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的很突然。


    在座的都是洛州的商人,特別是參加這種商盟聚會的時候,親朋好友們都會知道,所以最多也隻是會在這個時候發個短信什麽的,不會親自打電話來。


    可偏偏,朱英全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名字。


    李澤城。


    朱英全手一抖,趕緊接通。


    “李總你好。”


    朱英全和電話那邊的李澤城親切說著,雖然沒有提到李澤城的名字,但是在座的商業大佬們都清楚,對方的地位一定不簡單,不然朱英全不會是這個態度。


    “什麽?”朱英全仿佛聽到了什麽讓他震驚的話,整個人呆掉了。


    “李總,能不能換個辦法?”


    朱英全剛問完,對麵電話就掛了。


    掛的很幹脆,絲毫沒有顧及朱英全的臉麵。


    朱英全渾身冰涼,像是木偶人一樣。


    “小寒,我要是你,就趕緊跟人家朱涵喻道歉,然後給朱英全倒杯茶,鞠個躬,說說好聽的話,說不定啊,人家父子兩人就原諒你了。”周文峰這個時候主動開口道。


    大佬們紛紛點頭。


    得罪朱英全父子,對沈玉寒沒好處。


    “哼,就沈玉寒這慫樣,還要找我麻煩,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江如詩眼神帶著濃濃的不屑之意。


    朱涵喻看著朱英全,隻要父親一句話,朱涵去就會立刻上去把沈玉寒教訓一頓。


    “兒子。”


    “在。”朱涵喻麵帶笑容。


    “給沈先生跪下。”朱英全臉色蒼白道。


    他真不想這麽做。


    可是沒辦法!


    因為剛剛打來電話的人是李澤城!


    李澤城是誰?曾經的港區首富,後來投靠大名鼎鼎的沈天道,為沈天道效力,李澤城的資產也都轉移到了沈天道名下。


    可以說,李澤城就是沈天道名副其實的代理人。


    即便拋開李澤城的影響力,朱英全也不得不投子認負,因為李澤城在電話裏麵說了很清楚,如果讓沈玉寒不開心,那麽李澤城和朱英全的合作就會直接宣告失敗。


    李澤城在電話中的語氣很果斷,根本不給朱英全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就把電話掛了。


    朱英全能怎麽辦?


    失去和李澤城合作的機會,朱英全以後還向哪兒找這種合作機會?


    以後還怎麽成為洛州的上流豪門?


    要知道朱英全雖然是清北商盟的會員,卻也隻是清北商盟中比較末流的排名。


    “爸,你在說什麽啊?”朱涵喻沒聽明白。


    “我說,讓你給沈先生跪下,無論如何,都要讓沈先生和你不計前嫌,否則......”朱英全深吸口氣。


    “否則以後,你給我滾出朱家,我再也沒有你這個兒子!”朱英全沉聲道。


    在座的眾人紛紛傻眼。


    “朱總,你這是幹嘛啊?”


    “朱涵喻沒做錯什麽啊,你怎麽讓朱涵喻給那小子跪下啊?”


    “朱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你告訴我們,我們說不定還能幫你。”


    朱英全搖頭。


    “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你們幫不了我,隻能我自救。”朱英全說道。


    “朱涵喻,還不給沈先生跪下!”朱英全嗬斥道。


    “爸,我怎麽可以給他跪下啊,他算什麽東西啊?”朱涵喻苦著一張臉。


    朱英全上前幾步,直接一耳光拍在朱涵喻臉上。


    “那我又算什麽東西?”


    這句話直接把朱涵喻吼懵逼了。


    “快給沈先生跪下,最後一次警告你,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朱英全冷冷道。


    “我----”朱涵喻遭受羞辱,內心失衡。


    “我不跪!”朱涵喻硬著頭皮道。


    “好,從現在開始,你朱涵喻跟我沒有一點關係,我沒有你這個兒子,你的那些房子和車子,我會全部收迴,很快,就是現在!”朱英全臉色鐵青。


    隨後走到沈玉寒麵前。


    噗通一聲!


    朱英全竟然當眾,給沈玉寒跪下了。


    “我沒煙了。”沈玉寒淡淡道。


    “沈先生稍等。”朱英全趕緊取出一支香煙,由於太過匆忙,煙盒倒了一地。


    “沈先生再等等。”朱英全額頭狂冒冷汗,趕緊返迴自己的座位,從公文包裏麵取出一盒煙。


    然後親自給沈玉寒點上。


    全程朱英全都很慌張,深怕有一絲怠慢。


    “朱總的態度,我很滿意。”沈玉寒吐了口煙圈。


    朱英全聽了這句話後,如釋重負。


    如果沈玉寒不滿意,他的下場何止是跟李澤城停止合作,到時候李澤城甚至會報複他也說不定。


    李澤城想報複朱英全很簡單。


    對於商人們來說,錢能決定一切,有錢就是爺。


    “沈先生,我兒子他也是不懂事,可否請沈先生給他一個機會?”朱英全斟酌道。


    “別想了,朱涵喻要再是你兒子,被我發現了,你等著破產吧。”沈玉寒淡淡道。


    “是是是,沈先生放心,我絕對不會認他當兒子的,他這種狗東西,誰是他爹誰倒黴!”朱英全不顧一切道。


    哪怕當著清北商盟的諸多大佬,朱英全也不在乎。


    到了這個時候,朱英全要的隻是保全自己,如果連自己都不能保全,做其他的都沒有意義。


    “好,記住你的話,滾迴去!”沈玉寒道。


    “是。”朱英全很聽話的迴到自己座位上,任憑其他大佬們如何詢問,朱英全都是用歎息迴應。


    怎麽說?


