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綠洲,敦煌城外。


    嶽觀潮一行人經曆半月時間,迴到敦煌城外,按照計劃,古姮熙兄妹要沿著敦煌舊道前往北疆,王元籙和克力娜依兄妹也要迴到千佛窟,幫著他一起修造太清宮,至於嶽觀潮他們,肯定是迴到義潮客棧,商量這兩個陰陽魚佩到底怎麽銷毀,各自都有行程計劃,也就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


    古姮熙牽著駱駝抱拳說道:“到了這裏就不用再送了,也托你們的福,我們找到了沙海王城,還看到了王城千年前繁榮的樣子,已經沒什麽遺憾,這出關於沙海王城的幻術很快就會補充完整,到時候若有時間的話,還請你們來觀賞。”


    “行,一定捧場。”嶽觀潮拱手抱拳說道:“後會有期。”


    等他們走後,克力兄妹和王元籙也衝他們招招手,返迴千佛洞的方向,嶽觀潮他們也陸續返迴敦煌城,來到義潮客棧。


    “二叔,我們迴來了。”


    嶽觀潮推開客房門,本以為老嶽頭和老孫頭會在客房裏下象棋喝小酒,等真正走進客房,卻隻見孫大喬一個人坐在桌子旁。


    他大馬金刀坐進板凳,拿起茶壺倒了一碗水,飲了喉嚨隨口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老孫頭?我二叔呢?”


    見孫大喬言語有些猶豫,他當即就發覺情況有異常,順著孫大喬的方向看向桌麵


    桌麵上陳放著牛皮色的信封,看字體明顯不屬於孫大喬和嶽青山任何一個人,想來是屬於第三個人的筆跡,再想想二叔不在客房,當即明白情況,順著已經撕開的信封口抽出信紙攤開,裏麵隻有一句話:


    嶽青山已經被我們綁架了,想要得到他的具體信息,三日之內到敦煌市永盛商行,過期撕票。”


    信封中還附著一個徽章,看徽章吊墜的式樣,和鬼方宗給他們的是同一個東西,嶽觀潮心中咯噔一下,趕緊看了一下落款日期,正好是今天他們迴來的時間。


    宋思媛見嶽觀潮神色異常,接過信封看了一眼,當即就明白是怎麽迴事,在他們迴來的當天就能把信送到,可見從一開始就在關注著他們,也許他們自從來到敦煌市以後,就已經在某些人的監視範圍內,那麽,他們衝著什麽來的?也就一清二楚了。


    宋思媛放下信封看向孫大喬:“老孫頭到底怎麽迴事啊?二叔怎麽可能被他們給綁架?好賴他還是有些身手的。”


    孫大喬歎了口氣,臉色隱晦說道:“功夫再好也怕菜刀,更何況他們手裏拿的還不是菜刀是槍杆子,二掌櫃的再大能耐,也躲不過槍子兒啊,再說了人家是衝著我們來的,肯定知道我們有幾斤幾兩,來了個甕中捉鱉,你連躲都沒地方躲。”


    說罷,孫大喬將他們這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眾人。


    他們今天早晨起了個大早,正準備去敦煌街市上看看,過去的路上就已經感覺到後背直發毛,嶽青山和孫大喬也都是曾經混過江湖的,感覺到後背刺刺撓撓總是不舒服,就已經知道後麵跟了什麽尾巴根兒。


    二人相視默契加快了步伐,在走入市場的時候毫不猶豫分開了路線,一個往東,一個往西,開始混入敦煌集市。


    江湖規矩,感覺到有人跟蹤就要分道揚鑣,各自到他們會合的地方碰頭,嶽青山和孫大喬就此分開,混入熙攘熱鬧的百姓。


    孫大喬也明白,他們在敦煌是人生地不熟,完全沒有任何人脈,當然也不會隨便得罪人,能被人在這裏跟蹤,一定是以前的仇家或者是對他們別有所圖的人。


    既然都追到了這裏,可見是已經甩不掉了,再怎麽分道揚鑣,也未必就能逃脫他們的掌心,嶽青山讓他們二人分開的時候,已經知道是衝著他來的,他隻是不想兩個人都被那夥人抓住,總得分一個人出來,讓他們知道消息。


    孫大喬在集市裏遊蕩了好幾圈子,躲入某些茶樓,再從小門出去,才徹底甩開這些人,他後來在他們剛開始分開的地方等了半天,還沒見嶽青山過來,就已經知道他被這些人抓走了。


    才剛迴到客棧,就見客棧桌子上擺著一封信,開了信封也就什麽都明白了。


    說到這裏,孫大橋搖了搖頭:“我和老哥哥分開以後,壓根兒就沒見那些人誠心誠意追過我,要不然以我這把老身子骨,還能跑得過這些人嗎?我估計他們的目標一開始就是你二叔,你二叔估計也知道這一點,才要讓我和他分開,好迴來通風報信。”


    宋思媛聽著他的話看了一眼信封裏的徽章吊墜:“這些人多半也是斯坦曼集團的打手,隻是我沒想到,他們的觸角竟然已經延伸到了敦煌市。”


    嶽二炮問道:“連我爹都不知道我們的行蹤在哪裏?他們怎麽就知道我們會在今天迴到敦煌市?難道他們跟蹤了我們一路?”


