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姚送到門外，看著他上了車我才返迴包間，劉元山看見我迴來連忙就一臉痛苦加悔恨的模樣道：“兄弟啊，你幹嘛不留住老大呢？他這樣走了下次肯定無法再約，這合作不得泡湯？哎，到嘴的鴨子飛了啊……”
“嗬嗬，你老大竟然是鴨子？”我走過去在我原來的座位坐了下來，用膠叉叉了一塊水果放進嘴巴裏，邊嚼邊道，“這種事情不能著急，俗話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要走的總歸留不住，反而越留越反感，我們就坐好了等他主動找上門吧。剛剛你一直逼他很不對，他還是你老大，你就不怕他對你發飆？”
劉元山臉上恢複了一絲神彩，大概是覺得很光榮道：“我們關係好，事實上他很少發飆，我認識他那麽多年就見過一次，那次是場子裏進了老千……”
贏一對劉元山說的事情不感興趣，他打算問我：“你有把握他會找上門？”
我微笑著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俗話又說了人生如賭博，拚一拚吧！”
贏一小小地歎了一口氣：“我怎麽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劉元山一臉疑惑道：“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沒聽明白？”
我保持著微笑道：“秘密，我們等等看，反正沒有地方去，你不用上班吧？”
劉元山道：“我可以下半夜再迴去。”
“那就行……”我連接吃了幾塊水果，起身離開了餐桌到沙發那邊坐下來，一直在房間裏的服務員這時候走過來問我要不要叫茶藝師？我點了點頭，她隨即走出去叫！我點燃一根煙抽著，按開電視看了一陣，發現贏一和劉元山還坐在餐桌那邊，統一目光古怪投到我身上，我道，“兩位，過來喝喝茶，抽抽煙，看看電視吧，別想了……”
贏一這才和劉元山走過來，分別坐在兩邊的沙發上麵，隨後兩分鍾不到，茶藝師走進來，不過不是原來那個，而是一個新的，身材非常好，包裹在旗袍裏麵的尤、物唿之欲出，看的劉元山眼珠子都凸了出來。在俱樂部裏麵，這家夥每天都能看見不少美女的，露的更厲害的都不在少數，這副狀態不免讓我感覺到奇怪，我道：“兄弟，你沒事吧？”
劉元山反應過來，搖了搖頭道：“沒事，我上個廁所。”
沒等我和贏一有反應，劉元山已經快步走了出去，我對贏一道：“我迴省城那天晚上看見了韓詩詩。”
“啥？韓詩詩？”贏一原本在點煙，聽見我說的話以後停了下來，“她……怎麽在省城？沒對你如何吧？”
“沒。”我笑了笑，“不過當時她拿著一把匕首追一個男人，看見我才跑了開去，我去追她，發現她好像很等錢花，然後我們達成了一些小協議。”
贏一聲音古怪道：“你別告訴我，你收複了她給你做事，我會崇拜死你滴……”
“是給景憐做事，當保鏢，我給她一百萬。”
“我靠，兄弟你考慮清楚沒有？你這不是在身邊放個炸彈嗎？歐陽勝知道以後會怎麽對付景憐？”
“這……”這點我倒是沒有想過，而贏一說的偏偏很有道理，歐陽勝的左膀右臂跑路，然後被一個她以為能控製著到我身邊臥底的人收了過去他會什麽感受？就算換了是我我都會不爽，況且是他那樣兇殘暴戾的人？我道，“我沒想過，我隻是想讓景憐安全點，另外就是化解黃小淑和韓詩詩的仇恨，把她變成一定程度上的自己人這才有可能最終完成。還有一個原因，我當時看見她感覺她特別慘，這可以說是我造成的後果，我有義務拉她一把。”
贏一勉強笑了笑：“我覺得這樣景憐會更危險，不過事已至此隻能往好方麵想，或許這樣一來歐陽勝對付景憐會惹怒了韓詩詩，讓韓詩詩直接倒戈過來。”
“鬱悶，剛剛在恐嚇我，現在又說這樣的話你到底想咋滴？”
“安慰你，亦安慰我自己，算是苦中作樂吧，嗬嗬……”贏一這才把香煙點燃，抽了兩口，端起茶藝師剛泡好的茶喝了一口，轉而道，“這頓飯花多少銀子？”
“不知道，剛剛其實歐曉菲給過我電話，嗬嗬，我忘了問她能不能免單，失策啊……”
茶藝師一直聽著我們說話，剛剛沒什麽反應，我們說到歐曉菲的時候她看了我一眼，剛好我在看她，她連忙又低下腦袋繼續忙碌。
贏一道：“這個就算了吧，我去自己店拿東西吃都要結賬，這樣賬目才不會亂。”
“你結賬啊？”
“你，你賺了錢。”
正說著，劉元山已經上完廁所走進來，重新坐下來抽著煙、喝著茶，等茶藝師出去以後，他連忙對我道：“剛剛那個女人我認識，她之前是俱樂部的荷官，後來莫名其妙走了，沒辭職，這事有點詭異，不知道是拿了客人的籌碼心虛還是對俱樂部做了其它不見得光的事情。”
我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去年。”
“你剛剛幹嘛去？”
“打電話和老大說啊，這種事要上報，已經找她好久，沒想到在這裏碰到。”
“你別亂搞啊，你老大怎麽說？”
“讓我找她談談，沒事，我們不來暴力的招數，對方畢竟是個女人對吧？”
