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著是瞬間提升, 但實則喬懷慕還是打坐消化了兩天兩夜,才驀的覺得丹田之處有什麽東西跟破殼似得鬆動了一下,然後靈力源源不斷的從脈絡中流走,漸漸匯聚到他的元嬰之上。而後, 元嬰金光大盛,小小的元嬰跟白玉娃娃似得閉著眼盤腿打著坐,在這金光之中神態莊嚴的仿若佛子。


    金光亮了約莫一刻鍾後才慢慢的弱下去, 一點一點、緩慢的暗淡,直至金光完全消失後, 喬懷慕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進入了出竅期, 而且靈丹的效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的好, 他從元嬰初期一下子躍入了出竅後期,甚至隱隱摸到了分神的門檻。


    閉了兩天兩夜的眼睛終於睜開, 喬懷慕的唇間發出一聲低低的喟歎, 帶著幾絲滿足, 那種靈力充沛的感覺是無法言喻的玄妙,讓人舒服的恍若置身雲端,輕飄飄又軟綿綿。


    他看了一眼在第一時間就將手伸到自己麵前的源青, 這才懶洋洋的伸出手搭在了那隻手掌上, 兩隻手掌交疊, 大小分明。然後,喬懷慕一個借力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擺上不存在的塵土。


    “好了, 我們走吧。”喬懷慕任由自己的手被源青握著沒有掙紮,“接下來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有。”感受到喬懷慕的順從,源青心中的歡喜愈發濃鬱起來。


    盡管懷慕曾說過不會等他,說過或許會看上別人,但到底兩人曾經相依相持了那麽久,對他和對別人,懷慕的態度到底還是有所不同的,這就是他最大的優勢。


    這種優勢帶給他的安定感讓他覺得就算他以後也無法得到懷慕再一次的應允和承諾也不要緊,他和懷慕之間的相處模式也不過是從戀愛中轉變成了追求中而已,隻要他不給別人接近懷慕的機會,那麽這個世界仍舊隻有他們兩個人,永遠不會讓旁人插/入。


    “五天後,思明閣會在永城舉行一場拍賣會,據聞這次拍賣會上有五雷沙。”


    五雷沙是一種鑄劍材料,極其稀少,沒有其他作用,唯有一種:在鑄劍時融入五雷沙,鑄成後該劍就能夠和劍主一同升級,讓劍修少了換劍的麻煩。


    當然了,如果想要成功鑄造能夠升級的劍的話僅有五雷沙是不行的,光是將五雷沙融入劍中時使用的媒介化物石就十分難找,更遑論能扛得住五雷沙的劍體還必須是在天材地寶之中排名前十的材料,如果你的劍材料沒這麽上檔次,那你縱使得了五雷沙那也是白費勁,還會損失一把劍。


    也是因為這種種禁製,五雷沙盡管很珍也很貴,但真正有意願拍下的人卻很少。概括一下就是:五雷沙就是個賣不出去的天價寶貝。


    很顯然,現在源青對這個寶貝很有興趣,而讓源青如此感興趣的,除了喬懷慕相關以外別無他想——是的,這五雷沙源青就是要來為喬懷慕的懷慕劍增添技能的。


    提及這劍名,首山宗的人表示有話要說:你說源青懶,尊號就叫源青尊者,本命劍就叫源青劍,這些別人也不說什麽了,誰讓人家拳頭大,任性!可喬懷慕你要不要那麽忠實的執行有其師必有其徒這句話?元嬰期掌門詢問其尊號時喬懷慕說就叫懷慕真人吧,掌門忍下了,可當他得知喬懷慕的本命劍就叫懷慕劍後,他忍不住了:(╯‵□′)╯︵┻━┻你們師徒是存心氣我的吧?是吧是吧?一定是的!要不然為什麽我現在心中的火苗苗都快竄天高了?!!


    對此,喬懷慕表示他很無辜,因為本命劍可以帶走,所以他本來沒想叫懷慕劍,而是想叫空青劍的(掌門:……這有什麽區別嗎?!)。但他那位整天想著拉他雙修但至今為成功都快憋出毛病來的師尊為他的本命劍起了什麽源青的名字,以免讓旁人誤會他的劍和源青的劍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就隻能忍痛放棄空青劍這個名字,改成懷慕劍了。


    源青暗搓搓的對手指:其實兩人的劍的確關係匪淺他會說嗎?兩人的劍體是同一塊石頭分成兩半的他會說嗎?


    總之不管怎麽樣,反正兩人的劍名已經定了下來不能改了,喬懷慕也一直抓著懷慕劍用到了現在,並沒嫌棄懷慕劍的功能太單一。所以在初時聽到源青想要五雷沙後,喬懷慕還有些驚訝的反問了一句:“源青劍不是已經融過五雷沙了嗎?”


