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義一夥五人,被唐鎮守和劉裏胥帶走,聶子彤來郭楊莊是為了和楊家族長談合作細節,現在也大體敲定,就主動請求帶著手下人,和劉裏胥一起押解石元義一幹人犯去寶葉縣縣城。


    幾天後,石炎軒發出家主令,宣稱石家和郭楊莊的靈田毀壞事件沒有任何關係,石元義勾結地痞流氓,打著石家的旗號企圖強占民田,中飽私囊,所幸被正義之士捉拿歸案,沒有造成大的損失。


    石家還在家主令中宣布永遠開出石元義的石家家籍,石元義生不得入石家家門,死不得入石家祖墳。


    就是在外邊死後,入葬、火化,也決不能覆蓋石家莊嚴神聖的族旗。


    隨後,石元義被寶葉縣司法機構判處十年勞役,其他幾名犯罪分子分別被判處五年勞役,發配到安陽府的礦山采礦。


    躲過一劫的郭六子大病了一場,病後的郭六子身體羸弱,媳婦的滿意度進一步降低,偷雞摸狗的事比過去做的更頻繁了。


    到深秋又該戴帽子的時候,郭六子想不明白自己帽子的顏色為什麽變成了深綠色,記得去年此刻還是淺綠色,而前年此刻媳婦剛嫁過來時,明明是頂白帽子啊!


    鏡頭拉迴現場,事情的結局完全出乎郭楊莊村民的意料,昨天還淒淒慘慘的羅家,一天後不僅保住了自家的土地,還獲得了幾千兩白花花的銀子。


    這麽多銀子,絕大部分郭楊莊村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


    羅家更是結識了兩家貴人,加上小芹這個練氣武者,未來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羅家在郭楊莊村民心目中的地位幾乎可以比肩郭家和楊家了,叫人不得不羨慕。


    村民們議論紛紛各自散去,羅家一家人也收拾完戰利品,興高采烈準備迴家。


    而此時羅秀芝卻叫住了幾個孩子,她要大家一起把沒有毀壞的莊稼處理好再迴家,這是羅秀芝的持家之道。


    小芹和羅錚二話不說,在羅秀芝的指揮下幹了起來,不過是把倒伏的麥子扶起來,盡量讓它們能長到成熟後收割。一些被攔腰斬斷的麥子,把其中沒有完全成熟的麥粒從麥穗中剝出來,放進羅秀芝事先帶來的小布袋中。


    雖然靈麥還沒有完全成熟,但也蘊含不少靈力,比普通食物的價值高得多,幹這些活不需要運用多少靈力,小芹和羅錚完全有能力幹,小蛋子也跟著羅錚一起幫忙。


    阿黃則是在地裏跑來跑去,誰也不知道它在忙些什麽,隻有羅錚注意到,它趁大家夥不注意,偷偷吞了好幾穗落在地上快熟的靈麥穗。


    阿黃對含靈力食品的承受能力,已經遠遠超過了羅錚剛認識它的時候。


    羅釗很不樂意,家裏一下子有了那麽多銀子,為什麽還在乎這一點兒靈麥?


    但在羅秀芝嚴厲的眼光下,羅釗隻好忍住背疼,也蹲下來幹活。


    剝了一陣麥粒,羅錚覺得工作量太大,就建議羅秀芝把麥穗先撿迴家,再慢慢處理。


    羅秀芝一聽也覺得有理,一拍腦袋說:“我的學霸兒子,就是腦子聰明,這主意我咋沒有想起來呢?”


    羅錚覺得腦門上的黑線又冒了出來,羅秀芝現在隻要有機會就誇獎自己,學霸一詞更是經常掛在嘴邊。


    李姓管家看到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就低聲說:“王先生,我們家公子還有些事情想和你私下談談。”


    王文山很客氣地說:“不知有什麽事情,我們小小的羅家可以幫上忙?”


    “當然是合作的事情了。”


    “談合作我們羅家真是高攀了,在談之前,我想先確認一下,你們是不是那位殷家?”


    在大兆國,姓殷的家族有好幾家,但一等世家隻有一家,大家一般不直唿其名,就用那位代替。


    李姓管家輕輕點了點頭。


    王文山略微想了一下說:“要是這樣的話,李先生帶著殷公子來我們寶葉縣行走,也是為了讓公子學習世情?”


