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桓彝剛在涇縣站穩腳跟,就有叛軍派來使者求見。雖然說兩國相爭不斬來使。可那是兩國之間這和叛亂是不可同日而語。


    桓彝說:“攆出去,不走就地處決。”門口的侍衛答應一聲就去驅逐叛軍來使。


    這邊禆惠連忙上前說:“大人,既然叛軍派人來,不如放進來聽一聽他說些什麽。沒準還沒解開當前的困境。”


    桓彝看著禆惠那卑微的眼神,審視他許久問道:“你知道他會說什麽?無非就是來勸降的。聽他做什麽?”


    禆惠連忙走到跟前低聲說:“桓大人,你聽我一句勸,現在四周的郡縣都在派人與叛軍求和,大多數已經投降了,其他地方都表示不抵抗,隻剩下我們在孤軍作戰。叛軍必然集中精力來對付我們。


    咱們不妨先假意答應他們投降,可以避開叛軍的勢頭。緩解就要來臨的禍事。如若不然…”


    還沒等他說完,隻見桓彝怒目圓睜抓住桌子上的一個水碗,猛然摔在地上。隻聽“啪碴”一聲,摔碎的陶瓷碗的碎片四分五裂,碗裏的水也潵了一地。


    桓彝一聽禆惠的話怒從心頭起,怒斥禆惠道:“吾受國厚恩,義在致死,焉能忍垢蒙辱與醜逆通問!如其不濟,此則命也。\"


    這句話是說:“我桓彝國家的豐厚恩惠,道義上應該為國捐軀,怎麽能忍受侮辱假意投降,與叛軍求和?如果戰敗犧牲了我的性命,那也是我的命該如此!”


    桓彝不知道的是,這個使者是禆惠暗中請來遊說桓彝的。隻以為這是叛軍派人來瓦解軍心的人。於是對外麵的護衛喊一聲:“不必送出去了,就地處決!”


    禆惠一聽慌了神連忙喊到:“大人,不可呀!”


    人可是他請來的怎麽能殺了呢。他連忙出去阻止,等他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見那個使者已經被一劍穿心,倒在血泊中。


    禆惠失神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那被殺的使者伸手向他求救,可是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俞縱從外麵迴來看見了這一幕。他命令道:“還不拉出去埋了?愣著做什麽?”


    那兩個侍衛聽了連忙將人拉出去。禆惠在心裏捶胸頓足,卻不敢表現出來。


    俞縱從門外走進來,看見桓彝正在氣頭上,連忙對屋子裏的侍衛說:“還不快收拾出去?再端來一碗水。”


    那侍衛跟在桓彝身邊的時間不短了,卻是第一次看到他發這麽大的脾氣。被嚇傻了,聽俞縱這樣一說立刻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去收拾地上的碎碗片。


    桓彝看到俞縱進來了,情緒緩和下來。等那侍衛端來一碗水。俞縱接過來遞到桓彝的手裏。


    桓彝接過來喝了一口放下。問俞縱:“前麵的工事修的怎麽樣?”


    俞縱搬過來一把椅子放在桓彝的身邊,桓彝順從地坐下來。然後自己才坐在另外一個椅子上。迴道:“主公,前麵的工事都按照您的要求做好了。那裏安排的都是強壯的兵力。應該能抵擋一陣。”


    桓彝點點頭。看著眼前的俞縱比自己還年長一些,卻跟班一樣一直跟隨著自己的身邊,不離不棄的守著自己。


    “要是哪天自己走了,他該如何活下去?”


    桓彝這樣想著。卻聽俞縱開口說話:“主公,石蘭是涇城的門戶,我要去那裏守著才放心。”


    桓彝一聽這話連忙說:“不可。”說著站起來。


    俞縱也站起來說:“你看,石蘭在東南邊,那裏是最安全的。我不過去偷懶去的。”說著還調皮地一笑。


    桓彝知道蘭石是涇城的門戶,要攻打涇城必然先摧毀石蘭方能進攻這裏。他舍不得俞縱在他的前麵做擋箭牌。


    可是,如果不是他去,又能讓誰去呢?這時俞縱說:“不早了,我就是來與你告別的。現在出發,天黑前還沒到達石蘭。”


    說完上前緊緊地擁抱一下桓彝。就要放開。卻被桓彝給反抱住。兩個人心裏都很清楚接下來要麵對著什麽樣的結局。可是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默默地擁抱了一會兩個人才放開。俞縱頭也不迴地走了。


    這一晚是桓彝從師父那裏迴來之後到目前,第一次身邊沒有俞縱的陪伴。他還存著僥幸心理,或許俞縱能夠逃過一劫。


    也許是把最重要的隘口交給了俞縱的原因吧,這一晚,桓彝睡了一個許久沒有睡過的一個最沉穩的覺。


    在夢中他夢見了兒時的景純。還是在師父那裏。那個說話脆生生的小師弟整天圍繞在他的身邊。


    兩個人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又一起學習。他們把自己發現的問題的拿到師父的麵前,一個一個地向師父求教。


    身著潔白長衫的師父,滿頭白發慈祥地給他們解答。兩個少年如饑似渴地聆聽著,還不斷地互相點頭。


    桓彝仿佛又迴到了那個時候。他在夢中開心的笑著,開心的與師父說著話,給師父端來一碗水遞到他的手中。


    給景純換洗衣服,每一次幫他脫衣服的時候,都被他那害羞的樣子逗的哈哈笑。這一覺裏都是經久不絕的笑聲。


    突然,師父在夢裏消失不見了,“師父~師父~”兩個少年驚慌失措地喊著,四處尋找著。等桓彝轉過身來,已經自己是五十歲的男人了可是景純還是那個年輕清純的少年。


    桓彝走上前去說:“好沒找到師父嗎?”


    卻見景純的身後是一道五彩斑斕的彩虹。景純站在彩虹的頂端說:“彝哥哥,我要去找師父去了。那也快來呀。”


    說完隨著彩虹升上了天空,他仍然站在原地伸著手不住地喊著:“等等我,等等我呀!”喊著往前奔去,卻不知前麵卻是萬丈深淵,他一腳踏空掉了下去。


    “啊…!”他大喊一聲驚醒過來。他摸摸臉,臉上滿是淚水。又摸摸枕頭,枕邊已經被自己的淚水打濕。身上的褻衣已經被汗水打濕。


    連日來行軍打仗,沒有換過一次褻衣,更沒有睡過一個沉穩覺。雖然夢中的場景令他心神不寧,卻還是感覺身體上輕鬆一些。


    “俞縱!”他脫口喊了一聲。隻見門簾一挑應聲進來一個侍衛。“在!大人您渴了嗎?”


    桓彝一看應聲進來的人手裏捧著一隻碗。這個人不是俞縱。


    “俞縱呢?”他還沒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侍衛連忙輕聲說:“大人,俞將軍不是去了石蘭了嗎?他讓我夜間隨時給您準備好水。說您一醒來就要喝水的。”


    桓彝聽了頓時淚眼朦朧起來。他接過來水碗猛然大喝一口。然後說:“好好休息去吧。我這裏沒事。”


    侍衛答應著退下去。桓彝坐在床上卻睡不著了。


    自言自語地說:“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才走的。”


    室內昏暗的燭光一晃一晃的。桓彝起身來到燭火前,撥一撥油燈的焾,讓它更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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