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好不過了。”


    傑耐克欣然點頭,然後他將視線落在羅洛身上,又道: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需要將一件東西交給亨利。”


    說著,他取出一個小木匣,放置到長桌上:“這是諾伊霍夫馬場的佐拉夫人給你的。”


    “佐拉夫人?我並不認識這個人。”


    羅洛目露疑惑的接過了木匣,打開一看,卻是一對銀亮的馬刺!


    顧名思義,這東西是用來輔助騎馬的工具,


    外表構造就是一根鞋帶,前半部分材質為皮革,用來束縛在鞋麵上。


    後半部分,則是半圈鐵箍,用途是配和皮帶將馬刺固定在鞋跟上。


    鐵箍最後的部分,是一個向外延伸的支架,支架上裝著一個齒輪模樣的小零件。


    這零件的作用,就是用來刺激馬匹快跑。


    在長久且漫長訓練中,馬匹會對相應的動作產生應激發應,而馬刺的撞擊就是開關。


    並且,齒輪馬刺並不尖銳,還可以隨意滾動。


    所以,不會對馬匹產生什麽傷害。


    然而有大用途的馬刺,羅洛卻並不多見,他見識馬刺都是在漢斯或者巴納德的馬匹上見過。


    要不然就是私軍那些人,不過他們的馬刺隻是普通貨色。


    遠遠不如羅洛手上這雙銀質馬刺。


    “看質地是銀,而且還做了些金漆繪工?”


    羅洛撥弄了一下齒輪,視線定格在馬刺鐵箍上的金色花紋。


    與其說這是騎馬的輔助工具,倒不如說這是一件工藝品。


    “當然,這東西可是價值不菲的。”


    傑耐克眼中流露出幾分羨慕,他道:


    “這是佐拉夫人對你斬殺了肆虐馬場的盜匪,而特意送出的答謝。”


    “否則,那些雜碎一定會把馬場燒的一幹二淨。”


    “馬場?”羅洛聞言一愣,隨後他像是記起什麽一樣,驚詫道:“她是史麥爾的妻子?!”


    “當然,佐拉夫人跟史麥爾大人的婚姻,還是翰納仕大人一手促成的。”


    漢斯一旁插話,補充著細節。


    “但我並沒有挽迴馬場的重創。”羅洛略帶猶豫。


    他總覺得受之有愧,畢竟馬場後續基本就是廢了,大量的大馬被屠戮,小馬也剩的不多。


    這樣的結果,遠遠稱不上是保護了馬場。


    如果說是斬殺盜匪的功勞,漢斯已經給予了他應有的獎賞。


    所以,這馬刺要他收下,他多少有些不自然。


    “你已經盡力了,這是你應得的迴報,所以收下就行。”


    “再說了,就算你不要,也不能給我,我返程可不走諾伊霍夫。”


    傑耐克勸說了兩句,又道:“對了,我還受當地執政官的委托,從馬場把你的馬帶迴來了。”


    “它已經痊愈的差不多了,看樣子精神的很,所以入城堡後,我就把它交給了馬夫照料。”


    “多謝了,傑耐克。”


    羅洛當即道謝一聲,隨後他盯著手中的銀質馬刺,猶豫了一下。


    將馬刺裝入木匣收了起來,這卻是打算收下了。


    既然對方認為他在馬場夜戰中有貢獻,並願意為此送出馬刺報答。


    那羅洛也不會不知趣到,將東西送迴諾伊霍夫。


    而且,這個時間段,拉泰哪裏有人願意給他送東西。


    諾伊霍夫的農場主跟有錢人,都跑到拉泰避災了,他們都知道諾伊霍夫不安全了。


    有又何況是,本就在拉泰活動的信差。


    “這就對了,既然是你應得的,你就收下就是了。”


    漢斯撫掌輕笑著。


    一旁的執政官倒是沒有應和,隻是埋頭審閱著羅洛遞上的文書。


    看他變化的神情,似乎是在認真的審閱。


    “那既然東西送完了,漢斯大人您能讓人,帶我去提走伯恩萊嗎?”


    傑耐克完成了囑托後,便急忙問起了伯恩萊。


    他現在的時間其實並不寬裕,臨行前沒有準備好食水,讓他在諾伊霍夫耽擱了一些時間。


    現在想要不延誤,就得在返程路上擠迴時間了。


    “當然,就讓亨利帶你去吧,我給你寫個允許的文書。”


    漢斯沒有拖延,當即製作了一份獲準提人的文書。


    這樣的規矩自然也是翰納仕留下的,即便他現在人遠在烏茲茨地界。


    漢斯也依然不能胡來,而是必須按照規矩來辦。


    很快,文寫蓋章完畢。


    “那麽,我們告辭了,漢斯大人。”


    羅洛與傑耐克躬身一禮,便轉身離開了會議大廳。


    待到二人離開後,漢斯不由得起身伸了個懶腰:“總算可以休息會了。”


    “我想您可能還得在忙碌一會。”


    執政官此時的言辭,卻是直接打破了漢斯休息的想法。


    後者麵色一苦,惱道:“又怎麽了?我的執政官大人?”


