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落是被碧青叫出關的。


    她睜開眼時,額頭的光輪一閃即逝,空間也轉瞬就恢複了原狀,但許星落卻隱隱發現自己似乎對時空之道又近了一步。


    她撣了撣衣袍,一個閃身就出了空間,「碧青,怎麽了?」


    「老師祖要準備飛升了,讓我通知你和師伯過去。」碧青突然發現許星落的模樣讓他有些不敢直視。


    許星落明白是剛才匆忙出關的緣故,她微微一笑,雙手掐訣,那流瀉,出來的空間之道隨即被她收斂於體內。


    此時碧青才道:「姐姐,你剛才那樣子太厲害了,我都有些不敢看,感覺像對著轉輪王那大轉輪一樣。」


    許星落挑眉,「真的?沒騙我?」


    碧青如同小雞啄米般猛點頭。


    許星落哈哈一笑才揉了揉他的頭,「走吧,等師祖飛升以後,我們也要準備飛升一事了!」


    兩人很快就到了鳳翔真尊的洞府,此時柳青山早已出關,他看著許星落不住地點頭,「師妹,如今我可落後於你了!」


    許星落笑嘻嘻地走過去,故作得意地拍拍他的手臂道:「還需努力啊!」


    「調皮!」柳青山有些哭笑不得,心裏也感慨萬分:師妹倒是開朗了不少,甚好!


    「星落,來。」鳳翔真尊招手讓許星落過去,「我準備兩日後飛升。待我上界後,我會先給你們傳消息下來到時你再飛升,我會和你師父接應你。」


    許星落眨眨眼,「師祖,你們不用特意等我,我能找到你們的。」


    鳳翔真尊眼神微動,笑著道:「怎麽,嫌棄我們兩個老家夥了?」


    「哪有!」許星落忙搖頭,「你們好不容易飛升上屆不用再背負宗門責任,總該讓自己自由快活才對!」.


    「行了,我們都知道。等接到你,我就會和你師父好好在靈界玩,至於你師兄,我們就不管了!」鳳翔真尊慈愛地看著她道。


    許星落笑眯眯地點頭,「我也不管師兄,我也要在靈界好好闖蕩一番,說不準啊,等師兄他們飛升之時,我已經在靈界闖出名堂了!」


    柳青山也不生氣,隻含笑道:「如此,我可就要享師妹的福了!」


    「哈哈哈哈!」幾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以後柳青山才道:「師祖,一年前白鷺洲有消息傳出,說是有什麽寶貝現世,吸引了不少修士前去。您看,此事需不需要我再去查探一番?」


    鳳翔真尊擺擺手,「不用管,白鷺洲如今隻剩些不成器的小家族,估計是靈脈露出來了,畢竟當初你師妹可是挖了不少人家的靈脈走。」


    許星落裝傻地嘿嘿直笑。


    柳青山無奈地取下自己的儲物戒指,「拿去,這些年我也收集了不少靈石。」


    許星落不客氣地握在手上,微微一掃便喜笑顏開,「多謝師兄!」


    他們在歸元宗嘻哈大笑時,數千裏之外的白鷺洲修士卻苦不堪言。


    約莫一年前,白鷺洲突然出現一道神奇的光芒,此芒不僅靈氣波動劇烈,還整整持續了一個月。沒多久,白鷺洲便傳出有靈寶現世的傳說,這讓不少修士都趨之若鶩。


    歸元宗同樣也得到了消息,但他們並未太在意,畢竟當初去滅白鷺洲隱世家族的人可是逍遙峰那三師徒,有寶的話他們早就帶迴來了,還能等著其他人去撿漏。


    但掌門重山真君為了不引起其他宗門的懷疑,也假模假樣地派出幾個金丹修士前往白鷺洲查探。


    而就在兩個月前,前往白鷺洲的修士通通被困在了那裏,不僅被困在那裏,還被人用以最惡毒最邪惡的血祭之術。


    但因為白鷺洲著實離這十大宗門太遠


    了,又有許多修士本著「我能得到寶物就不要別人得到」的想法,這裏發生的一切竟沒能傳出來。當然他們想傳也傳不出來,整個白鷺洲被一個巨大的法陣籠罩著。


    「啊~啊~」一聲聲杜鵑啼血般的哭喊聲在白鷺洲響起。


    「啊~你,你不得好死~」


    「救命啊!救命!」


    一個個修士看著高台上那個衣衫單薄,麵容清秀的男人紛紛詛咒,叫罵道。


    「哈哈哈哈!我不得好死!」男人狂笑著坐在高台上,蔑視著底下的祭品,「你們該恨的不是我,而是歸元宗!是那已經飛升的長空真尊師徒,是許星落那個***!」


    「呸!一派胡言!」歸元宗的金丹修士狠狠呸道,「你也配提長空師祖等人,你等著!等許師叔祖出關,必定取你性命,為我等報仇!」


    「報仇!哈哈哈哈!」那男人又是一陣狂笑。


    他突然止住笑意,伸手抓過那歸元宗弟子,一雙慘白的手卡在他脖子上,「的確要報仇!若不是你那些好師祖到我白鷺洲,滅我滿門,我怎會用此血祭之法!」


    「歸元宗,許星落,長空,鳳翔,是他們害了你們這些人!哈哈哈哈哈!」那人再次狂笑著捏碎了手上金丹修士的脖子。


    「饒命,你饒了我!我,我替你去殺了許星落等人!」有修士顫顫巍巍地哭求道。


    「對對對,我和歸元宗也有仇,你放了我,我幫你報仇,幫你報仇!」


    .......


