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渾身發動，想往後逃，腿發軟，不聽使喚，隻能眼巴巴看著警察跑近，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沒幾秒鍾已經到達跟前，我心裏那個哇涼啊，想不到我陳賈就這樣沒有抵抗就要報銷。然而，很快我就驚喜地發現，這七八個警察除了跑之外並沒有做什麽，給我的感覺不是識穿了我來捉我的，而是去包圍農貿市場。我暗暗鬆了一口氣，裝出一副齙牙的模樣繼續舉步往前麵走，保持著不驚不慌的步調，但其實和他們擦肩而過的刹那我還是緊張的要命，幸好沒有被他們發現，他們隻是稍微撇了我一眼，就繼續往前跑了……
過了二三十秒，我再迴頭看，警察已經跑的不見了蹤影，我頓時如獲大赦，這簡直是死裏逃生了！
我抹了把冷汗，快步往前走著，剛轉彎就聽見後麵傳來亂七八糟的聲音，我走迴去探出腦袋看，發現剛剛那七八個警察竟然跑了迴頭！
我的媽呀，肯定是發現了我！
慌亂中，我快速往前跑，即將要出村子到大馬路卻又看見外麵有警察進來，共十多個，穿清一色的警服，還拿著手槍，一臉凝重的模樣。
前有追兵後有堵截，這環境非常惡劣！
我兩邊看，圍牆非常高，沒有借力點，爬上去是癡心妄想。
巷子兩邊倒是有門，但都關著，我隻能抱著僥幸心態去推，第一扇，推不開，第二扇，推不開，第三扇仍然是一樣的結果，我就要絕望了繳械投降之際，我推的第一扇門突然猛地打開，門內竟然出現一張熟識的臉，劉元山的臉……
這是不是就叫天無絕人之路？來不及多想，我連忙跑過去推劉元山進去，那是一個房子的後院，種著一些花花草草，芳香撲鼻，而且還打掃得幹幹淨淨很得體。
驚訝過後劉元山道：“兄弟怎麽是你？你沒事吧？你臉色很青。”
我立刻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輕輕關上門，貼著門傾聽外麵的動靜！
外麵傳來聲音：“人呢？怎麽不見了？”
“莫非已經出了村？”
“我們剛在村外麵進來，沒這麽快吧？”
“出去找，我們找右邊，你們找左邊，記住他的特征，一米八左右，穿灰色的衣服，戴著黑色的帽子，衣服和帽子都是新的，在農貿市場對麵的成衣店買的……”
密集的腳步聲響過，外麵恢複了平靜，我心情古怪啊，我才從成衣店出來有多久？他們已經查到成衣店，警察認真做事起來的效率，真的好嚇人！
劉元山有和我一起傾聽外麵的動靜，外麵的人說的話他有聽見，但不知道哪些是警察，還以為是仇家要追砍我，他道：“兄弟你惹了麻煩？”
我道：“差不多，你救了我一命啊，你怎麽在這？”
劉元山道：“這是我父母家，我上廁所聽見有人推門，還以為我爸遛彎迴來……”
真是無巧不成書，這預示著我命不該絕，我舒了一口氣道：“給我一套衣服，我裝扮裝扮盡快出村。”
“現在？”劉元山思索著道，“這樣太冒險，我們可以叫些人過來弄死他們。”
“那是警察，怎麽弄？”
“是警察？圍捕你嗎？”劉元山瞪大了眼睛，除了驚訝之外，眼神中還有那麽幾分驚恐在裏麵，“兄弟你犯了事？”
“一言難盡，我有空再和你說，先幫我忙，不然他們就要包圍村子做地毯式的搜索……”
“好，跟我這邊走……”
劉元山帶著我穿過院子進了屋裏，這是古式古香的老房子，中間是客廳，兩邊各有兩個房子，家具很殘舊，但被收拾的一塵不染。對麵的正大門緊緊關閉著，靠近門邊的地方有一張搖椅，一個中老年婦女正躺在上麵曉有興致地搖動著，她很淡定，並沒有看走進來的我和劉元山一眼。
劉元山走過去道：“媽，我有個朋友來了，我們進房間，爸迴來了你告訴我……”
這時候這個中老年婦女才看了我一眼，對我微笑，我連忙說了一聲阿姨好。
劉元山把我拉進左邊的一個房間，他的房間，他翻著衣櫃道：“我平常很少迴來，這些衣服都已經好久沒有穿過，不過那時候我沒這麽胖，你應該能穿。”
我在看掛在牆上的照片，確實以前的劉元山沒有那麽胖，身材屬於中等，現在這模樣顯然是大魚大肉熬出來結果。
從劉元山手裏接過一套西裝，我道：“沒別的嗎？”
“我感覺西裝更好，看上去更像好人，哈哈，我不是說你不是好人，不過……”劉元山胖胖的臉泛起幾分猶豫，過了好幾秒才道，“其實我感覺這樣走不了，對付警察我有經驗，我們得想個瞞天過海的辦法才行……”
我下意識道：“比如呢？”
“讓人來接。”
“這不是廢話嗎？而且我越走的晚越會問題大。”
“兄弟，你聽我說，我意思是……”劉元山把我拉到床上坐下來，他從口袋掏出香煙給我一根幫我點燃，然後自己點上一根抽著道，“我老大以前出過一次狀況和現在差不多，被包圍，他想了一條妙計，聯係外麵的人安排救護車進來接……”
“藏救護車裏？”
“不，直接裝醫生，戴上口罩穿上白大褂，把原來裝醫生的人留下來，屬於障眼法吧！”
“這叫狸貓換太子……”我思索了幾秒，真覺得這是一條妙計，但還需要解決一個技術難題才行，我道：“俗話說做戲做全套，來了救護車總得拉人走吧？不然要穿幫，這要……拉誰走？”
“我媽。”
我連忙搖頭道：“這不行。”
“沒事，我媽能理解，畢竟你救過我的命，我跟她說就行，問題是這個車我搞不來，隻能你去搞，如果你能搞來，我現在就去和我媽說。”
好像我沒有其它選擇，警察能那麽快查到成衣店，包圍村子做地毯式的搜索肯定不會花多少時間，我道：“好，我打電話問問，你去和你媽說，這次當我欠你。”
“你救過我的命呢，最多算打和，嗬嗬，我去了……”劉元山連忙走出房間……
我大大吸了一口煙，拿出手機給歐曉菲打過去，接通了立刻道：“歐總，情況不妙，警察不知道怎麽找到了農貿市場，我現在被包圍在農貿市場對麵的城中村裏麵……”
“什麽？”歐曉菲很勁烈地打斷我，“早讓你走你不走，你要作死了是不是？你氣死我了……”
歐曉菲的激動讓我驚訝了那麽兩秒，她至於嗎？來不及多想，我繼續道：“你先別激動，我想了一個脫身之法，不過你要給我弄一輛救護車，要真實的醫生和護士、車長，又願意幫你忙，怎麽安排是你的事，你最好半小時之內來到，地址我等下發給你……”
歐曉菲吼道：“你當我神仙嗎？半小時，你怎麽不說五分鍾？”
“歐總，你淡定、淡定……”我嗬嗬笑了兩聲，“你不是一直自認為自己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嗎？我給你機會讓你證明，你應該感激我，不該生氣。”
