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聲受令道:“尊大首領令!”


    “甚好,甚好,不管何人,凡是不聽調遣者,軍師可行便宜之權,可先斬後奏”大首領王選氣蓋山河再次命令道。


    驟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和火藥味,加上炎熱的天氣,與汗水混合在一起,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以王選為領導的西北少數民族和所有族人,枕戈待旦磨刀霍霍,真有點“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氣勢。


    在軍師藍天罡的運籌帷幄之下,西北之軍隊悄悄地做了萬全之策。


    而為了麻痹虎賁營,軍師藍天罡特別設計,挑選了一小隊武藝高強之人馬,大約一百人左右假裝給虎賁營送消暑的冰塊。當眾人浩浩蕩蕩假裝誠意地把消暑冰塊幾十大車送到虎賁營軍營後,卻引起虎賁營的官兵歡唿雀躍與歡迎。


    因為如此這般,王選經常按此方式慰問犒勞虎賁營,所以虎賁營的人也沒有太在意,更是大大方方地收下了,並且還在心中感恩戴德的,甚是可笑滑稽。


    在炎熱的夏天,如果有冰塊降溫消暑的話,那是十分愜意的事情。為了表達感謝,虎賁營的將領便留其送冰塊之所有人用晚膳,可沒想到,正中了送冰塊人之下懷,於是便爽快地答應了。


    可奇怪的是眾人晚膳是用了,卻遲遲不願離去,想方設法找借口留了下來,而虎賁營的人也沒多想,因為都習以為常了,之前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外乎就是貪玩罷了。


    時間悄悄溜走,好似被偷了一樣,消失得無聲無息。


    王選之部隊緊密鑼鼓,而虎賁營官兵們懶散懈怠,甚至五鳳山了望口站崗的人都偷偷地跑迴軍營享受冰塊帶來的涼爽。


    炎熱的天氣太殘酷了,烤的人如臘肉一般,五鳳山的一個站崗士兵居然擅離崗位迴到軍營,衣衫不整地抱著冰塊不撒手,更甚跳起了舞蹈,逗得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天空慢慢地暗淡了下來,而西方泛起了血紅的雲彩,引起了許多虎賁營士兵的議論。其中有人半開玩笑說:“哈哈哈……哈哈哈……見紅有喜哈!”


    “不是不是,明明是‘朝霞朝霞,冷水燒茶,晚霞晚霞,幹死青蛙’!看來明天又是要烤人肉了咯!”


    “不不不,記得村裏老人說‘傍晚火燒雲,天亮曬死人’”。


    “哈哈哈……哈哈哈……那不是一個意思嘛,我們那裏也有句諺語說‘朝看東南,晚看西北’”。


    “好啦好啦,不要在這裏議論朝霞晚霞東南西北的,還是好好站崗吧,被將軍看見了又要挨鞭子受罰的了!”


    “呃呃呃……”


    眾人一歡而散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真是神預言啊,一個士兵的無心之話“朝看東南,晚看西北”,沒想到西北還真要出大事呢,隻是他們還不知道而已,諷刺的是還在那裏愜意的談笑風生,連死神在向他們招手都不得而知。


    夜深了,虎賁營大多士兵都進入了夢鄉,特別是營房裏有冰塊消暑降溫,自然涼爽了許多,瞌睡也就更香的了。更甚有的士兵夢見了多年沒見的爹娘,有的士兵夢見了自己喜歡的姑娘,就連虎賁營的最高指揮使都睡得那麽香甜,真是心大如海空啊!


    虎賁營其駐防之地叫隴南。


    所謂隴南,境內高山、河穀、丘陵、盆地交錯,地理位置不但偏遠還很複雜,並且從中還有一條叫白龍江穿行而過,把隴南地區一分為二。白龍江以北是西北王選族人居住之地,以南是虎賁營的駐地,同時,虎賁營在五鳳山有了望口,也是烽火台,而西北的硯台山就是西北人的了望口和烽火台,雙方隔江而望。


    隴南地區雖然比較偏僻,但是也是物產豐富之地,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西北王選之部族生活還算是富足,隻是虧於族人人口較少,自然適合兵役的男人也少,所以軍隊規模並不大,隻有區區幾萬人之軍隊,跟夏邑動輒幾十萬的軍隊比較,不言而喻了。但是隴南地區自古以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具有“秦隴鎖鑰,巴蜀咽喉”之稱。所以,夏邑皇帝要在隴南地區駐精銳之師,其規模兩萬之餘。


    剛剛寅時整點,西北方向,突然萬隻火把瞬時點燃,照亮整個天空如白晝一般。而此時,正在五鳳山了望口值夜的虎賁營士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居然還在那裏欣賞風景呢!


