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許七安舉起天子劍的瞬間，他卻徒然閉眼。
與此同時，姬軒也閉上了眼睛。
兩人兩人頭頂一股偉岸的靈壓落下。
這一刻仿佛連天地都要在靈壓之下變色。
“她的力量已經卸去了大半。
我也已經將她體內被吞噬的血仙殘軀暫時封禁。
雖然這種辦法不能持續太長的時間，但想要誅殺此妖也已經足夠了。
她的身上帶著與血仙常年相處所留下來的死氣。
所以很好辨認。
此地虛空已經被無忌兄封鎖，許兄，接下來一切就拜托你了。”
“子曰，敬鬼神而遠之。”
許七安點了點頭。
心中殺意附於手中劍上，看著黑暗中逃竄向四方的某種存在。
現在的他因為姬軒的力量，能清楚地感知到對方的每一道力量。
在他的眼裏，影妖已經無處遁形。
“這句話的意思是。
爾等魑魅魍魎需要尊敬我，然後滾遠點。
如若不然，你們就沒必要存在於世上了。”
未名的劍域，與公孫無忌的陣法疊合在一起。
將此方天地化作了完全的劍之世界。
一草一木、一光一影，皆為劍道。
隻是這劍道並非是劍域的全部。
或者說，到現在為止，這都算不得是純粹的劍域，因為在這道域之中還藏著某種更為深邃、玄妙的力量。
劍氣化作符文，向四麵八方擴散。
將原本漆黑的夜照亮如同白晝。
白晝之下，根本就沒有影子藏身的地方。
但見一些詭異的斑駁開始在各個角落裏顯化，四麵八方傳來影妖憤怒的咆哮聲。
“該死！
你們都該死啊！
我要殺了你們，隻要等我恢複力量，你們全都得死！
咯咯咯，啊哈哈哈！
快了，還差一點我就可以破開你的封鎖。
你們奈何不了我的。
我怎麽可能死在這裏。
我是仙。
是高高在上的仙。
爾等區區螻蟻——呃啊啊！”
在隻有光的世界裏，不容許陰影的存在。
就如同被衝刷殆盡的無垢一般，那些依附在此方道域之內的暗影正在被抹去。
影妖體內的仙人殘軀已經被封印。
而剩下來的也不過是孱弱的影妖本體。
隻是短短的三息時間，道域之內的影妖分裂出來的分身就已經被消滅了大半。
而從四周傳來的咆哮聲也逐漸變成了苦苦哀求。
“住手！有話好說！
公孫公子，快撤了陣法吧。
隻要您此番助我，從今以後您就是我翠雲軒的座上賓！
今後您在翠雲軒的一切開銷全都不要錢！
殿下。
姬殿下！
您也一樣，您是公孫公子的好友，還請您——”
“哼，死到臨頭了還妖言惑眾。”
公孫無忌鄙夷地冷哼一聲。
朗聲道。
“本少爺要你這區區座上賓的頭銜做什麽。
待你死後。
這翠雲軒……不就是本少爺的東西了嗎？”
“公孫公子，翠雲軒可不是妾身的產業。
背後還有——”
“放屁！
翠雲軒是誰的，現在本少爺說一聲，那些人有膽子站出來嗎？
為了殺你本少爺可是虧大了，本少爺的損失，又豈是一個區區翠雲軒能補償得了的！”
不論影妖如何哀求，所有人都無動於衷。
最終，最後一道影妖的氣息消散在道域之中。
公孫無忌撤除了陣法。
許七安也收迴了道域。
天子劍在下一刻飛迴姬軒的手中。
彼時，四麵八方有黑色的靈氣翻湧，在虛空中重新凝聚成一道嬌小的身影。
她並沒有因為先前被影妖吞噬而消散於天地。
或者說，她本身就已經是不滅的存在。
就算仙魂已經被磨滅，就算她的仙軀已經失去了於天地之間不朽的那種特性。
但她仍舊不可能被一介觀山境的影妖徹底煉化吞噬。
“殿下，那這些怎麽辦？”
公孫無忌瞥了一眼懸在半空中的仙人軀體。
那可是萬都血仙的仙軀。
其中蘊藏著成為仙的秘密。
那可是天大的機緣。
就算修為到了靈境，理論上已經成為與凡俗不同的存在，修為也好、壽命也好，全都有了顯著的提升。
但這並不代表真正的不朽不滅。
仙境，那可是所有人都心生向往的境界。
自從當年那場災難之後，靈王朝已經許久都沒有人成仙了。
現在有一尊仙人軀體擺在他們麵前，如何不讓人心動？
其實就在公孫無忌將陣法撤除的瞬間，就已經有數道不懷好意的靈識落在了這附近。
“這可是一件燙手的東西。”
“你也想要？”
“嘿嘿。”公孫無忌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本少爺隻不過是覺得她看上去挺漂亮，那是欣賞，欣賞。”
“……我會把她送到該去的地方。”
姬軒淡淡地說道。
這種東西不應該存在於世間。
起碼現在這個時代還不應該出現。
更何況萬都血仙的仙軀若是殘存下來，難保會出現第二個、乃至是第三個影妖。
