動風雲,還反而把責任都推給了太子和皇後娘娘等人,自己卻洗得一幹二淨。


    時辰一點一點地過,遠遠望去,東方一個小血點越來越大越來越亮,隻見虎賁營之大本營後山崗上旗旆成蔭蹄聲雷震,白旄黃鉞千軍萬馬。不知是從哪裏來的精騎從左右疾馳而下,如猛虎下山,再來個大包圍,把虎賁營和西北軍都團團圍在中間。


    天降神兵,奔到所處,濺起漫天塵土,遮天蔽日。


    一隊舉著如林的長槍,一隊握著馬刀和盾牌,渀佛兩股鋼鐵洪流轟然傾瀉。那為首的身披鎧甲,手中倒提一柄寶劍,如百戰將軍,兩眼炯炯有神,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被不知道身份的天兵天將反包圍了,虎賁營和西北軍都停下了打鬥,好似都是看客一樣,待在那裏看熱鬧。


    突然,為首的人大聲吼道。


    “殺——殺——殺——”


    此時,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兩股天兵天將就殺了過去,可奇怪的是,不殺身著藍色的人,而是專門殺身穿紅色盔甲之人。


    原來,身著紅色盔甲之士兵乃夏邑朝廷軍——虎賁營是也。


    剛剛停下了殺戮,突然砍殺聲,哭喊聲又混成一片,此時,身披藍色盔甲的西北軍才明白,原來是來幫自己的。刹那間,虎賁營的大本營裏,再一次陷入血流成渠慘絕人寰之景象。


    戰鬥一直持續到午時都沒有停下來,三方麵人員都極度疲憊,堅持就是勝利,隻要誰一點鬆懈,便會被活活吃掉的。盡管虎賁營拚命抵抗背水一戰,可最後還是寡不敵眾彈盡糧絕。在西北軍聯手天兵天將反戈一擊的情況下,虎賁營宣告失敗了。


    虎賁營的士兵,死的死傷的傷,還能戰鬥的基本都是幸運的,但是早已無力迴天了,虎賁營不可戰勝的神話終於被打破了,最後不得不一敗如水土崩瓦解。


    虎賁營是在腹背受敵,最艱難時刻,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的,盡管人人豪氣衝天,誓死不投降,命運都是一樣的——全部處決一個不留。


    作為軍人,馬革裹屍那是至高無上之榮耀,指揮使和副將都一直頑強抗爭,但是那隻不過是窮兵黷武罷了,並無法改變全軍覆沒之恥辱。


    主對主,副對副,或者副對主,主對副,幾個時辰戰鬥下來,四人體力消耗極大,都累得氣喘籲籲的,但是,雙方就是不認輸。


    “大將軍,您快走,殺出去,迴朝報信去,總不能都戰死吧!”副將一邊抵抗,一邊對指揮使喊話道。


    “不不不,我是最高指揮使,哪有臨陣逃脫的道理。現在我以最高指揮使命令你,給我殺出去,我斷後!”指揮使拒絕了副將的請求,反而逃脫王選的攻擊,以自殺式的方式向吳起用殺了過去,同時還拽了一把副將,示意讓他突出重圍,不要戀戰。


    本是一對一的,卻變成了二對一,還搞得其中兩個人為了誰逃命而爭執不下,真是曠世精彩啊!


    除了指揮使和副將還在抵抗外,虎賁營的其他人員全部被活捉了,但是在不遠處,處決虎賁營被俘的官兵正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指揮使和副將的對話,逗得在一旁看玩笑的眾人哄堂大笑,那種恥辱陡然而生,深深地刺激了指揮使的尊嚴,心中五味雜陳可又無所作為,那種滋味比死還難受。


    “你還不快走,真要一個不剩的嗎?”指揮使嚎叫道。


    “大將軍,你還是先走,末將斷後。”


    “廢話,快走,快快迴朝告知陛下這裏發生的一切,不然就走不了了。”


    “那您怎麽辦?”


