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出門,就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撲了過來,抱著他的腿,楚楚可憐的哭訴,自稱是顧雲晴的婢女,願意以身賠罪,隻要他願意娶自己家小姐就好。


    那兩個少女抱著他的腿,一路向上摸 ,摸著摸著,也不知撩撥到哪兒,賀之璋當時心裏就熱了,按捺不住,拉著她倆就在馬車裏快活了一迴。


    大喜!


    小爺的雄風又迴來了!


    那兩個女子柳枝一樣的纏著他,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嬌嗔著要他答應了寧國侯府的親事,也好名正言順的納她們二人進府。


    賀之璋摟著兩個尤物,心情愉悅之下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是啊,自己這樣不管不顧的上門去鬧,不是現成給他們寧國侯府送把柄去的嗎?


    傷不到顧雲晴分毫不說,自己很可能都得受懲戒。


    倒不如就答應了這門親事,等那顧雲晴成了自己的妻子,想怎麽磋磨她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


    而且,寧國侯府理虧,顧雲晴就受了委屈,也不敢放個屁!


    哈哈哈,果然妙!


    寧國侯府的外院裏,顧無憂籠著暖袖,看著仆從們井然有序的把從孫氏那裏抬迴來的東西收進庫房,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永清,你做事果然利索,這麽會的功夫就歸置妥當了,我可要賞你才好。”


    永清一向不苟言笑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笑容。


    “小姐上迴賞我那把清風寶劍就已經是難得的寶物了,我可不敢再敢小姐討賞。”


    “你不知道吧,那清風寶劍可是雌雄雙劍,還有一把也在我這兒,你要不要啊?”


    永清驚喜的睜大了眼睛。


    “是雙劍?要要要,謝小姐恩賞!”


    顧無憂看著她,笑眯眯的又補了一句。


    “先放我這兒,等以後你找到了如意郎君,就把另一把劍送給你添妝。”


    “姑娘你!”


    永清臉頓時紅透了,剁了一下腳,羞得轉身跑了。


    小春正在此時進來,看著永清的背影,訝然的說道:“我是不是眼花了?永清姐姐竟然也會像女孩子一樣的害羞?!”


    “她本來就是女孩子啊!”


    顧無憂心情極好,笑道:“哎呀,你們也都大了,看來我是得操心一下你們的終身大事了,我記得你不是跟那個叫什麽,對,叫小遠的小子關係很近麽?要不要讓我來做個媒呀?”


    小春這下知道永清為什麽害羞了,捂了臉嗔道:“姑娘,你就別拿我取笑了!”


    “我沒有取笑啊,我很認真哪!”


    顧無憂笑道:“不如我現在就寫封信去跟明金哥哥說一說,讓那個小遠迴來,解解你的相思之情啊?”


    小春的臉愈發紅的像蘋果,卻沒有像永清那樣轉身就逃,卻是從指縫裏露出眼睛來,小聲說道:“不用寫了,他們已經快迴來了。”


    “嗯?”顧無憂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小春放下手來,有些扭捏的說道:“淮安郡主那裏派人送了口信過來,說是陳公子正在迴京都的路上,快馬加鞭的,應該能趕上明日陳小姐的生辰宴,小遠是陳公子的心腹,我想,肯定也是一起迴來了的。”


    陳明金迴來了!


    顧無憂驚喜的拍拍手。


    “太好了,年底正好可以賣糕餅,明金哥哥那麽好的點心手藝,正好可以派上用場,我再跟他五五分賬,不是又幫他賺了一筆外快?我是不是很貼心?”


    小春:“······”


    姑娘你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賺錢的機會。


    陳公子,會哭的吧······


    不過,魏公子賀公子那裏也才分三成,陳公子能分五成,已經是很不錯了······


    不知道殿下那裏是分幾成······


    顧無憂若是知道小春心裏所想,肯定會罵她豬腦筋。


    裴然那裏還用分賬嗎?


    自己賺的不都是他的嗎?


    不要說銀子,將來連人都是他的!


    哎呦,突然有點害羞,不說了······


    淮安郡主給陳明玉辦的這場生辰宴可是格外的熱鬧。


    先且不說很多瞧中了陳明玉溫柔嫻靜,大方懂禮的世家夫人們想帶著兒子過來給淮安郡主相看。


    就是陳明金,也有很多家中有待嫁女的人惦記上了,千方百計的找人搭關係也要過來赴宴,好跟淮安郡主能套個話,討個口風,看她屬意什麽樣的兒媳。


    那些家中沒有待嫁娶兒女的夫人們卻也是興致勃勃的要來。


    因為據說這次生辰宴,城外那座名聲大噪的溫泉山莊送了一百盆奇花異草,還有五十盆珍品牡丹過來供客人欣賞。


    要知道,這溫泉山莊的花草可是貴的離譜,尋常世家頂多也就買個二三十盆在宴席上充充場麵,淮安郡主居然出手就是一百五十盆!


