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嬤嬤交代姬瓊:“公主,褥子已經收起來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昨日大王也太折騰了些,不好好休息幾天,還是會痛的,奴婢一會給公主塗點藥,會好的快一些。”


    姬瓊點了點了頭,又小聲問道:“褥子要不要洗一下再收起來,畢竟、”


    慧嬤嬤笑道:“公主放心吧,自有奴婢收拾,這可是重要東西,有這個東西,以後哪怕怎麽鬧,男子總也會留點情分。”


    姬瓊輕輕點了點頭,沉沉睡去。


    可憐的小姑娘啊!


    至於嬴政這邊,正在算賬!


    燕趙之事暫且了結,魏國楚國,賬該算一算了!


    還是要再幹魏國一票,徹底斷了魏趙之連才是。


    至於楚國這邊,經過半年的折騰,總算差不多完成了遷都,楚考烈王也終於鬆了口氣。


    在遷都的時候,秦國大舉動兵給楚考烈王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要打楚國,畢竟動員的兵力實在是有點多。


    結果秦國去打了趙國,楚考烈王才放下心來。


    但是也加緊了遷都的過程,畢竟已經在打趙國了,打完趙國就打楚國,好像也是非常符合邏輯的。


    秦趙燕之戰以趙國的巨大損失而結束,這個結果更加令楚考烈王著急,時不我待,必須盡快增強自身了,楚國能夠出手的,隻有魏國,韓國和齊國。


    首先排除韓國,韓國是秦國的絆腳石,同樣是秦國的小弟,打是萬萬不能打的必要的時候還得幫他一下。


    那就隻有魏國和齊國了,如今的魏國是殘廢了的猛虎,就是一塊肥肉。


    楚國一向對中原虎視眈眈,垂涎三尺,有這樣的好機會豈能不動手呢?


    在秦燕趙三國打成一團的時候,楚考列王就暗歎可惜,多好的機會啊,可惜在遷都,要不然趁這個機會,完全可以在魏國身上咬下來大大的一塊肉。


    現在攻魏的最好時機已經過去了,秦國已經騰出來手了,那麽打誰都不合適了。


    如果不先安撫好秦國,有秦國在後方盯著虎視眈眈,無論攻齊還是攻魏,都決計難有收獲。


    現在的楚考烈王是和趙悼襄王一樣的,都是拍斷了大腿。


    畢竟有一說一,楚國的隱性損失目前來看是最大的。


    楚人在秦國朝堂上被限製,自己女兒原本十拿九穩的後位沒了,自己在秦國朝堂身居高位的兒子被趕了迴來。


    楚考烈王是越想越氣。


    一群蠢隊友,一群蟲豸!再也不要和這群混蛋合作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但是事已至此,也隻能想辦法彌補了。


    還是要先緩和與秦國的關係,隻有秦國先不把注意力放到楚國身上,楚國才有機會去奪魏齊。


    對於如何才能與秦國緩和關係,最近這半年楚考烈王已經想破了腦袋,畢竟去年得罪的太狠了,以秦王一向表現出的性情,很難解決呀。


    最後楚考烈王還是把昌平君叫了過來,自己兒子在秦王手下一直為臣,他更為了解秦王的性情,還是讓他出出主意吧。


    說起昌平君,他這段時間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自己原本在秦國朝堂風生水起,身居高位,頗受信重,做的也是油水最多的活兒。


    自家親妹妹更是眼看著就要成為大王的王後,大王的長子也是有著楚人的血脈,一切都在往著最好的方向發展。


    原本都安排好人,在長公子百日宴後,便伺機上奏,請大王立後。


    隻要妹妹成了王後,自己眼看著就要入閣啊!


    大家夥都是彈冠相慶,賞著樂舞,喝著酒,唱著歌。


    突然就都沒啦!


    自家父王帶頭背盟,合縱攻秦!


    還沒打贏!


    昌平君忍不住心中埋怨,父王啊,父王,你倒是提前知會我一聲,我肯定不讓你打呀。


    你根本不知道現在的秦國有多強,也根本不知道秦王有多強。


    若是六國真的可以齊心協力,還尚且可以與秦國一戰,但是就你們這群各懷鬼胎的蟲豸,也想戰勝秦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開戰的時候,昌平君就已經知道大事不妙了。


    果不其然,聯軍大敗,自己和妹妹也跟著吃掛落,完了,什麽都沒了。


    自己更是被趕迴家,自家那三個兄弟明爭暗鬥,刀光劍影。


    自己自幼在秦國長大,本就在楚國國內沒有任何勢力,現在迴來能幹嘛?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難道王位還能有自己的份兒嗎?