我鬆了一口氣：“我說你剛剛看她的神情那麽古怪，原來認識，那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別逼迫人家，就算拿了籌碼，這麽久過去客人沒有投訴就算了吧！”
劉元山嚴肅道：“兄弟，你這太善良了，有的事它不能算，會壞規矩，不過你已經開了這個口，我給你麵子。”
“謝謝！”我連忙端起自己的茶道，“來，喝茶，我得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在包間裏呆到八點鍾，劉元山的手機響了起來，說了十幾秒掛斷以後，劉元山眼裏帶著微笑盯著我道：“兄弟你是神算子吧？老大真的找上門，他問我們在那裏？你是不是要帶他去一個他肯定感興趣的地方，他現在有空……”
我嗬嗬笑道：“我算什麽神算子？是旁晚我們通電話的時候你告訴我的，你說你老大是那種揉不下沙子，不太藏得住秘密以及好奇心非常強的人，前麵兩個我其實不太相信，後麵這個應該是，不然他會到處找殺手資料來不斷研究？就是好奇心非常強。”
“所以你勾起他的好奇心讓他不舒服，老惦記著？”看我點頭，劉元山痛苦了起來，“你玩大了吧？你能帶他去什麽他肯定感興趣的地方？我告訴你，有時候我老大他就是一個宅男，對很多事情都不敢興趣，弄不好會弄巧反拙……”
我保持著微笑逗劉元山：“你想想應該能想明白。”
劉元山疑惑的看我，整個神情進入狀態，思索了起來，過了十幾秒大概想明白了吧，臉色大變道：“不會吧？你要帶他去見黃小淑？”
“有何不可？”
“黃小淑要殺了他。”
“如果黃小淑還在那個公司，估計有可能因為怕暴、露了自己而出手殺他，但現在她已經脫離那個公司，所以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已經想的很清楚，這招應該可以，隻不過靠這樣拉攏你老大合作，內心有點不太爽而已！”如果最終能成，這是黃小淑的功勞，我得給黃小淑記一功，另外就是鄙視自己一番，為什麽自己搞不定？
劉元山還是有所疑慮：“兄弟，這不太好吧？很冒險，我可不想害了老大……”
“那依你的意思現在怎麽辦？你老大的好奇心已經被勾了起來，你打電話告訴他我撒謊？耍他？你真的可以放心，黃小淑會聽我的話。”
“你要確定才好啊。”
“當然確定，除非你認為我會坑你老大。”
“好吧，我們去哪兒見？”
“郊區的博愛私家醫院，我們現在過去，在醫院門口等你老大。”
“好。”劉元山給他老大發短信，不一會發完道，“搞定，我們走吧！”
我走到餐桌那邊拿了消費單，走在前麵，埋單一萬三千多塊，真坑爹。
半個多小時以後，我們到了私家醫院下了車在門口等周姚，大概等了十分鍾左右周姚才到，他開一輛霸氣的叉六，儒雅的下車走過來，微笑對我道：“小賈兄弟，我一直都對醫院沒什麽好感，所以我來之前其實猶豫過，我希望我不會太失望吧……”
“你肯定不會失望。”我做了一個手勢，“這邊請。”
不一會，我們走到了黃小淑的病房門外，我停住對周姚道：“周大哥，估計要你先等等，我進去做個準備。”
如此神秘搞的周姚有點焦慮了起來，說話很不自然：“哦，好。”
劉元山和贏一也留了下來，我自己一個人走遠進病房。
九點鍾的時間，黃小淑當然沒有睡覺，她在看電視，聽見房間門打開，冷冷撇了一眼，隨即目光又迴到電視屏幕裏，嘴裏道：“怎麽又迴了這邊？”
我笑著道：“我親愛的好保鏢在這裏，我總不能撒手不管吧？你的傷怎樣了？”
“過兩天出院。”
“過兩天？你行不行？”
“不行難道我是為了給你省錢？”
“其實不用我付錢，哈哈。”我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嚴肅道，“黃小淑，有個事需要你幫忙……”
我話還沒說完黃小淑就打斷道：“你有人性沒有？傷患你都要使喚。”
“你別急，先聽我說完，你不用怎麽幫忙，就躺著說點話就好。”
“說什麽話？”
“其實也不用說話，隨便你們，我帶了一個人來，這人你認識，周姚，我需要和他合作，他不怎麽願意，但我猜她看見你會願意，具體原因我暫時無法和你解釋，總之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黃小淑眼神很古怪，有幾分兇狠，卻又有那麽幾分溫柔，糾結了兩秒才平靜下來道：“是美國迴來的周姚？”
“對。”
“我有什麽好處？”
“這個嘛……”畢竟算是利用的其中一種，所以我大概都猜到黃小淑會乘機要好處，我不爽的是，每次都是我自己自動自覺伸長脖子心甘情願讓她宰，但沒辦法，有些事還非她莫屬，“你自己說吧！”
“我要二十萬，你可以打欠條，連同上次的錢一起給，你不是賺了錢嗎？”
“有點過了哈……”
“那就拉倒，你可以走了，還是那句話，我這沒有強買強賣。”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你還真是一個小財迷，你要這麽多錢幹什麽用？”