歐曉菲那邊沉默了起來，過了五六秒才恢複說話道：“好，我可以安排，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出來以後就得聽我的話，我讓你走你要走，我讓你做其它你都必須做。”
“歐總你真客氣，這個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時間緊迫。”
“那你自己想辦法走，我不管。”
“你這是趁機敲詐。”
“我就是，你幹不幹就一句話？其它的別多廢話。”
“我好像沒有選擇。”
歐曉菲劈啪掛斷了電話！
我歎了一口氣，淪落到此地步，真是作孽了……
沒過多久劉元山走迴來，開口就道：“我這邊已經搞定，你這邊如何？”
我道：“應該沒問題，你把地址告訴我。”
劉元山說了地址，我立刻給歐曉菲發過去，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在這個過程中劉元山的老爸從外麵迴了來，劉元山向他打聽外麵的動靜的時候，他如刀鋒般的目光投射在我身上，讓我一陣的發抖，他大概聯想到什麽了吧，因為外麵已經被警察圍的水泄不通！劉元山讓他幫我們忙的時候，我多害怕他會不同意，甚至打開門招警察進來抓人，畢竟我這是被警察追捕，弄不好他們會變成同謀，幸好他和劉元山一樣講義氣，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瞪歸瞪，恨鐵不成鋼歸恨鐵不成鋼，卻沒有多說其它話，而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我和歐曉菲保持著緊密的聯係，她亦真是有辦法，二十分鍾以後派來救護車到門外，我們這邊早已經安排好，劉元山喊著救命跑出去把護士和醫生接進來，醫生進來以後和我換了衣服，他留下來，我裝成他和劉元山一起把裝做不省人事的劉媽媽抬上病床車，急促地拉出去……
救護車一路往村外開，到村口時被攔下來，我連忙背對車門和護士一起裝做給劉媽媽急救，護士剛剛有教我，所以我做的似模似樣！車門打開，五六個警察往裏麵看，看見我們如此忙碌，再加上劉元上的焦急，很幹脆就放了行，這畢竟是人命，耽誤了救人他們付不起這個責任！
車子重新上路，我鬆了一口氣對劉媽媽道：“對不起，阿姨。”
劉媽媽道：“沒事，我順帶上醫院做個身體檢查。”
劉元山的老爸道：“年輕人，好之為之，不是每次都那麽幸運的……”說完轉向劉元山道，“看你辦的什麽事？你就不能正正經經的混社會？”
劉元山道：“爸你弄錯了，小賈是正經人，隻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已。”
劉元山的老爸沒再說什麽，沉默著。
幾分鍾以後救護車到了醫院，而在此之前我已經把衣服脫下來在醫院門口下了車，鑽進人群中，消失在人潮裏……
小心翼翼走了幾分鍾，我在一條小街的一家小商店停下來買了一瓶飲料喝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劉元山的來電：“兄弟你在那？我這邊已經搞定。”
我道：“我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你在大街上晃悠總歸危險……”劉元山停頓了幾秒才繼續道，“兄弟，如果你信得過我，到我工作的俱樂部躲一躲，我給你弄個房間，你就在裏麵呆著，很安全的，警察都無法輕易上去，什麽時候事情完結你再出來，期間我給你送各種你需要的東西，你覺得如何？”
這真是一個好主意，我正愁著沒有地方去呢，不過這會不會連累劉元山？我覺得會，所以我道：“不用了，我自己想想辦法。”
“兄弟你是不信任我啊！”
“絕對不是，我是怕連累你。”
“你剛剛說你要找個叫程誌亮的人，隻要找到他就有可能證明你的清白是吧？我可以幫忙找，但這中間的時間你需要絕對的安全，不然找到了人都是白費勁是不是？你放心，我們俱樂部後台硬，不會有人來查，絕對絕對安全，你再推辭你真是不信任我了……”
說成這樣，我不答應都不行：“好吧，謝謝！”
劉元山嗬嗬笑道：“都是江湖兒女，我們不說謝，你在哪？我馬上去接你……”
“我在福林街中段的正福商店。”
“行，等我。”劉元山掛斷了電話。
都是江湖兒女，我是江湖兒女麽？顯然不是，但我很榮幸和劉元山認識了，真是出門靠朋友啊！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句話真的說的很好，如果當時在派出所我仗勢欺人，走的時候還要揍劉元山一頓，而不是和他說一番和氣話，可能就沒有今天的結果，可能我早就被警察擊斃，命運啊，神奇的產物……
在劉元山到來之前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歐曉菲的來電，我剛接通她就大罵了起來：“陳賈你耍我是吧？說好了你出來以後聽我的安排，你竟然在醫院門口下車，你現在算什麽意思？”
我道：“歐總，進醫院不安全，關鍵是我已經找到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我不管這個，你就是食言。”
“目的一樣，我不被抓到就行，怎麽算食言？你有空還是繼續找程誌亮吧，你不是說已經有眉目了麽？這麽久過去怎麽還沒有找到？”
“人走了，現在你的狀況和他幾乎一樣，你被所有白道找，他則被所有黑道找。”
“黑道？”我聲音顯得古怪，額頭有冷汗冒出來，“那來的黑道？還所有？你敢不敢再誇張點？”
“黃媚，你不知道？”
“黃媚是黑道？”
“我看你就不知道。”
我操，我真不知道，黃媚混黑的嗎？可能嗎？如果黃媚混黑的怎麽還能參加蘇喬的宴會？瞎扯吧？我道：“你是不是弄錯了？隻是黃媚認識黑道上麵的人？”
“懶得跟你廢話，你迴醫院後門，那裏有一輛藍色的麵包車在等著，你上車，我已經安排好，車子會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已經走了很遠，我不能迴去，你放心，我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就這樣，我手機電量不是很充足。”沒等歐曉菲答應我就掛斷了電話！
