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敢躺下敞開大腿的女人,一般膽子都比較大。林青在這邊低聲說著,女人的眼睛是越來越亮。


    “這麽搞,真行?”


    林青把煙屁股往旁邊一彈,笑眯眯的說道:“咋個不行?”


    “那老娘的名聲可就臭了,村子裏呆不下去。”


    林青嘿嘿笑了起來,這幾天賈秀蓮在夜裏總是給他灌輸一些官場上的利益糾葛,尤其是村鄉的關係。吳家寨的村支書,守著一個村子的機井、供水、糧補、環境改善等有上級撥款的位置,怎麽會舍得下去?吳家寨雖然敢以村子的名義往鄉裏透話,但他們卻不敢掛上村委的大印,這說明對鄉裏的幹部還是很畏懼的。


    賈秀蓮曾經說起個事兒,下麵村子有一次請鄉裏糧站的副科長吃飯,在村辦的小飯店裏,那副科長一看門臉就沉下了臉,結果那一年收糧食的二道販子都不敢去他們村去采購糧食,最後全體村民把村支書逼下台,新任村支書在縣裏擺了一桌賠禮酒才把這事揭過去。


    林青雖然不是什麽帶官銜的行政人員,但鄉計生辦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個人,而整個鄉的計生工作都是由他們做。設想一下,傳宗接代那是根深蒂固的大事,在準生證上卡一卡,在特殊二胎上卡一卡,吳家寨村支書還要不是命了?


    就算吳家寨的村支書在鄉裏有人,但鄉裏誰敢明目張膽的去得罪高潔,恐怕連個硬氣話都不敢說,那可是縣長的親侄女,多大的背景啊。就算是派出所的楊順,去調查林青的情況時,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說的都是林青的不好,不敢對高潔有一點的硬話。


    “怕什麽,你這一鬧,村支書想平事,不放點血怎麽行。”林青又掏出根煙,說道:“你以為我這個鄉幹部是吃素的啊,他倒是告我了,你看我現在還沒不是沒事,他後台沒我硬!”


    跟村裏人說話,太多的彎彎繞他們不懂,要的就是這麽直接的威勢。女人想了想,罵道:“去他奶奶,反正老娘也煩透了整天被人睡,拿了錢老娘去哪裏不行。”


    林青笑嗬嗬的說道:“就是,到時候去縣城買個房子,有地有房什麽爺們找不到啊。”


    女人眼睛浮現出紅潮,伸手在林青褲襠裏掏了一把,用那對大奶使勁蹭著林青的胳膊:“就想你這樣的爺們。”


    那隻手很有經驗,林青不由自主的挺了起來,那女人發現林青有了反應,另外一隻手就迫不及待的去拽林青的腰帶。


    林青連忙站起身來,抬頭看看坳下麵隱隱有人影浮動,警告道:“行了,有了錢跟你爺們好好過日子吧,不行就買點黃瓜茄子什麽的。”


    女人帶著幽怨的橫了林青一眼,趕緊把衣服緊了緊,貓頭貓腰的從側麵迴村了。


    剛才那漢子肯定是不服氣,跑到村裏叫來人,找林青麻煩了。林青在心裏警告自己是過來平事的,不是來打架的,躲躲閃閃的避過了這群人,跑向了吳家寨。


    上一次來吳家寨,林青還是個剛剛報道的小青年,現在隻身迴來,林青的思想境界就發生了變化,畢竟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讓林青明白了不少東西。


    村支書家很好認,村裏蓋得最高最好的那一戶就是。林青徑直上門,大鐵門緊閉,他瞅瞅沒有插門,直接將門踹開,嘴裏大喊道:“老支書,鄉裏檢查工作來了,快點出來。”


    從正房裏跑出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腦袋圓滾滾的,將五官都擠到了一起,那雙微微張開的三角眼裏,帶著些疑惑。他看到林青大馬金刀的樣子,點頭哈腰的說道:“哎呀,您是哪個部門的同誌啊,鄉裏沒有通知啊。”


    林青哈哈大笑道:“計生辦的,我是新來的,叫林青。”


    村支書的腳步稍稍踉蹌了下,笑容僵在臉上,重複著林青的名字:“林青?”


    “是我,是我,有好事給你呢。”林青掏出工作證遞給村支書,也不管村支書在那裏斜著三角眼觀看,自顧自的向前走去,說道:“這房子修得不錯,很有味道,當村支書是肥差,油水肯定足啊。”


    老支書一陣頭疼,就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幹部。這種事能在院子裏大咧咧的喊嘛,難道這小子知道檢舉信的事是他指使人幹的,跑到村子來興師問罪了?剛才聽兒子說,這小子就在村邊的山窪子裏,要好好收拾收拾,叫了二十多個人過去了,怎麽這小子卻完好無損的跑到家裏,還一副大尾巴狼的樣子?


    到底是怎麽迴事?


