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跟眾人繼續介紹崖底情況,身後陡然傳來的轟隆異響,讓所有人心頭一緊,他們打著手電看向前方,在手電光匯聚下,眾人漸漸看清他們身處何處!


    他們所處的空間,與宋思媛描述地一致,是位於母溶洞下方的子溶洞,隻不過子溶洞卻與母溶洞完全不同,是個“u”形溶洞穀。


    他們逃出的墓室就建在u峽穀底盡頭,正好以峽穀兩側的石壁為依托,建起高達百米的鏡宮。


    仔細看,這座峽穀西陡東緩,西崖少有和緩坡地,陡峭的山壁近乎於直上直下,全無打棧鑿路的可能性,相比於西崖,東崖就顯得和緩許多,遍布棧台和石路,好似蛇鱔般蜿蜒到前方,然後再徹底融入黑暗。


    嶽觀潮抬頭看向頭頂,上層溶洞在岩壁中鑿出房頂大小的石窟,窟口外麵特地雕刻著一頭鎮水石獸。


    這隻石獸頭如麒麟、額有鹿角、強壯豹身滿是黑鱗,它前爪伏地後爪蜷縮,眼如銅鈴、獠牙怒張,如兩間民房大小的身軀,給人最強壓迫感!


    那岩窟開口剛好在石獸嘴巴裏,在黑暗環境中好似有石獸鎮壓墓室,源源不斷吐出地下泉水,激得水流飛躍而下、轟隆迸濺。


    它嘴下的墓室經曆數個小時的大水漫灌早已水滿自溢,從各處的窟窿縫隙冒出湧泉,借著地勢落差流入峽穀,成為地下銀瀑。


    奔騰雷動之勢,仿佛要開天劈地、裂穀為壑,離得近了,甚至能感覺到水霧裹挾冷風鋪麵而來,吹得人唿吸不暢,想跳進追隨而去。


    “鎮水石獸,原來不是岩層裂縫,而是早有此機關。”


    貓爺見到鎮水獸的一刹那,眼中的疑惑漸漸清楚,他和宋思媛一樣,都懷疑墓頂塌陷不是意外而是必然,眼見鎮水獸完好無損,心中對鏡宮墓的奪天地造化之工,又多了一層認識。


    宋思媛朝貓爺點了點頭:“我們在井潭中遇到的進出水拱洞,大概就是跟鎮守獸口相連,平時進出水拱洞是完全關閉的狀態,當我們觸發第一次機關,進水口關閉、出水口打開,井潭中的水迅速傾倒出去,我們這才能走下墓室。”


    “答寅尊如此多疑,一定能算到他的鏡宮墓會被盜墓者光顧,為了保護自己的身體,他在墓頂造了機關,一旦他的身體脫離望柱,墓頂就會塌陷出孔洞,到時井潭中機關再次啟動,出水口和入水口會同時開啟,這個鎮水獸就會流出地下泉,把整個墓室完全淹沒。”


    她的話,貓爺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捋著胡子得意道:“隻可惜,他千算萬算,還是沒看破死亡這一關,故意給自己留下後路,也叫我們趁了他的便宜,從墓中撿迴一條命。”


    “料想要是他鐵了心要把盜墓賊留在墓中陪葬,那我們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無門!”


    “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


    貓爺搖頭晃腦說話時,宋思媛繼續觀察周圍,雖然手電筒光芒不夠,她還是憑記憶認出了漫山遍野的陰沉木林!


    在靠近東崖的諸多斜坡上,無數高達數十米的陰沉木斜插橫放、參天如雲,好似一個個神秘雕像矗立洞中,如倒塌的斷垣頹壁,以漆黑身軀訴說著它們千百年來的神秘。


    “跟我們猜測的一樣,這座溶洞確實是陰沉木林,那麽這也意味著墓室中的鬥拱梁架,大多是從這個子溶洞裏取出。”宋思媛打著手電,見自己猜測是真,語氣滿是高興。


    貓爺觀察周圍,隨便往旁邊一瞅,那都是上好的千年陰沉木,它們少有劣質,烏黑外表甚至裹挾金絲,這種金絲陰沉木可是金絲楠木催化,簡直萬金難買一寸。


    見到如此情景,連見慣了寶物的貓爺,那都要讚歎一番:“可,這裏怎麽會有那麽多陰沉木,難不成答寅尊真的找到祥瑞之地,連世間難得的陰沉木都多得數不清。”


    宋思媛四處觀察,這些陰沉木林怎麽說也有數千年年齡,早已在洞中碳化為半樹半石,表麵像岩壁似的,變得漆黑陡峭堅硬冰冷,唯一還能看出是樹的,就是原本的花葉樹枝,它們漸漸被樹膠花蠟包裹,經曆數百年碳化後,形成滿樹結晶!


    用手電筒一照,花葉紋理倒影明光,如旋渦、似亂絲、像絨團,就像樹冠枝幹掛滿星辰


    她見眾人又犯了唯心主義錯誤,跟眾人解釋道:“貓爺,這裏哪裏是什麽祥瑞之地,我猜測,整個溶洞,都是長白山早期火山爆發的產物,隻是一種特殊的地形地貌!”


    “蛟龍廟後麵的黑樹林,就是火山噴發後,被火山灰覆蓋後的樹林,它們僥幸沒死,在答寅尊的布置下,成了外枯內榮的嗜血樹,按照火山爆發的溯因來看我們眼下的溶洞,這裏大概率成型於更早時代的火山運動!”


    “更早的火山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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