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二節 約會


    現場的民意代表內心深處真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但在現實麵前,他們隻能改變初衷支持官方的結論。誰都不明白張華為何突然改口,要說受到威脅,從昨日到現在民意代表們一直陪伴著張華。甚至步入會場之前,張華還誓言旦旦的要揭穿沈斌的假麵具。這期間,不可能有人威脅到當事人。


    現場的錄播帶以最快的速度呈送給省台,王楚傑書記立即報請中宣,經過剪輯後定於當晚向全國播報。多年以來官民之間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壁壘,這次中紀委調查組的公開抗辯,可以說是意識形態領域的大勝仗。通過這件事,讓民眾看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主觀意識不一定代表正確。身世背景在強大,也不能定性以權壓人。弱者的眼淚,有時候也是虛假的。


    中紀委調查組不是法院,這次的公辯他們沒權利製裁誰。但是,沈斌的勝出,讓黃中山的心冷到了冰點。他本以為借助輿論民意,可以使自己安然度過危機,沒想到會弄出這樣的局麵。公辯的結果,已經不是子彈誤射的問題,而是張華的坦白成了不可改變的定論。


    省政府接待中心,楊子驊心情非常愉悅。調查組本來就是走個過場,通過這件事,現在基本可以宣布結束。楊子驊看著手中一把六四警用手槍,向坐在旁邊的段西林問道。


    “西林,你說這玩意這麽容易走火,為何沒聽說全國有多少受傷的?”


    段西林窘迫的笑道,“楊書記,不瞞您說,我覺得那樣的碰撞根本不可能擊發扳機。在這之前省廳裏也做過實驗,沒有一次成功。國內民眾見過槍的人多,但是真正玩過槍的微乎及微。真正的槍支絕不同於那些玩具槍,安全性能是槍支的基本檢驗標準之一。即便是打開保險和槍套扣帶,碰撞的摩擦力不可能大於扳機的阻力。另外來說,就算走火,射擊角度最容易誤傷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楊子驊一愣,“這麽說,沈斌那小子做了手腳?”


    段西林搖了搖頭,“不可能,民意代表中有兩位也是這方麵的專家,沈斌做了手腳瞞不過他們的眼睛。或許,這真是天意。”


    “天意?”


    楊子驊笑了笑,鬼才相信天意,楊子驊斷定這是沈斌做了手腳。特別是張華的突然改口,楊子驊覺得肯定是觀察集團事先砸了一筆重金。不然的話,沈斌那小子也不會從頭到尾這麽淡定。或者說,謝援朝已經知道了結局,所以才表現的波瀾不驚。對於有些人而言,隻要有足夠的資金,別說出賣自己,就是出賣祖宗都沒問題。


    整個天長都在議論著此事,水榭花園的別墅裏,更是充滿了勝利的喜氣。沈斌沒想到桑格和烏蘭會突然出現在會場,如果不是他們倆,恐怕那些民意代筆會針對檢驗的詭異性展開大辯論。他倆的出現,徹底擊潰了那些人的自信心。


    沒等沈斌追問什麽,烏蘭就被丁薇拉到了臥室,兩個人不知道說著什麽小秘密。客廳內成了大牙的天下,跟桑格親熱聊了幾句,就開始向楊蕊等人吹噓著他的生意。沈斌給桑格遞了個眼神,兩個人來到廳外的草坪上。


    沈斌看著日漸沉穩的桑格,高興的說道,“桑格,你小子到了天長也不給師兄來個電話,是不是覺得現在有了後盾,就翅膀硬了。”


    桑格憨厚的笑了笑,“哥,羅爺爺一看滿世界的宣傳和報道,就猜出你要幹什麽。他說你的計劃之中有個大漏洞,弄不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說這是牽扯到扭轉政府公信力的大事,所以讓我和蘭蘭過來幫你彌補那個漏洞。一開始我還擔心對方的意誌力太強,蘭蘭的思維迷惑不住對方。如果那樣的話,我會讓他們昏迷一會。”


    沈斌笑了笑,他知道這件事瞞不過國安高層的知情者。不過針對羅誌森指出的漏洞,確實是沈斌最擔心的地方。沈斌都準備好進行一場艱苦的大辯論,桑格和烏蘭一到,徹底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


    “桑格,你也長大成人了,以後有什麽打算?”沈斌欣慰的看著桑格。


    “羅爺爺的意思,是等~送走了安爺爺,就讓我倆進入國安。”桑格眼神中閃爍出一絲憂傷。


    “安主席的身體如何?”


    “蘭蘭說~安爺爺開始為自己準備後事了。不過看情況,再支撐個一兩年沒問題。”


    沈斌默默的點了點頭,“這些情況屬於國家機密,不要跟任何人說。另外,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如果真的不想進國安,可以告訴我。”


    “哥,這件事我和蘭蘭也談過,其實~我倆不適合外麵的世界。望月閣那種安靜的生活,我和蘭蘭都能接受。再者說,就算我倆不進國安。若幹年後,我們也會被列為重點監控對象。”桑格平靜的說道。


    沈斌淡淡的笑了笑,笑容之中含著一絲苦澀。以前桑格還小,有些話沈斌不想過早的告訴他。從桑格剛才的話語中,沈斌聽出他這位師弟成熟了。身為異能者,沈斌知道國家永遠也不會放棄。隻有加入進去國家才會放心,否則的話必須除之,這是國安的內部鐵律。桑格之所以說若幹年後,因為當下的國安領導礙著情麵還不便向他們動手。所以說,謝援朝不惜動用自己的特權,要幫著沈斌抹除那段秘密檔案。