    後來還是在源青又一次不要臉的表白中明白了過來,知道源青想要五雷沙是為了懷慕劍。喬懷慕想了想,懷慕劍他是準備帶走的,那就不是一輩子兩輩子的事情,而是有永遠這麽長的事情,是人生大事,是以為懷慕劍升個級還是不錯的。


    哦,對了,既然都升級了那索性……“那等融了五雷沙後,我們去傳說中的月溪島走一趟抓個劍靈吧。”有了劍靈的劍遠比沒有劍靈的劍要高級很多也鋒利很多。


    源青聞言直接搖頭,第一次如此迅速果斷的拒絕了喬懷慕的提議:“對旁人而言,劍有劍靈才是最好的劍,但懷慕,我們的情況和旁人不同,有了劍靈的劍對我們而言是累贅,反而不若沒劍靈的劍用的得心應手。”


    喬懷慕想了想,確實,他和源青雖說不會用破壞世界平衡的外掛而是在天道承認的範圍內小小開個掛,行事作風也不脫離實際。就比如說他們來到了這個世界後,明明可以不和其他人一樣一步一個腳印修煉升級的,而是可以一步登天,起碼源青可以這樣。


    但他們都沒選擇如此,而是和所有修行者一樣腳踏實地的走著。就連他那逆天的修煉速度,其實也沒開別的什麽外掛,隻是得益於之前度過的輪迴而比別人少了煉心這一步而已。


    至於源青說的有了劍靈對他反而不好這件事他並不能確定,可他覺得這種事情源青沒必要騙他,所以也沒多想就相信了源青的話,放棄了去抓捕劍靈這個想法。


    而事實上,雖然有了劍靈後對他們而言並沒什麽好處,但也不若源青說的那般反而不美,隻是有和沒有沒啥區別而已。源青會這麽說隻是不想來個劍靈破壞他和喬懷慕的二人世界,畢竟劍靈這種東西本能的對劍主十分依戀。


    一個‘陰謀得逞’,一個毫不懷疑,源青和喬懷慕就這麽愉快的踏上了去永城的路,兩人都是劍修,修為都不弱,禦劍而行又本就比普通飛行法器快得多,是以腳程自然就快了。隻不過半日,兩人就已經從最南邊的南海到了中部永城的一家客棧落腳。


    或許是因為拍賣會的原因,永城這些天特別的熱鬧,隨便往外一看就可以看到大街上來來往往穿著各種門派校服的年輕修士,他們幾乎都是一個宗派聚在一塊,不和其他宗派的弟子靠近說話,可謂涇渭分明。


    當然,除了宗派弟子外,也有很多散修穿插其中,他們就沒什麽門派觀念了,都幾個幾個的聚在一塊兒或高談闊論或舉杯飲酒,看上去親熱的可以,至於心中想法究竟如何,那就無人得知了。


    源青和喬懷慕的到來沒引起多少人注意,畢竟永城這個地方因為是思明閣的大本營是以每天進進出出的修真者不知凡幾,隻不過兩個生麵孔而已,誰在意?問為什麽沒人因為源青和喬懷慕的修為而注意到他們?答案很簡單,因為兩人遮掩住修為了啊。


    修真界想要遮住修為的方法少說數十種,改變外貌更是小手段,唯有一樣難以改變,那就是骨齡。可能夠確切看得出骨齡也隻有百歲以下,百歲以上五百一下著隻能看出幾百而無法精確到個位數,至於五百以上的看的就更模糊了,隻能隱隱得出一個大概數字。


    所以,對源青這個看不清具體年齡的存在大家或許還會稍微多看幾眼,但隻要看過源青身邊的喬懷慕,大家心中就會冒出同一個想法,那就是:哦,又是一對師父帶徒弟來開眼界的。之後就不在意了,無他,一個骨齡僅有八十的人最多就是個融合期小修士,撐死了也就心動期,不值得關注。


    但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七十四年前被首山宗遣返迴家後來被僅次於首山宗的第二修仙大派觀天宗掌門收為弟子的孔家少爺孔南鶴,因為那次遣返,他丟盡了麵子,盡管孔家並未因此改變對他的態度,但孔南鶴依舊覺得周圍人都因為這件事對著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都在嘲笑他。因此,孔南鶴對首山宗可謂是恨到了骨子裏。


    自私的人從來不會審視自己的錯誤,他們隻會將錯誤都推給別人,孔南鶴也不例外。被遣返一次,孔南鶴從不會想是因為他品性有問題才會得此結果,隻會恨著首山宗有眼無珠、恨周圍人落井下石、恨源青選別人不選他、恨喬懷慕搶走了他的地位。