三分鍾以後，劉元山走路到了我的麵前，他掛著一張笑臉：“我靠，哥們你還認識我們老大？”
我疑惑道：“什麽意思？你老大誰？”
“你不認識？”
“真不認識。”
“怪了，剛剛老大下命令發散所有人去找一個叫程誌亮的人，我這裏還收到照片呢！”說著劉元山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看，“就這個人，你看看是不是。”
我看了一眼，確實是程誌亮的照片，我道：“我不知道誰聯係了你的老大，我真不認識他。”
劉元山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說你看上去那麽淡定，不怎麽害怕的模樣，原來你比我想象中更強大啊，深藏不露，明白的，我真的明白。”
這是變相說我不老實麽？我冤枉啊！我連忙道：“兄弟，我真不知道，我發誓。”
劉元山愣了幾秒道：“不會吧？”
“可能是我朋友幫的忙。”
“那你朋友很強大。”劉元山整個人變的很肅穆，“現在整個道上的人都風風火火地在找這個程誌亮，這種事情我還沒有見到過，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道上江湖許多人都麵和心不和，這麽齊心地去做一件事不太可能，結果……卻是可能的，就因為你，所以兄弟，你到底是啥人？”
“我靠，真冤枉，我就一個廚師，如假包換。”
“除了這個之外呢？”
“除了廚師還是廚師。”
“行，我信你。”
哎，我這人品啊！
看來歐曉菲真沒有騙我，確實整個道上所有人都在找，這非常嚇人，黃媚真的有這個力量嗎？如果有，她早自己幹歐陽勝了吧？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陣，我對劉元山道：“先不說這些，我們走吧……”
“我已經叫了弟兄過來接。”
“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去你們哪。”
“當然，老大我都不說，我明白這種事，對方有實力，隻要開出無法抗拒的價碼，不是和你有交情的肯定都會賣你，哈哈，當然我不會，因為在我這，這跟錢無關……”
“我知道，謝謝！”
“又說謝，你這是看不起兄弟啊！”
“真心話。”
“真心更別說。”
和劉元山聊著出了小街，到了大馬路外麵，我們上了一輛麵包車……
車子在路上駛了十分鍾不到，停在一家門牌氣派非凡的俱樂部門前，這是大中午的時間，但是放眼望去，偌大的停車場仍然琳琅滿目地停著許多車，而且還都是名車好車，我隻能說，這地方太猖狂了，不過不難理解，這個世道你都分不清什麽是黑，什麽是白了，你覺得黑的或許隻是小黑，你覺得白的其實黑的不行，連性別都可能是假的你還能相信什麽？
下了車，劉元山帶著我繞過停車場從後門的員工通道進俱樂部的腹地，這裏沒有監控，對我來說比較的安全。
在樓梯走著，劉元山向我介紹道：“這裏一共十二層，五層以下都賭錢，五層以上是各種消費娛樂，客人輸了錢公司賺了，客人贏了錢都還喜歡在公司消費，公司又賺了……”
“賭錢啊，後台真的這麽硬不會被查？”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在這裏真的比在其它的任何地方都要安全許多……
“嗬嗬，鑽的法律空子，以遊戲的形式賭博，做的不出麵其實就不會有問題，大家都是為了生存是吧？”劉元山邊往上麵走，邊眉飛色舞的說，仿佛做這個工作多光榮似的，當然我不貶低任何的工作，我隻是覺得走正道比較靠譜，雖然我其實已經不太能肯定什麽道才算是正道，“我們的籌碼實際上叫遊戲幣，它是換不了錢的，但是能換成積分，一百積分換成一千的籌碼，反過來一千籌碼換一百積分，這些積分可以在酒店內按等值現金任意消費，比如用來付房費，按……摩要小姐等等都是可以的，甚至可以說拿著積分卡能享受所有的服務項目……”
“這還不是變相賭博？就算這事花錢能混過去，但積分換不了錢，贏了積分隻能用來消費，這有毛用？會有人來賭博？這不是等於下場賭就輸嗎？”
“這個怎麽說呢？我們公司內部不能換，但還可以通過別的人換，有人在外麵負責迴收積分，就是有點坑……”劉元山嗬嗬笑了兩聲，擺了擺手道，“說起來有點複雜，但這個事情和洗錢是一個道理的，這些積分走一圈以後就能變成沒有問題的錢，而且還跟我們公司無關……”
“聽起來有點亂，這樣的場所港海有多少家？”
“不是很清楚，能肯定的是所有五星級酒店內部都有，但要說專業還是我們這裏最專業，檔次要高些，玩得最厲害的玩區要十萬積分才能進，就是一百萬，玩區設在最安全的地下室，除了麵積小些之外和澳門沒有什麽實質區別，各種玩法都有，但最主要還是百家樂和二十一點……”
一百萬？操，這應該就叫豪賭了對吧？我吃驚著道：“最小的玩區是多少？”
“五十個積分，就是五百塊起步。”
“積分在外麵都是等價交換嗎？”
“看怎麽換，籌碼換現金和現金換籌碼比例不一樣，你走進去肯定有人叫你換籌碼，這種黃牛黨一萬積分給你換超過一千遊戲幣，每天換的比例都不一樣，看當天的行情決定，他們會登記你的信息，你玩膩了他們會和你換迴來，但卻反過來打折，你贏一萬最多的時候能從他們手裏拿九千左右，他們要賺錢！”
我笑話著劉元山的話道：“不對啊，這種錢你們幹嘛不自己賺？”
“哥們，自己公司賺，公開了兌換現金就是公開賭博了啊，我們現在開的是遊戲場所，別人利用場所裏麵的遊戲賭錢那跟公司無關是吧？至少名義上是這樣，你懂的，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沒有最黑，隻有更黑，你隻要願意花錢，大部份事情都能擺平。”
“這麽說來黃牛黨不是你們的人？”
“不算是，但我們大家心照不宣，他們不敢坑客人坑的太厲害，因為我們沒錢賺他們就不會有錢賺。”
媽的，我還真的長了見識，聽劉元山這麽說，這一轉手就是暴利啊，還很安全，不，應該說賭博就是暴利，什麽房地產還得往後靠！
“這種生意真的很賺錢，我要是有那個能力我都想開一個，要不兄弟你來開，我們合作，你這背後的關係牛啊，肯定沒有問題。”
開賭場？開玩笑？這是我玩的嗎？我這是開飯店的料，而不是賭場，不可能！我冷汗道：“我要是牛我會好像過街老鼠一樣？你看我現在什麽狀況？下一秒被秒殺了都不知道怎麽迴事，所以你別逗我了……”
“哈哈，不可能，你會沒事，隻是需要時間而已！”
“但願如此。”
