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1日星期二 晴


    今天天氣有點熱,眾美女無外出任務,便都好好的守在辦公室裏。


    早上,因大家都忙,美女們也就沒怎麽講話。吃過中飯後,眾美女便如一群鴨子似的呱呱呱的嚷嚷開了。


    她們說得熱鬧,把王處和郝主任給引來了。


    “老冷,你的醃魚可還要呢?”


    見王處進門,正說得高興的梁園看著王處,笑眯眯的問道。


    “不是被雷美女吃了麽?”王處滿臉的認真樣。


    開始我沒聽懂他們的話,後來才弄明白。


    原來,“五一”的前一天,郝主任、雷師他們正在辦公室裏講“五一”放假的事,有倆男子來找王處。


    一人進門,客氣的向眾人敬煙,一人拎了個手提袋站門外。


    郝主任請他們進來坐,說王處出去辦事,過一會兒才迴來。


    那倆人不進門,說他們到樓下等。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王處邁著方步,慢悠悠的來了。


    他手裏拎了包用報紙包著,長二十幾公分,寬和高十幾公分,外麵用透明塑料袋裝著的東西。平時,王處經過這個辦公室,都會笑咪咪的看上一眼,偶爾還打聲招唿。而那天,他卻徑直走了過去。


    “喂,老冷,進來坐一會兒。”雷師衝到門外喊住了他。


    “等我放下東西。”


    雷師指了王處手裏的東西說:“什麽寶貝?拿進來看看。”


    王處似乎愣了一下,才極不情願的扭頭走了進來。


    “剛才有兩個人找你。”葉燕道。


    “在樓下我見到了,是來問政策的。”


    “那……你的袋子?”


    雷師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聯係剛才那倆人的舉止和其中一人拎的塑料袋,大夥兒以為那倆人送了兩條煙給王處。


    王處的樣子似乎有點不自然,他皺了下眉,冷冷道:“是醃魚,你不喜歡。”


    “我怎麽不喜歡?我最愛吃醃魚了。”雷師紅光滿麵的。


    王處想打開塑料袋,好像又有點舍不得的說:“我還是拎過去吧?……”


    “人家雷師愛吃,你就分條給她吃嘛。”梁園有點為虎作倀的味道。


    “隻兩條。”


    “就給雷師一條!”梁園說著就上前搶。


    王處緊緊的報懷裏——不給。


    包,終於被梁園搶了過去。


    眾人興趣盎然的圍住了梁園。


    隨著塑料袋和報紙的解開,一雙髒不拉嘰、臭氣熏天的球鞋展現在眾人的麵前。


    現在,梁園提起這事,愛激動的受害人雷師就拉住王處,要他請大夥兒吃西瓜。


    王處拿了二十元錢給我,並說請大夥兒吃二十元錢的東西太小氣了,改天,他請大夥兒吃火鍋。


    一直沒說話的郝主任說:“老冷可是發財了?”


    王處扶了扶眼鏡,說發了篇小說。


    “啊,黃色的!”雷師又激動起來。


    “沒有。”


    “肯定,肯定黃不拉嘰的。像他這種一本正經,外表冷若冰霜,而內心卻火燒火燎的,就愛寫黃色小說。”梁園滿臉的得意。


    這時,我看到,葉燕不知為什麽的紅了臉。她用手輕輕的捂著嘴,樣子靦腆的笑了笑。可能是她覺得大家沒注意她,還偷偷的做了個有點像幼稚園的娃娃做的小動作。


    看葉燕那天真的樣子,我有點想笑:不知為什麽,這葉燕特別的害羞,與人講話,低頭順眉的,從不好意思正眼看人,並且“未聞其聲臉先紅”,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已婚之人。另外,她不但天真,還心直口快。我想,她的心和她的脾氣一樣,怕難留下什麽東東,或者,說不定也“缺心眼”呢。


    說起“缺心眼”,我不由想起了大學同學朱莉葉曾問我的問題。


    朱莉葉是美國人,長得像姚嵐那個傻大姐一樣胖嘟嘟的,隻是有著白白的皮膚、滿頭的金發和深蘭色的眼睛。


    “周(周曉慧)說我多心了,我隻一個心,怎麽多了?”朱莉葉滿目認真的看著我道。


    我皺了皺眉頭,不知怎麽向她解釋。


    她看我不作聲,又問我說前幾天她去的那個地方的人,把鑽井說成“打眼井”,而去年她去的那個地方的人卻說“打口井”。


    我想了想說:“說‘打眼井’的,那兒的人可能比較浪漫;而說‘打口井’的,那兒的人比較實際。因為眼睛能傳情達意、是最豐富多彩、最有表現力的。”


    “哦。”朱莉葉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周說你心眼多,就是說你有多多的、很多很多的浪漫?”


    “這,那兒跟那兒啊。”我在心裏說道。


    我覺得這洋老迷和她說不清楚,心想讓她自己慢慢的去體會吧。


    可當我無意中,看到她可憐兮兮望著我的樣子,隻好打起精神,把我所認識、所知道的對“眼”的理解,搜腸刮肚的向她解釋了一遍。


    看她還不明白,我隻好把《現代漢語詞典》拿來,翻到“眼”那個條目,逐條的向她解釋。


    可當我“眼巴巴”、“眼白”、“眼波”、“眼岔”、“眼饞”的對她解釋了幾條後,我發現,不但她的眼裏露出了更多的迷茫,而我的腦海裏,也出現了許多的混亂。


    是啊,什麽“眼生、”“眼熟”;“眼黑”、“眼紅”的,不但她聽糊塗了,連我也把自己講暈了。


    我停了下來,去數了數跟眼有關的條目:“啊呀,太多了,有七十二條呢,如果再加上沒收錄的方言什麽的,不知有多少。我講不清了,你慢慢的體會吧。”


    她接過我手裏的《現代漢語詞典》,大著舌頭“一、二、三”的又數了一遍,好像很吃驚的問我:“還有許多?”


    “有。比如先前說的心眼多啊,還有什麽望眼欲穿、缺心眼……”


    “你說的‘缺心眼’,是缺少浪漫?”


    我不覺笑了起來,她還滿會聯係的。


    看我笑,她也跟著嘿嘿的裂著嘴笑。


    等笑停了,我對她說:“不是這麽解釋的。‘缺心眼’是說,男孩對女孩送來的秋波不明白、不理解,所以說‘缺心眼’。”


    她聽後傻乎乎的笑個不停。


    我覺得我好像沒解釋清楚,她也沒聽明白。


    可她從此好像愛上了“缺心眼”這個詞,經常把“缺心眼”帶在嘴上,還不分場合,歡天喜地的喊我“缺心眼”,把我弄得哭笑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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