    沈斌的臥室裏,丁薇斜依在床上看著烏蘭。烏蘭被她看得直臉紅,卻故意裝著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小薇姐姐,幹嘛這樣看著我。”烏蘭已經讀出丁薇的思維,故意問道。


    丁薇嫣然一笑,“死丫頭,老實交代,是不是跟桑格同床了。”


    烏蘭臉色一紅,“別瞎說,我們沒有。”


    “哼,姐可是過來人,你身上的味道瞞不過姐的嗅覺。蘭丫頭,姐可不是老古董,不反對你們同床。前段時間魏教授那死老頭說,一旦你能成功受孕,他可以根據你的基因變化找出我的原因。蘭丫頭,姐可求你了,你不是普通人,沒必要矜持下去。”


    “小薇姐,別忘了我是破壞性基因,不一定能~懷上。”烏蘭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打聽過,魏老頭說你雖然是破壞性基因,但染色體還屬於人類。在理論上來說,並不排斥。可是我的卻是~唉~!”丁薇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丁薇現在最大的心病,就是能懷上沈斌的孩子。現在連劉欣都挺著大肚子,丁薇真擔心容顏老去之後,沈斌會漸漸的疏遠她。


    姐妹倆在房內商量著小秘密,沈斌那邊卻接到了楊子驊的電話。沈斌簡單安排了一下,匆匆趕往省府接待中心。


    天長的政治大戲即將落幕,臨行前楊子驊也需要做個總結。這次調查組的南湖之行,受益最大的莫過於蘇羽。他這個督查室司長本來默默無聞,現在卻成了大紅大紫深受民眾擁護和愛戴的政治紅人。估計這次的中全會之後,蘇羽將走向更重要的工作崗位。


    兩日後,南湖省委召開處級以上幹部大會。會議上楊子驊代表中紀委,宣讀了調查結果和意見。緊接著,南湖省委組織部部長常文貴,宣讀了中組部對天長市委書記黃中山的正式免職及馬啟軒的任命。王楚傑也代表省委,宣布恢複沈斌的工作職務。


    南湖的政治風雲徹底落下帷幕,人們發現南湖政治體係之中,除了一個分管黨務的張建鬆還留在南湖,廖係等於徹底的退出。風波過後,權位並不重要的沈斌,卻在南湖政治體係中凸顯出來。不管是省委還是省政府的大員們,沒人敢再小看這位年輕的省府秘書長。至於那三位記者,仿佛消失了一樣,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桑格與烏蘭在南湖住了三天,在丁薇的陪同下一同返迴了北京。距離中全會的日子漸漸臨近,觀察和乘風兩大集團都要提前布置采訪任務。劉欣挺著大肚子不方麵露麵,其她姐妹都有孩子纏身,這個布局大任隻能落到丁薇身上。劉欣為了避開狗仔的追蹤,駱菲將陪同她兩日後來到南城,直到孩子降生再出麵主持工作。陳雨那邊也等著跟丁薇交接完畢,就帶著女兒飛往南湖。


    沈斌難得有兩日的清閑,借著這個空,他準備約一下方悅。沈斌是個念舊之人,公辯會之前與方悅的談話,讓他又升起了憐憫之心。沈斌知道範一舟早晚要完蛋,他不想讓方悅陷得太深。那樣的話,對方悅的打擊太大。


    省政府秘書長辦公室,沈斌處理完幾份文件,看了看時間拿起電話給方悅打了過去。


    “小悅,我是沈斌,說話方便嗎?”沈斌擔心範一舟在旁邊,謹慎的問道。


    “秘書長大人有什麽指示盡管說。”方悅在電話裏帶著一絲嘲諷說道。


    “呃~我想~請你單獨吃頓飯。”沈斌故意把單獨兩個字說的很重。


    “好吧,去什麽地方,你來定。”


    沈斌想了想,“福新區政府西側有一家日式料理,環境不錯。今天有空的話,晚上七點我在那裏等你。”


    “那好,晚上七點見,有些事我也想和你談談。”


    “不見不散!”


    沈斌放下電話,忽然冒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上次酒後亂 性,每次見到方悅沈斌都很不自然。


    當晚,沈斌專門換了一身休閑裝,提前來到了福新區那家日式料理店。


    碧輝大酒店,方悅借故身體不適,推辭了晚上和範一舟參加一個宴會。範一舟一走,方悅靜靜的在廳內坐了幾分鍾,走到梳妝台前開始打扮起來。按說女人出門前打扮是很正常的事,方悅心裏卻有一種去偷情的感覺。看著鏡子裏微微泛紅的麵頰,方悅咬了咬嘴唇,暗暗罵了沈斌幾句。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消除她內心隱藏的那根情絲。


    七點過五分,方悅開著一輛黑色奔馳停在了日式料理店外,與沈斌的保時捷並排靠在了一起。


    方悅下了車,拿出化妝盒照了照鏡子,拎著坤包優雅的向門廳走去。沈斌早已經等候在門廳,看到方悅的身影,微笑的迎了過去。


    料理店外一輛很普通的商務車緩慢的停了下來,車輛一停,卻沒人下車。商務車內,範一舟透過茶色玻璃冰冷的看著沈斌和方悅,眼神中恨不能迸出火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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