她的傳承。
絕不應該再次出現。
言罷。
姬軒將引魂燈取出。
口中輕念。
“詔曰，天地四方，萬物歸藏，以靈神，介通幽冥。”
在他的身後，一扇不存在於此世的幽邃門戶悄然浮現。
巨大的石門上篆刻了數不盡的骷髏野獸。
其上被青銅鎖鏈牢牢地縛住。
帶來仿佛積澱了千萬年的陰寒氣息。
在其顯化的瞬間，所有生靈的心裏都如同是被重擊了一般，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塵歸塵，土歸土。
生無咎，死無諏……”
石門悄無聲息地打開。
從裏麵探出來一隻隻虛幻的打手，揮舞著朝著萬都血仙的殘軀抓去。
便在這一瞬間，從遠處突然迸發出一道衝天氣息，赫然是一名靈境修士，欲奪走血仙的殘軀。
隻是他的身形還沒有靠近多少距離，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拍飛了出去。
對方甚至一點抵抗的機會都沒有。
姬軒的身周浮現出詭譎的陰氣。
在天子劍的加持下，那種詭譎的陰氣瞬間彌漫至整個燕寧全境。
……
彼時。
落魄的新郎官神情呆滯地坐在隻有一個人的禮堂前。
就在不久之前，他的新婚妻子當著他的麵化為齏粉。
兩人本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卻在成婚的當天，永遠地分開了。
「為什麽賊老天會讓我遭此大難！」
新郎官苦惱地攥著拳頭。
仿佛整個人都已經失魂了。
但就在下一刻。
他的耳畔，似乎聽見了一道熟悉的唿喚聲。
……
「爹，娘，女兒這迴是真的要走了。」
站在半空中的少女淡笑著看著自己的父母。
看著他們伸手，顫抖著想要撫摸她的手臂。
卻隻是撲了個空，他們的手從她的身軀穿了過去，因為此刻的少女，早已是幻影。
……
「照顧好他。
若是讓我知道你給我們的孩子沒吃好，沒穿暖的話。
小心我晚上迴來找你索命哦？」
年輕男子抱著自己的孩子。
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虛空中傳來一陣銀鈴的聲響。
一切幻影，盡皆化作流光，飛入虛空中那道巨大的石門。
……
姬向陽急忙飛迴了王府。
感受到王府內一隅傳來的濃鬱陰氣，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他一隻腳踏入王府的瞬間，身旁便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王爺其實不必來的。”
“道友，你怎麽在這裏？”
逍遙王迴頭，看見洞虛老人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當即老臉一紅，輕咳一聲道。
“本王隻是有些不放心。”
“你盡可安心。
王爺，軒兒雖然行事有些古板，但他不會違背承諾。”
仿佛被戳破了心事一般。
姬向陽垂下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與其迴來這裏。
王爺倒不如去看看其他地方。
現在萬都血仙的災厄已經過去。
想必你們監天司會忙活一陣子吧？”
“多謝道友提醒。”
姬向陽拱手行禮。
才迴來沒多長時間，便又出去了。
洞虛老人看著姬向陽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
血仙的身軀沒入門戶的瞬間。
天地之間仿佛少了某種東西。
隨著引魂燈上的火焰逐漸散去，姬軒身後的石門也漸漸地消散無蹤。
他轉過身，朝著公孫無忌以及許七安笑了笑。
然後兩眼一閉，整個人一頭從虛空中栽倒下去。
“殿下！”
“姬道友！”
兩人連忙飛身過去，攙扶住他的身軀。
卻發現彼時姬軒已經徹底昏迷。
“他這是消耗過多了。”公孫無忌靈識探查之後，發現了端倪，“不，不對……他身上的氣息，這是在修煉？”
“總之先送他迴去吧。”
兩人帶著姬軒便朝著逍遙王府的方向趕。
在他們離開後不多時。
不遠處的虛空中，陸鶴舒的眼眸裏透著些許精芒，緊緊地盯著姬軒所在的方位。
嘴角微微勾起。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年輕一輩的實力，果然……
