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廚嚇壞了。


    他隻顧著哭,哽咽的要命:“我把鎮痛散放入了清炒白菜那道菜中,還有,喝的酒裏麵,也有放入。”


    燕七大聲質問:“你為何要害人?”


    “嗚嗚……”


    大廚痛哭流涕:“我就是聽老板的,老板讓我放什麽,我就放什麽。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很怕,其實,我連鎮痛傘是什麽也不清楚。”


    “我雖然不想放,但是老板逼著讓我放,還威脅我,我若不放,就把我趕走,所以,我……嗚嗚……饒命,請饒命啊。”


    燕七又盯著聚緣閣的老板:“你也老實交代吧,若能說得清楚,罪過還能小一些。”


    聚緣閣的老板臉色墨綠,不停的磕頭:“我也是被崔喜逼的。”


    燕七問:“說,崔喜怎麽逼你了?”


    老板哆哆嗦嗦道:“崔喜拿著財務司的賬本找到我,說我偷稅漏稅,罪名深重,要判三年刑。我嚇得趕緊跪地求饒,徹底慌了。”


    “結果,崔喜又說,隻要我配合他,把鎮痛散放入國老先生四人的酒菜之中,就會不計較我偷稅漏稅的事情,甚至於,以後三年,我也不用交稅。我迫於無奈,也是有些貪財,就按照崔喜交代的去做了。”


    燕七點點頭:“一環扣一環,果然緊密。”


    他又盯著崔喜:“輪到你了,你怎麽說?”


    崔喜張口。


    崔鶴林怒視崔喜,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崔喜欲言又止。


    燕七嗬嗬一笑:“崔喜,你既然能當崔鶴林的師爺,自然是七竅靈通之輩,更加曉得官場中的規矩和忌諱。”


    “你知道你在害誰嗎?你害的是國平人、唐不凡、陳橋、趙宏四位先生!他們可都是大華宗師,皇家書院的扛把子啊。如此宗師,連皇上都特別重視,你卻要害他們?知道這是什麽罪名嗎?這可是砍頭、甚至於誅殺九族的大罪,你承擔的起嗎?嗬嗬,你若是要自己承擔,那就看你的脖子夠不夠硬了。”


    崔喜嚇的臉如土色,身子瑟瑟發抖。


    他的脖子,明顯不夠硬了。


    “我說,我交代……”


    崔鶴林急眼了:“別聽燕七的,他嚇唬你呢,鎮痛散不是毒藥,什麽砍頭?那不可能……”


    崔喜哪裏會聽崔鶴林的話?


    單單陷害國平人的罪名,他就沒有能力擔責。


    崔喜聲線顫抖:“我交代,我徹底交代,都是……都是崔府尹指使我去做的。崔府尹指使我給國老四人做手腳,而且,鎮痛散也是崔府尹親手交給我的……”


    崔鶴林懵了,重重的踢了崔喜一腳:“你膽敢胡言亂語!你放屁,純屬放屁!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是你想要謀害國老,卻汙蔑到我的身上來。”


    燕七嗬嗬一笑:“崔喜,你聽到了嗎?大難臨頭各自飛,崔鶴林將責任推到你的身上了。”


    崔喜怒火攻心:“崔鶴林,你好狠啊,我伺候了你大半輩子,你竟然反咬我一口。好啊,既然你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了。我已經打聽過了,鎮痛散是你昨晚親手在妙手堂買來的,你還想狡辯嗎?”


    崔鶴林立刻啞火了。


    寧信早有準備,揮揮手:“將妙手堂的郎中帶上來。”


    一個人被帶進來。


    燕七和顏悅色的問郎中:“你仔細看看,昨晚在你藥堂裏買鎮痛散的是哪個人?你要說實話,也不用慌,鎮痛劑不是毒藥,而是正常的草藥,你賣這個藥不犯法,隻是讓你配合一下罷了。”


    郎中先是看了一眼崔喜:“這人我沒見過。”


    燕七指著崔鶴林:“他呢?”


    郎中看了一眼崔鶴林,立刻說道:“哎,就是他啊,昨晚,他來我店裏買鎮痛散。因為,買這藥的人極少,一個月也未必有一個人,印象特別深刻,我當場給他配藥,聊了好一陣呢。”


    “咦,我記得他當時一身書生裝,這會,怎麽換上官服了?他是個官老爺嗎?奇怪。”


    聽了郎中這麽說,所有人心如明鏡。


    崔鶴林臉色煞白,形容枯槁,身子癱軟在地上,再也打不起精神。


    燕七看向崔鶴林:“你還有什麽可說的?你親手買了鎮痛散,還將責任推到崔喜身上,


    這種邏輯,堪稱奇葩,你覺得會有人相信嗎?”


    此刻,崔鶴林百口莫辯,人證、物證聚在,不認罪也不行了。


    國平人、唐不凡、陳橋、趙宏氣壞了。


    “崔鶴林,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折磨我們?”


    “說,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你?”


    “你從實招來。”


    ……


    崔鶴林精神萎靡,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實際上,他也不敢迴答。


    易歸農俯視崔鶴林,眼眸中寒光閃現。


    他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因為,國平人、唐不凡、陳橋、趙宏四人,雖然無官無職,沒有實權,隻是在皇家書院中頤養天年。


    但是,人家的影響力是全國性的。


    如果,一個小小的縣官,甚至於州府的官員,完全可以不把唐不凡四人當迴事,他們一輩子也不會因為唐不凡四人、有什麽不相幹的影響。


    但是,易歸農是一省巡撫。


    唐不凡四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陰了。


    他竟然還去京城了。


    這算什麽?


    說的輕一點,這叫禦下不嚴。


    說的重一點,那就是瀆職失責。


    朝廷之上,特別重視這些事情,若是被有心人揪住小辮子,那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不想升官,就在巡撫的位子上呆一輩子,那還沒什麽大不了。


    可是,誰都有野心啊。


    易歸農也有野心。


    他若是想要往上爬一爬,唐不凡四人中毒事件,定然會被翻出來炒作一番,那他還升個屁的官啊。


    所以,在寧信派人快馬加鞭,追上他,說明情況之後,他放下一切,趕迴杭州,非要把這件事情搞清楚不可。


    不然,後果毒瘤,不堪設想。


    現在,易歸農對崔鶴林無比憤恨。


    這廝搞出這麽一件事情,差點讓他遭受了無妄之災。


    這口氣,怎麽忍啊。


    易歸農狼一般死死鎖定崔鶴林:“誰,指使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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