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了很久,久到兩人都無法唿吸了才停止。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表情,隻聽到他粗重的唿吸聲,一聲重過一聲。


    鞏雪的臉早已經紅的不能看了,在他懷裏蜷縮著,耳邊感受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他的身上傳來陣陣蒼鬆翠柏一樣沁人心脾的味道,讓她忍不住沉醉不起。。


    “想我了嗎?”他抬起她柔軟的下頜,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在曖昧的黑暗裏,盯著她寶石般粲然的眼睛。


    她嬌羞點頭。


    然後,抱緊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頸項。他可真高啊,哪怕她今年好像又長了一點點,可還是隻到他的鼻端。


    聽班裏早戀的女同學說,這樣的身高差才是最理想的。因為,接吻的時候,會有王子公主的感覺。


    高原,就是她的王子。


    可她卻不願意做那種養尊處優,被人照顧的公主。她要做自食其力的人,讓高原少一點擔憂,讓爺爺生活得更好。


    她要自己進屋,高原卻不準。於是她就那樣被他寵著,腳踩著他的腳麵,一步一挪地挪進房間。他的目力優於常人,不用開燈也能看到室內的布置,把她安頓在床邊,順手按亮了台燈。


    燈光下的小雪,宛如一朵清幽盛放的雪蓮,散發著迷人的香氣。高原頓時覺得喉嚨幹澀,身體發緊。他咳嗽了一聲,轉移開視線,說:“我去燒點水,喝完送你迴去。”


    鞏雪說:“我自己能行,這條路經常走。”


    “不行!”他一邊朝電水壺裏灌水,一邊探出頭來強調。


    她笑了笑,沒理他的固執,徑自摸到電視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房間有了聲音,原先因為靠近引起的身體反應也漸漸淡去。卸下軍帽的高原少了軍裝時的冷峻,多了一絲平易近人的隨和。台燈光線不強,他微微含笑的臉龐被燈光映襯的一明一暗,顯得剛毅而又柔和。


    他抱臂倚在桌邊,抱歉地對鞏雪說:“匆匆忙忙的,連水果也沒準備。小雪,你要是渴,我下去買些水上來。”水還得一會兒才能燒開,他怕小雪想喝水又喝不到。


    “我不渴,真的。剛才田姨燉了冰糖雪梨水,我喝過了。”因為高原不愛吃甜的,她才沒給他端。


    沒多一會兒,水燒開了。他燙了杯子,聞了聞酒店提供的茶葉包,皺了皺眉,但還是放在杯子裏,衝開。


    鞏雪接過杯子的時候,說:“酒店的茶葉都是次品茶,剛才應該從家裏給你帶點爺爺的好茶來!”高原有喝茶的習慣。


    高原搖搖頭,看著她說:“我喝什麽無所謂,但是讓你跟著我受苦,我就受不了!”


    她怔了怔,看他盯著茶杯認真又自責的樣子,心裏暖暖的,想去擁抱他。


    等真的思維跟不上實際行動,上前擁住他的時候,才發現她高估了一個男人的自製力。或許,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再多的偽裝,都會被拆穿吧。。


    燙手的水杯,不知怎麽的就到了桌子上。而她,也被他扶著後頸,一下子吻住了嘴唇。


    她的臉幾乎滴出血來,半仰著身體,用自由的手臂,輕輕地推了推他,“高原-------”


    他倏然退開,退開的同時,偏過臉,把她的毛衣,棉衣拉下來,也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竟背著臉連拉鎖也幫她拉上了。


    她的衣服穿妥,他才背過身去整理自己淩亂的著裝。在他動手整理衣服的時候,鞏雪紅著臉背過身去。。


    他背對著她,靜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從身後環住背對著他的鞏雪,低聲地,歉疚地說了聲:“對不起。”


    她紅著臉接受了,同時,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高原能在這樣失控的情況下,保留她的清白,實屬難能可貴。其實,她剛才已經做好了發生什麽的準備,把自己全然交付給他,她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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