嗬嗬。
看樣子我們的確是老了啊。
不過姬大人，您的實力果然還有所保留，好啊，有保留就好啊。”
他口中說完這段模棱兩可的話語之後。
便整個人消失於黑暗之中。
……
「沒有了。
什麽都沒有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我還愛著你的，愛著……
本來馬上就要成功了，相信我，馬上我們就可以擁有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
但是……
什麽都沒了。
現在就連你也沒有了。」
噠。
噠。
噠。
耳畔傳來了腳步聲。
但是祂卻對此渾然不覺。
失去一切的痛苦，令祂已經徹底地陷入了意識的漩渦之中。
「誒呀，真是可惜了。」
戲謔的聲音傳來。
帶著幾分歡愉。
「我還以為你真的可以再現當年血仙的風采。
誰知道……你居然就這麽失敗了嗎？
誒呀呀，可惜了。
不過沒想到，傳說中的萬都血仙居然隻是一個小孩子的模樣，那麽小的一個小姑娘居然是差點覆滅了整個修道界的魔仙？
還真是讓人驚訝。
唔……」
腳步聲停了下來。
那道身影俯下身，伸出一隻手戳了戳地上的某個存在。
「看這樣子，是沒辦法和我繼續合作下去了呀。
真是拿你沒辦法。
誰叫我是一個老好人呢？
既然我們本是同類，你又幫了我那麽多忙，我自然也不會看你變成這副模樣而無動於衷。
所以，就讓我幫你一把吧？」
憑空有風吹起。
將地上的存在化為了齏粉。
「虛無的依戀最後不會帶來一點真實。
沒有結果的索取。
最後又剩下來什麽呢？
如果當初那樣的話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這樣的話會不會又是另一幅模樣？
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多如果。
你說是吧？
■■■
在我看來。
你也不過是過客罷了。」
與此同時，姬軒也閉上了眼睛。
兩人兩人頭頂一股偉岸的靈壓落下。
這一刻仿佛連天地都要在靈壓之下變色。
“她的力量已經卸去了大半。
我也已經將她體內被吞噬的血仙殘軀暫時封禁。
雖然這種辦法不能持續太長的時間，但想要誅殺此妖也已經足夠了。
她的身上帶著與血仙常年相處所留下來的死氣。
所以很好辨認。
此地虛空已經被無忌兄封鎖，許兄，接下來一切就拜托你了。”
“子曰，敬鬼神而遠之。”
許七安點了點頭。
心中殺意附於手中劍上，看著黑暗中逃竄向四方的某種存在。
現在的他因為姬軒的力量，能清楚地感知到對方的每一道力量。
在他的眼裏，影妖已經無處遁形。
“這句話的意思是。
爾等魑魅魍魎需要尊敬我，然後滾遠點。
如若不然，你們就沒必要存在於世上了。”
未名的劍域，與公孫無忌的陣法疊合在一起。
將此方天地化作了完全的劍之世界。
一草一木、一光一影，皆為劍道。
隻是這劍道並非是劍域的全部。
或者說，到現在為止，這都算不得是純粹的劍域，因為在這道域之中還藏著某種更為深邃、玄妙的力量。
劍氣化作符文，向四麵八方擴散。
將原本漆黑的夜照亮如同白晝。
白晝之下，根本就沒有影子藏身的地方。
但見一些詭異的斑駁開始在各個角落裏顯化，四麵八方傳來影妖憤怒的咆哮聲。
“該死！
你們都該死啊！
我要殺了你們，隻要等我恢複力量，你們全都得死！
咯咯咯，啊哈哈哈！
快了，還差一點我就可以破開你的封鎖。
你們奈何不了我的。
我怎麽可能死在這裏。
我是仙。
是高高在上的仙。
爾等區區螻蟻——呃啊啊！”
在隻有光的世界裏，不容許陰影的存在。
就如同被衝刷殆盡的無垢一般，那些依附在此方道域之內的暗影正在被抹去。
影妖體內的仙人殘軀已經被封印。
而剩下來的也不過是孱弱的影妖本體。
隻是短短的三息時間，道域之內的影妖分裂出來的分身就已經被消滅了大半。
而從四周傳來的咆哮聲也逐漸變成了苦苦哀求。
“住手！有話好說！
公孫公子，快撤了陣法吧。
隻要您此番助我，從今以後您就是我翠雲軒的座上賓！
今後您在翠雲軒的一切開銷全都不要錢！
殿下。
姬殿下！
您也一樣，您是公孫公子的好友，還請您——”
“哼，死到臨頭了還妖言惑眾。”
公孫無忌鄙夷地冷哼一聲。
朗聲道。
“本少爺要你這區區座上賓的頭銜做什麽。
待你死後。