“買戰鬥機，看誰不爽我就轟誰行不行？”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歎了一口氣，我打開門走出去，然後又關上門，才咳嗽了一聲對周姚道：“周大哥，裏麵那位是我的保鏢，如果你見了她不高興，我希望是對我不高興，不是對劉元山，你意下如何？”
周姚目光很疑惑，聲音都帶著疑慮：“這到底是誰？神神秘秘，我見了幹嘛不高興？”
“這個……”我閃開身道，“你自己進去看吧！”
周姚大概有點想明白了過來，畢竟提示不少，保鏢，而且還和他有關係，其中有幾個？我不知道，但看情形他應該最希望是黃小淑，他眼神掩飾不住的激動，開門的手都有那麽點點發抖，唿吸淩亂，緊張，不在狀態。
我想我是猜對了啊……
下一秒，終於周姚走了進病房，劉元山開始著急起來，手落在門把上麵一副隻要聽見裏麵有不對勁的動靜他就要衝進去搭救的態勢，我沒有勸他，因為他不一定聽，就讓事實告訴他結果吧！
贏一原來不知道周姚和黃小淑這些故事，不過剛剛在醫院門口等周姚的時候，我已經大致告訴過他一遍，所以他亦比較淡定，隻是抽著煙，沒有理會劉元山！
我想了想，對贏一道：“要不你去看看嬈娜？等下我迴去就得迴食道，沒時間陪你。”
贏一道：“周姚剛進去，這樣不太禮貌吧？”
“都已經到來，你不去心裏肯定貓抓一樣癢吧？”我拿出手機把玩著，至少在贏一看來是這樣的狀態，其實我是悄悄開了錄音，我總感覺這家夥進展非常慢，都不知道敢不敢真正對嬈娜出手，我要幫幫他，“問你一個問題吧，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嬈娜這輩子就這樣了你會如何？”
贏一基本上是毫不猶豫給出的答複：“我會照顧她一輩子。”
“確定？”
“當然，有些人可遇不可求，等一輩子或許都等不到一個，哪怕等到你卻發現那是別人的老婆，那多受傷？所以等到的是單身的就要認定，無論如何都要出手……”
“靠，說的比唱的好聽，你真出手了麽？”
“哥們，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現在嬈娜這狀況我如何出手？”
“我覺得就因為她這狀態你才要出手，給她力量，她一定能恢複。”
贏一想哭的表情露了出來，這副狀態肯定要說些軟腳話，這個不能錄下來，所以我按掉錄音。
贏一道：“我知道，我有想過這點，但我怕，如果嬈娜覺得她自己這樣，明明內心可能不拒絕我，結果拒絕了我怎麽辦？”
“說來說去還是熊了，你這樣想沒錯，但你要綜合起來嬈娜的性格一起想，嬈娜不是那種拖拖拉拉的女人，而且討厭拖拖拉拉。還有就是她的內心非常強大，她不會因為現在自己的這種狀況而改變想法，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贏一想了想我的話，忽然歎息道：“真是天不長眼，總發生這種糟心事，先是朱珠，然後是嬈娜，接著又是林果果，一個接著一個死去活來……”
“朱珠已經醒了過來，這是很美好的一個開始，你應該往好的方向想，是真的往，不是苦中作樂。”
“那……”贏一勉強給了我一個笑容，指了指上層道，“我現在上去？”
“廢話。”我揮了揮手，“去吧，別抽煙。”
“好。”贏一拍了拍劉元山的後背道，“兄弟，你繼續，我去看看另一個病人。”
劉元山凝神傾聽著病房裏麵的情況，哪有空理會我們？就隨便嗯了一聲，估計我們剛剛說的話他都沒有聽見。
贏一剛走五分鍾，忽然門響了響，周姚開門出來，劉元山整個人貼著門傾聽裏麵的動靜的，不知道他為什麽沒有察覺到周姚走出來，門響的時候他已經走不及，所以周姚撞上了他，他連忙道：“對不起老大，你沒事吧？”
周姚氣憤道：“你幹什麽？鬼鬼祟祟真是失禮人……”
我一直留意著周姚的表情，發現他說話帶著笑容，我放下了心，黃小淑應該很好地完成了任務。令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前前後後周姚能在裏麵呆上十分鍾，我和黃小淑聊天我都聊不了十分鍾就得被氣走，不得不佩服周姚的耐心啊。當然或許他們其實有點交情，甚至有點秘密，否則剛剛黃小淑的眼神不會有那麽一點點溫柔……
劉元山道：“對不起、對不起！”
周姚推了他一把道：“你迴去上班，別再在這裏。”
劉元山一臉驚訝地啊了一聲，周姚又原話說了一遍，他才哦了一聲，鬱悶地瞄了我兩眼，想開口說話卻最終沒有說，而是很不情願地轉身走出去……
周姚對我道：“小賈，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
我點頭道：“好，我們去後麵花園吧！”
兩分鍾以後，我和周姚走到住院部後麵的小花園，找了張石凳坐下來，月色很好，四周又很安靜，這郊外的空氣也是清新無比，完全沒有市區裏麵的電油味各種不和諧的味，相反能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這有錢人來的醫院啊，環境就是好……
周姚給了我一根煙，幫我點燃，然後自己點燃一根抽了兩口道：“元山應該把許多事情都告訴你了吧？”