    那麽多珍品花草,可是難得一見,這威遠將軍府的宴會,真是擠破頭也要去啊!


    而那些打著陳明金陳明玉主意的人家們,則更是心動了。


    淮安郡主這般豪富,威遠將軍府的家底原來這麽厚實,他們父子兩個又都手握實權······


    媽呀,這麽好的親事,哪兒找去?!說什麽也要拿下!


    於是那些熱些沸騰的夫人們立刻給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裁衣裳,製首飾,力求要讓自己的孩子在生辰宴上光芒四射,豔壓群芳。


    京都城裏的成衣鋪,綢緞鋪,首飾鋪都連帶著生意好了起來,發了一筆小財。


    而顧無憂的萬彩閣則是這些店鋪中的翹楚了,真正是賺了個是盆滿缽滿,大發橫財。


    顧無憂看著賬本上的數字,笑的臉上的兩個小酒窩都要溢出來了。


    幹脆讓淮安郡主再多辦幾場,這銀子不就像水一樣的淌過來了?


    啊哈哈哈哈哈!


    陳明玉今天打扮的格外光彩照人。


    她穿著新做的一件淡金色海棠纏枝遍地錦的十二幅湘裙,烏發輕輕巧巧的梳了個牡丹髻,帶著赤金的攢珠金鳳釵,另有顧無憂命人特地給她定製的睡蓮花開的水晶鬢花,和一對粉色水晶耳墜。


    整個人看起來真是人比花嬌,清豔之極。


    “明玉啊,你再這樣美下去,我可真是要後悔為什麽不是個男兒身了。”顧無憂笑著拉了她的手,打趣道。


    陳明玉紅了臉,低聲道:“顧姐姐,有人在呢!”


    在陳明玉身邊坐著的一個粉衣少女便笑道:“這位顧姐姐說的對,若我是個男人,碰見這麽個美人兒,也一定要搶了你去!”


    周圍一圈的小姐們都笑起來,陳明玉的臉都緋紅了,嗔道:“雅樂,你幾時也學的這般貧嘴貧舌起來,不理你了。”


    那名粉衣少女是文安候府的嫡女林雅樂,自幼與陳明玉交好,極是熟撚,玩笑隨意,見陳明玉害羞了,更是拍手笑道:“顧姐姐說你就沒事,我說就是貧嘴貧舌,看來就算是成了男人,我也是搶不過顧姐姐的了!”


    小姐們以扇遮麵,笑的前仰後合。


    陳明玉羞得耳根都紅了,上去就要撓她的咯吱窩,口裏說道:“好啊,越發上臉了,今兒個非要給你個厲害瞧瞧!”


    林雅樂轉身就逃,陳明玉捏著小粉拳追了上去,正鬧的高興的時候,林雅樂冷不防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頓時臉色一沉。


    “吳婉珠,誰讓你進來的?我不是說了,你隻能在外間呆著,不準湊過來嗎!”


    那是個極美貌的女孩子,與林雅樂年紀相仿,長的眉目如畫,膚光勝雪,容顏堪稱絕色。


    見林雅樂毫不留情的喝斥她,她也不生氣,臉上依舊是帶著得體的微笑。


    “表姐說的是,隻是我即來了,哪能不跟陳小姐行個禮,叫外人看了,不說我沒禮,隻怕是怪咱們府上沒有教好呢。”


    “誰是你表姐!我說讓你出去你就得出去,少廢話!”林雅樂冷哼道。


    “表姐,今兒可是陳小姐的好日子,你真的要在這裏吵吵嚷嚷,豈不失禮?”吳婉珠輕聲說道。


    林雅樂一噎,看了看背後竊竊私語的小姐們,隻得忍了忍心頭的怒氣,沉著臉說道:“你要行禮,陳小姐就在這裏,行了禮就給我出去老實呆著!”


    吳婉珠紅唇微勾,柔柔的給陳明珠行了個禮。


    陳明珠見好友不喜,也不好說什麽,隻隨意叫個起也就罷了。


    那吳婉珠行了禮卻不走,看著顧無憂,淺淺一笑。


    “顧小姐的名字我也早有耳聞,心中一直欽慕不已,今兒有緣,竟能遇上,婉珠也給您見個禮。”


    說著便福身拜了下去。


    顧無憂眼眸半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她,淡淡說道:“吳小姐客氣,請起。”


    吳婉珠起身,又微笑著對林雅樂和陳明玉頜首行禮,這才娉娉婷婷的退了出去。


    “她是誰啊,以前怎麽沒聽說,你還有這麽個表妹呀?”陳明玉拉了拉林雅樂的袖子,小聲的問。


    林雅樂的臉色極是難堪,似乎有什麽難言之癮,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顧無憂見了,知道她必有什麽顧慮,便說道:“明玉,誰家還沒個遠房親戚?這事兒以後再說吧,你今兒可是主人翁,把客人們都晾在一邊怎麽行?”