這翠雲軒……不就是本少爺的東西了嗎？”
“公孫公子，翠雲軒可不是妾身的產業。
背後還有——”
“放屁！
翠雲軒是誰的，現在本少爺說一聲，那些人有膽子站出來嗎？
為了殺你本少爺可是虧大了，本少爺的損失，又豈是一個區區翠雲軒能補償得了的！”
不論影妖如何哀求，所有人都無動於衷。
最終，最後一道影妖的氣息消散在道域之中。
公孫無忌撤除了陣法。
許七安也收迴了道域。
天子劍在下一刻飛迴姬軒的手中。
彼時，四麵八方有黑色的靈氣翻湧，在虛空中重新凝聚成一道嬌小的身影。
她並沒有因為先前被影妖吞噬而消散於天地。
或者說，她本身就已經是不滅的存在。
就算仙魂已經被磨滅，就算她的仙軀已經失去了於天地之間不朽的那種特性。
但她仍舊不可能被一介觀山境的影妖徹底煉化吞噬。
“殿下，那這些怎麽辦？”
公孫無忌瞥了一眼懸在半空中的仙人軀體。
那可是萬都血仙的仙軀。
其中蘊藏著成為仙的秘密。
那可是天大的機緣。
就算修為到了靈境，理論上已經成為與凡俗不同的存在，修為也好、壽命也好，全都有了顯著的提升。
但這並不代表真正的不朽不滅。
仙境，那可是所有人都心生向往的境界。
自從當年那場災難之後，靈王朝已經許久都沒有人成仙了。
現在有一尊仙人軀體擺在他們麵前，如何不讓人心動？
其實就在公孫無忌將陣法撤除的瞬間，就已經有數道不懷好意的靈識落在了這附近。
“這可是一件燙手的東西。”
“你也想要？”
“嘿嘿。”公孫無忌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本少爺隻不過是覺得她看上去挺漂亮，那是欣賞，欣賞。”
“……我會把她送到該去的地方。”
姬軒淡淡地說道。
這種東西不應該存在於世間。
起碼現在這個時代還不應該出現。
更何況萬都血仙的仙軀若是殘存下來，難保會出現第二個、乃至是第三個影妖。
她的傳承。
絕不應該再次出現。
言罷。
姬軒將引魂燈取出。
口中輕念。
“詔曰，天地四方，萬物歸藏，以靈神，介通幽冥。”
在他的身後，一扇不存在於此世的幽邃門戶悄然浮現。
巨大的石門上篆刻了數不盡的骷髏野獸。
其上被青銅鎖鏈牢牢地縛住。
帶來仿佛積澱了千萬年的陰寒氣息。
在其顯化的瞬間，所有生靈的心裏都如同是被重擊了一般，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塵歸塵，土歸土。
生無咎，死無諏……”
石門悄無聲息地打開。
從裏麵探出來一隻隻虛幻的打手，揮舞著朝著萬都血仙的殘軀抓去。
便在這一瞬間，從遠處突然迸發出一道衝天氣息，赫然是一名靈境修士，欲奪走血仙的殘軀。
隻是他的身形還沒有靠近多少距離，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拍飛了出去。
對方甚至一點抵抗的機會都沒有。
姬軒的身周浮現出詭譎的陰氣。
在天子劍的加持下，那種詭譎的陰氣瞬間彌漫至整個燕寧全境。
……
彼時。
落魄的新郎官神情呆滯地坐在隻有一個人的禮堂前。
就在不久之前，他的新婚妻子當著他的麵化為齏粉。
兩人本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卻在成婚的當天，永遠地分開了。
「為什麽賊老天會讓我遭此大難！」
新郎官苦惱地攥著拳頭。
仿佛整個人都已經失魂了。
但就在下一刻。
他的耳畔，似乎聽見了一道熟悉的唿喚聲。
……
「爹，娘，女兒這迴是真的要走了。」
站在半空中的少女淡笑著看著自己的父母。
看著他們伸手，顫抖著想要撫摸她的手臂。
卻隻是撲了個空，他們的手從她的身軀穿了過去，因為此刻的少女，早已是幻影。
……
「照顧好他。
若是讓我知道你給我們的孩子沒吃好，沒穿暖的話。
小心我晚上迴來找你索命哦？」
年輕男子抱著自己的孩子。
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虛空中傳來一陣銀鈴的聲響。
一切幻影，盡皆化作流光，飛入虛空中那道巨大的石門。
……
姬向陽急忙飛迴了王府。
感受到王府內一隅傳來的濃鬱陰氣，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他一隻腳踏入王府的瞬間，身旁便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王爺其實不必來的。”