我沒有否認，我反而要給劉元山解圍，不然他得承擔揭露老大私隱的罪名：“其實是這麽一迴事，黃小淑給我當保鏢的第一天，他見到黃小淑才和我說的，怕我不知道黃小淑的底子，所以算是提醒我吧，你不要怪他，他是一片好心……”
“我當然不怪他。”周姚又吸了一口煙，昂著脖子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沉默了幾秒才道，“其實他知道的不完全，有很大的一部份我都沒有說清楚。”
“那……你是打算和我說說？”
“嗯，我喜歡她。”
“啊？”我操，我其實已經猜到是這樣的狀況，不然留著黃小淑的照片那麽久，還當寶貝的保存著？還留意黃小淑的所有事情？包括去留意殺手這個職業的習性？而且功成名就從美國迴來還不找個女人結婚？這種種的種種都表明他心裏有難以忘懷的一個人，隻是他這樣直截了當說出來著實讓我感覺無比的驚訝，因為這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相符，他應該是慢熱的、含蓄的類型才對。
“很奇怪麽？我自己都覺得很奇怪，但就是揮之不去，我嚐試過找她，雖然或許我知道找到都未必能如願以償，但我還是用心去找，隻是費了很大功夫都找不到。”又是歎了一口氣，周姚才繼續道，“命運啊，總會在你毫無準備的時候給你一份天大的巨獎，等你去領了卻發現已經過期，逗你玩一樣。”
我思索了好幾秒才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我道：“這是你放棄了？然後現在又……碰見了？”
“差不多是這樣吧，我這麽直接了當告訴你，因為是你帶我來的你應該已經猜到，所以我沒有必要向你隱瞞。”
原來是這樣，我點頭道：“那你們發生過什麽你沒有和劉元山說的事情？”
“她……”遲疑了幾秒，又思索了幾秒，周姚才繼續道，聲音很小，仿佛邊在迴憶邊在說，“不怎麽主動接觸別人，但我發現她為我做過一件事，解決過一個很大的麻煩，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早已經被仇家暗殺，具體的我不多說，總之這個麻煩很有可能會暴……露了她的身份，但她還是選擇去做，我以前還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時候，我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但後來我自己遇到同樣的事情，我明白了過來……”
這說的啥啊？我搖頭道：“我不明白。”
“她應該是對我有好感。”
“哦，啊？啥？”請原諒我的吃驚，因為我感覺黃小淑那樣冰冷無情鐵石心腸的女人不會對別人有好感，況且當時她還是殺手？隨便和別人發生感情那不是找死嗎？更況且周姚比她大上十幾年，她有戀父情結呢？哦，不對，這是大叔，十幾年不能說是父。不過想到剛剛黃小淑那個溫柔了一小會的眼神我又感覺這事有可能靠譜，隻是既然這樣為毛還要坑我二十萬？這女人，真是得寸進尺西瓜芝麻啥都不放過……
“不相信是吧？”周姚自嘲的笑了笑，“我其實不確定是不是，如果是用普通女性的角度來理解，那肯定就是，偏偏她不是普通的女性，所以……”周姚聳了聳肩，沒有繼續往下說。
而我在想，我要不要告訴他剛剛黃小淑那個溫柔了一會的小眼神？思索了幾秒我覺得還是不要說比較好，我道：“那……你現在的意思……”
我還沒有問完，周姚就打斷了，好像很怕我問，他道：“她現在具體什麽情況？”
“已經離開公司，自己一個人。”
“怎麽成了你的保鏢？”
“說來話長，我就不細說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正在和她建立友誼，我不希望她僅僅是我的保鏢，她需要融入這個社會，我會盡最大能力幫助她，雖然或許她不接受，但有些事你做了就做了，不能強求得到迴報，因為有時候迴報並不是最重要的，況且我相信你隻要願意去做就能有收獲。”
周姚嗬嗬笑道：“說你是好人吧，你身邊那麽多壞人壞事，但說你是壞人吧，你為人處事方式卻很善良，我該怎麽定義你？”
“嗬嗬，那就……善良的壞人如何？”
“哈哈，可以這樣說。”笑過了以後，忽然周姚整個人都嚴肅了起來，俗語不緊不慢，“小賈兄弟，坦白說一句，我不是不和你們合作，劉元山跟了我那麽久，還幫我受過過，挨過兩刀，他等於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他肯定亦沒有現在的我，所以我從心裏當他是我的親弟弟，我當然希望他能混出個模樣。”說到這裏，周姚卻遲疑了起來，思索了好幾秒才仿佛做好了某種決定似的，繼續道，“隻是我老板不太喜歡我到外麵投資，我要賺錢他能幫我，他帶著我一起，嗬嗬，其實嘴巴這樣說，事實上是怕我離開他單幹，是個老板都這樣，這點你應該能想明白。所以呢，我就算和你們合作我都幫不上忙，我幫忙就是麻煩自己，更有可能給你們樹立更多的敵人，我主要是這樣的想法，所以我不能跟你們合作搞生意。”
