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竟然同意你單獨出差耶,他這麽大度,我都不習慣了。”


    飛機上,小葵吸著冰鎮西瓜汁對於檸說道。


    “嗬,能不大度嗎,被喂了一晚上吃得飽飽的。”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從對麵傳來,但是三個女生都假裝聽不到他陰暗扭曲。


    於檸如期出差了,林錚嫌棄老五的飛機太醜,用了他自己的飛機。


    上次坐這架飛機迴京,於檸記得這裏麵的布局還不是這樣的。


    林錚的私人飛機還是偏商務了些。


    隻幾天不見,裏麵就被布置得特別溫馨,很符合於檸這個歲數小女生的風格。


    配色是於檸喜歡的暖色調,還多了個裝滿衣服配飾鞋子的衣帽間。


    酒櫃也被改成了飲品台,撤掉了所有的名酒,換上了於檸喜歡的茶飲,臥室裏有書櫃,還有個供於檸畫符的台子。


    一切都是按照於檸喜好弄的,就是讓她四處飛的時候能舒服一點。


    林錚本來是想單獨給於檸定一架飛機的,但是時間太久了,耽誤事。


    隻能把他自己地改一下,讓於檸隨便湊合個把月。


    此時的於檸正窩在沙發裏,左邊坐著小葵,右邊坐著孫昕。


    於檸啃了個龍蝦有點辣,孫昕馬上站起來,想給她調一杯果汁。


    坐在對麵單人座上的林海手疾眼快地拉著孫昕的手臂,孫昕一個不穩,坐在了沙發扶手上。


    “她自己沒長腿?讓她自己去拿!”林海沒好氣地說。


    他受夠了,受得夠夠的!


    他就不該蹭大嫂的飛機,他自己又不是沒有!


    蹭飛機的代價就是,他要全程目睹三個女生好得跟什麽似的,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吃龍蝦,無視對麵的他!


    孫昕是他的助理,為什麽要對大嫂那麽好?


    她剛調果汁的時候,竟然是先問的大嫂!


    雖然最後也給他做了,但林老三總覺得自己像是吃剩飯的,孫昕會不會太關心大嫂了?


    “是的,小昕你別忙來忙去了,坐下來一起吃啊。”於檸招唿孫昕坐過來。


    孫昕站起來要過去,林老三負氣地拽著她的手,就不讓過去!


    “三哥,你這就過分了吧,小昕隻是給你打工而已,你沒必要不給她吃飯吧?哎,這麽大的龍蝦竟然麻辣,造孽的好吃啊。”


    “你的表情完全看不出造孽的懺悔,且樂在其中。”於檸精準點評。


    小葵使勁咬了一口,太滿足了。


    “那不一樣的,我心甘情願地接受奢靡和腐敗,跟我心懷對無產階級懺悔的接受,意義不同。”


    自從混入有錢人的圈子後,小葵夥食標準大幅度提升。


    上機前,林老五問她要吃什麽,小葵說麻辣小龍蝦。


    然後,幾十斤新鮮的波龍就被做成小龍蝦的樣子,連同小葵愛吃的烤羊排一起送上飛機,至於甜點和水果,都是給女朋友溜縫的。


    孫昕看到這麽多食材,還覺得有些浪費,就這麽幾個人,怎麽可能吃這麽多。


    直到,小葵優雅地拿起了刀叉.......


    孫昕才知道,這些餐食一點也不浪費,林五少對女朋友的飯量,還是有著非常清晰客觀的認知的。


    “小昕,你吃啊,別管那萬惡的資本家。”小葵招唿孫昕。


    孫昕隻吃了半隻不到的龍蝦,在小葵看來,這跟沒吃差不多。


    “我不能多吃的。我要控製熱量。”孫昕羞赧地說。


    “造孽啊,剛看你吃菜也要用水涮一下,這活著有啥勁兒?”小葵這個能吃的豬寶寶,是很不能理解孫昕這個飯量的。


    不僅吃得少,還對油和糖有嚴重的控製,甜點一口不吃,菜全部要過水涮。


    這種日子對小葵來說,比坐牢還嚇人。


    孫昕不知道怎麽迴答她,隻能笑笑做迴應。


    “吃貓糧。”林海沒什麽好氣地說。他也覺得孫昕吃得太少了,又不是舞蹈生,幹嘛要學玘玘那樣自虐。


    “舞蹈生對食物是有嚴格控製的,可能我們看著她覺得很辛苦,但她的精神世界是滿足的。”於檸替孫昕開口,換來孫昕感激的一瞥。


    還是檸檸了解她。


    林海坐直,舞蹈生?他怎麽不知道?


    “我記得,你不是藝術生吧?”林海看過她的簡介。


    “連自己員工的背調都做不好,三少,你的基金會真的沒有要倒閉嗎?”小葵懟他。


    林海懶得看她。


    這女人,自從在於檸那聽到了他跟周玘的往事後,就用“你是個大渣男”的眼神看他。


    找到機會就要懟他幾句。如果不是看在他五弟的麵子上,三少早就開艙門,給她從萬米高空踹下去了。


    “小昕,你要我幫你畫一道吃了不長肉的符嗎?”於檸想幫朋友解決問題。


    “還有這種符?!”孫昕非常驚訝。


    “嗯,有。不過價格貴了點,雖然說是符,但原理是等量交換,我需要在黑市,買瘦人出賣的身材,然後置換到你身上。”


    “不需要。”


    “畫一個。”


    孫昕跟林海同時開口。


    孫昕有些驚訝地看著她的老板,似乎不明白這個總是一副厭世臉的男人為什麽突然要從檸檸那買符。


    “不問多少錢嗎?”於檸嘴角含笑。


    “不過是個數字,賺就是了——”意識到自己的迴答似乎越界了,林老三又欲蓋彌彰地補了句,“我會從她薪水裏扣。”


    他真的不願意,再看到身邊再出現玘玘那樣不好好吃飯的人了。


    “謝謝三少,不過我不是因為錢......”孫昕遲疑了下,她不是太擅長在人前表露心聲。


    於檸給她了一個鼓勵眼神,她才繼續說道。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我不知道我這麽表達對不對。如果我的欲望是需要用別人的犧牲來換取,那我寧願不要。”


    “一個願買一個願賣,市場自由,怎麽就成了犧牲了?”林海完全搞不懂這是什麽腦迴路,這不純屬沒苦硬吃?


    “市場自由,好熟悉的一句話。”於檸畫龍點睛,端起檸檬水輕啜一口。


    林海僵住。


    他當初跟周玘的那段情,他也是用市場自由來概括的,但結果是那麽打臉......


    大嫂比小葵的戰鬥力高太多了,她是懂怎麽戳人肺管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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