“道友，你怎麽在這裏？”
逍遙王迴頭，看見洞虛老人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當即老臉一紅，輕咳一聲道。
“本王隻是有些不放心。”
“你盡可安心。
王爺，軒兒雖然行事有些古板，但他不會違背承諾。”
仿佛被戳破了心事一般。
姬向陽垂下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與其迴來這裏。
王爺倒不如去看看其他地方。
現在萬都血仙的災厄已經過去。
想必你們監天司會忙活一陣子吧？”
“多謝道友提醒。”
姬向陽拱手行禮。
才迴來沒多長時間，便又出去了。
洞虛老人看著姬向陽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
血仙的身軀沒入門戶的瞬間。
天地之間仿佛少了某種東西。
隨著引魂燈上的火焰逐漸散去，姬軒身後的石門也漸漸地消散無蹤。
他轉過身，朝著公孫無忌以及許七安笑了笑。
然後兩眼一閉，整個人一頭從虛空中栽倒下去。
“殿下！”
“姬道友！”
兩人連忙飛身過去，攙扶住他的身軀。
卻發現彼時姬軒已經徹底昏迷。
“他這是消耗過多了。”公孫無忌靈識探查之後，發現了端倪，“不，不對……他身上的氣息，這是在修煉？”
“總之先送他迴去吧。”
兩人帶著姬軒便朝著逍遙王府的方向趕。
在他們離開後不多時。
不遠處的虛空中，陸鶴舒的眼眸裏透著些許精芒，緊緊地盯著姬軒所在的方位。
嘴角微微勾起。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年輕一輩的實力，果然……
嗬嗬。
看樣子我們的確是老了啊。
不過姬大人，您的實力果然還有所保留，好啊，有保留就好啊。”
他口中說完這段模棱兩可的話語之後。
便整個人消失於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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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
什麽都沒有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我還愛著你的，愛著……
本來馬上就要成功了，相信我，馬上我們就可以擁有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
但是……
什麽都沒了。
現在就連你也沒有了。」
噠。
噠。
噠。
耳畔傳來了腳步聲。
但是祂卻對此渾然不覺。
失去一切的痛苦，令祂已經徹底地陷入了意識的漩渦之中。
「誒呀，真是可惜了。」
戲謔的聲音傳來。
帶著幾分歡愉。
「我還以為你真的可以再現當年血仙的風采。
誰知道……你居然就這麽失敗了嗎？
誒呀呀，可惜了。
不過沒想到，傳說中的萬都血仙居然隻是一個小孩子的模樣，那麽小的一個小姑娘居然是差點覆滅了整個修道界的魔仙？
還真是讓人驚訝。
唔……」
腳步聲停了下來。
那道身影俯下身，伸出一隻手戳了戳地上的某個存在。
「看這樣子，是沒辦法和我繼續合作下去了呀。
真是拿你沒辦法。
誰叫我是一個老好人呢？
既然我們本是同類，你又幫了我那麽多忙，我自然也不會看你變成這副模樣而無動於衷。
所以，就讓我幫你一把吧？」
憑空有風吹起。
將地上的存在化為了齏粉。
「虛無的依戀最後不會帶來一點真實。
沒有結果的索取。
最後又剩下來什麽呢？
如果當初那樣的話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這樣的話會不會又是另一幅模樣？
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多如果。
你說是吧？
■■■
在我看來。
你也不過是過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