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張靜怡的目光,張謙很快便看見摘下墨鏡的乾南幫幫主牛秉群帶著五六名跟班一同走了過來。而就在這時,張謙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震驚!他發現了正和牛秉群走在一起的除了季盛崇之外,竟然還有個熟悉的身影!


    而這個身影,則正是與他發生過多起衝突,江南省常務副省長的公子,綽號浪裏白條過江龍的張煥!張謙眉頭皺了起來,張煥的出現,令他心裏突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季盛崇和牛秉群他們從過道一路走去,甚至連看都沒往張謙這邊看上一眼,便坐到了第二排的位置上。張謙望著坐在不遠處前排的張煥,臉色隱隱有些變得難看。


    “張先生,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打垮乾南幫嗎?怎麽,這才一見到牛秉群,就嚇的臉都發白了?我現在真有些懷疑,那天攔住我車子不讓走的家夥到底真的是不是你。”見張謙臉色有些難看,張靜怡還以為是他害怕了,不由冷嘲熱諷道,“如果你現在害怕可以馬上離開,沒有必要呆在這裏丟人現眼。”


    張謙朝張靜怡看了眼,心裏忍不住咒罵出聲。這女人怎麽長的這麽漂亮,卻如此的不分青紅皂白,在她眼裏,自己那就是個懦夫,完全扶不起的爛泥啊!不行,怎麽說也得維護身為男人的尊嚴,被一個美女給嘲諷了這叫怎麽迴事嘛!


    “張靜怡小姐,麻煩您高抬貴嘴好嗎?就說女人太膚淺,看物品隻看表麵不看本質,我告訴你,這世界上很多事,就算是親眼所見也可能是假的!”張謙反駁出聲,毫不退讓道,“你說我怕牛秉群?真是笑話,我要真怕他,我會跑來這會展中心?我要真怕他,我會和雁阿姨一起從他嘴裏奪食?”


    “你……”張靜怡被張謙罵膚淺,頓時有些生氣,她冷冷笑道,“難道你剛才發白的臉色是假的?”


    “我那可不是怕他,而是發現了新情況!”張謙翻了翻白眼,朝著一旁的雁卿道,“雁阿姨,這事有些麻煩了。你也看見季盛崇身邊那個年輕人了吧?我認識他,不光認識他還和他有過節。可問題是,那個年輕男人背景很可怕,如果他一旦介入到這項目中,那我們的勝算就很可能會直線下降!”


    “哦?那個年輕人,什麽來頭?”雁卿一聽就重視起來,有些麵色凝重道,“很難對付?”


    “他倒是不難對付,可他的背景確實很棘手。”張謙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他的老子,是江南省的常務副省長張廣勝……你說難不難對付……”


    “什麽!!”張謙這話一出口,不光是雁卿驚呆了,就連旁邊坐著一臉冷靜的張靜怡都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很快,兩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難看之色。


    的確,這場原本信心十足的招標會上,若是出現了省部級官員的公子,那就等於出現了巨大的變數。一旦那位公子隻要稍微給縣裏動用一些壓力,局麵肯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張謙心裏也很是沉重,上次在商場買表時碰上了張煥和季盛崇,當時他就覺得不太對勁,果然現在張煥一出現,擺明了就是要幫季盛崇拿下這個項目,這樣一來,雁卿的勝算可就又要小上幾分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就不信縣裏真的會不顧價格隻顧麵子,我的價格一定比乾南幫的要低上許多,隻要價格上有優勢,我們還是可以搏一搏的!”雁卿已經準備了這麽長時間,若是因為出現個張煥就要功虧一簣的話,她自然會非常的不甘心。


    張靜怡沒有說話,她隻是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為乾南幫的運氣好而感到不滿,還是為自己這邊將要陷入更困難的境地而感到悲哀。


    當季盛崇和乾南幫等人都坐到位置上時,季盛崇很明顯的轉過身來,朝張謙這邊掃了一眼。他嘴角上還掛著淡淡挑釁般的笑容,明顯就像是在和張謙示威。張謙懶得理他,現在說什麽都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看結果,看誰能笑到最後。


    “各位在座的先生們,女士們。我是負責本次招標項目的副組長,今天在這會展中心所坐著的,想必都是對我縣這次房地產建設項目感興趣的商人,大老板。本次招標的意義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就是為了解決我縣教師與單位職工的住房困難問題。當然了,這塊項目建設後,還有很多商品房是可以按市價買賣的,我想你們也就是為了這些房子而來的,不是嗎?你們這些無利不起早的商人呐,這聞到賺錢的商機就一窩蜂的來了,對不起,咱這裏啊隻有一塊肉,誰有本事誰拿去。”


    “嗬嗬嗬……”台下一片笑聲響起,聽的出來,這項目組的副組長倒是挺幽默的。


    “好了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麽了。下麵我宣布,本次競標大會正式開始。請參與本次競標的,擁有房地產建設資質的公司派代表將標書送上主席台,由項目組工作人員統計並且分類之後,再交由縣常委領導們在政府部門開會審議,最後當場宣布結果!”