聊著到了六層，劉元山打開消防門往外麵看了一眼才道：“我先出去要個房間，然後再來接你，這樣要安全點。”
我道：“有勞了……”
劉元山笑了笑閃出去，我站在樓梯台抽煙，等待，思索著剛剛劉元山說的話，我在想這家夥在賭場當經理會不會每天都能得到不少籌碼賞賜？他的老大又是誰？是俱樂部的股東還是看場的道道？有空我真得會會他才行……
過了幾分鍾劉元山走迴來帶我出去，路上都躲開監控走，我走監控的下方，如果是正麵照過來的監控則劉元山走在我的前麵遮擋著我，所以進了房間我都沒有被監控照到。而這裏的房間，我必須說，不比星級酒店的差，而且配套設備更加完整完善，什麽**床、**缸，貴妃椅水床之類應有盡有。
我道：“我靠，我怎麽感覺這裏的房間的功能……很曖昧？”
劉元山哈哈大笑道：“這裏做桑拿，要不要美女我給你叫兩個？昨晚剛來兩個還沒有開的呢……”
我表情古怪道：“還沒有開是什麽意思？是處、女嗎？”
“哈哈，你想得真美，現在處、女比大熊貓還稀缺，你要去幼兒園找才能找得著，開玩笑，還沒有開是我們的行內話，是剛開始下海還沒有接過客人的美女，雖然沒有服務的經驗，但是顯得幹淨，所以價格都比較貴！當然這要看質量，如果質量非常好，我們有時候會玩點花樣，給她們化個美妝，穿上三點式放到賭場裏麵拍賣，價高者得，最高試過拍出五六萬一晚上的，贏了錢客人不介意啊！”
我又長見識了，真他媽髒，竟然還能拍賣，這做的啥生意？我惡心著道：“我覺得吧，你給我弄點吃的東西來更實際。”
“沒問題，你先看看電視，這裏很安全，如果有查房的會通知。”說著劉元山指了指巨大的液晶電視道，“你有足夠的時間躲起來，後麵是空的，用遙控器按房間號電視機會挪開，你鑽進去按裏麵紅色的按鈕就會恢複正常，這是貴賓的待遇，很少用，因為壓根沒有被查過，所以絕對安全……”
還有這種事，真他媽的專業，這次我完全放心了，如果我被抓到那隻有一個可能性，就是劉元山出賣我，可能嗎？不太可能，他這人很講義氣！我道：“謝謝！”
“客氣什麽，我去了……”劉元山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我打開電視隨便按了一個頻道讓房間裏有點聲音，然後我靠著沙發在抽煙！
劉元山去了十分鍾帶迴來一大包東西，煙酒零食泡麵等等，沒有飯，不過他告訴我他給我叫了飯，等幾分鍾就能送來。
我打開一包花生，劉元山打開兩瓶啤酒，遞給我一瓶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承你貴言。”我和劉元山喝了兩口！
“等飯來了以後我得去找人，你在這裏，房間我已經吩咐過，沒有人會隨便進來。”
“我知道。”
“如果你要出去，或者有什麽需要，電話告訴我一聲，我會給你安排。”
“你幫我這麽大的忙，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謝你……”我真情流露著把手裏的啤酒遞過去道，“這次我敬你。”
“喝。”
喝完聊了點別的事情，敲門聲響了起來，是送飯的人，劉元山開門給我拿進來，並且幫我拆開，是份量很大的冬菇雞飯。
劉元山走了以後我才吃飯，剛吃完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歐曉菲的來電：“程誌遠主動給贏瑩瑩電話，說要見你。”
我無比的吃驚：“什麽？程誌遠要見我？”
“我們猜，他不是被歐陽勝藏了起來，而是自己跑的，他已經發現事情的苗頭不對，他有危險，他大概害怕被滅口，所以想和我們合作求個生存。”
“你們猜？”我思索了幾秒道，“你們有沒有猜到這可能是苦肉計？程誌遠是想引我出去？”
“有可能吧！”聽語調歐曉菲她們亦有想到這點！她繼續道，“他隻見你，隻和你談，別的人都不行，你不出現我們就算找到他都很難入手，所以這是唯一的機會。”
我沉默了下來，或許歐曉菲說的有道理，但如果這真是苦肉計呢？我出去不是自投羅網嗎？就算我見到程誌亮都不是立刻就能解決問題的，相反大概是戰鬥的真正的開始，我不見他電話裏商討才是對誰都有好處！我道：“如果你把他的電話給我，我和他通話的時候，你能不能確定信號發出的具體位置？然後去找？”
歐曉菲陰陽怪氣道：“警察可以，你覺得我是警察？”
“那就是說歐陽勝可以對吧？如果真是苦肉計，隻要一打電話歐陽勝就有可能通過警察知道我在那裏，而我不可能通過警察知道程誌亮在那裏！”
“所以你要自己判斷，要見就出來見，找個安全的地方。”
“你覺得什麽地方安全？程誌亮怎麽說？”
“他的原話：為了表示誠意，地方可以由我們選擇。我感覺不太像苦肉計，現在黑白兩道都要做掉他，他總要靠一方，隻是最後選擇我們而已，你做個決定吧，這事宜早不宜遲，否則他被歐陽勝那邊的人先找到就什麽都完了……”
“我見他，地點我先考慮考慮，我等下聯係你。”
我掛斷電話，連忙去打開電腦，打開地圖搜索港海，在地圖裏選擇和程誌亮見麵的地點，我真要去見，否則這事無法解決。
我正在研究著，忽然歐曉菲的電話又打過來：“剛剛有個叫景憐的女人聯係陳美娘說要找你。”
景憐找我？我驚訝了好幾秒才道：“不會吧？她還說了什麽？”
“她要找到你再說，她說有些對你很有利的消息。”
“把她的號碼給我。”
“你先告訴我你和她什麽關係，否則這又是計你就等死吧！”
“我和她的關係……怎麽說呢？”鬱悶，我和景憐的關係我能坦白告訴歐曉菲嗎？但我不說出來一個完滿的答案出來這女人肯定不會給我號碼，我的號碼她連老板娘和黃媚都沒有給就是證明，否則不會隻是她一個人負責和我聯係，從這方麵來看我要承認她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我這樣說吧，我和她的關係是她不會害我。”
歐曉菲厲聲道：“什麽關係說清楚點，別左右而言他。”
“不是，這個重要嗎？”關鍵是我需要跟她交代？真他媽的別扭……
“重要。”
“好吧，我們是朋友。”
“僅僅如此？”
“不然你還以為有什麽關係？”
“這個要命的關頭朋友都信不過，隻有盟友可信。”
歐曉菲這是不給的意思嗎？是，我煩躁道：“行行行，情人可以沒有？她算是我在歐陽勝那邊的人，你滿意沒有？”
“濫……交的男人，你這麽惡心你怎麽不早點去死？”歐曉菲劈啪掛斷了電話。