“嗬嗬，你老大竟然是鴨子？”我走過去在我原來的座位坐了下來，用膠叉叉了一塊水果放進嘴巴裏，邊嚼邊道，“這種事情不能著急，俗話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要走的總歸留不住，反而越留越反感，我們就坐好了等他主動找上門吧。剛剛你一直逼他很不對，他還是你老大，你就不怕他對你發飆？”
劉元山臉上恢複了一絲神彩，大概是覺得很光榮道：“我們關係好，事實上他很少發飆，我認識他那麽多年就見過一次，那次是場子裏進了老千……”
贏一對劉元山說的事情不感興趣，他打算問我：“你有把握他會找上門？”
我微笑著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俗話又說了人生如賭博，拚一拚吧！”
贏一小小地歎了一口氣：“我怎麽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劉元山一臉疑惑道：“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沒聽明白？”
我保持著微笑道：“秘密，我們等等看，反正沒有地方去，你不用上班吧？”
劉元山道：“我可以下半夜再迴去。”
“那就行……”我連接吃了幾塊水果，起身離開了餐桌到沙發那邊坐下來，一直在房間裏的服務員這時候走過來問我要不要叫茶藝師？我點了點頭，她隨即走出去叫！我點燃一根煙抽著，按開電視看了一陣，發現贏一和劉元山還坐在餐桌那邊，統一目光古怪投到我身上，我道，“兩位，過來喝喝茶，抽抽煙，看看電視吧，別想了……”
贏一這才和劉元山走過來，分別坐在兩邊的沙發上麵，隨後兩分鍾不到，茶藝師走進來，不過不是原來那個，而是一個新的，身材非常好，包裹在旗袍裏麵的尤、物唿之欲出，看的劉元山眼珠子都凸了出來。在俱樂部裏麵，這家夥每天都能看見不少美女的，露的更厲害的都不在少數，這副狀態不免讓我感覺到奇怪，我道：“兄弟，你沒事吧？”
劉元山反應過來，搖了搖頭道：“沒事，我上個廁所。”
沒等我和贏一有反應，劉元山已經快步走了出去，我對贏一道：“我迴省城那天晚上看見了韓詩詩。”
“啥？韓詩詩？”贏一原本在點煙，聽見我說的話以後停了下來，“她……怎麽在省城？沒對你如何吧？”
“沒。”我笑了笑，“不過當時她拿著一把匕首追一個男人，看見我才跑了開去，我去追她，發現她好像很等錢花，然後我們達成了一些小協議。”
贏一聲音古怪道：“你別告訴我，你收複了她給你做事，我會崇拜死你滴……”
“是給景憐做事，當保鏢，我給她一百萬。”
“我靠，兄弟你考慮清楚沒有？你這不是在身邊放個炸彈嗎？歐陽勝知道以後會怎麽對付景憐？”
“這……”這點我倒是沒有想過，而贏一說的偏偏很有道理，歐陽勝的左膀右臂跑路，然後被一個她以為能控製著到我身邊臥底的人收了過去他會什麽感受？就算換了是我我都會不爽，況且是他那樣兇殘暴戾的人？我道，“我沒想過，我隻是想讓景憐安全點，另外就是化解黃小淑和韓詩詩的仇恨，把她變成一定程度上的自己人這才有可能最終完成。還有一個原因，我當時看見她感覺她特別慘，這可以說是我造成的後果，我有義務拉她一把。”
贏一勉強笑了笑：“我覺得這樣景憐會更危險，不過事已至此隻能往好方麵想，或許這樣一來歐陽勝對付景憐會惹怒了韓詩詩，讓韓詩詩直接倒戈過來。”
“鬱悶，剛剛在恐嚇我，現在又說這樣的話你到底想咋滴？”
“安慰你，亦安慰我自己，算是苦中作樂吧，嗬嗬……”贏一這才把香煙點燃，抽了兩口，端起茶藝師剛泡好的茶喝了一口，轉而道，“這頓飯花多少銀子？”
“不知道，剛剛其實歐曉菲給過我電話，嗬嗬，我忘了問她能不能免單，失策啊……”
茶藝師一直聽著我們說話，剛剛沒什麽反應，我們說到歐曉菲的時候她看了我一眼，剛好我在看她，她連忙又低下腦袋繼續忙碌。
贏一道：“這個就算了吧，我去自己店拿東西吃都要結賬，這樣賬目才不會亂。”
“你結賬啊？”
“你，你賺了錢。”
正說著，劉元山已經上完廁所走進來，重新坐下來抽著煙、喝著茶，等茶藝師出去以後，他連忙對我道：“剛剛那個女人我認識，她之前是俱樂部的荷官，後來莫名其妙走了，沒辭職，這事有點詭異，不知道是拿了客人的籌碼心虛還是對俱樂部做了其它不見得光的事情。”
我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去年。”
“你剛剛幹嘛去？”
“打電話和老大說啊，這種事要上報，已經找她好久，沒想到在這裏碰到。”
“你別亂搞啊，你老大怎麽說？”
“讓我找她談談，沒事，我們不來暴力的招數，對方畢竟是個女人對吧？”
我鬆了一口氣：“我說你剛剛看她的神情那麽古怪，原來認識，那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別逼迫人家，就算拿了籌碼，這麽久過去客人沒有投訴就算了吧！”