    想起這一點,所有人後背都起了一層汗毛,他們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居然能被斯坦曼計算的人跟蹤至此,可見他們在西域手眼通天。


    宋思媛搖了搖頭,反駁道:“西域的情況很特殊,我們走的都是荒漠野外,如果真的有人在一路跟蹤我們,肯定會留下大量的痕跡,想不發現他們都難,我猜測他們在敦煌市應該是有據點的。”


    “信上也確實提到過永盛商行,那麽大概率就是斯坦曼集團在西域的一個據點,我記得以前的時候說過,斯坦曼集團是一個跨國盜墓集團,靠著自己在明麵上的業務線,可以在華國擴展很多據點,永盛商行估計就是其中一家據點。”


    說到這裏,宋思媛繼續解釋道:“幾年前他們就在西域尋找過古鄯善文明,他們既然對陰魚佩那麽看重,又怎麽可能會從西域退出自己的勢力,大概率是會在這裏設立據點,用經商作為幌子,來觀察著敦煌市的一切……”


    也許從他們進入敦煌市開始,永盛商行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們,隻是他們不太方便隨時現身,就隻能躲在暗處默默監視眾人,這次去沙海皇城的事情,他們打聽打聽也就知道了情況,當然也就任由他們沙漠走一遭。


    如果他們運氣不好,在沙漠中全軍覆沒,永盛商行也算不知不覺消滅了自己的敵手,又或者說他們僥幸拿到了陰魚佩,那對他們來說也不算是壞事,隻要找準機會,拿到他們手裏的陰魚佩,也就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東西弄到手裏。


    說到這裏,宋思媛眼神閃過一絲異色:“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抓走二叔也就在意料之中了,他們也明白二叔對你們的重要性,抓錯了人反倒達不到他們的目的,知道這一點我們也能稍微放心了,他們想要的是這一對已經集合好的魚佩,而非是二叔的命,那我們不把魚佩拿過去,他們是不可能對二叔怎麽樣的。”


    嶽觀潮皺起眉頭,嘶啞說道:“你話是這樣說的,但是這東西可是陰陽魚佩啊,我們好不容易把這東西拿到手裏,如果真給了這幫人,還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麽?我想肯定不是拿來當做文物去賣,有可能是貪圖魚佩上的神秘力量,我們真要給了他們,那就完全落了被動了,如果不給他們的話,他們說不定真的惱羞成怒,結果了二叔。”


    說到這一點,嶽觀潮繼續補充道:“截止日期是三天以後,這三天就看我們怎麽去做了。”


    “那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徐俠客坐在桌子旁問道。


    當下他們確實麵臨兩難抉擇,給或者不給,都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


    先說第一種情況,把魚佩給出去。


    如果把陰陽魚佩真的給他們的話,那這批人肯定會設法啟動陰陽魚佩裏的神奇力量,又或者是拿陰陽魚佩的神奇力量做一些其他的事情,陰陽魚佩就好像是一個潘多拉魔盒,誰也不知道某些有心人會用他們的力量來做什麽。


    這一年以來,嶽觀潮跟那麽多假洋鬼子、洋鬼子打交道,越來越覺得這些洋人沒安什麽好心,把東西真的給洋人,無論是出於自己的私心也好,還是出於公心也好,都完全無法接受。


    再說第二個選擇,不把魚佩交出去。


    如果他們真的不把魚佩給交出去,那二叔也就危險了。


    從這些人冤枉古尼孜大叔來看,他們分明是有些不擇手段,二叔在他們手裏絕對沒有什麽好日子過,萬一這些人惱羞成怒,二叔這把老身子骨就很可能死在他們手裏。


    如此細想,進退兩難,眾人眉頭彌漫起濃重陰霾,尋找到陰陽魚佩的喜悅,也就煙消雲散。


    沉默片刻後,宋思媛眼前一亮:“交是要交的,但是不是現在要交,也不一定要交給他們真東西。”


    宋思媛的話讓他們好奇起來,催促她繼續說下去。


    嶽觀潮問道:“如果交給他們假的東西,這些人發現的話,豈不是壞了我們自己的事,也讓二叔置於危險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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