真不知道歐曉菲是什麽意思？我**跟她有半毛錢的關係？我正要打過去，她卻發來了號碼，我以為她還是不給，竟然給了，真是一個觸摸不透的女人！我歎息著搖了搖頭，調出景憐的號碼，抓著手機看了十幾秒，才慢慢的按下了接聽鍵，不是信不過景憐，我隻是怕這是計，不是景憐出賣我，而是被利用，弄不好這個通話會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過了二三十秒，我再迴頭看，警察已經跑的不見了蹤影，我頓時如獲大赦，這簡直是死裏逃生了！
我抹了把冷汗，快步往前走著，剛轉彎就聽見後麵傳來亂七八糟的聲音，我走迴去探出腦袋看，發現剛剛那七八個警察竟然跑了迴頭！
我的媽呀，肯定是發現了我！
慌亂中，我快速往前跑，即將要出村子到大馬路卻又看見外麵有警察進來，共十多個，穿清一色的警服，還拿著手槍，一臉凝重的模樣。
前有追兵後有堵截，這環境非常惡劣！
我兩邊看，圍牆非常高，沒有借力點，爬上去是癡心妄想。
巷子兩邊倒是有門，但都關著，我隻能抱著僥幸心態去推，第一扇，推不開，第二扇，推不開，第三扇仍然是一樣的結果，我就要絕望了繳械投降之際，我推的第一扇門突然猛地打開，門內竟然出現一張熟識的臉，劉元山的臉……
這是不是就叫天無絕人之路？來不及多想，我連忙跑過去推劉元山進去，那是一個房子的後院，種著一些花花草草，芳香撲鼻，而且還打掃得幹幹淨淨很得體。
驚訝過後劉元山道：“兄弟怎麽是你？你沒事吧？你臉色很青。”
我立刻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輕輕關上門，貼著門傾聽外麵的動靜！
外麵傳來聲音：“人呢？怎麽不見了？”
“莫非已經出了村？”
“我們剛在村外麵進來，沒這麽快吧？”
“出去找，我們找右邊，你們找左邊，記住他的特征，一米八左右，穿灰色的衣服，戴著黑色的帽子，衣服和帽子都是新的，在農貿市場對麵的成衣店買的……”
密集的腳步聲響過，外麵恢複了平靜，我心情古怪啊，我才從成衣店出來有多久？他們已經查到成衣店，警察認真做事起來的效率，真的好嚇人！
劉元山有和我一起傾聽外麵的動靜，外麵的人說的話他有聽見，但不知道哪些是警察，還以為是仇家要追砍我，他道：“兄弟你惹了麻煩？”
我道：“差不多，你救了我一命啊，你怎麽在這？”
劉元山道：“這是我父母家，我上廁所聽見有人推門，還以為我爸遛彎迴來……”
真是無巧不成書，這預示著我命不該絕，我舒了一口氣道：“給我一套衣服，我裝扮裝扮盡快出村。”
“現在？”劉元山思索著道，“這樣太冒險，我們可以叫些人過來弄死他們。”
“那是警察，怎麽弄？”
“是警察？圍捕你嗎？”劉元山瞪大了眼睛，除了驚訝之外，眼神中還有那麽幾分驚恐在裏麵，“兄弟你犯了事？”
“一言難盡，我有空再和你說，先幫我忙，不然他們就要包圍村子做地毯式的搜索……”
“好，跟我這邊走……”
劉元山帶著我穿過院子進了屋裏，這是古式古香的老房子，中間是客廳，兩邊各有兩個房子，家具很殘舊，但被收拾的一塵不染。對麵的正大門緊緊關閉著，靠近門邊的地方有一張搖椅，一個中老年婦女正躺在上麵曉有興致地搖動著，她很淡定，並沒有看走進來的我和劉元山一眼。
劉元山走過去道：“媽，我有個朋友來了，我們進房間，爸迴來了你告訴我……”
這時候這個中老年婦女才看了我一眼，對我微笑，我連忙說了一聲阿姨好。
劉元山把我拉進左邊的一個房間，他的房間，他翻著衣櫃道：“我平常很少迴來，這些衣服都已經好久沒有穿過，不過那時候我沒這麽胖，你應該能穿。”
我在看掛在牆上的照片，確實以前的劉元山沒有那麽胖，身材屬於中等，現在這模樣顯然是大魚大肉熬出來結果。
從劉元山手裏接過一套西裝，我道：“沒別的嗎？”
“我感覺西裝更好，看上去更像好人，哈哈，我不是說你不是好人，不過……”劉元山胖胖的臉泛起幾分猶豫，過了好幾秒才道，“其實我感覺這樣走不了，對付警察我有經驗，我們得想個瞞天過海的辦法才行……”
我下意識道：“比如呢？”
“讓人來接。”
“這不是廢話嗎？而且我越走的晚越會問題大。”
“兄弟，你聽我說，我意思是……”劉元山把我拉到床上坐下來，他從口袋掏出香煙給我一根幫我點燃，然後自己點上一根抽著道，“我老大以前出過一次狀況和現在差不多，被包圍，他想了一條妙計，聯係外麵的人安排救護車進來接……”
“藏救護車裏？”
“不，直接裝醫生，戴上口罩穿上白大褂，把原來裝醫生的人留下來，屬於障眼法吧！”
“這叫狸貓換太子……”我思索了幾秒，真覺得這是一條妙計，但還需要解決一個技術難題才行，我道：“俗話說做戲做全套，來了救護車總得拉人走吧？不然要穿幫，這要……拉誰走？”
“我媽。”
我連忙搖頭道：“這不行。”
“沒事，我媽能理解，畢竟你救過我的命，我跟她說就行，問題是這個車我搞不來，隻能你去搞，如果你能搞來，我現在就去和我媽說。”
好像我沒有其它選擇，警察能那麽快查到成衣店，包圍村子做地毯式的搜索肯定不會花多少時間，我道：“好，我打電話問問，你去和你媽說，這次當我欠你。”
“你救過我的命呢，最多算打和，嗬嗬，我去了……”劉元山連忙走出房間……
我大大吸了一口煙，拿出手機給歐曉菲打過去，接通了立刻道：“歐總，情況不妙，警察不知道怎麽找到了農貿市場，我現在被包圍在農貿市場對麵的城中村裏麵……”
“什麽？”歐曉菲很勁烈地打斷我，“早讓你走你不走，你要作死了是不是？你氣死我了……”
歐曉菲的激動讓我驚訝了那麽兩秒，她至於嗎？來不及多想，我繼續道：“你先別激動，我想了一個脫身之法，不過你要給我弄一輛救護車，要真實的醫生和護士、車長，又願意幫你忙，怎麽安排是你的事，你最好半小時之內來到，地址我等下發給你……”
歐曉菲吼道：“你當我神仙嗎？半小時，你怎麽不說五分鍾？”
“歐總，你淡定、淡定……”我嗬嗬笑了兩聲，“你不是一直自認為自己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嗎？我給你機會讓你證明，你應該感激我，不該生氣。”
歐曉菲那邊沉默了起來，過了五六秒才恢複說話道：“好，我可以安排，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出來以後就得聽我的話，我讓你走你要走，我讓你做其它你都必須做。”
“歐總你真客氣，這個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時間緊迫。”