    說不得啊。


    “爸,你這是什麽意思?他沈玉寒算個什麽玩意兒,你不僅給他跪下,還給他發煙,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朱涵喻抓狂道,臉上布滿獰掙之色。


    “不明白就滾,我沒你這個兒子,再不走的話,別逼我喊人把你帶走了,還不滾!”朱英全瞪眼道。


    “你不幫我,我可是你兒子啊。”朱涵喻怒火攻心,看向沈玉寒。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朱涵喻直接從餐桌上拿著一個叉子,跑向沈玉寒。


    “廢物。”沈玉寒看都不看,臨門一腳掃了過去。


    朱涵喻被沈玉寒踹飛,那叉子不偏不倚的插進他的腹部。


    當場鮮血橫流。


    “就當是你對紅姐出手的下場,以後記得,出門要低調,因為你朱涵喻的背景,真的很一般。”沈玉寒彈了彈煙灰。


    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仿佛他才是大佬,而在場的清北商盟眾人隻是普通人一樣。


    “沈玉寒,你不要放肆!”周文峰過去把朱涵喻攙扶起來,讓門口的助理把朱涵喻帶到醫院。


    “周文峰,清北商盟很厲害嗎?”沈玉寒淡淡道。


    “哼,肯定比你厲害!”周文峰冷笑道。


    “就是,沈玉寒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麽嗎?你敢對我們清北商盟成員的家人出手,破壞我們的聚會,你今天完蛋了。”江如詩也跟著道。


    “行,今天我就在這裏,看看你們怎麽讓我完蛋,這家三石飯店是我的,我願意為各位開到明天天亮。”沈玉寒不屑道。


    “這家三石飯店是你的?”周文峰拿出手機,“我現在就讓豐城代理市長和工商局局長過來,看看這家三石飯店老板當眾鬧事,飯店會有什麽下場!”


    “行,去叫人,如果他們來了,我三石飯店能出事,我跟你姓。”沈玉寒淡淡的笑道。


    “太狂了,你真的太狂妄了!”田虹猛地拍桌,直接站了起來。


    “沈玉寒,你隻是一個無名的後輩,現在你還有機會迴頭是岸,趕緊跟我們道歉,我們不會跟你計較,如果你再這麽下去,到時候你收不了場,可別怪我們一群人欺負你這個年輕後輩。”田虹沉聲道。


    “你急什麽?”沈玉寒眉頭一掀。


    “如果你兒子和兒媳婦兩個人,現在就對汪小梅道歉的話,我可以看在你們一家和我父母認識的份兒上,不跟你們計較。”


    “記住,這也是你們最後的機會,別以為自己是清北商盟的大人物就了不起,我治你們很簡單。”沈玉寒淡淡道。


    “好好好,我看看你怎麽治我!”田虹冷著一張臉。


    周文峰那邊已經打電話叫人了。


    “媽,代理市長聽說這邊發生事情,已經帶著工商局還有其他執法部門過來了。”周文峰笑道。


    “好。”田虹特意看了眼沈玉寒,麵露得意之色。


    沈玉寒發出一聲歎息。


    “沈玉寒,你就別再裝了,我早就看穿了你的本質,你是三石飯店的老板,跟當地的官府關係應該不錯,可是那又怎樣呢,清北商盟的大佬們在這裏,即便是當地官府也要給幾分麵子。”江如詩笑了。


    “難道說,清北商盟的麵子,還不如你沈玉寒?”江如詩譏諷道。


    “我沈某人一生行事,區區清北商盟的麵子又怎會放在眼裏。”沈玉寒語氣很遺憾。


    他真的給周丞一家很多機會了。


    奈何周文峰和田虹不珍惜,那就別怪沈玉寒不客氣了。


    很快代理市長就來了。


    “盧市長。”周文峰喊了一聲。


    “嗬嗬,原來是周少。”盧市長到了後,和周文峰打了一聲招唿,然後跟在地的大佬們點頭示意。


    “周少,這是怎麽迴事啊?”盧市長詢問。


    “三石飯店的沈老板當眾打人,簡直無法無天,三石飯店應該沒有開門的必要吧。”周文峰淡淡道。


    “沈老板當眾打人?”盧市長心裏一動。


    “盧市長,這個沈老板年紀輕輕,就嘲諷我們在座的商盟成員們,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當三石飯店的老板,三石飯店又有什麽資格開著。”田虹說道。


    “你們的意思是?”


    “很簡單,我希望盧市長能夠取締三石飯店。”田虹笑道。


    “我不同意。”盧市長拒絕的很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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