    “快快快,你們看,那是什麽啊!”一個值守士兵蓬鬆著眼睛疲憊著身子,對身邊另外幾個睡得正香的士兵說道。


    睡得正香的一個士兵被唿喊醒了,揉了揉眼睛,一看西北方向,漫山遍野的火把,星星點燈,如蒼穹之億萬星星一般眨呀眨眼睛,如二八年之美女樣,有幾分妖嬈和羞澀,特別是在夜幕下甚是壯觀與神秘。於是感歎道:“哇!那是什麽啊,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是啊,那是什麽啊?”


    “你瞎啊,那是火把不知道啊?”


    “啊!哪來那麽多火把啊,搞什麽鬼?”


    “我怎麽知道,西北王選部族都是蠻夷之人,他們的世界你我是不懂的!”


    兩個值守士兵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而其他士兵依然打起唿嚕。


    雖然是深夜的寅時,但是天氣依然熱的難耐,兩個士兵居然都脫掉了鎧甲衣衫不整,還不停的用衣襟扇風驅趕炎熱氣浪。


    而此時,在黑暗之中,幾個人匍匐前進、躡手躡腳、偷偷摸摸、踉踉蹌蹌地慢慢靠近了望口士兵。


    為了不打草驚蛇,幾個人一晃而過甚是小心翼翼。


    了望口的士兵依然在那裏欣賞白龍江的風景並閑聊著。突然從身後上來幾個人,抽出短刀,一刀一個,抹掉了兩個看風景士兵的脖子,頓時鮮血噴出一丈多遠。兩個士兵便一命嗚唿見了閻王,而其他幾個士兵命運一樣,在睡夢中也就見了閻王,就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悄悄抹掉虎賁營五鳳山了望口值夜士兵脖子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天送冰塊的西北之王選部族人。


    如出一轍,送冰塊的士兵悄悄地把其他地方的值守人員也一個一個解決掉,不留一點痕跡,並且還把屍體藏了起來,不讓人發現,而此時的虎賁營完全就是瞎子,其他士兵都在熟睡中,根本不知道外麵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大事情。


    在夜幕的掩護之下,混入幾個奸細是很難發現的,加上王選部族一直很聽話,虎賁營的官兵被麻痹了,正因為如此,王選的軍師藍天罡就是抓住了這一點,鑽了空子。


    在軍師的指揮下,西北王選部不宣而戰,居然更大膽的地派了奸細混入了虎賁營,最後在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以吳起用為前鋒的三千敢死隊,順順利利渡過白龍江並出其不意地出現在虎賁營的軍營裏,以排山倒海氣吞山河之勢來了個突然奇襲。


    頓時,虎賁營軍營裏,喊殺聲、腳步聲、刀劍碰撞聲、血肉之軀的撕裂聲,火燒營房的“劈裏啪啦” 聲,聲聲混合在一起如地動山搖響徹雲霄穿雲裂石。更可怕的是很多虎賁營士兵還在睡夢中就被亂刀砍死,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虎賁營也不是吃素的,畢竟是野戰部隊,也是夏邑最精銳的部隊,很多士兵連鎧甲都沒來得及穿上,僅僅穿個褲頭便拿起武器就地反擊。


    “報——”


    或許是因為外麵驚天動地、振聾發聵、人聲鼎沸之異動聲音驚醒了虎賁營的最高指揮將軍指揮使——王賁。指揮使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以為又有士兵喝醉酒在胡鬧的呢,可後來細細一聽,居然有刀劍聲和哭喊聲,於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不好……出大事了……”


    指揮使心裏想,然後一個翻身就起了床,隨手拿起指揮刀就往外衝。沒想到正此時,副將來報,正好與其撞了個滿懷。


    “何事慌慌張張急急忙忙的。”指揮使王賁嗬斥道。


    “不好啦,將軍,王選部族越過白龍江打進了軍營了,他們造反了啊,現在怎麽辦,我們被包圍了。”


    “什麽?”


    指揮使恐慌萬狀、驚慌失措、大驚失色,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迴過神氣急敗壞地吼道:“快快快,還不趕快組織反擊啊,來這裏幹什麽!”


    “將軍,還是快撤吧,再不撤就來不及啦!”


    “撤什麽撤,凡是膽敢說撤的,一律就地正法。還不趕……趕快去組織……反擊,快快快……”指揮使語無倫次張慌失措地命令道。


    指揮使怒不可遏地吼道,說完指揮使就往外衝,可副將卻擋住了去路,無論如何就是不讓指揮使去冒險,一直堅持要指揮使趁機跳出包圍圈。


    “將軍,來不及啦,我們已經被包圍啦,還是突圍吧,末將斷後。”


    “斷什麽後,殺出去!”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啦!”