“那你自己想辦法走，我不管。”
“你這是趁機敲詐。”
“我就是，你幹不幹就一句話？其它的別多廢話。”
“我好像沒有選擇。”
歐曉菲劈啪掛斷了電話！
我歎了一口氣，淪落到此地步，真是作孽了……
沒過多久劉元山走迴來，開口就道：“我這邊已經搞定，你這邊如何？”
我道：“應該沒問題，你把地址告訴我。”
劉元山說了地址，我立刻給歐曉菲發過去，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在這個過程中劉元山的老爸從外麵迴了來，劉元山向他打聽外麵的動靜的時候，他如刀鋒般的目光投射在我身上，讓我一陣的發抖，他大概聯想到什麽了吧，因為外麵已經被警察圍的水泄不通！劉元山讓他幫我們忙的時候，我多害怕他會不同意，甚至打開門招警察進來抓人，畢竟我這是被警察追捕，弄不好他們會變成同謀，幸好他和劉元山一樣講義氣，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瞪歸瞪，恨鐵不成鋼歸恨鐵不成鋼，卻沒有多說其它話，而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我和歐曉菲保持著緊密的聯係，她亦真是有辦法，二十分鍾以後派來救護車到門外，我們這邊早已經安排好，劉元山喊著救命跑出去把護士和醫生接進來，醫生進來以後和我換了衣服，他留下來，我裝成他和劉元山一起把裝做不省人事的劉媽媽抬上病床車，急促地拉出去……
救護車一路往村外開，到村口時被攔下來，我連忙背對車門和護士一起裝做給劉媽媽急救，護士剛剛有教我，所以我做的似模似樣！車門打開，五六個警察往裏麵看，看見我們如此忙碌，再加上劉元上的焦急，很幹脆就放了行，這畢竟是人命，耽誤了救人他們付不起這個責任！
車子重新上路，我鬆了一口氣對劉媽媽道：“對不起，阿姨。”
劉媽媽道：“沒事，我順帶上醫院做個身體檢查。”
劉元山的老爸道：“年輕人，好之為之，不是每次都那麽幸運的……”說完轉向劉元山道，“看你辦的什麽事？你就不能正正經經的混社會？”
劉元山道：“爸你弄錯了，小賈是正經人，隻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已。”
劉元山的老爸沒再說什麽，沉默著。
幾分鍾以後救護車到了醫院，而在此之前我已經把衣服脫下來在醫院門口下了車，鑽進人群中，消失在人潮裏……
小心翼翼走了幾分鍾，我在一條小街的一家小商店停下來買了一瓶飲料喝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劉元山的來電：“兄弟你在那？我這邊已經搞定。”
我道：“我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你在大街上晃悠總歸危險……”劉元山停頓了幾秒才繼續道，“兄弟，如果你信得過我，到我工作的俱樂部躲一躲，我給你弄個房間，你就在裏麵呆著，很安全的，警察都無法輕易上去，什麽時候事情完結你再出來，期間我給你送各種你需要的東西，你覺得如何？”
這真是一個好主意，我正愁著沒有地方去呢，不過這會不會連累劉元山？我覺得會，所以我道：“不用了，我自己想想辦法。”
“兄弟你是不信任我啊！”
“絕對不是，我是怕連累你。”
“你剛剛說你要找個叫程誌亮的人，隻要找到他就有可能證明你的清白是吧？我可以幫忙找，但這中間的時間你需要絕對的安全，不然找到了人都是白費勁是不是？你放心，我們俱樂部後台硬，不會有人來查，絕對絕對安全，你再推辭你真是不信任我了……”
說成這樣，我不答應都不行：“好吧，謝謝！”
劉元山嗬嗬笑道：“都是江湖兒女，我們不說謝，你在哪？我馬上去接你……”
“我在福林街中段的正福商店。”
“行，等我。”劉元山掛斷了電話。
都是江湖兒女，我是江湖兒女麽？顯然不是，但我很榮幸和劉元山認識了，真是出門靠朋友啊！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句話真的說的很好，如果當時在派出所我仗勢欺人，走的時候還要揍劉元山一頓，而不是和他說一番和氣話，可能就沒有今天的結果，可能我早就被警察擊斃，命運啊，神奇的產物……
在劉元山到來之前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歐曉菲的來電，我剛接通她就大罵了起來：“陳賈你耍我是吧？說好了你出來以後聽我的安排，你竟然在醫院門口下車，你現在算什麽意思？”
我道：“歐總，進醫院不安全，關鍵是我已經找到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我不管這個，你就是食言。”
“目的一樣，我不被抓到就行，怎麽算食言？你有空還是繼續找程誌亮吧，你不是說已經有眉目了麽？這麽久過去怎麽還沒有找到？”
“人走了，現在你的狀況和他幾乎一樣，你被所有白道找，他則被所有黑道找。”
“黑道？”我聲音顯得古怪，額頭有冷汗冒出來，“那來的黑道？還所有？你敢不敢再誇張點？”
“黃媚，你不知道？”
“黃媚是黑道？”
“我看你就不知道。”
我操，我真不知道，黃媚混黑的嗎？可能嗎？如果黃媚混黑的怎麽還能參加蘇喬的宴會？瞎扯吧？我道：“你是不是弄錯了？隻是黃媚認識黑道上麵的人？”
“懶得跟你廢話，你迴醫院後門，那裏有一輛藍色的麵包車在等著，你上車，我已經安排好，車子會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已經走了很遠，我不能迴去，你放心，我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就這樣，我手機電量不是很充足。”沒等歐曉菲答應我就掛斷了電話！
三分鍾以後，劉元山走路到了我的麵前，他掛著一張笑臉：“我靠，哥們你還認識我們老大？”
我疑惑道：“什麽意思？你老大誰？”
“你不認識？”
“真不認識。”
“怪了，剛剛老大下命令發散所有人去找一個叫程誌亮的人，我這裏還收到照片呢！”說著劉元山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看，“就這個人，你看看是不是。”