    那位副組長的話語聲剛落,會展中心雄壯的音樂聲便響起,聽的張謙怎麽都感覺有種慷慨赴死的感覺?雁卿深深的唿了口氣,將手中的文件袋緊緊抱在胸口,便站起身朝著主席台走去。


    隨著各位參與競標的老總和代表們紛紛走上主席台遞交標書,會展中心的氣氛瞬間凝固到了極點。張謙望著雁卿的背影,他隱隱都有些覺得緊張。這可真不是開玩笑的,陳家這次是破釜沉舟,勢在必得,如果真的拿不到房地產項目的招標資格,那等於就是功虧一簣,陳家也會深陷債務危機之中。別說雁卿的公司保不保的住,恐怕就連那幢居住的別墅,都會被破產清算!


    一想到陳家一家人露宿街頭的景象,張謙就有些不寒而栗。商場如戰場,這句話說的真是不錯,這種戰爭,簡直比戰場還要殘酷!徐鐵星的父親倒了,接下來,就看雁卿能不能頂住壓力,拿下這個項目!


    “張先生,你說雁總能最終拿下這項目嗎?”仿佛是想要給自己信心般,張靜怡突然開口冷不丁的朝張謙出聲詢問了句。


    張謙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憋出來一句,“事在人為!”


    張靜怡無奈的笑了笑,張謙這話怎麽聽,都無疑有些底氣不足的嫌疑。她輕歎了口氣道,“罷了,我這三百萬,就算是對你們的一種支持吧,無論輸贏,至少你們對付的是乾南幫,隻要是對付乾南幫的人,就都是我張靜怡的朋友。”


    張謙看了她那絕美的俏臉一眼,表情複雜。她的丈夫和公公出的車禍,乾南幫隻是執行者。恐怕到現在為止這張靜怡還不知道真正的幕後策劃者就是那個日國人武田。到底自己要不要告訴她這個秘密?


    本來他的確是想把這秘密說出來的,可是因為張靜怡的這個性格令他忍住了。為什麽?因為張靜怡給他的感覺是已經被仇恨完全洗腦,如果讓她知道了幕後的策劃者是另有其人的話,一定會惱羞成怒的找那人算賬。可問題是一個乾南幫她都已經搞不定了,更別提幕後那個實力更強的武田,她要貿然衝動揭發的話,恐怕危險的人是她而不是武田。


    畢竟這女人雖然態度對自己不怎麽好,可至少還算是盟友,張謙不可能會讓她白白去送死。所以,他決定還是在隱瞞一陣,看情況再說。


    標書很快一份份的遞交上了主席台,項目組的工作人員開始對標書進行清理歸類,將各自標書的承包底價全部聚合到一起,全部數據都統計到電腦上,然後由操作人員將數據全部發到正在縣府內召開的常委會上……


    安都縣政府,一號會議室。


    煙霧繚繞,熱氣騰騰。王芷晴眯著自己那雙動人的大眼睛,望著整個會議室內的煙氣,不禁黛眉微蹙。身為這常委會上僅有的兩位女性之一,她對於開會抽煙這種惡習十分反感。可無奈,這政府工作也講究個資格,開會允許抽煙那是從祖輩就流傳下來的,你若真的反對,別的不說,對先烈不敬的名頭就能壓的你喘不過氣來。


    此時的常委會已經開始,一把手縣委書記錢偉國正在端著茶杯濤濤不絕的說著官話套話,聽了半天也沒什麽實質性的內容,其實也就像是在消磨時間般,聽之任之而已。


    王芷晴小心的用餘光掃了眼坐在錢偉國身旁的縣長季偉達。今天的他看起來很是低調,不時還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機,似乎在等待著什麽消息。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家夥估計八成就是在等會展中心的消息,他兒子和乾南幫勾結在一起,從平海市買了拓海房地產公司,拿到資質參加這次房地產項目競標的事,王芷晴已經通過張謙知道了。


    可以說,這次的競標,表麵上是雁卿公司與季盛崇的競爭,可暗地裏直接關係到的卻是她王芷晴和季偉達在官場上的交鋒。這次常委會,誰要能贏,那自然競標後的結果就是哪方獲勝,而輸的那一方,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會很傷元氣。


    不過王芷晴並不懼怕,在這常委會上,早已不是季偉達的天下,有她和錢書記的聯手,就算是身為縣長,季偉達恐怕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ps:今天兒子周歲,晚上要擺酒,就隻有兩更了,親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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