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點半,我和贏一開著借來的車往美食城而去,開車的當然是贏一,我有其它事情忙,拿著一隻對講機和劉元山在說話,我道:“你們那邊安排的如何?”


    劉元山道:“等車啊,已經有人去偷車,而且按你意思找的不是慣偷集團的人,肯定安全。”


    “是偷兩輛對吧?”


    “對。”


    “道具雨衣棍棒等等買齊全沒有?”


    “齊全,保證除了眼睛之外什麽都看不見。”


    “好,你記住選一輛比較好的車坐裏麵,然後過來食道後巷接人,不要開錯路線,一定要嚴格按照我給你的路線開。”


    劉元山嗬嗬笑道:“兄弟,幹這種事我是專業的好吧?”


    靠,還感覺很光榮?這是小人行徑,不過用來對付白哥這種小人正好!我道“行,保持聯係。”


    我和劉元山剛結束談話,贏一就問:“我們會不會連累了劉元山?”


    我有點無語:“你還問這樣的問題?旁晚的時候不是已經說清楚了麽?你別忘了這家夥就快成為食道的股東,我估計白哥很快頂不住,那還有空顧及食道這點小生意?你沒看晚上各種新聞類的節目都在播,明天後天肯定還得是頭條,就算歐陽勝弄不死他輿論得都弄死他,所以他會低調地處理和食道以及和我們的關係。”


    “其實我剛剛創立麵包連鎖的時候有好幾個直接競爭對手,每次我都被他們弄的灰頭土臉好不淒慘,然後他們不知道怎麽自相殘殺了起來,我最後莫名其妙得了利,我那時候怎麽就不認識你呢?如果我那時候認識你就能挑撥離間煽風點火讓他們早點滅亡,而不需要損失那麽大,當時整整兩年才迴過氣,幾乎就要倒閉。”


    我在倒鏡裏瞄了坐在後座的王子一眼,有點不理解,有自己的員工在場贏一卻和我說這些話,這就是贏一的性格吧,實在,不吹不誇不怕麵對自己不怕丟臉,很好的性格,從來不做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事情:“我怎麽聽著感覺你是在罵我?”


    “有嗎?”


    “還沒有?你說你認識我就能挑撥離間煽風點火,意思是我隻會挑撥離間煽風點火一樣。”


    “哈哈,沒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鬼點子多,狗頭軍師,不是……應該是運籌帷幄。”


    “能不能別惡心?歐曉菲才是運籌帷幄那種人,我實話告訴你,每次我就要對她失望的時候,她總能讓我刮目相看,她真有這個智商和智慧,就是行動方麵有點白癡,經常犯白癡衝動等等,大概因為是女人的緣故吧,很矛盾。我不是看不起女人,我意思是說女人從來都比男人矛盾,事實上她還對我說過一句話,她說:如果我是男人,就沒你們什麽事了……”


    “很霸氣啊,她這可以說……是帥才不是將才吧?”


    是這樣嗎?我思索了幾秒,搖頭道:“好像不完全是,因為她的衝動可能跟某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有關,有時候感覺她很神秘,她下周去美國,兩周才迴來,不知道去幹嘛。”


    “你沒問清楚?”


    “嗬嗬,她要說才行,她如果能早生幾十年,肯定就是劉胡蘭第二,嘴巴比被針線縫了還嚴密。”


    “其實吧……她那麽大一個人,雖然是病人,但肯定知道怎麽照顧好自己,你不要瞎擔心。”


    “你怎麽知道我在擔心?我是跟你說,閑聊,瞎扯。”


    “我能看出來好不好?”贏一嗬嗬笑了兩聲,“話說你是不是對她有感覺?”


    “啥感覺?”


    “廢話,肯定是那種感覺,不然難道是殺了她的感覺?”


    “靠,你別逗好不好?我還沒瘋,我還沒想死。”


    贏一若有所思語調古怪道:“這人啊,無論是男人或者是女人,都很會欺騙自己,你覺得不可能,有時候你會失望。”


    “不可能。”


    “別把話說死,我有時候看你們蠻般配,你們性格可以互補,合作起來許多事都能迎刃而解,你看她能觀大局,而你能抓行動,你郎才,她女貌,你們還有著各種各樣的淵源,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天作之合天衣無縫嗎?”


    “還挺會用詞,老子懶得搭理你,開你的車吧……”


    “行,你就當我廢話,繼續自欺欺人。”


    “你有完沒完?”


    “麵對自己。”


    “滾。”


    “嗬嗬!”