    這股恨意如同一顆魔種執著的在孔南鶴的心中生根發芽,經過時間的變遷,更是成長成為一棵參天大樹,時時刻刻撕扯著他的心,讓他愈想愈恨,愈恨愈想報仇。


    隻能說仇恨的力量是強大的,以至於明明隻在喬懷慕六歲的時候見過一麵,孔南鶴卻依舊在見到長大後的喬懷慕第一眼就認出了他,或者說是認出了喬懷慕身邊的源青。哪怕源青已經遮掩住了那股令人驚豔傾慕的容貌和氣質,孔南鶴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繼而斷定他身旁的青年就是當年的喬懷慕。


    頓時,孔南鶴隻覺得這七十四年的恨意一瞬間翻湧上心頭,臉上的表情都因為扭曲而變得無比的猙獰,使得與他同桌的同宗弟子都嚇了一跳,心中暗中嘀咕著這個掌門最器重的徒弟又怎麽了?


    從同宗弟子的第一反應就足以看出孔南鶴雖得觀天宗掌門的器重但在同輩之中卻不得人心,這也怪不得這些弟子,實在是孔南鶴除了在他需要仰仗的人麵前表現的彬彬有禮溫和謙遜外,對其他人唿來喝去簡直當成了奴仆對待,這怎能讓其他弟子不恨?如果是外門弟子也就罷了,可他們同樣是觀天宗的內門弟子,孔南鶴憑什麽如此對待他們?


    但縱使心中再恨又如何呢?一來掌門那些師長們的心目中,孔南鶴就是個謙遜有禮天賦出眾的新一代楷模;二來孔南鶴雖然人性惡劣但不得不承認他天賦很好,境界遠比他們要高,他們打不過。所以,隻能忍了,不僅要忍,還要裝出一副樂意為他服務的嘴臉來討好他,這讓這些弟子異常的憋悶。


    所以現在見到孔南鶴突然看著兩個人露出了仇恨的目光後,這些弟子心中其實是暗爽的。因為他們確定,能夠讓孔南鶴露出這隻表情來的人定然是之前讓孔南鶴吃過虧的,還是個大虧。這樣的人,如果不是顧忌孔南鶴在場的話,他們都忍不住要喝酒慶賀向對方說聲謝謝了好麽?


    暗搓搓的順著孔南鶴的方向看過去,觀天宗的弟子就看到了坐在二樓靠窗位置的源青和喬懷慕,兩人雖然在外貌上略作改變,但隻是讓珍珠微微蒙塵,輪廓線條並未變化太多。以兩人的底子,就是從讓人一眼驚豔到覺得長得不錯的改變。


    所以,觀天宗的弟子對兩人第一印象是相貌不錯,第二印象則是看不透,不論是年長的還是年輕點的,他們都看不透對方修為。他們自然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用了什麽方法遮住了修為;二是對方修為比他們高出了太多。理智上他們覺得應該是前者,但因為孔南鶴的原因,他們卻暗自希望是第二種,哪怕年輕的那位骨齡還不滿百歲,著實不太可能有高到讓他們看不清的修為。


    就連希望兩人好的觀天宗弟子都這麽想了,不吝嗇用最大惡意去揣測兩人的孔南鶴自然也不例外了,他滿懷惡意的在心中去貶低喬懷慕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他毫無證據的肯定喬懷慕之所以會遮掩修為定然是因為修為太低了遮羞,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夠證明當初源青沒有選他、首山宗沒有收下他是一件天大的錯誤。


    孔南鶴還想到了當他以心動期後期的修為站到喬懷慕麵前去奚落對方時對方臉上羞愧的表情以及源青臉上後悔的表情,心中就覺得無比的暢快,恨不得現在馬上就去。


    然後,孔南鶴就心動不如行動的真的站了起來,掩飾住心中的迫不及待,用一種自認為特別矜持又高貴的形態慢慢踱步上了二樓,在源青和喬懷慕的桌子邊站定,態度倨傲的微揚下巴,用緩慢而誇張的語氣說道:“這不是首山宗的源青尊者以及喬公子嗎?我是孔南鶴,不知二位還記得否?”


    雖然問的十分謙虛,但孔南鶴從表情到肢體語言都表露出一種對方肯定會記得他的篤定,但熟料對方根本沒理他,而是之前幹嘛現在仍舊幹嘛,簡直目中無人極了。


    孔南鶴被氣的鼻子都差點歪了,但他仍舊忍住了,憋著嗓子繼續說了下去,語氣更加的傲慢:“當初和喬公子在登仙梯前一遇,孔某甚是想念,後來喬公子便被源青尊者收為弟子,七十四年過去,想來喬公子今日必定大有所成吧?孔某冒昧問一句,不知喬公子今日已是心動更甚者已是靈寂?”