    “快走!”指揮使擋在了副將的麵前,最後變成一個人對抗吳起用。“快走,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本指揮使責任重大,迴去了也是個死,還不如成全本將軍,戰死沙場,也算盡忠了,也算殺身成仁了。快走——快走——”


    不遠處,繼續在處決虎賁營被俘之官兵,而副將側頭一看,心中之痛無以言比!


    “將軍,末將真的不能丟下您啊!”


    “少廢話,快滾,迴去照顧好我的妻兒老母,就萬分感激啦。”


    指揮使一邊說,眼淚“嘩”的一下子飛了出去,在炎熱的氣溫下便瞬間蒸發得無影無蹤。


    副將最後沒有辦法,必須迴去一個報信,當然迴朝廷報信是必須的,所以副將最後心一狠,丟下自己的主帥,便從側麵趁人不備殺出一條血路逃走了。


    與其說是逃走,還不如說是故意放他走的,總不能全部殺完吧,畢竟應該留一個人,把這裏的情況帶到京城去,讓狗皇帝南宮客嚇得屁滾尿流或者直接出城投降,那豈不是兵不血刃不戰而勝多好呀,王選一直在意淫,不然怎麽會放了副將的呢!


    吳起用督戰時間確實太長了,後來在軍師的安排下,換下了吳起用,讓敦煌窟鬼十一人一起對付指揮使。


    敦煌窟鬼何許人啊,那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心狠手辣武藝高強之人,盡管指揮使也是有武藝的,但是跟敦煌窟鬼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的了。


    說敦煌窟鬼十一人圍攻指揮使一個人,也虧藍天罡想得出來,這不是侮辱人嘛。其實,藍天罡真就有那個意思,就是逗逗指揮使玩玩的,完全是貓逗老鼠一樣罷了。


    待副將走遠了,指揮使也戰鬥累了,為了不被活捉而受此大辱,最後居然自己自刎了。如此突然的情況,眾人都呆住了,特別是大窟鬼大聲吼道:“不要啊——不要啊,還沒有打夠呢,怎麽就自刎了啊,真可惜……真無趣……”


    指揮使——王賁自刎倒地不起,一股清泉從眼角而下,不知道是不是他內心絕望與悔恨而流淚,可這些敵人才不會可憐的呢,但是為何流淚,隻有指揮使他自己不知道為何,別人是不可而知的。


    指揮使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一場驚心動魄的戰爭也暫時告一段落。


    本來,沒有第三方殺入的話,或許虎賁營還真會鹹魚翻身,也不至於全軍覆沒,最後僅僅一個人逃脫而已。


    戰鬥結束了,而整個戰場生靈塗炭屍骸蔽野。


    本來虎賁營的駐地就是平地,可到處都堆屍如山,真有點平地起骨堆之場景,凡是活下來的人,看得都深感後怕啊!


    “十分感謝,十分感謝,幸好你們來得及時啊!”王選對第三方的首領說道。


    原來,第三方不是別人,而是北方少數民族之塔河的太子勾陳洪,雖然勾陳洪是幫了西北軍王選的大忙,但是心中甚是傲慢和不待見,根本就不理會王選,眼中還充滿鄙視。


    勾陳洪可以不說話,但是他身邊的人,就是前一天來找王選聯合攻打夏邑之人——軍師冷風軒為了打破尷尬,忙上前笑著說道:“哈哈哈——哈哈哈——大首領言重了,舉手之勞嘛……舉手之勞嘛……”


    “冷軍師,實在對不起哈,昨天的事情……”王選不好意思地道。


    當王選話還沒有說完,冷風軒便打斷道:“好說,好說,再說現在多好啊,你看看,虎賁營全軍覆沒,你勝利了,再也不需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啊,以後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沒有人再阻擋你,多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那是,以後我王選率所有族人以塔河馬首是瞻,馬首是瞻……”王選狡猾地道,更有幾分討好冷風軒,或者說就是說給太子勾陳洪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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