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鼎一案,完全沒有懸念了。


    他的惡事全被萬良謄寫的根目錄暴露於天下。


    而且,鄭鼎孤立無援。


    楊克將他視為棋子,不管不顧,不理不問。


    甚至於,當他是一潑粑粑,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最重要的是,他報複太子,惹怒了皇上。


    這就麽一個狗不理,哪裏能得好。


    齊英、範通,段玉清三方聯手,審問三天,將他的累累罪行徹底縷清,呈送到上書房。


    上書房又呈送給皇上。


    最後結果:判刑十八年。


    從此以後,鄭鼎要在地牢中度過十八年的鐵窗生涯。


    鄭家貪汙的贓款,被悉數吐出。


    涉及到的相關人員,盡數革職。


    原本,紅紅火火的鄭家,如日中天,仗著鄭鼎這棵大樹,楊武揚威,欺男霸女,橫行霸道。


    現如今,鄭鼎倒台了。


    鄭家的大樹被攔腰截斷,鄭家的人再也不敢囂張。


    往昔,那些被鄭家欺負的人紛紛出手報複。


    這叫什麽?


    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鄭家曾經那麽狠辣的欺負人家,現在,被人家十倍的報複迴來,絕對是咎由自取。


    再過十日。


    鄭家的人再也不敢呆在京城,連夜搬遷,不知道去了哪裏。


    鄭鼎一案,風波漸漸平息。


    對大家而言,鄭鼎就是過去式,他所起的作用,不過是警示,是前車之鑒,大家會引以為戒。


    若是膽敢貪贓枉法,鄭鼎的下場,就是眾人的下場。


    身陷牢籠的鄭鼎,也隻有這麽一點作用了。


    餘下的時光,眾人都會將鄭鼎抹殺在記憶之中。


    但是,眾人卻看到了一個人的未來。


    誰呢?


    燕七!


    誰都明白,扳倒鄭鼎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表麵上看,是安四海的奏本起了作用。


    但實際上,真正的操盤手,卻是燕七。


    實際上,安四海盯著鄭鼎多少年了,一直想把鄭鼎幹掉,為國家除掉一個毒瘤。


    但是,安四海屢次三番找茬,卻無法奈何鄭鼎。


    而燕七初來乍到,隨便一個雄起,就把鄭鼎給幹掉了。


    這份功力和手段,誰能不怕?


    誰能不敬?


    現如今,燕七雖然是個從三品的官員,在京城不過是個毛毛小官,但沒人敢輕視他。


    雖然,燕七的名聲在武將係統中不甚顯眼。


    但是,在六部之中,尚書省之內,已經聲名赫赫。


    提及燕七的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怕。


    經過這一仗,燕七‘奸詐卑鄙’的名聲算是打出去了。


    ……


    鄭鼎這件事情,有許多受益人。


    國平人是其中之一。


    範通、段玉清、齊英審案有功,也受到了皇上的褒獎。


    日後有機會,必定會升遷。


    尤其是齊英,屬於中立派,承受楊克的壓力很大。


    但是這一次審案,拿掉鄭鼎,他是絕對的主力。


    皇上親自褒獎了一番。


    如此一來,齊英的位子穩如泰山,有些不太害怕楊克的擠兌了。


    受益人最大的,莫過於萬良。


    這家夥舉報鄭鼎有功,而且本身就是戶部侍郎。


    所以,順其自然,萬良升任為戶部尚書。


    戶部侍郎,暫時出缺。


    戶部侍郎可是個肥缺,楊克、安四海,還有軍方張勇武等人,俱都盯著呢。


    一時半刻,沒人能夠拿下。


    所以,戶部侍郎沒有合適的人選。


    戶部所有的責任,便由萬良一肩挑。


    萬良也知道經過鄭鼎這件事情,已經徹底得罪了楊克,隻能和燕七、安四海走的近一些。


    燕七跑了一趟戶部,找到萬良,商議為皇家書院撥付煤炭事宜。


    萬良一口答應下來。


    燕七嗬嗬一笑:“多謝萬尚書幫忙哦。”


    “燕院長,你太客氣了。”


    萬良有些不好意思,更有高升的喜悅,尷尬一笑:“我能有今天,還是燕院長的功勞。燕院長,這樣吧,為了表示我對您的感謝,我給皇家書院撥付雙倍的煤炭,一名學子兩筐煤,如何?”


    燕七搖搖頭:“不論多少,要按規矩行事,你若是因為我幫了你,便給我多多撥付,因為別人沒有幫你,你少少撥付,這與鄭鼎有何區別?”


    這一句話,讓萬良大為尷尬。


    萬良作揖:“再下受教了。”


    燕七笑了,壓低了聲音:“這不是受教與否的事,你要明白,你這個位置多麽重要?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呢,尤其是楊克,盯你最狠。你要是不按規矩辦事,被楊克抓住了把柄,鄭鼎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你可明白?”


    萬良出了一腦門子冷汗:“我知道,我以後定然會按規矩辦事,不能好心辦了壞事。”


    兩人聊了一陣。


    萬良派人將煤炭拉到皇家書院。


    燕七拱手道謝。


    萬良送燕七出門,蹙眉說道:“今年冬天格外冷厲,學生們又不抗凍,這些煤炭看著很多,但是依然不夠取暖的,這可怎麽辦呢。”


    燕七眨眨眼:“我有辦法,可能這些煤炭都用不了。”


    萬良懵了:“怎麽可能?”


    燕七拍了拍萬良的肩膀,笑著離開。


    ……


    當天下午,從金陵格物院來了一百餘人。


    這些人中,既有各行業的教授,也有工業精英。


    燕七花了一些銀子,將皇家書院對麵的馬場買了下來。


    這個馬場荒廢了許多年,是一個很大的院子,但經營不善,老板早都不幹了,但卻無人接手。


    燕七這個奸商一眼就相中了這個馬場,花費了一些小錢,就將馬場給盤了下來。


    燕七打算將馬場一分為二。


    一部分,建造成華藥堂在京城的分號。


    另一部分,那就太重要了。


    他要建造兩院。


    科學院和工程院。


    燕七將格物院的一百餘人安置在馬場。


    這裏建造不錯,眾人很是滿意。


    當晚,燕七設宴,為眾人接風吸塵。


    這一百餘人中,有十幾人精通鐵藝、鍛造。


    燕七將這些人召集一起,拿出一份圖紙,分給眾人過目。


    眾人俱都有些疑惑。


    燕七問一個滿臉大胡子的中年男子:“王師傅,你很權威,知道這是什麽嗎?”


    王師傅名為王鐵錘。


    一輩子的鐵匠,鑽研細致,雖然沒上過學,但在鍛造行當之中,卻是其中翹楚。


    王鐵錘研究半天,搖搖頭:“不懂,燕院長,請您指點一下。”


    燕七微微一笑:“這個玩意叫做:鍋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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