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敷的院子在郭府的僻靜的地方。郭璞遠遠地看去恍如隔世。他被田七攙扶著一路走著眼前迴映出當年的情景。


    那一天兩個人在主院郭老夫人住處吃過晚飯。兩個人一起漫步往羅敷小院走去。


    “羅敷,你搬到主院來吧,咱們兩個人就不用天天來迴跑了。天氣暖和還好,趕上冷天出來你會涼著的。”


    郭璞挽著有孕在身的羅敷,與她輕聲細語地說。


    “不,這樣不合規矩。潤珠夫人都沒有住主院裏。我一個妾室怎麽能住主院?”


    羅敷很享受的被郭璞挽著。滿臉的幸福感。她拒絕了郭璞的安排。


    “老夫人不是都答應讓你在那裏養胎嗎?怎麽不聽老夫人的話了?”郭璞又問。


    “我感覺還是在我的院子裏睡覺安穩。換地方睡覺感覺不踏實。大人睡覺不踏實能養好胎嗎?”


    羅敷嘴上這樣說著。她沒有說的是,那幾個女人每天去老夫人處問安的時候,總是用嫉妒的眼光看著她的臉看,盯著他的肚子發呆。盯得她後脊一個勁地出冷汗。


    這些她都不能跟郭璞說,好像她有多矯情似的。如果沒有懷孕她不怕這些目光的。有人疼愛就夠了她要求的不高。


    可是為了腹中的孩子她必須警惕著。


    他們走到小院門口,當年的田四看見他們迴來立刻給他們打開院門。笑嘻嘻地站在門口等他們慢慢地走進來才輕輕地關上門。


    院子裏跑出來的是十二歲的環兒。嘰嘰喳喳地跑出來扶住羅敷的另外一隻胳膊。


    羅敷笑笑說:“看你們把我當成病患來伺候了。我的身體好著呢不用這樣扶著。”


    說著放開了郭璞的手要自己走。後者知道她是害羞了就隨她去了。自己走到院子的花圃邊上。田七跟在身後亦步亦趨。


    每次過來田七都很高興。因為能見到他的哥哥。郭璞看著他們哥兩個眉來眼去的準是有話要說。於是對田七說:


    “去吧和你哥哥玩去吧。我這裏沒有事了。”


    田七聽見了很高興連忙答應一聲說:“是,老爺。”高興地奔哥哥跑去。


    郭璞看著那歡快的背影和咧著嘴笑的老四,無可奈何地笑著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有個親兄弟真好。”


    這時羅敷走過來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憐愛相擁,用那個突出的肚腹貼著他。


    郭璞一動也不敢動,害怕碰到胎兒。靜靜地感受著那個即將到來的小生命傳遞過來的信息。


    這個小院子裏見證過兩個人的相擁相惜。直到將近臨產前半個月。


    因當初朝堂正是元帝登基關鍵的時刻,郭璞才沒在她的身邊陪伴著。等那邊可以脫身了,他連夜騎著馬迴到這間屋子的窗前的時候。正是郭驁降生那一刻也是羅敷撇下他離世的那一刻。


    “這半個月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竟讓那麽健康的一個人撒手人寰了?”


    不知不覺中郭璞抬起頭來衝著天空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此時他站在小院的花圃前,原來滿園盛開的花朵如今被荒草代替。


    他看著那些人打開了屋門,


    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屋子裏湧出來一股灰塵,夾雜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有腥臭味還有消毒的白灰氣味。


    田四原來就是這個院子裏的人。他熟門熟路地走進屋裏,一隻手拿著笤帚揮舞著掃除房子裏麵的塔灰。一隻手捂住口鼻往前走。


    他到屋子裏以後從裏麵推開了所有的窗戶。等屋子裏麵塵埃落定了這才衝窗外喊一聲:“老爺。可以進來了。把箱子抬進來吧!”


    外麵的幾個小廝聽見了就開始抬箱子。郭璞趁這空檔走進屋裏來。


    他環顧四周屋子裏居然什麽都沒有了。光禿禿的。


    “竟然是一座空屋子。現在隻追迴來這些物件,那麽那些家具都搬哪裏去了?也沒分到各屋裏去,怎麽就都沒有了?”


    桓彝跟在後麵問出了這個疑問也是郭璞正在想的問題。


    郭璞拉住田四問:“老四,你不是一直在這個院子裏的嗎?當初我不是讓原封不動的封存起來嗎?什麽時候都搬走的?我怎麽不知道?”


    田四正在旁邊打掃,被主人這樣拉住一問。他一隻手拿著笤帚站穩腳跟說:


    “迴老爺的話。我記得那個時候小少爺還沒出生。大夫人讓墩子把我給換走了。說是布莊缺人手讓我去布莊幫忙。我記得那個時候正是伏天。熱得我們一個勁地往身上淋水。羅夫人看著可是比我們都抗熱。她坐在門口笑著看我們。


    我在布莊不到一個月就聽說小少爺出生了。可是羅夫人也去世了。我怎麽也想不明白羅夫人的身體一點毛病也沒有怎麽就走了?


    等我迴來的時候都上秋了。再迴到這個院子時已經沒有人了。”


    說著說著哭起來。流下來的眼淚把臉上的灰塵衝的一道一道的。


    “後來我迴來再找原來的那幾個夥計可是一個人都沒有找到。我問了府裏的其他人也都說不知道。”


    郭璞聽到這裏突然想起來那天趙載的叫罵聲:


    “姓郭的你不是人。是你害死了羅敷。要不是你害死他怎麽會著急殺人滅口?”


    隻因為他這一句話,他追問環兒的下落及時,環兒才在第二天給追迴來了。


    郭璞想想都後怕,若不是趙載提醒,他渾渾噩噩幾天後再找環兒。恐怕環兒也會與其他人一樣再也找不到了吧。如今看來當時羅敷身邊的人隻剩下環兒和田四兩個人了。


    一個是自己看的緊沒機會下手。另外一個隻因是田七的哥哥怕追查不好下手。才派去布莊把他調開。剩下那些人都是外麵買來的沒根沒跘沒有人追查。真是好手段呢。


    郭璞心裏想著嘴裏不知不覺的說出口:


    “殺人滅口?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在府裏殺人滅口?”


    幾個人聽了都是一驚。府裏殺人滅口了?太可怕了。


    桓彝也聽見了郭璞說的話。他衝那幾個人擺擺手說:“你們先下去吧。去院子裏把荒草除一下。不叫你們不要進來。”


    幾個人同時迴答:“是。”就都魚貫而出。去院子裏拔草去了。


    桓彝走到還在發愣的郭璞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什麽也沒說。讓他自己想一想心中的疑問吧。


    他挨個屋子裏查看。尋找蛛絲馬跡。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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