    “何需再言,殺出去……王選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膽敢造反……你還在這裏幹啥,不去反擊……反擊……反擊……”指揮使聲嘶力竭,嚇得副將錯愕的站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實指揮使和副將都是身經百戰的猛將,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更驚訝的是沒想到王選居然敢突然奇襲虎賁營,是他們二人萬萬沒有想到的,也是一直沒有想通的,所以才噤若寒蟬、瞠目結舌和心慌意亂。


    “末將遵命,事已至此,那就殺出一條血路出來,將軍您先往東南方向突圍,末將斷後。”


    “還多言,快快快……”


    十萬火急,一個半時辰,虎賁營兩三萬大軍就損失大半,更可恨可悲的是大部分士兵還在睡夢中被亂刀砍死或者是放火活活燒死。


    虎賁營的最高指揮使和副將剛剛衝了出去,沒想到送冰塊的一百眾人居然殺了過來。真是神速的啊,僅僅一個半時辰,藍天罡設計的中間開花還真的開花了,更可怕的是一百眾人團團圍住了虎賁營最高指揮使的寓所,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嗖嗖嗖!”


    數十把大刀刹那間同時砍向指揮使,迅速敏捷的指揮使一個飛躍一個後退便躲了過去,緊接著又是無數道寒光奔騰而來,悄無聲息,眨眼之間,眼看著就要劈著指揮使的腦袋了。


    說時遲那時快,正此時副將揮劍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手中寶劍在手中瀟灑飄逸般上下左右還擊,隻聽見“劈裏啪啦”一陣鐵器的碰撞聲和摩擦聲,聲聲刺耳。


    太驚險了,事發倉促晴天霹靂,指揮使驚得滿頭大汗驚耳駭目,幸好副將幫忙阻擋了一百眾餓狼的攻擊,不然危矣!亡矣!


    眾餓狼們是不會給獵物準備對抗的機會的,剛剛一百來人沒有鬥過兩個人,大家都有點惱羞成怒,於是再一次同心協力發起了第二次致命攻擊。


    突然,眾餓狼們擺出了陣列,鐵桶式圍住兩位將軍。


    此時,一個不信邪的餓狼首先揮劍刺去,而副將又一個飄逸的轉身,然後腳一勾,餓狼便倒地不起,然後一劍猛然插去,不偏不倚插中餓狼的背心,頓時鮮血噴射而出,汙染了副將一臉。


    不費吹灰之力,幾個餓狼便見了閻王


    然後指揮使和副將瞬時背靠背,相互協防依靠,隨時準備還擊。


    “將軍,看來今天是走不出去了,那就大開殺戒來個痛快!”副將吼道,但說話間嘴唇都有些顫抖。


    “對,既然出不去,那就殺個痛快,死也值了。”


    “來吧,殺一個夠本,殺一雙賺了,老子一輩子殺人無數,死了也值了。”


    “來吧!”


    “來吧!”


    指揮使和副將話音剛落,眾餓狼們一窩蜂一擁而上一陣子亂砍亂劈亂刺,而指揮使和副將也是見招拆招,在微弱的月光下,隻看見液體亂濺殘肢亂飛,隻聽見“啊……啊……啊……”一個餓狼接著一個餓狼倒下,然後馬上另外一個餓狼又補上繼續戰鬥,始終咬住兩位將軍不放,似瘋狗一樣完全失去了理智。


    雖然眾餓狼們人數上占了優勢,但是幾次對決下來卻吃了大虧,


    於是眾餓狼們開始有點膽怯了,隻是圍住二位將軍不停地轉圈,繞的兩位將軍都差一點眩暈。雖然圍著兩位將軍的惡魔有百人之多,並手握刀劍麵對著麵虎視眈眈,卻沒人再敢貿然上前,如此便僵持著,雙方相互消耗著其對方之體力和毅力。


    雖然眾餓狼們吃了大虧,但是指揮使和副將都受傷了,背部、手部、胸部和臉上都被劃了幾道深深的口子,殷虹的鮮血不停的湧出,然後如斷線的珠子般滴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滴答……”


    最後指揮使王賁和副將相互使了個眼色,同時身軀一閃一躲,忽左忽右上下突圍,相互手中之劍相互協防配合默契,如影隨形,雨點般發起了反攻,跗骨之蛆,也咬住不放。


    幾十招下來,眾餓狼間便露出了漏洞,兩位將軍趁機一個高高飛起然後一個俯衝,最後一個弧度拐彎便跳出了眾餓狼的包圍圈,提著滴血的寶劍消失在夜幕中。


    好漢敵不過一群狼的,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指揮使和副將都明白,必須擺脫,然後到自己的隊伍中去組織反擊。


    指揮使和副將剛剛跳出了包圍圈,身後便有人咆哮著:“給我追,殺了他們,懸賞黃金百兩!”


    一石激起千層浪,此話一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於是眾餓狼如滾滾江濤一樣,蜂擁而上追趕上去,個個誓死想拔得頭彩,便可獲得無比榮耀之地位和金銀財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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