    自己不是最長,不是最賢,還沒有最強的勢力,肯定是沒有機會啊。


    也幸好如此,沒有遭到針對。


    唯一的一點安慰就是父王心懷愧疚,給了自己十座小城的封地,讓自己在楚國不至於一無所有。


    算是聊勝於無吧。


    至於官職,目前還沒有,壓根兒沒有能給自己安排的,高位根本不缺人,至於低的,又太辱沒自己身份,也絕對不行。


    現在自己總也不能搶,要不然剛迴來就搶高位,且不說能不能成,還沒交朋友就先多大敵,自己又沒有根基,上去事兒也辦不成。


    當然在昌平君迴到楚國以後,對於合縱之事是一言不提,事已至此,多言無益,再埋怨自家父王能有什麽好處?


    可是昌平君心中愁悶痛楚,也是難以化解。


    即便昌平君算得上是一個足夠堅韌的人,但是那麽多年的辛苦努力,一朝淪喪,一切化為烏有,政治生涯基本結束。


    也是忍不住垂頭喪氣,自從迴了楚國,閉門不出,整日裏飲酒解愁,寄身酒色之中才能勉強緩解內心之悲痛。


    自己的一切都在秦國,主要是迴到楚國也沒有機會啊,毫無根基,三個兄弟暗地裏打的頭破血流,自己根本不敢參與,要不然下場絕對不會很好。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遷都這件大事上麵跑馬圈地,壯大勢力,但是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既是無從下手,又是不敢下手。


    這就相當於在秦國和楚國都已經徹底出局了。


    對於昌平君這種心懷大誌的人來說,失去權力和未來,比失去性命還要痛苦。


    他心中抱有的最後一線希望,那就是秦楚交好,他再迴去秦國。


    他的一切都在秦國,隻有迴到秦國才有未來!


    當楚考烈王召見他,他賄賂內侍,了解到自家父王是想和秦國緩解關係,重新交好,立刻便是來了精神。


    整理好麵貌,匆匆進宮。


    楚考烈王看著自己這個自幼就不在自己身邊的兒子,已經足足近三十年了,心中也是有些愧疚,當然,隻有一點點。


    看著對自己恭恭敬敬,卻是沒有太多親近之意的兒子,心中也是有些哀歎。


    這段時間忙於遷都之事,自昌平君迴來以後也沒有太多親近。


    擺了擺手讓昌平君近前,握住昌平君的手,溫聲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這段時間,父王忙於遷都,不曾好好看看你。”


    “好啊,也是長成一個堂堂的男子漢了。”


    昌平君忍不住眼眶一紅,自幼從未感受過父親的關懷,如今驟然被如此溫聲細語,也是心中激蕩。


    “父王、父王,兒臣知道父王的不易,兒臣也很想念父王和家裏。”


    楚考烈王拍了拍昌平君肩膀安慰。


    “先前忙於遷都,你的兄弟們也各有忙事,一家人都不能團圓,如今總算有了些條理,寡人也派人去召他們了,今日就好好聚一聚。”


    昌平君喜道:“父王,兒臣也是日思夜想團聚場景,很是思念兄長。”


    楚考烈王笑道:“好,先坐下吧,父王也有些事想向你了解一二。”


    “父王請說,兒臣一定知無不言。”


    楚考烈王沉聲道:“你也說過秦國強盛,秦王強勢,如今的秦國到底有多強?你給為父透個底。”


    昌平君麵色沉重:“父王,如今的秦國,已經不可為敵。”


    “秦國朝堂多百家高人,當世大賢,吏治清明,貴族上進。”


    “軍中多的是虎狼之將,百姓聞戰則喜,並且多是忠君愛國,怯於私鬥勇於公戰。”


    “秦國律法雖嚴苛,卻公平,更是賞罰有度,清楚分明。”


    “整個秦國上下一心,團結一力,如此萬眾一心之國,實在不可為敵。”


    說著,昌平君麵露猶疑之色,猶豫難言。


    楚考烈王點頭示意他放心說。


    昌平君緩緩道: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秦王實乃不世出之雄主賢君。”


    楚考烈王沉默一二,緩緩道:“天眷之事莫不是確有其事?”


    昌平君點了點頭:“要不然沒法解釋秦王的能力。”


    “更何況,是與不是也不重要了,真與不真,現實都是一樣的。”


    楚考烈王點了點頭:“依你所見,是不能與秦國為敵了?”


    昌平君眉頭微皺,迴道:“父王,秦國本就是強國,又遇見如此雄君,實乃如虎添翼,與其為敵,實為不智。”


    “況且與秦國為敵,也不過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徒為三晉做了嫁衣裳。”


    “還不如暫時與秦國交好,借秦國之力攻取三晉與齊國,隻有吞並魏齊,才能真正有與秦國相抗之力,父王三思啊。”


    “吞並魏齊以後,哪怕還不能戰勝秦國,也可與秦國平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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