    但麵子上還必須過去,林青是鄉裏人,那就是領導,除非他準備徹底撕破臉,要不然還是要對林青保持一定的禮數。


    所以村支書滿臉堆笑的說道:“哪裏哪裏,這都是俺家兒子能賺錢,可不敢攤村裏的一分錢啊。”


    林青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剛才那麽說就是看看村支書的態度。賈秀蓮教導,在官場上真的到了刺刀見血的時候,麵子什麽的是不會顧及的。這村支書還保持應有的客套,那說明他在本心對鄉裏幹部還是害怕的,搞點小動作也隻是背後偷偷的齷齪。俗話說,穿鞋的怕光腳的,光腳的怕腳上有泥的,林青擺出大大咧咧的樣子,就是讓村支書知道,他就是個剛參加工作的愣頭青,沒那麽多心機。


    “今天本來是鄉建那邊來人的,不過縣裏麵來了記者,沒準就往鄉裏來采訪,大家都緊張準備著,讓我過來給你通個信。”林青走進屋裏,往床上大馬金刀的一坐,村支書連忙幫他點上煙。


    “還要林幹部親自跑一趟,打個電話就行了,俺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林青翻著大眼珠子看房頂,冷笑道:“這事是能在電話裏說得嗎?鄉建的那哥們跟我老家是一個村的,這是提前給你通個信,到時候成不成,還需要你自己去爭取。”


    村支書聽了林青這話,心裏就琢磨,是不是鄉裏又來了什麽扶持建設的資金,需要下麵村裏配合。這是慣例,上麵撥款,下麵負責調度,到了鄉一級,就基本上要落實到實處了。但這裏麵有個隱性條件,誰得好處誰啥都沒有,要看村子裏活動的力度。林青在消息還沒有出來之前過來報信,村支書應該給點好處的。


    好處也沒多少,畢竟到了村裏,專項資金也所剩無幾,大多是給上兩盒煙,或者拿上一瓶酒之類的。村支書心裏想著,林青跑這麽一趟,應該還不知道他找人使壞的事情,就是準備撈個實惠,便笑嘻嘻的從抽屜裏拿出兩盒十塊錢的煙,塞到林青手裏,笑道:“哎呀,辛苦林幹部跑一趟啊,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林青哈哈一笑,衝村支書伸出大拇指道:“行,就這麽著吧。”說著,把煙往褲兜裏一塞,就向外走去。


    村支書冷笑一下,趕緊換迴剛才巴結的表情,跟著林青往外走。


    兩人剛剛走到門口,門邊突然竄出個白花花的身影,突然抱住村支書,嘴裏大喊道:“哎呀,我肚子裏懷了種,也不知道是你這老梆子的,還是你家兒子的,今兒個你們要給我個說法,欺負俺家劉平不行啊!”


    林青唬了一跳,這娘們還真是豁出去了,就穿個小褲衩撲了上來,夠潑辣的。這事本來是他出的主意,就是想給村支書一個難堪,他趁機發難,但他隻是讓那婦女堵著門口撒潑,可這一手脫衣投懷,實在是太勁爆了。


    林青甚至還看到,村支書的老手,竟然熟門熟路的抓住了那女人滿月似的肥臀,還在上麵抓了一把。


    還真的有事啊。林青冷下臉來,使勁咳嗽一聲。


    這一咳嗽讓村支書心裏一涼,趕緊將女人推開,甩開腳就踹在女人的側胯上,罵道:“陳平家的,你作死呢,**去你家床上浪!”


    這女人見識了些場麵,偷眼看林青在那裏一言不發,就知道這事兒有戲,也不顧胯骨疼痛,使勁抱著村支書的腳,罵道:“你這個老梆子,吃幹抹淨了不認賬了是不是,你老小子的腚蛋上有塊黑胎,上麵還有五根毛,你說這是你老祖宗留下來的,就這五根毛讓你蓋起了五間大北房!”


    村支書氣得滿臉發紫,老臉上的肉不停的抖動著,輪開胳膊就給這女人一巴掌,徹底讓她住嘴。林青突然伸出手,攥住村支書的胳膊,說道:“怎麽能這樣,要思想教育,怎麽能一味暴力處事?老支書啊,你看你這個工作作風,需要改一改嘛。”


    尼瑪,前幾天是誰把我兒子踢出十多米,昏了老長時間才醒過來的?老支書怒視著林青,林青不去管他,裝模作樣的將婦女扶起來,沒忘記在“無意間”擦過女人胸口雄偉山峰上的那顆櫻桃。就這一下,那裏瞬間就變得微微發紫,倒是敏感得很。


    “老鄉,你這麽鬧不行啊,影響多不好,有什麽困難可以跟村支書好好商量,解決不了可以去鄉裏嘛。這麽搞,是對支書威信的打擊,也是對自己人格的不尊重嘛。”


    這一鬧,已經有人從房子裏出來看熱鬧了。農村人沒有朝九晚五,這個時候大多正在家裏吃飯,吃完飯正好下地幹活。


    那女人悄悄的甩給林青一個勾引的眼神,隨後眼淚就流了出來,披頭散發的叫著:“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這老棒子把俺給睡了,他兒子也把俺給睡了,欺負俺劉平不行啊!不跟他們睡,就不讓俺家澆地,就不給俺家糧補,活不下去了啦,俺要上京告禦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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