劉元山嚴肅道：“兄弟，你這太善良了，有的事它不能算，會壞規矩，不過你已經開了這個口，我給你麵子。”
“謝謝！”我連忙端起自己的茶道，“來，喝茶，我得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在包間裏呆到八點鍾，劉元山的手機響了起來，說了十幾秒掛斷以後，劉元山眼裏帶著微笑盯著我道：“兄弟你是神算子吧？老大真的找上門，他問我們在那裏？你是不是要帶他去一個他肯定感興趣的地方，他現在有空……”
我嗬嗬笑道：“我算什麽神算子？是旁晚我們通電話的時候你告訴我的，你說你老大是那種揉不下沙子，不太藏得住秘密以及好奇心非常強的人，前麵兩個我其實不太相信，後麵這個應該是，不然他會到處找殺手資料來不斷研究？就是好奇心非常強。”
“所以你勾起他的好奇心讓他不舒服，老惦記著？”看我點頭，劉元山痛苦了起來，“你玩大了吧？你能帶他去什麽他肯定感興趣的地方？我告訴你，有時候我老大他就是一個宅男，對很多事情都不敢興趣，弄不好會弄巧反拙……”
我保持著微笑逗劉元山：“你想想應該能想明白。”
劉元山疑惑的看我，整個神情進入狀態，思索了起來，過了十幾秒大概想明白了吧，臉色大變道：“不會吧？你要帶他去見黃小淑？”
“有何不可？”
“黃小淑要殺了他。”
“如果黃小淑還在那個公司，估計有可能因為怕暴、露了自己而出手殺他，但現在她已經脫離那個公司，所以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已經想的很清楚，這招應該可以，隻不過靠這樣拉攏你老大合作，內心有點不太爽而已！”如果最終能成，這是黃小淑的功勞，我得給黃小淑記一功，另外就是鄙視自己一番，為什麽自己搞不定？
劉元山還是有所疑慮：“兄弟，這不太好吧？很冒險，我可不想害了老大……”
“那依你的意思現在怎麽辦？你老大的好奇心已經被勾了起來，你打電話告訴他我撒謊？耍他？你真的可以放心，黃小淑會聽我的話。”
“你要確定才好啊。”
“當然確定，除非你認為我會坑你老大。”
“好吧，我們去哪兒見？”
“郊區的博愛私家醫院，我們現在過去，在醫院門口等你老大。”
“好。”劉元山給他老大發短信，不一會發完道，“搞定，我們走吧！”
我走到餐桌那邊拿了消費單，走在前麵，埋單一萬三千多塊，真坑爹。
半個多小時以後，我們到了私家醫院下了車在門口等周姚，大概等了十分鍾左右周姚才到，他開一輛霸氣的叉六，儒雅的下車走過來，微笑對我道：“小賈兄弟，我一直都對醫院沒什麽好感，所以我來之前其實猶豫過，我希望我不會太失望吧……”
“你肯定不會失望。”我做了一個手勢，“這邊請。”
不一會，我們走到了黃小淑的病房門外，我停住對周姚道：“周大哥，估計要你先等等，我進去做個準備。”
如此神秘搞的周姚有點焦慮了起來，說話很不自然：“哦，好。”
劉元山和贏一也留了下來，我自己一個人走遠進病房。
九點鍾的時間，黃小淑當然沒有睡覺，她在看電視，聽見房間門打開，冷冷撇了一眼，隨即目光又迴到電視屏幕裏，嘴裏道：“怎麽又迴了這邊？”
我笑著道：“我親愛的好保鏢在這裏，我總不能撒手不管吧？你的傷怎樣了？”
“過兩天出院。”
“過兩天？你行不行？”
“不行難道我是為了給你省錢？”
“其實不用我付錢，哈哈。”我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嚴肅道，“黃小淑，有個事需要你幫忙……”
我話還沒說完黃小淑就打斷道：“你有人性沒有？傷患你都要使喚。”
“你別急，先聽我說完，你不用怎麽幫忙，就躺著說點話就好。”
“說什麽話？”
“其實也不用說話，隨便你們，我帶了一個人來，這人你認識，周姚，我需要和他合作，他不怎麽願意，但我猜她看見你會願意，具體原因我暫時無法和你解釋，總之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黃小淑眼神很古怪，有幾分兇狠，卻又有那麽幾分溫柔，糾結了兩秒才平靜下來道：“是美國迴來的周姚？”
“對。”
“我有什麽好處？”
“這個嘛……”畢竟算是利用的其中一種，所以我大概都猜到黃小淑會乘機要好處，我不爽的是，每次都是我自己自動自覺伸長脖子心甘情願讓她宰，但沒辦法，有些事還非她莫屬，“你自己說吧！”
“我要二十萬，你可以打欠條，連同上次的錢一起給，你不是賺了錢嗎？”
“有點過了哈……”
“那就拉倒，你可以走了，還是那句話，我這沒有強買強賣。”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你還真是一個小財迷，你要這麽多錢幹什麽用？”
“買戰鬥機，看誰不爽我就轟誰行不行？”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歎了一口氣，我打開門走出去，然後又關上門，才咳嗽了一聲對周姚道：“周大哥，裏麵那位是我的保鏢，如果你見了她不高興，我希望是對我不高興，不是對劉元山，你意下如何？”