    陳明玉心下也明白了過來,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拉著林雅樂笑道:“我跟你的賬可還沒算完呢,你可別想打岔,今兒非要讓你求饒不可。”


    林雅樂也笑了起來,由著陳明玉拉了她迴去,臨了,給了顧無憂一個感激的眼神。


    顧無憂迴了她一個微笑,轉頭看著那吳婉珠的背影,若有所思。


    外間都是地位較低的庶女或者家世比較寒微的閨秀們呆的地方。


    這位吳婉珠相貌出眾,舉止有禮,像是受過良好的教養,可林雅樂卻極不待見她,陳明玉也沒有見過她,想必定是剛從外地來京都的。


    可她卻說對我早有耳聞,還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可見是事先下過功夫,看過畫像,或者,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遠遠的窺探過自己。


    她跟自己可謂是毫無交集,為什麽要來打探自己?


    這倒是有些耐人尋味了······


    顧無憂正自沉吟,忽然又發現了一個熟麵孔。


    賀若儀?


    她怎麽也來了這兒?


    上迴她得罪了淮安郡主,可是在這兒跪了大半天才迴去的。


    受了這般羞辱,竟然還敢來?


    賀若儀並不敢來,可她又不得不來。


    自從上次在法門寺,被惠通長老趕出禪會後,她的聲譽就一落千丈,連官媒都避之不及。


    原先還有些普通門第的的人家有意求親,可經過這之後,連個六品小官兒家裏都對她不滿意,把自己兒子的庚帖都給要迴去了。


    阮氏急的沒法兒,女兒都十六了,親事還沒著落,這可怎麽得了?


    原本她想著實在沒法兒就在娘家找個家境富庶的子弟親上加親好了,可賀若儀一向心氣高,盡管落到了這個境地,也不鬆口低嫁商戶。


    阮氏拗不過女兒,心中更是把薑氏罵了個千百遍,若不是她的女兒賀若蘭搶了太仆寺卿家的親事,自己現在哪用得著這麽著急上火?


    薑氏卻也來不及幸災樂禍。


    有人給她遞了消息。


    太仆寺卿家因為武國公府最近鬧的這些醜事而很是惱火,擔心賀若蘭也是個品行不端的,娶過門會影響自家的聲譽,正在考慮退婚。


    這還了得?!


    本就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一門好親事,若是退了,那賀若蘭以後可也嫁不到什麽好人家了!


    現在,隻能是盡快的幫賀若儀找門親事定下來,以表示賀家的女兒並無不妥,仍是有好人家願以三媒六聘的迎娶的,也好打消太仆寺卿家的顧慮。


    威遠將軍府的宴會會有多少豪門世家去,她們也是清楚的,若是在那上麵能得了那個王孫公子的青眼,可不就是能解了眼前的困局,柳暗花明了?


    所以當阮氏求到薑氏麵前來時,縱使是萬般的不情願,也隻能四處去幫著求人,好不容易才求到有人願意帶賀若儀進去。


    阮氏花大價錢給賀若儀從頭到腳置辦了一身新行頭,又備了重禮準備送給陳明玉,臨了又苦口婆心的對著女兒叮囑。


    “可不能再由著自己的性子了,就算是陪盡小心,也不能惹郡主和陳小姐生氣,還有,那個顧無憂隻怕也是要去的,你若是碰見她,絕不能再去和她起什麽衝突,你不是她的對手,眼下,你隻能討好她,順著她,等有朝一日你得了好前程,有了和她鬥的實力,再來對付她,記著,你現在越是恨她,臉上就要對她越恭敬,明白了嗎?!”


    賀若儀雖然脾氣大,任性衝動,可也並非是無腦之人。


    她在顧無憂手上吃了這麽幾次大虧,自然也不是沒有記性。


    阮氏的話她都記在了心裏。


    是啊,把一切情緒都表現在臉上的才是蠢貨呢!


    自己以前,在這上麵栽的跟頭還不夠多嗎?!


    她暗暗打定了主意,這次去威遠將軍府,哪怕是顧無憂要來打她的臉,她也乖乖的送上去給她打。


    昔日韓信還受過胯下之辱呢,她受的這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麽?


    等有朝一日她飛黃騰達了,自然要把自己承受過的一切千百倍的奉還!


    盡管做了很多的心理準備,可真正到了威遠將軍府,所遭受的待遇還是讓她心中憋悶煩躁不已。


    別說陳明玉顧無憂了,她連個家世高點的嫡女都攀不上話,隻能在這外間跟一群庶女堆裏呆著,自己好歹也是個公侯小姐,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些庶女和小世家的閨秀們卻也瞧不上她。


    誰不知道武國公府如今的名聲糟爛到了什麽地步,她賀若儀更是被惠通長老嗬斥過的,居然還有膽子出來赴宴,這臉皮厚的也是沒誰了!


    有那知道她曾經得罪過淮安郡主的人,有心捉弄一下她,好在郡主麵前賣個好,眼珠轉轉,便想出一個好主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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