    贏一說的確實是廢話,我對歐曉菲會有那種感覺?完全沒有,連意淫都沒有,雖然她真是一個美到不可方物的出色的女人,而且各方麵都很強很霸氣,但這顯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更喜歡柔弱一些的女人。況且,就歐曉菲那樣的女人能看得起我這樣的土老帽?我就算混起來她都會覺得我是土豪,而她永遠是高貴的高高在上的貴族公主,我們壓根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麵!別的比如我見到她跟她說話就想吵起來自不用說,還來感覺,來情緒還差不多,你想跟她好好說話她能當你白癡,經常耍心眼各種騙做事不給報酬,做老板都嫌她麻煩摳門坑爹,當女朋友老婆她能用表現告訴你什麽叫一日一小折磨,三日一大折磨,活膩了找死呢?老話說的好啊,沒那麽大的雞、雞別尿那麽大的夜壺。


    雖然或許在大是大非方麵,又或許在我不知道的內裏她確實很棒,但還是算了吧,我永遠都希望得到的是已經完成的傑作,而不是希望自己耗費心神再去加工改造的半成品。別跟我說什麽自己改造的才有成就感這種屁話,這是人而不是東西,我們能去改造東西,但不能去改造人,那是不道德的行為,除非她是罪犯……


    我亂七八糟想著,贏一已經把車子開到食道的後門,我自己一個人下車給老板娘打電話,接通了立刻道:“我親愛的老板娘,你那邊現在什麽狀況?”


    “當然是風……流快活著。”老板娘笑著道,“你聽聽,我們在唱歌呢!”


    “還能唱歌?”


    “弄了兩個音響,移動點唱機,嗯,我們邊吃燒烤邊喝啤酒,他們心情都不錯,都很嗨……”


    “你嗨不嗨?”


    “感覺不錯吧,沒試過舉辦這種活動。”


    “花了你多少錢?”


    “三四萬吧!”


    “所以呢、所以呢,不要太缺德,賺了錢就要犒勞員工,你自己都是從小員工混到今天的地步,你能混出來是你厲害,但不要沾沾自喜,應該誠惶誠恐,多站在員工的角度想一想,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你賣廣告呢?”老板娘用很鬱悶的口吻道,“我缺德麽?”


    “這個……我直接舉例吧,以前跟你申請加工資十次有九次你都不同意,哪怕隻是小小的兩百塊,超出兩百塊更不用說,好像割你的肉喝你的血一樣,你說你缺德不缺德?”


    “這頂多是摳門。”


    “你是摳門到缺德的程度好不?”


    “汙蔑,我心情好著,你跟我說這些我們到底誰缺德?你還是說正事?你那邊如何?你什麽時候過來?”


    “嗬嗬,逃避話題你最有心得,我過去幹嘛?”


    老板娘嘿嘿笑道:“我帳篷很大哦,而且和他們的帳篷的距離比較遙遠,嗯……你要是過來,我忍著不叫那麽大聲,他們肯定不會聽見……”


    好吧,我承認被她那麽一誘惑,我某方麵堅強了起來,昨晚麵對美女沒心情下手,今晚行動成功以後我估計有心情了吧?這女人瞞著我把食道賣給東小北結果惹出那麽多麻煩,我現在都還在給她擦屁股,雖然我有分錢,但我是不是更該拿點利息?我心裏意淫著,但必須承認意淫就是意淫,不是很現實。我道,“你覺得食道出了事你還能在山上風、流快活而不引起懷疑?你要迴來去醫院看看林哥的情況,然後來看看食道的情況,現在你馬上給保安打電話讓他到後門來開門讓我進去,我在外麵……”


    “好咧,我祝你行動一帆風順。”


    “謝謝!”


    掛斷了電話我才感覺別扭,什麽叫祝我一帆風順?靠,我這是在給她辦事好不好?媽的,真該辦完事辦了她。


    兩分鍾不到,食道的後門打開,林哥拿著手電筒站在裏麵,我對贏一道:“哥們,我進去,你在這裏,把王子給劉元山那輛車,把劉元山留在這輛車,行動結束以後去中醫院後麵的小街道把王子接迴來,再去金沙新城正門接我,我在那裏等你。”


    贏一點頭道:“沒問題,好刺激啊,好戲就要上演。”


    我汗了一把:“你正經起來能嚇死人,但不正經起來跟個神經病一樣,嗬嗬……”


    “彼此彼此……”


    我走進後門,穿過廚房和林哥來到大廳,我道:“林哥,等會外麵會有個穿雨衣戴著口罩的人來敲門,你隔著門和他說話,做出罵架的樣子,必須有這個情緒,然後他會砸玻璃門,你開門出去幹他……”


    林哥道:“隻有一個人嗎?”


    “這是魚餌,你開門出去以後會有兩輛車開進來,總共十個人先抽你一頓,然後到處打砸,你要反抗,盡量激烈些,我已經吩咐過他們,不會很重手對你,但肯定會打暈你。”


    林哥舒了幾口氣道:“好,我知道怎麽做。”


    “那你有什麽說的沒有?”