    “王先生真是見多識廣,連大世家裏這種事情也知道。”


    王文山故作深沉地歎口氣說:“這一輩子做別的事情,王某可以說一事無成,看的亂七八糟的書卻不少,偶爾有所了解。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合作的事情,我建議有犬子和殷公子來談。他們年紀相仿,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個學習的機會。”


    李姓管家並沒有直接同意,而是看了看正在幹活的羅錚後才說:“我一開始就注意到貴公子的情況,似乎已經在突破的前夕,成為練氣武者也指日可待。”


    “這還要感謝南陽府的郭真人,在我們郭楊莊立下了歸一碑,犬子僥幸感悟了歸一碑上的功法,現在已經衝破了第十六道關卡,要想成為練氣武者,還有兩道關卡。可突破後的資質怎麽樣,就難說了,比不了世家門閥,他們才是大兆國的天之驕子。”


    李姓管家點點頭說:“這事情我也略知一二,那就讓兩個小家夥自己談。我倒是對王先生的陣法造詣頗為佩服,我以前也聽過說有連武者都不是的黎庶能精通陣法,還將信將疑,今天見到後,才知道不是虛言。一些普通材料加一個陣盤,就能布置出小迷蹤陣,把人完全困住,真是絕妙至極。我自己對陣法也很有興趣,他們小輩談的時候,我們不妨也談一談。王先生你看如何?”


    “真是慚愧,我不過一個黎庶,也隻知道些陣法的皮毛,如果李先生有興趣,我們可以交流交流。談完之後,恐怕會讓李先生失望了。”


    “哈哈哈,你們書生就是喜歡沒完沒了說客氣話,我快有些受不了。給兩個孩子交代一聲,我們就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如果李先生不嫌寒舍簡陋的話,就去我們家坐一坐。”


    “你又客氣了,那我就叨擾了。我這裏還有兩瓶好酒,談的興起,咱們也可以喝上兩杯。”


    王文山把羅錚叫到一邊,先把殷家的背景簡單交代了一下,又把自己和李姓管家說的事兒跟羅錚講了一遍,看到羅錚點頭答應,問道:“錚兒,你知道這次談判中應該注意什麽嗎?”


    羅錚略一沉吟後迴答道:“我想在談判時應該做到不卑不亢,雖然我們隻是小戶人家,也不用刻意迎合別人。在談判內容上,為我們羅家爭取利益是一方麵,但更重要的是設法搭上殷家這條大船,為羅家將來的發展打下基礎。”


    “好,你有這個想法為父就放心了。和殷家談合作條件的事情就全權交給你,所有的條款你都可以自己做主。”


    殷家公子聽了李佩的話,則是有些興奮。


    雖然相對於巨無霸殷家,羅家的事兒很小,但對於當事人來說,絕不是一件小事,畢竟是他第一次正式主持類似事情,也是此行的第一個目標。


    在大兆國的七大世家中,殷家以善於經商聞名,也是七大世家中最富裕的家族。


    按照《世家法》的規定,殷家家主應該被稱為殷公爵,但在很多不太正式的場合,殷家的家主也被大家尊稱為商王,可見殷家在商界的影響。


    能在生意場上縱橫捭闔的子弟,在殷家特別受重視。


    即使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殷家被測出具有一等、二等資質的子弟,在十四歲前也主要學習各種和商業相關的知識,十四歲後才會正式開始修煉生涯。


    在開始修煉生涯前,還要有家族安排人員帶隊,用一年的時間,在殷家勢力範圍內考察了解民風世情。


    一般情況下,是分到某一個殷家實力強大的州。


    在這一年中,殷家子弟要選定自己的三位生意夥伴,選定的生意夥伴隻能來自縣城級別,還不得是世家出身。


    家族考查的不是這些生意夥伴短期內能給殷家帶來什麽收益,而是看一百年、二百年,甚至更長時間後,能為殷家帶來什麽。這也是殷家子弟將來能否進入殷家核心決策層,甚至成為家族徽章佩戴者的一個重要考核項目。


    所謂的徽章佩戴者,是世家中的一種權力分配方法。


    簡單地說,根據大兆國《世家法》的規定,四等世家可以有包括家主在內的五位徽章佩戴者,三等世家是七位,二等世家是九位,七個一等世家和二個榮譽二等世家則是十一位。這些徽章佩戴者不僅在家族中權勢極大,而且也是國家承認有正式爵位的人。


    四等世家的家主一般被稱為某子爵,比如石家家主石炎軒可以被成為石子爵,其他四位徽章佩戴者在正式場合則可以被稱之為某繼子爵,但這種叫法不順口,隻用於非常正式的場合。在非正式場合,一般比家主年輕的徽章佩戴者被通稱之為少子爵,和家主年齡相仿或者比家主年齡大的也可以被直接尊稱為子爵(家主不在場時),其他三個等級爵位稱唿和四等世家相似。


    這就是郭蒙被稱作少伯爵、也是石元義被手下稱為少子爵時心情特別舒暢的原因。


    象州南陽府隻是他們二人的第一站,羅家也隻是選定的第一個目標,選定羅家的原因當然是因為歸一碑立在郭楊莊,郭楊莊以後有可能成為一個重要的商業中心。


    通過幾天的考察和了解,主仆二人認為郭楊莊其他家族沒有羅家的潛力,這個潛力主要放在羅錚和小芹身上,王文山的表現算是意外之喜。


    雖然王文山作為一個普通人,可以活得歲數有限,但他對羅家早期的成長很重要。


    羅家要想成為殷家的重要生意夥伴,必須自己先成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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