我看了一眼，確實是程誌亮的照片，我道：“我不知道誰聯係了你的老大，我真不認識他。”
劉元山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說你看上去那麽淡定，不怎麽害怕的模樣，原來你比我想象中更強大啊，深藏不露，明白的，我真的明白。”
這是變相說我不老實麽？我冤枉啊！我連忙道：“兄弟，我真不知道，我發誓。”
劉元山愣了幾秒道：“不會吧？”
“可能是我朋友幫的忙。”
“那你朋友很強大。”劉元山整個人變的很肅穆，“現在整個道上的人都風風火火地在找這個程誌亮，這種事情我還沒有見到過，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道上江湖許多人都麵和心不和，這麽齊心地去做一件事不太可能，結果……卻是可能的，就因為你，所以兄弟，你到底是啥人？”
“我靠，真冤枉，我就一個廚師，如假包換。”
“除了這個之外呢？”
“除了廚師還是廚師。”
“行，我信你。”
哎，我這人品啊！
看來歐曉菲真沒有騙我，確實整個道上所有人都在找，這非常嚇人，黃媚真的有這個力量嗎？如果有，她早自己幹歐陽勝了吧？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陣，我對劉元山道：“先不說這些，我們走吧……”
“我已經叫了弟兄過來接。”
“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去你們哪。”
“當然，老大我都不說，我明白這種事，對方有實力，隻要開出無法抗拒的價碼，不是和你有交情的肯定都會賣你，哈哈，當然我不會，因為在我這，這跟錢無關……”
“我知道，謝謝！”
“又說謝，你這是看不起兄弟啊！”
“真心話。”
“真心更別說。”
和劉元山聊著出了小街，到了大馬路外麵，我們上了一輛麵包車……
車子在路上駛了十分鍾不到，停在一家門牌氣派非凡的俱樂部門前，這是大中午的時間，但是放眼望去，偌大的停車場仍然琳琅滿目地停著許多車，而且還都是名車好車，我隻能說，這地方太猖狂了，不過不難理解，這個世道你都分不清什麽是黑，什麽是白了，你覺得黑的或許隻是小黑，你覺得白的其實黑的不行，連性別都可能是假的你還能相信什麽？
下了車，劉元山帶著我繞過停車場從後門的員工通道進俱樂部的腹地，這裏沒有監控，對我來說比較的安全。
在樓梯走著，劉元山向我介紹道：“這裏一共十二層，五層以下都賭錢，五層以上是各種消費娛樂，客人輸了錢公司賺了，客人贏了錢都還喜歡在公司消費，公司又賺了……”
“賭錢啊，後台真的這麽硬不會被查？”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在這裏真的比在其它的任何地方都要安全許多……
“嗬嗬，鑽的法律空子，以遊戲的形式賭博，做的不出麵其實就不會有問題，大家都是為了生存是吧？”劉元山邊往上麵走，邊眉飛色舞的說，仿佛做這個工作多光榮似的，當然我不貶低任何的工作，我隻是覺得走正道比較靠譜，雖然我其實已經不太能肯定什麽道才算是正道，“我們的籌碼實際上叫遊戲幣，它是換不了錢的，但是能換成積分，一百積分換成一千的籌碼，反過來一千籌碼換一百積分，這些積分可以在酒店內按等值現金任意消費，比如用來付房費，按……摩要小姐等等都是可以的，甚至可以說拿著積分卡能享受所有的服務項目……”
“這還不是變相賭博？就算這事花錢能混過去，但積分換不了錢，贏了積分隻能用來消費，這有毛用？會有人來賭博？這不是等於下場賭就輸嗎？”
“這個怎麽說呢？我們公司內部不能換，但還可以通過別的人換，有人在外麵負責迴收積分，就是有點坑……”劉元山嗬嗬笑了兩聲，擺了擺手道，“說起來有點複雜，但這個事情和洗錢是一個道理的，這些積分走一圈以後就能變成沒有問題的錢，而且還跟我們公司無關……”
“聽起來有點亂，這樣的場所港海有多少家？”
“不是很清楚，能肯定的是所有五星級酒店內部都有，但要說專業還是我們這裏最專業，檔次要高些，玩得最厲害的玩區要十萬積分才能進，就是一百萬，玩區設在最安全的地下室，除了麵積小些之外和澳門沒有什麽實質區別，各種玩法都有，但最主要還是百家樂和二十一點……”
一百萬？操，這應該就叫豪賭了對吧？我吃驚著道：“最小的玩區是多少？”
“五十個積分，就是五百塊起步。”
“積分在外麵都是等價交換嗎？”
“看怎麽換，籌碼換現金和現金換籌碼比例不一樣，你走進去肯定有人叫你換籌碼，這種黃牛黨一萬積分給你換超過一千遊戲幣，每天換的比例都不一樣，看當天的行情決定，他們會登記你的信息，你玩膩了他們會和你換迴來，但卻反過來打折，你贏一萬最多的時候能從他們手裏拿九千左右，他們要賺錢！”
我笑話著劉元山的話道：“不對啊，這種錢你們幹嘛不自己賺？”
“哥們，自己公司賺，公開了兌換現金就是公開賭博了啊，我們現在開的是遊戲場所，別人利用場所裏麵的遊戲賭錢那跟公司無關是吧？至少名義上是這樣，你懂的，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沒有最黑，隻有更黑，你隻要願意花錢，大部份事情都能擺平。”
“這麽說來黃牛黨不是你們的人？”
“不算是，但我們大家心照不宣，他們不敢坑客人坑的太厲害，因為我們沒錢賺他們就不會有錢賺。”
媽的，我還真的長了見識，聽劉元山這麽說，這一轉手就是暴利啊，還很安全，不，應該說賭博就是暴利，什麽房地產還得往後靠！
“這種生意真的很賺錢，我要是有那個能力我都想開一個，要不兄弟你來開，我們合作，你這背後的關係牛啊，肯定沒有問題。”
開賭場？開玩笑？這是我玩的嗎？我這是開飯店的料，而不是賭場，不可能！我冷汗道：“我要是牛我會好像過街老鼠一樣？你看我現在什麽狀況？下一秒被秒殺了都不知道怎麽迴事，所以你別逗我了……”
“哈哈，不可能，你會沒事，隻是需要時間而已！”
“但願如此。”
聊著到了六層，劉元山打開消防門往外麵看了一眼才道：“我先出去要個房間，然後再來接你，這樣要安全點。”
我道：“有勞了……”
劉元山笑了笑閃出去，我站在樓梯台抽煙，等待，思索著剛剛劉元山說的話，我在想這家夥在賭場當經理會不會每天都能得到不少籌碼賞賜？他的老大又是誰？是俱樂部的股東還是看場的道道？有空我真得會會他才行……