    “關於難民的安置,我有一些想法。”


    執政官將羅洛遞交的文書放置在桌麵上,肅然道:“亨利提交的文書方案,做的十分不錯。”


    “但是即使如此,也還是有不少人沒有著落。”


    “那又怎樣?那些位置已經是拉泰的極限了。”


    漢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總不能讓我變出位置來吧?我又不是什麽魔女巫師。”


    “不,大人。您誤會了。”


    執政官板起麵孔,肅然道:“拉泰的安置位置已經到了極限,但莫霍傑德不是。”


    “莫霍傑德?什麽意思?”漢斯眉頭擰起,有些不解。


    “那請您聽我說來。”


    執政官敲了敲桌子,開啟了自己的詳細想法:


    “我已經跟魯克確定過了莫霍傑德的損失情況,那裏因為瘟疫失去了四分之一的人口。”


    “並且由於瘟疫的傳染性,得病死去的基本都是一個家庭的。”


    “而我想,這空缺出來的人口缺失,是否能由烏茲茨難民補上。”


    “畢竟,您得知道,眼下秋收在即,但烏茲茨卻被敵人焚毀,造成了糧食儲備不足。”


    “別說比武大賽時期的糧食貿易了,就算是那些難民我們都難以供養。”


    “當然,這放在平常也不是什麽問題,左拆右補也能撐過去。”


    “可現在這個臨戰備戰的時節不一樣,很多東西都需要提前準備,。”


    “而且秋收過去,就該是寒冬了。沒有拉泰的供給,那些難民根本活不下去。”


    “你說的倒也是蠻有道理的。”


    漢斯摸著下巴短短的胡茬,神情中帶著思索。


    半響後,他又為難道:“但莫霍傑德人素來排外,縱然是翰納仕大人也隻能讓他們自行籌備衛兵隊。”


    “而你現在要想插一些難民,去烏茲茨吞了死者的土地屋子,那些村民可不見得會答應。”


    “這也是我想執行這個計劃的第二點。”


    執政官沒有絲毫憂愁,反而興奮道:“您不覺得,瘟疫過後的莫霍傑德,是個很好插手治理的時候嗎?”


    “翰納仕大人對這個有些獨立的村子,可是不滿好久了。如果能趁現在摻沙子,會有利於拉泰的統治。”


    “那些難民在當地被排擠,就隻能抱團依靠拉泰城。”


    “而這一步完成後,我們也能順理成章的派遣衛兵過去處理治安。”


    “但我們該怎麽打開局麵?送人過去簡單,但讓他們接受可就是另一迴事了。”


    漢斯思考片刻後,便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即是他們要怎麽做這計劃的第一步。莫霍傑德人的排外,可不是說說而已。


    要不然也不會逼的,剛接手拉泰的翰納仕,做出那樣的讓步。


    “這點我倒是有頭緒。”


    執政官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封:“這是之前從莫霍傑德來的一份救助信。”


    “信的主人是當地的大農場主,他的兒子在一場盜匪衝擊中,不幸被四五個盜匪綁架了。”


    “劫匪提出了一個誇張的金額,逼迫他交贖金救人。他一時沒有錢,不得以救助到拉泰來。 ”


    “他還在信上說了,當地的衛兵因為瘟疫死去了很多,剩下的壓根不肯管事。”


    “所以,隻要拉泰願意出兵幫他帶迴兒子,他什麽都願意給,而這這或許就是我們的機會。”


    “因為這個人在莫霍傑德當地,身份地位都不低。再加上他又是當地糧食的主要供應商,所以,說話很管用。”


    “可眼下的拉泰根本沒有那麽多的人手,我的執政官大人。”


    漢斯苦笑搖頭道,處理政務這段時間,他對拉泰的現狀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出動大股兵力前往二日路程的莫霍傑德,這並不現實。


    尤其是翰納仕也沒有傳來安全的消息,他隻能全力守好拉泰。


    相比拉泰的安危,莫霍傑德還有難民的問題,就顯得的無關緊要了。


    “那我們可以派遣小股精銳去。”


    執政官顯然對此不甘心,又給出了一個方案。


    “這是個很好的辦法。但是.....”


    漢斯坐近執政官,盯著他的眼睛道:“但是您是不是忘記了彼得的遭遇?”


    “這幾次拉泰的損失,都是一群盜匪造成的。而綁架農場主兒子的,也許也是他們。”


    “如果我們隻派遣小股精銳,是很有可能踩入敵人陷阱的。”


    “這點我當然明白,大人。”


    執政官聳聳肩,平靜道:“但有關敵人的軍力推測,您也是知道的。”


    “在襲擊了馬場的精銳與盜匪,在被拉德季大人追逐的情況下,我不認為莫霍傑德還能出現另外一股精銳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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