周姚目光很疑惑，聲音都帶著疑慮：“這到底是誰？神神秘秘，我見了幹嘛不高興？”
“這個……”我閃開身道，“你自己進去看吧！”
周姚大概有點想明白了過來，畢竟提示不少，保鏢，而且還和他有關係，其中有幾個？我不知道，但看情形他應該最希望是黃小淑，他眼神掩飾不住的激動，開門的手都有那麽點點發抖，唿吸淩亂，緊張，不在狀態。
我想我是猜對了啊……
下一秒，終於周姚走了進病房，劉元山開始著急起來，手落在門把上麵一副隻要聽見裏麵有不對勁的動靜他就要衝進去搭救的態勢，我沒有勸他，因為他不一定聽，就讓事實告訴他結果吧！
贏一原來不知道周姚和黃小淑這些故事，不過剛剛在醫院門口等周姚的時候，我已經大致告訴過他一遍，所以他亦比較淡定，隻是抽著煙，沒有理會劉元山！
我想了想，對贏一道：“要不你去看看嬈娜？等下我迴去就得迴食道，沒時間陪你。”
贏一道：“周姚剛進去，這樣不太禮貌吧？”
“都已經到來，你不去心裏肯定貓抓一樣癢吧？”我拿出手機把玩著，至少在贏一看來是這樣的狀態，其實我是悄悄開了錄音，我總感覺這家夥進展非常慢，都不知道敢不敢真正對嬈娜出手，我要幫幫他，“問你一個問題吧，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嬈娜這輩子就這樣了你會如何？”
贏一基本上是毫不猶豫給出的答複：“我會照顧她一輩子。”
“確定？”
“當然，有些人可遇不可求，等一輩子或許都等不到一個，哪怕等到你卻發現那是別人的老婆，那多受傷？所以等到的是單身的就要認定，無論如何都要出手……”
“靠，說的比唱的好聽，你真出手了麽？”
“哥們，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現在嬈娜這狀況我如何出手？”
“我覺得就因為她這狀態你才要出手，給她力量，她一定能恢複。”
贏一想哭的表情露了出來，這副狀態肯定要說些軟腳話，這個不能錄下來，所以我按掉錄音。
贏一道：“我知道，我有想過這點，但我怕，如果嬈娜覺得她自己這樣，明明內心可能不拒絕我，結果拒絕了我怎麽辦？”
“說來說去還是熊了，你這樣想沒錯，但你要綜合起來嬈娜的性格一起想，嬈娜不是那種拖拖拉拉的女人，而且討厭拖拖拉拉。還有就是她的內心非常強大，她不會因為現在自己的這種狀況而改變想法，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贏一想了想我的話，忽然歎息道：“真是天不長眼，總發生這種糟心事，先是朱珠，然後是嬈娜，接著又是林果果，一個接著一個死去活來……”
“朱珠已經醒了過來，這是很美好的一個開始，你應該往好的方向想，是真的往，不是苦中作樂。”
“那……”贏一勉強給了我一個笑容，指了指上層道，“我現在上去？”
“廢話。”我揮了揮手，“去吧，別抽煙。”
“好。”贏一拍了拍劉元山的後背道，“兄弟，你繼續，我去看看另一個病人。”
劉元山凝神傾聽著病房裏麵的情況，哪有空理會我們？就隨便嗯了一聲，估計我們剛剛說的話他都沒有聽見。
贏一剛走五分鍾，忽然門響了響，周姚開門出來，劉元山整個人貼著門傾聽裏麵的動靜的，不知道他為什麽沒有察覺到周姚走出來，門響的時候他已經走不及，所以周姚撞上了他，他連忙道：“對不起老大，你沒事吧？”
周姚氣憤道：“你幹什麽？鬼鬼祟祟真是失禮人……”
我一直留意著周姚的表情，發現他說話帶著笑容，我放下了心，黃小淑應該很好地完成了任務。令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前前後後周姚能在裏麵呆上十分鍾，我和黃小淑聊天我都聊不了十分鍾就得被氣走，不得不佩服周姚的耐心啊。當然或許他們其實有點交情，甚至有點秘密，否則剛剛黃小淑的眼神不會有那麽一點點溫柔……
劉元山道：“對不起、對不起！”
周姚推了他一把道：“你迴去上班，別再在這裏。”
劉元山一臉驚訝地啊了一聲，周姚又原話說了一遍，他才哦了一聲，鬱悶地瞄了我兩眼，想開口說話卻最終沒有說，而是很不情願地轉身走出去……
周姚對我道：“小賈，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
我點頭道：“好，我們去後麵花園吧！”
兩分鍾以後，我和周姚走到住院部後麵的小花園，找了張石凳坐下來，月色很好，四周又很安靜，這郊外的空氣也是清新無比，完全沒有市區裏麵的電油味各種不和諧的味，相反能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這有錢人來的醫院啊，環境就是好……
周姚給了我一根煙，幫我點燃，然後自己點燃一根抽了兩口道：“元山應該把許多事情都告訴你了吧？”
我沒有否認，我反而要給劉元山解圍，不然他得承擔揭露老大私隱的罪名：“其實是這麽一迴事，黃小淑給我當保鏢的第一天，他見到黃小淑才和我說的，怕我不知道黃小淑的底子，所以算是提醒我吧，你不要怪他，他是一片好心……”