    喬懷慕終於有了反應,他先是漫不經心的斜昵了孔南鶴一眼,眼中無波無瀾,非常形象的將完全沒把你放在眼裏這裏話詮釋了出來,而後又喝了口靈酒,迴味了一下才慢吞吞的開口:“你哪位?既然知道自己冒昧了還問……腦子忘家裏了吧?“


    在孔南鶴說第一句的時,喬懷慕就示意源青打個結界阻止被人聽得身份了,所以此刻也沒人聽到喬懷慕的話而對孔南鶴發出嘲笑。但孔南鶴卻是疑神疑鬼,總覺得旁人都在嘲諷自己,心中氣的半死,卻仍舊不怕死的迎頭直上,硬是和喬懷慕扛上了。


    “喬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你我可同是被留在青雲殿的二人。”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後,孔南鶴再次不依不饒的咬上了修為這個問題,“晚輩早已對源青尊者欽慕良久,本想拜入源青尊者名下,卻因喬公子根骨清奇天賦奇佳而被源青尊者收為弟子,能得源青尊者的指導,想必喬公子定然遠超同輩成為我輩中的佼佼者,孔某不才,是想將喬公子當成自己的目標追逐前進,才會如此冒昧詢問,還望喬公子成全孔某,孔某感激不盡。”


    “哦?”喬懷慕發出了一聲長長的疑惑音節詞,一雙眼施舍般的正方向看了過去,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疑惑,不解詢問,“既然是我宗門中人,那不知你師從哪位師伯名下?”


    喬懷慕的話戳中了孔南鶴怒點,當初被首山宗趕迴家是他最羞恥的記憶,如今被喬懷慕這般輕描淡寫的詢問著,就如同是在明知故犯的譏諷於他,這讓孔南鶴怒火中燒。但不得不誇一句孔南鶴的執著,到了如今地步,他依舊不忘他本來的目的,還因此而忍下了這股怒火,裝作平靜的模樣。


    “孔某不才,沒有成為首山宗弟子的福氣,現師從觀天宗掌門名下,乃掌門的三弟子。”說著,孔南鶴頓了頓,又硬生生的將話題撥了迴去,“孔某日夜苦修,也隻得心動後期境界,喬公子天縱之才,該已至我輩仰望之處了吧?”


    喬懷慕聞言笑了起來,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為其增添了幾分慵懶的氣息,看的某個坐在對麵的師尊忍不住出現了俗之又俗的腹下一緊的情況:沒辦法,憋太久了。


    “之前你問我是心動期還是靈寂期,現在又說我定然已到你仰望之處,所以,你仰望最高的地方也隻是靈寂?那我在這裏勸你一句還是盡早迴家洗洗睡吧,保持著這般地位的目標在修真界闖蕩,早晚會被淘汰的。”


    喬懷慕十分好心的勸了一句,那苦口婆心的模樣真真是誠懇極了,看著似乎完全不知道孔南鶴的真實意圖一般,卻實實在在的將孔南鶴氣的差點爆炸,謙遜的假麵再也維持不下去了,直接就拍桌子怒吼起來。


    “喬懷慕你什麽意思?咒我大道中落嗎?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不就是窮鄉僻廊走出來的土包子嗎?被源青尊者收為弟子又怎麽樣,還不是比不過我?八十歲的心動後期,我想你這輩子都沒見過吧?”


    說著,孔南鶴還得意洋洋的仰起頭一副等人崇拜恭維的驕傲模樣。事實也是如此,他的確在等著旁人的恭維和羨慕,八十歲的心動後期,這在修真界已經算是十分優秀了,要不然孔南鶴在觀天宗內也不可能如此被器重。


    可他等來的除了喬懷慕同情的目光外什麽都沒有,旁人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聊天的聊天,就算偶爾掃過來一點視線也是好奇居多,根本沒有預想中的那些情緒。這讓孔南鶴難以置信,他扭頭看向旁邊,再一次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後大受打擊:這些人憑什麽不羨慕他?他才八十歲,已經是心動後期了,為什麽不用驚歎的目光看他?!


    “嗤——”孔南鶴那失魂落魄的表情太逗樂了,惹得喬懷慕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順便好心的指了指透明的空氣說明到,“從你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這裏就布上了結界,所以你說的話旁人一個字都沒聽到。”更別說對你那心動後期修為發表看法了。


    “!!”孔南鶴震驚的睜大了眼,然後想到了什麽猛地扭頭看向了一言不發的源青,臉色煞白。


    他終於想起,縱使他心中再怎麽記恨源青沒有選他的仇,縱使他在心中再怎麽貶低源青名不副實,但事實上源青依舊是真正的大乘期大能,甚至在旁人心中,源青早已半步登仙,修為甚至超越了他師尊那個首山宗前任掌門,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心動期可以挑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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