    “沒。”


    “那就等著吧!”


    我找了個座位坐下來抽著煙,林哥站在旁邊,我發現他有那麽一點點不自然,好像在害怕,但已經答應的事情不能不做,事實上他亦不會不做,害怕是人之常情的事情,換了是我,就算明知道劇情走向我都會害怕,因為……如果失手呢?明明敲手的棍子敲中腦袋怎麽辦?這是要命的事情會不害怕嗎?所以有時候我很佩服那些做保安的兄弟們,警察抓賊那是職責所在,因公殉職封烈士,但保安呢?拿那麽點點工資要拚命,稍微有點退縮就被各方輿論淹死,換你試試?不要要求太多,別人幹的是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而已,你這麽有空閑指責別人幹嘛在大街上碰見搶劫之類的事情要找地方躲著做個縮頭烏龜?社會責任每個人都有,別站著說話不腰痛,你都做不到要求別人能做到?


    時間一分分過去,對講機傳來了劉元山的聲音:“哥們,一切已經準備就緒,是不是現在立刻行動?”


    我道:“你記住車子停下來的位置必須副駕駛座對著監控,我會在監控室看著,我讓停立刻就停下來,然後十秒鍾之內把攝像頭弄掉,切記切記,否則白忙活。還有不要傷了這邊的保安兄弟,這事我已經反複說過許多遍,但還是要說。”


    “放心,都是老手,還有其它沒有?”


    “按照計劃撤退,一定要快,行動吧!”說完我對林哥道,“林哥,準備好,三十秒之內就會有人過來。”


    林哥點了點頭,我立刻往收銀台走,因為監控在收銀台,我坐下來盯著,手裏拿著對講機隨時喊停車輛。


    和設計好的一樣,很快就有一個身披雨衣戴口袋的人走過來敲門,林哥出去看怎麽迴事,他們罵了起來,然後外麵的人忽然從雨衣下麵拿出一根棍子敲玻璃門,看見這情況林哥打開玻璃門出去打算弄這人,就這時候外麵開進兩輛車,第一輛直接從門口越過,車門打開,快速竄下來五六個人,第二輛載著王子,我目不轉睛看著監控,到了位置能看見人,我立刻道:“停。”


    車輛停下來,門打開,三個穿雨衣戴著口罩的男人跑下車,跑進食道裏麵。


    頓時,稀裏嘩啦的聲音響成了一團,海鮮池先遭的殃,然後是大廳裏麵的各種擺設包括椅椅桌桌等等。當然收銀台是我負責砸,這是為了賺錢,為了食道的和平發展,所以不能手下留情,或許這有點難以理解吧,但做戲就要做全套,畢竟白哥他不是白癡,不玩狠了蒙不過去。


    按說好的時間三分鍾之內行動結束,兩輛車和所有人同時間撤退,我一個人從後門走,林哥倒在內門旁的諮客台附近,我剛剛在監控裏看過,他沒有流血,隻是暈過去而已,所以我並不擔心他的狀況。


    到了後門,我連忙拿出一張新買的手機卡換掉我原來的卡,開機打電話報警,說我路過看見食道被砸,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打完電話我才往外麵跑,五分鍾以後跑到金沙新城大門外的一家便利店,我買了一瓶礦泉水狂喝了幾口,然後又掏出手機,以及一張早準備好的紙,上麵密密麻麻寫著電話號碼,都是各報館和新聞時事類節目的爆料電話,我一個個打過去爆料了一番才關機,把卡拿出來扔進下水道,一了百了,灰飛煙滅。


    我舒了一口氣,在便利店外麵的花壇坐下來抽著煙,等待著贏一開車迴來。


    大概等了十分鍾左右吧,終於看見熟識的車輛開進來,我連忙迎過去,上了車看了一眼,劉元山和王子都平平安安的坐在車裏,王子已經把妝卸掉恢複了原狀,我道:“哥們,謝謝你的幫助……”


    王子微笑道:“陳總客氣了……”


    贏一道:“是客氣了,現在我們去哪?”


    我道:“送王子先迴家,他不能在外麵跑,尤其不能和我們一起。”


    劉元山道:“我也得迴俱樂部,有點事要處理。”


    贏一道:“還打算吃夜宵,泡湯啦?”


    劉元山嗬嗬笑了兩聲道:“下次吃。”


    “其實我沒空吃夜宵,真的要下次。”說著我把對講機交換給劉元山道,“兄弟,謝謝。”


    “又說這種客氣話,不謝。”


    “我感覺你更客氣,每次謝你都拒絕,過兩天我再找你,正式談合作的事情。”


    “這麽快?”


    “就需要快,不能讓白哥反應過來。”


    “嗬嗬,我還求之不得呢,是怕你麻煩。”


    一路聊著,贏一先把我送迴去擎天集團的公寓宿舍,然後他送王子,再送劉元山!