過了幾分鍾劉元山走迴來帶我出去，路上都躲開監控走，我走監控的下方，如果是正麵照過來的監控則劉元山走在我的前麵遮擋著我，所以進了房間我都沒有被監控照到。而這裏的房間，我必須說，不比星級酒店的差，而且配套設備更加完整完善，什麽**床、**缸，貴妃椅水床之類應有盡有。
我道：“我靠，我怎麽感覺這裏的房間的功能……很曖昧？”
劉元山哈哈大笑道：“這裏做桑拿，要不要美女我給你叫兩個？昨晚剛來兩個還沒有開的呢……”
我表情古怪道：“還沒有開是什麽意思？是處、女嗎？”
“哈哈，你想得真美，現在處、女比大熊貓還稀缺，你要去幼兒園找才能找得著，開玩笑，還沒有開是我們的行內話，是剛開始下海還沒有接過客人的美女，雖然沒有服務的經驗，但是顯得幹淨，所以價格都比較貴！當然這要看質量，如果質量非常好，我們有時候會玩點花樣，給她們化個美妝，穿上三點式放到賭場裏麵拍賣，價高者得，最高試過拍出五六萬一晚上的，贏了錢客人不介意啊！”
我又長見識了，真他媽髒，竟然還能拍賣，這做的啥生意？我惡心著道：“我覺得吧，你給我弄點吃的東西來更實際。”
“沒問題，你先看看電視，這裏很安全，如果有查房的會通知。”說著劉元山指了指巨大的液晶電視道，“你有足夠的時間躲起來，後麵是空的，用遙控器按房間號電視機會挪開，你鑽進去按裏麵紅色的按鈕就會恢複正常，這是貴賓的待遇，很少用，因為壓根沒有被查過，所以絕對安全……”
還有這種事，真他媽的專業，這次我完全放心了，如果我被抓到那隻有一個可能性，就是劉元山出賣我，可能嗎？不太可能，他這人很講義氣！我道：“謝謝！”
“客氣什麽，我去了……”劉元山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我打開電視隨便按了一個頻道讓房間裏有點聲音，然後我靠著沙發在抽煙！
劉元山去了十分鍾帶迴來一大包東西，煙酒零食泡麵等等，沒有飯，不過他告訴我他給我叫了飯，等幾分鍾就能送來。
我打開一包花生，劉元山打開兩瓶啤酒，遞給我一瓶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承你貴言。”我和劉元山喝了兩口！
“等飯來了以後我得去找人，你在這裏，房間我已經吩咐過，沒有人會隨便進來。”
“我知道。”
“如果你要出去，或者有什麽需要，電話告訴我一聲，我會給你安排。”
“你幫我這麽大的忙，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謝你……”我真情流露著把手裏的啤酒遞過去道，“這次我敬你。”
“喝。”
喝完聊了點別的事情，敲門聲響了起來，是送飯的人，劉元山開門給我拿進來，並且幫我拆開，是份量很大的冬菇雞飯。
劉元山走了以後我才吃飯，剛吃完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歐曉菲的來電：“程誌遠主動給贏瑩瑩電話，說要見你。”
我無比的吃驚：“什麽？程誌遠要見我？”
“我們猜，他不是被歐陽勝藏了起來，而是自己跑的，他已經發現事情的苗頭不對，他有危險，他大概害怕被滅口，所以想和我們合作求個生存。”
“你們猜？”我思索了幾秒道，“你們有沒有猜到這可能是苦肉計？程誌遠是想引我出去？”
“有可能吧！”聽語調歐曉菲她們亦有想到這點！她繼續道，“他隻見你，隻和你談，別的人都不行，你不出現我們就算找到他都很難入手，所以這是唯一的機會。”
我沉默了下來，或許歐曉菲說的有道理，但如果這真是苦肉計呢？我出去不是自投羅網嗎？就算我見到程誌亮都不是立刻就能解決問題的，相反大概是戰鬥的真正的開始，我不見他電話裏商討才是對誰都有好處！我道：“如果你把他的電話給我，我和他通話的時候，你能不能確定信號發出的具體位置？然後去找？”
歐曉菲陰陽怪氣道：“警察可以，你覺得我是警察？”
“那就是說歐陽勝可以對吧？如果真是苦肉計，隻要一打電話歐陽勝就有可能通過警察知道我在那裏，而我不可能通過警察知道程誌亮在那裏！”
“所以你要自己判斷，要見就出來見，找個安全的地方。”
“你覺得什麽地方安全？程誌亮怎麽說？”
“他的原話：為了表示誠意，地方可以由我們選擇。我感覺不太像苦肉計，現在黑白兩道都要做掉他，他總要靠一方，隻是最後選擇我們而已，你做個決定吧，這事宜早不宜遲，否則他被歐陽勝那邊的人先找到就什麽都完了……”
“我見他，地點我先考慮考慮，我等下聯係你。”
我掛斷電話，連忙去打開電腦，打開地圖搜索港海，在地圖裏選擇和程誌亮見麵的地點，我真要去見，否則這事無法解決。
我正在研究著，忽然歐曉菲的電話又打過來：“剛剛有個叫景憐的女人聯係陳美娘說要找你。”
景憐找我？我驚訝了好幾秒才道：“不會吧？她還說了什麽？”
“她要找到你再說，她說有些對你很有利的消息。”
“把她的號碼給我。”
“你先告訴我你和她什麽關係，否則這又是計你就等死吧！”
“我和她的關係……怎麽說呢？”鬱悶，我和景憐的關係我能坦白告訴歐曉菲嗎？但我不說出來一個完滿的答案出來這女人肯定不會給我號碼，我的號碼她連老板娘和黃媚都沒有給就是證明，否則不會隻是她一個人負責和我聯係，從這方麵來看我要承認她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我這樣說吧，我和她的關係是她不會害我。”
歐曉菲厲聲道：“什麽關係說清楚點，別左右而言他。”
“不是，這個重要嗎？”關鍵是我需要跟她交代？真他媽的別扭……
“重要。”
“好吧，我們是朋友。”
“僅僅如此？”
“不然你還以為有什麽關係？”
“這個要命的關頭朋友都信不過，隻有盟友可信。”
歐曉菲這是不給的意思嗎？是，我煩躁道：“行行行，情人可以沒有？她算是我在歐陽勝那邊的人，你滿意沒有？”
“濫……交的男人，你這麽惡心你怎麽不早點去死？”歐曉菲劈啪掛斷了電話。
真不知道歐曉菲是什麽意思？我**跟她有半毛錢的關係？我正要打過去，她卻發來了號碼，我以為她還是不給，竟然給了，真是一個觸摸不透的女人！我歎息著搖了搖頭，調出景憐的號碼，抓著手機看了十幾秒，才慢慢的按下了接聽鍵，不是信不過景憐，我隻是怕這是計，不是景憐出賣我，而是被利用，弄不好這個通話會讓我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