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軍動容地說:“同學們,當年我剛入伍的時候,和你們一樣,也打過光頭,在全連的射擊訓練中成績墊底。很多人都說,王強軍完了,這輩子都打不好槍了,可我偏不信那個邪,因為我這個人有股子拗勁兒,別人說不行,我偏要行給他們看!笨鳥先飛,我就是那隻笨鳥,菜鳥。鳥兒想飛得有翅膀,有了翅膀還要把它們練得剛硬,所以我用笨鳥法則來鞭策自己,鼓勵自己,別人休息,我就訓練,別人玩耍,我也在訓練,別人訓練,我就更加刻苦的訓練!!就是這樣,無論是烈日炎炎的中午,還是細雨霏霏的清晨,抑或是燈火通明的夜晚,我都在不停地練!!付出總有迴報,努力總有收獲。終於有一天,我贏得了人生中第一個第一,當別人不再用異樣的眼光瞧我,而是用欽佩服氣的目光來看待我的時候,我知道,自己贏了!!”


    嘩嘩嘩。。。。。


    又是一陣熱烈如潮的掌聲,其中還夾雜著大師兄激動的唿喊:“偶像!!王強軍!!槍王!!王強軍!!槍王,槍王,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他拚命揮手。


    大師兄的聲音足夠大,壓過同學們的掌聲,王強軍笑了笑,指指大師兄:“你,說吧,想問什麽?”


    大師兄唰一下立正站好,神情無比崇敬地問道:“槍王首長,我想問,狙擊手都是天生的嗎?”


    王強軍笑笑,示意大師兄不要緊張。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說:“我覺得狙擊手不完全是天生的。作為一名出色的狙擊手,他的心理,他的射擊一些技能和體驗,也就是槍感,可能有先天的因素在裏麵起作用。但是,一名狙擊手更多的是靠實彈,靠訓練去練出來的!”


    大師兄舉手,“那首長,您覺得我能不能當一個出色的狙擊手?”


    王強軍笑了,他伸出拇指,衝著大師兄按了按,“隻要你保持現在的勢頭,再加上刻苦的訓練,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名好的狙擊手!”


    大師兄這下嘚瑟了,不顧鐵麵魔龍還在場,向著同學們就比了個握拳揮舞的動作,“聽到沒,都聽到沒!我可是槍王看中的未來狙擊手!!”


    頓時,噓聲一片。。


    周伯通說:“那是人家槍王不忍心打擊你,你還順竿兒爬順溜了!”


    “你---------周伯通!”


    龍戰揮手示意同學們安靜,“全體都有!向後轉--------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立定---------向後轉---------坐下!”


    剛剛安置好國防生,隊列外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報告。


    龍戰迴眸,發現喊報告的人竟是遲到的鞏雪。


    她像是劇烈奔跑過,臉上有汗,身上的作訓服也沾著灰土,盡管看起來有些狼狽,可是那雙漆黑的瞳眸,卻還是如往常一樣清澄幹淨。。


    “去哪兒了?”


    鞏雪立正答道:“在校園裏轉了轉。”


    龍戰冷著臉,“誰讓你離開射擊場的,二十分鍾休息時間,你超了多久,知道不知道?”


    “是我的疏忽,對不起教官,請您處罰我吧!”鞏雪的脊背愈發挺直。


    索林川轉開臉,緊握雙拳,似是不想聽到龍戰再說些什麽。


    不想聽,懲罰也會來。


    “再加罰二十圈,和原來的懲罰一起,今晚12點以前完成!”龍戰的聲音冷得像冰塊一樣。


    “是!”鞏雪沒有多說一個字,得到龍戰的默許之後,她朝隊伍裏走去。。


    突然。。


    “小雪---------”一聲愕然到極點的唿喚,一道熟悉到心痛的身影,定住了鞏雪的腳步。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


    龍戰抬眸,訝然地看著汪峰扔下手裏的槍械,朝鞏雪快步走了過去。。


    “小雪,你怎麽在這兒-------”過度震驚使汪峰的臉部表情近乎扭曲,他忘了這是射擊場,忘了鞏雪身上代表國防生標誌的紅牌,忘了。。。。鞏雪還在隊伍裏。。


    鞏雪慢慢轉身,看著汪峰,淡淡地問候了一句,“你好,汪峰。”


    不等汪峰說話,她又轉向龍戰,“報告教官,能不能給我五分鍾會客時間。”


    鞏雪和那名膚色黝黑的上尉一走,國防生連炸了窩。鞏雪竟然認識這些軍區級別的射擊尖子。


    聽龍教官說,那些人都是特種部隊的精銳,隨便哪一個,都能對付他們整個國防生班。。


    奇怪。。


    鞏雪怎麽會認識他們呢?


    “奇怪啊。。那個上尉居然叫鞏雪的小名,關係一定不一般。。噯噯噯。。。。你們快看,他們離得那麽近。。哇靠。。。上尉把手放鞏雪身上了。。你們看!!快看!!”大師兄的眼力非同一般,看到了異常勁爆火辣的一幕,殊不知在他煽風點火之際,早有人按捺不住嫉妒之火想要做出衝動之舉,就在這個時候,射擊場地上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通報聲。


    “第一輪步槍射擊比賽開始!”


    盡管內心裏早已經是翻江倒海,可鞏雪還是盡量保持著平靜的語調提醒汪峰:“比賽開始了。”


    汪峰垂下手,在身側握成拳,緊緊地握著,好久也沒能鬆開。。


    “你不該瞞著我們考國防生。他。。。。他若是還在,也不會同意你這麽做的。”為什麽不是國防科大呢?為什麽是昆明一所普通院校的國防生呢?


    她退而求其次的目的何在?


    汪峰搞不懂。。


    鞏雪看起來比五月來南疆的時候瘦了,也黑了,一襲沾滿塵土的作訓服使她看起來是那樣的狼狽,雖然嘴角勉強掛著一抹笑容,可是看在他的眼裏,卻總覺得莫名的心疼。。


    小雪。。


    你來雲南了,為什麽不去看看他?


    鞏雪的笑容隱去,她咬了咬下唇,一道很深的流光從她的瞳眸深處閃過,轉瞬消逝不見,“我沒有後悔當一名國防生,至少,現在還沒有後悔。。。”她攥緊自己的手,指尖戳疼了手心,卻恍若不覺,“他。。他也會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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