“我當然不怪他。”周姚又吸了一口煙，昂著脖子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沉默了幾秒才道，“其實他知道的不完全，有很大的一部份我都沒有說清楚。”
“那……你是打算和我說說？”
“嗯，我喜歡她。”
“啊？”我操，我其實已經猜到是這樣的狀況，不然留著黃小淑的照片那麽久，還當寶貝的保存著？還留意黃小淑的所有事情？包括去留意殺手這個職業的習性？而且功成名就從美國迴來還不找個女人結婚？這種種的種種都表明他心裏有難以忘懷的一個人，隻是他這樣直截了當說出來著實讓我感覺無比的驚訝，因為這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相符，他應該是慢熱的、含蓄的類型才對。
“很奇怪麽？我自己都覺得很奇怪，但就是揮之不去，我嚐試過找她，雖然或許我知道找到都未必能如願以償，但我還是用心去找，隻是費了很大功夫都找不到。”又是歎了一口氣，周姚才繼續道，“命運啊，總會在你毫無準備的時候給你一份天大的巨獎，等你去領了卻發現已經過期，逗你玩一樣。”
我思索了好幾秒才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我道：“這是你放棄了？然後現在又……碰見了？”
“差不多是這樣吧，我這麽直接了當告訴你，因為是你帶我來的你應該已經猜到，所以我沒有必要向你隱瞞。”
原來是這樣，我點頭道：“那你們發生過什麽你沒有和劉元山說的事情？”
“她……”遲疑了幾秒，又思索了幾秒，周姚才繼續道，聲音很小，仿佛邊在迴憶邊在說，“不怎麽主動接觸別人，但我發現她為我做過一件事，解決過一個很大的麻煩，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早已經被仇家暗殺，具體的我不多說，總之這個麻煩很有可能會暴……露了她的身份，但她還是選擇去做，我以前還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時候，我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但後來我自己遇到同樣的事情，我明白了過來……”
這說的啥啊？我搖頭道：“我不明白。”
“她應該是對我有好感。”
“哦，啊？啥？”請原諒我的吃驚，因為我感覺黃小淑那樣冰冷無情鐵石心腸的女人不會對別人有好感，況且當時她還是殺手？隨便和別人發生感情那不是找死嗎？更況且周姚比她大上十幾年，她有戀父情結呢？哦，不對，這是大叔，十幾年不能說是父。不過想到剛剛黃小淑那個溫柔了一小會的眼神我又感覺這事有可能靠譜，隻是既然這樣為毛還要坑我二十萬？這女人，真是得寸進尺西瓜芝麻啥都不放過……
“不相信是吧？”周姚自嘲的笑了笑，“我其實不確定是不是，如果是用普通女性的角度來理解，那肯定就是，偏偏她不是普通的女性，所以……”周姚聳了聳肩，沒有繼續往下說。
而我在想，我要不要告訴他剛剛黃小淑那個溫柔了一會的小眼神？思索了幾秒我覺得還是不要說比較好，我道：“那……你現在的意思……”
我還沒有問完，周姚就打斷了，好像很怕我問，他道：“她現在具體什麽情況？”
“已經離開公司，自己一個人。”
“怎麽成了你的保鏢？”
“說來話長，我就不細說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正在和她建立友誼，我不希望她僅僅是我的保鏢，她需要融入這個社會，我會盡最大能力幫助她，雖然或許她不接受，但有些事你做了就做了，不能強求得到迴報，因為有時候迴報並不是最重要的，況且我相信你隻要願意去做就能有收獲。”
周姚嗬嗬笑道：“說你是好人吧，你身邊那麽多壞人壞事，但說你是壞人吧，你為人處事方式卻很善良，我該怎麽定義你？”
“嗬嗬，那就……善良的壞人如何？”
“哈哈，可以這樣說。”笑過了以後，忽然周姚整個人都嚴肅了起來，俗語不緊不慢，“小賈兄弟，坦白說一句，我不是不和你們合作，劉元山跟了我那麽久，還幫我受過過，挨過兩刀，他等於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他肯定亦沒有現在的我，所以我從心裏當他是我的親弟弟，我當然希望他能混出個模樣。”說到這裏，周姚卻遲疑了起來，思索了好幾秒才仿佛做好了某種決定似的，繼續道，“隻是我老板不太喜歡我到外麵投資，我要賺錢他能幫我，他帶著我一起，嗬嗬，其實嘴巴這樣說，事實上是怕我離開他單幹，是個老板都這樣，這點你應該能想明白。所以呢，我就算和你們合作我都幫不上忙，我幫忙就是麻煩自己，更有可能給你們樹立更多的敵人，我主要是這樣的想法，所以我不能跟你們合作搞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