    因著男人的話,讓許多修士都從絕望的狀態猛地掙紮起來,他們好不容易才修煉到現在,不能因為歸元宗就毀了!


    同時也有許多人的的確確對歸元宗產生了恨意,若不是許星落幾師徒跑來滅人家滿門,人家哪裏置於做這些事!


    一個個修士紛紛辱罵起歸元宗,辱罵起許星落等人,仿佛他們罵得越厲害,那男人就能放他們一馬。


    「顛倒是非!」另一個歸元宗修士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怒吼道:「你白鷺洲就是滅靈族餘孽,當年若不是你們和魔族勾結,無垠海一戰就不會死那麽多修士;不僅如此,你們還勾結萬法門這些殘餘邪修興風作浪,意圖再次引發大戰!若不是我宗長空師祖出麵阻止你們,澤天大陸早就大亂了!」


    「而你們這些牆頭草,連基本的道義、禮義廉恥都沒了嗎!」那修士指著身邊的修士怒吼道,「無垠海一戰若不是我宗許師叔祖以命相搏,你,你,還有你!你們這些人還有命在這裏大放厥詞嗎!呸!」


    「你你你!」有人指著那歸元宗修士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哼,那又如何!你們自詡大宗門有氣度,人家都躲到這不毛之地的白鷺洲,你們還要趕盡殺絕,現在不也害了我們!」同樣有人不服氣地詭辯道。


    「可不就是,我們沒死在魔族手上,倒是死在你歸元宗的因果下!」


    「你歸元宗倒是沒殺我們,那長空真尊,莫塵真尊倒是沒殺我們,可我們卻因他們而死!」


    .......


    一群修士的爭吵讓高台上的男人頗有些愉悅,他甚至心情很好地取出酒壺一邊飲酒一邊聽。


    如此吵吵鬧鬧幾日後,這些修士見那人還是不肯放他們,便破口大罵起來,罵了幾天後又哀哀哭泣起來,一邊哭一邊罵,罵歸元宗,罵長空真尊等人,也罵高台上的男人。


    如此這般又過了半個月後,那男人才放下酒杯看著底下一群已經說不出話來的祭品,嘖嘖幾下,「嘖嘖,你們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既然連給我找樂子都不行,那就隻能去死了!」


    說完他雙手揮了揮,高台便緩緩飛到眾人上方,又見那人盤腿坐好,雙手結印,一個個古老而又


    恐怖的法印落在四周的石柱上。


    底下所有癱坐著的修士都不自覺地飛到石柱上,那黑色的石柱很快就吸幹了修士的血肉,而那個男人也如同喝水一樣麵色逐漸紅潤起來。


    此時的白鷺洲儼然人間煉獄,無數修士的血肉、神魂在這裏湮滅,他們帶著無盡的悔意、痛意和恨意離開了這個世界,白鷺洲上方的怨氣逐漸增多,直到凝成實物....


    轉眼便到了鳳翔真尊飛升之期,他摸了摸心口,總覺得有種不安的預感。


    「師祖,要不換一日?」許星落也隱隱有些不安。


    「不用!可能有些緊張!」鳳翔真尊微微笑了笑,「沒想到臨到飛升時我還不如你師父了!」


    「師祖,不可說笑。」許星落有些嚴肅地道,「我覺得有些不安。」


    柳青山聞言也蹙眉,「師祖,不如換一日?」


    鳳翔真尊沉吟一番才道:「難道換一日我就一定能飛升了?」他深吸一口氣後道:「不必換,就今日!」


    許星落苦勸無果也隻得點頭和柳青山離開,柳青山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不免安慰道:「放心吧,師祖比我們閱曆都多,更何況他也是化神圓滿修士,對天道自有一番理解,無需擔心。」


    許星落隻能點頭附和,或許她真的太緊張了。


    於是許星落默默催動《歸元心法》,心法走了幾圈後,她感覺好像那種不安消失了,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緊張了吧!


    鳳翔真尊端坐在飛升台上,他同樣默默催動心法,把自己狀態調整到最後後便不再保留,壓製的修為全麵打開,化神後期圓滿的氣息撲麵而來。


    飛升台四周的化神修士紛紛結印,加固好陣法,等著鳳翔真尊飛升,甚至沒有人會認為他不能成功。


    天空烏雲匯聚,電閃雷鳴,隻不過這次的烏雲看上去比長空真尊那次更多更厚,更讓人難以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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