    我在宿舍呆了一會,老板娘的電話打進來:“警察給我電話讓我馬上迴去。”


    我道:“那你迴來,廢話什麽?你差不多到的時候給我電話,我過去,然後我們通知白哥,你要注意,現場肯定很多記者,如果他們聯係起錄音的事情不懷好意的問你問題,你的迴答千萬不要被他們抓到什麽把柄,否則不單單隻是白忙活這麽簡單,死的會是我們。”


    “小賈,你就放心吧,怎麽和媒體溝通我比你有經驗哦。”


    “那行,等會見!”


    掛斷電話,我露出笑容,事情幾乎可以說做的滴水不漏,還會出問題嗎?我想不會。


    半個多小時以後,老板娘給我電話說她就快到美食城,我連忙出門,開車過去,我下車的時候看見食道門口很多警車以及私家車,還有一輛救護車,當然老板娘的車亦在其中,她的人現在正在內門和兩個警察交流著,其中一個在問,另一個在寫。大門口四周和食道的大廳裏麵還有許多警察在忙活,手裏拿著電筒在一片狼藉的地麵上仔細照找線索,記者亦有不少,他們拿著相機四處在拍照。


    這種事情已經第二次經曆,第一次是白哥砸我們,我們因禍得福,我希望這次一樣。舒了一口氣,裝出一副很遺憾的模樣,我快步向老板娘身邊走過去,我剛打算說話,老板娘就對警察道:“這是我的搭檔,你們還有問題問他吧,我去看看我的員工情況怎麽樣……”


    老板娘說完就往救護車那邊走過去,旁邊的記者哢嚓哢嚓給我拍了幾個特寫,警察讓他們站開點,然後對我道:“你們食道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我道:“我們正當做生意,肯定沒有,至少我沒有,至於其它股東有沒有,我不清楚。”


    “還有其它股東?誰?”


    “皇宮美食城的白總,不過我想亦應該沒有,我們之間的合作一直很愉快。”


    “一個小時以前你在哪兒?”


    “金沙新城,剛看望完一個朋友出來,便利店老板可以給我作證,不是,你這話什麽意思?”


    “隨便問問。”


    就這時候食道裏麵走出來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對問我話這個道:“已經拷貝了監控。”


    “行。”這個問我話的警察繼續問我,“你們今天和明天都歇業是怎麽迴事?太巧了吧?”


    這個問題我就知道警察不問媒體都會問,所以早就和老板娘串好供,我激動道:“巧嗎?我們這是出遊,很早已經安排好決定的一個行為,你是警察,不是幻想家,陰謀家。”


    “隨便問問,你別激動。”


    “我店被砸了你們不去破案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你說我能不激動嗎?”我是故意裝出來的激動,有點蠻不講理,因為我知道他問這些問題就是想破案,但我不這樣表現,我越冷靜越會遭到質疑,“你實話說一句,你們什麽時候能破案?”


    “這種事情沒有實話的,等消息吧,登記好你的信息,有需要了我們會再找你問話。”


    我拿出身份證給他們登記,寫上聯係電話號碼,我恢複了自由剛打算走,記者攔住我,問問題還是誘導性的問,恨不得從我身上挖出點什麽黑幕出來,還是越瘋狂越好那種。有時候我真的很鄙視這類沒有道德沒有下限的記者,你們是記者,不是幻想家,能不能如實報道?經常都是失實報道,意淫幻想純粹猜測標題黨文不對題哇眾取寵,我對他們沒好感,但我必須承認,他們是一把雙刃劍,有時候沒有他們還辦不成事。


    應付完記者我才往救護車那邊走過去,老板娘已經不在,林哥則躺在病床車上打著點滴,看上去情況還可以,我道:“林哥你沒事吧?”


    林哥道:“還好,謝謝老板關心。”


    我轉而問傍邊的護士:“為什麽不送醫院?”


    護士迴答前,林哥連忙道:“傷的不是很嚴重,還行,可以不用去醫院。”


    “這怎麽行?醫院必須去,警察給你錄完口供沒有?”


    “已經錄完。”


    “那走吧,去醫院,你要住院。”


    住院顯然把林哥嚇的不輕,他張張嘴想說話,最終沒有說出口,被我的眼神逼了迴去。其實要怪我當時沒有和他說清楚,我要的是,無論傷的重不重醫院都必須住,不然這個事看起來就會顯得沒有那麽嚴重。


    很快救護車啟動開了出去,直發中醫院,這時候老板娘才從遠處走迴來,她手裏拿著手機,走到跟前給我做了一個手勢,神色古怪,用很小分貝的聲音道:“是白哥,他要跟你說話……”


    我盯著她道:“你別告訴我,你說錯了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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